许多人看了看陆玄,又看了看刘表,心中都疑惑。
关于陆玄,刘表有事情要宣布?
难道是结盟?
亦或者,是刘表和陆玄之间,有了什么更深层次的联系吗?
一个个猜测着。
庞德公和司马徽相视一望,也是一样疑惑。他们都知道陆玄得了刘表、蔡家和蒯家的支持,从来没有想过,陆玄还能让刘表做什么?
陆玄愈发的谦虚,不卑不亢。
终于到了这一步。
刘表环顾周围一圈,回答道:“陆玄在庐江郡担任太守,政绩斐然,民心归附。这样的人牧守一方,是地方之福,是百姓之福,也是大汉之福。”
“陛下赐我假节,授予我权利。更何况,我作为朝廷宗室,身为荆州牧,更有义务为朝廷挖掘贤才,举荐贤能。所以我准备上表朝廷,举荐陆玄出任扬州牧,执掌扬州。”
哗!!
大厅中,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震惊,所有参加的宾客,都露出意外的神色。
陆玄才多大的年纪?
二十岁左右。
这个年纪担任一郡的太守,已经非常出格,少有这样的人。现在,竟然要让陆玄出任扬州牧,更是匪夷所思。大汉朝数百年,还没有这个年纪,就牧守一方的人。
蒯越的脸上神色很诧异。
大哥给陆玄提出建议,让刘表举荐陆玄出任扬州牧,直接就成了。
陆玄的确厉害。
想一想,单是一个普通的寿石,就让陆玄玩出花,自然是不简单。
蒯越反而欢喜。
陆玄手段越高明,实力越强,证明蒯家将来得到的好处越多。尤其是大哥在陆玄的麾下,他在刘表的麾下任职,蒯家两头下注,更是最好的安排。
庞德公审视着陆玄,即便他对陆玄的评价已经很高,现在听到刘表的话,庞德公仍然认为自己对陆玄的判断太低。
陆玄的心思很大。
陆玄的手段很厉害。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州牧,必定会掀起巨大波澜的。
庞德公想着陆玄的未来,也想着庞家在荆州的发展。陆玄出任扬州牧后,有了大义名分,实力会迅速增强,必定会引发一连串的变化。庞家要应对变化,也需要做出一些安排。
大厅中,心思各异的人无数。
许多人议论着。
刘表环顾一圈,微笑道:“既然诸位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
“刘荆州,我认为不妥。”
祢衡的声音传出。
他站出来,向刘表行了一礼,朗声道:“我认为刘荆州举荐陆玄,非常不合适。”
陆玄看到祢衡搅局,心头一笑,终于忍不住了吗?祢衡再不出来,陆玄都怀疑,祢衡是不是痛改前非了。只是,陆玄根本不担心什么。
刘表已经宣布的前提下,不可能再做出改变。关键一点,刘表只是宣布,象征性的询问意见,不是征求意见。祢衡站出来反对,只会让刘表厌恶。
陆玄依旧静静看着。
刘表斜眼一扫祢衡,眼中多了一抹不耐烦,询问道:“祢衡,你有什么要说的?”
祢衡沉声道:“刘荆州,陆玄为人狂妄,性格阴险狡诈,手段狠辣。他为了打击我,先对我泼粪,又到驿馆打击我。这样的人担任扬州牧,就是祸乱百姓,恳请刘荆州三思。”
“一旦陆玄担任州牧,造成百姓家破人亡,造成地方动荡,到时候消息传出来,承担责任的是刘荆州,会有无数的人骂你,认为你识人不明。”
祢衡一副为刘表考虑的模样,说道:“所以我认为,刘荆州不应该举荐陆玄。”
刘表沉声道:“祢衡,老夫听说你遭到泼粪,是因为你主动登门挑衅,还大骂陆玄浪得虚名,骂陆康公是老贼,骂陆玄是小贼,骂陆家的满门清誉,是靠着累累白骨铺铸的,有这回事吗?”
祢衡昂着头,理直气壮的道:“我去找他,他不回答我,自然该骂。”
陆玄心中摇头。
他对祢衡的评价更低。
这样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出名的,活了这么大,竟然没有被打死。
祢衡这样的人,就是大傻子。
和刘表斗,差远了。
刘表神色很平静,询问道:“诸位,祢衡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如果你们遇到这样的事,遭到祢衡的挑衅和喝骂,会怎么应对呢?”
“谁敢骂我,我就杀谁。”
黄祖率先说话了。
他早就听说了祢衡的名声,看着狂妄的祢衡,说道:“祢衡都登门骂人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难道只能你骂人,不许我反击吗?陆玄只是泼粪,是最简单的还手。换做是我,杀了一了百了。”
徐庶高声道:“换做我徐庶,就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骂我可以,骂父母,骂家人,绝对不行。如果一个人,连这点血性都没有,还怎么立足天地间?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家人。”
蒯越淡淡道:“做人,不能太自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去登门挑衅,人家不搭理你,就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你还要再骂人,就不对了。”
伊籍微笑道:“我一直认为,一个人的名声,不是靠踩另一个人扬名,是靠真正的德行品行,让人发自肺腑的认可你,这才是真正的德高望重。祢衡,你太年轻,不应该这样。”
一个个人,不断的抨击。
荆州的士人对祢衡,早就不耐烦。有人牵头后,尤其是刘表牵头,全都来表态。
一瞬间,祢衡人人喊打。
祢衡一下怒了,咆哮道:“你们所有人,都向着陆玄,不过是因为陆玄有权势罢了,一群阿谀奉承的小人。”
刘表无奈摇头,叹息道:“祢衡啊,你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可是,你没有看到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你主动挑衅陆玄,而是陆玄挑衅你,结果自然不一样。可是,分明是你去挑衅人家,能怪谁呢?所有的一切,是你自作孽。”
祢衡更是握紧了拳头,没想到所有人都针对他。
他咬着牙,高声道:“就算是我的错,然而,陆玄阴险狡诈,他到驿馆威胁我打击我。这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阴险小人,不配担任州牧。”
“祢衡,你真是无耻。”
刘表一下站起身。
他环顾周围,疾言厉色的呵斥道:“刘琦去驿馆探望你,被你大骂。陆玄也去探望你,被你针对,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你反而倒打一耙。你虽然年轻,却不能因为年纪小就为所欲为。即便你有才华,可是你这样有才无德的人,我刘表不需要。”
祢衡的脸忍不住抽了抽。
陆玄探望他?
根本没有的事,陆玄所谓的探望,是威胁他恐吓他,落井下石。
祢衡又看了陆玄一眼,虽然陆玄不苟言笑,可是,他仿佛从陆玄的眼神中,看到了嘲讽的笑容。
嘲讽他不自量力。
嘲讽他以卵击石。
祢衡内心抓狂,他先前在大门口见到陆玄,忍着怒气,下了决心要借助刘表的寿宴,报复陆玄,让陆玄付出代价。他看到刘磐站出来对付陆玄,心头狂喜。
转眼,刘磐丢尽脸面被撵走了听到刘表举荐陆玄,祢衡坐不住了,站出来抨击,可是事与愿违,他又被针对。
祢衡气得呼吸急促,脑中嗡嗡作响,只剩下满腔的恨意。他愤怒之下,直接从腰间拔出佩剑,朝陆玄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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