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大少爷身中剧毒,遍寻天下名医,悬赏千两黄金,已经半个多月了。”食客一如此说。
“是啊!这半个月,无数名医信心十足进江府,垂头丧气的出来,啧啧!也不知是什么毒,这等厉害。”食客二接着话茬。
“听说啊,江大少爷全身已经开始溃烂了,好吓人的!”食客三语气听来很是让人心惊。
“就是啊!前天,远近驰名的孟老神医都被请去了,还是素手无策,唉!看来江大少爷,是救不活了。”食客二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啊!好可惜,江大少爷,可是个好人。”
“可惜好人,不长命……”
这些议论的声音,素问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神色丝毫不变吃着饭菜,心中却已经有了主意。出了南镇,她带着小宝一路往北,走了四天才到南部最繁华的大城,襄城。她身上的银两刚才给小宝买了一身八岁男孩的衣服后,已经只剩下一点碎银子了,这顿饭钱一付,也就彻底没了。
遍寻名医无解的剧毒吗?就让她看看,有多剧吧。
半个时辰后,素问牵着八岁的小宝站到了江家富丽的大门前。
一盏茶的功夫后,素问牵着小宝跟着江家家丁往内院走,边走边打量,这江家还真有钱,不愧襄城首富之名。看来,这江大少爷真是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了,守门的家丁竟然一句询问都没有,只听她说是来给江大少爷治病的,就领她往里走了。这就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吗?
左右绕了三个弯,转进了一个精美华丽的院子,素问远远的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相当繁杂。再走近些,浓重的毒气扑面而来,还伴随皮肤化脓溃烂的腥臭味,她挑了挑眉,果真是剧毒呢!
那引路的家丁片刻不敢耽误时间,直接将她带到了江大少爷的房间,素问在门口停了下来,放开小宝的手,低头轻轻道:“小宝乖乖的在这里等姐姐,知道吗?”
小宝点了下头。
她跟着家丁进去。房门一打开,那浓重的腥臭味直接占领了周围的空气,这让她习惯性的皱了眉头。房间里,各种药味充斥着,几个丫鬟家丁端水的端水,送药的送药,还有两个家丁正抬着一大盆刚化的冰水出去,另外两个正换上新的冰块。
隔着屏风能看见,窗前几个女人忙碌着正在给病人换衣服、换床单,床边,一个中年妇人神情憔悴掩面哭泣,她猜想是病人的母亲。那家丁向那妇人禀报了几句,她立刻满眼带着绝望的期望看向素问,腿一软险些跌下去,幸好被身边的丫鬟扶住。
素问眉头皱的更深,抬手冷道:“不用客套,我先诊脉。”边说,边走到屏风前,在圆凳上坐下,掏出怀中的红丝递出去,“把丝线系到病人手腕上。”
“姑娘……这是?”江夫人在丫鬟搀扶下,缓步过来,满脸疑惑。
“不要问,照做。”
“是。是!”那领路的家丁相当机灵,飞快接过丝线的一头转过屏风牵了进去。
这会工夫,江夫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看了看那颤颤的红丝线,又看看眼前这一身素衣,白纱蒙面的年轻女子,心中百感交集,已经不知道是希望还是绝望了。
“姑娘,系好了。”那家丁出来。
素问一手牵起丝线,一手三指放到丝线上,闭目凝神,片刻后开始喃喃叙述道:“十三天前毒发,先是腹痛如绞,汗流不止,两天后开始吐血,三天时吐血成黑色,四天时浑身恶臭身体发黑,六天时皮肤开始长疮,十天时开始化脓,到今天,浑身已经没有好皮肤了。竟然,是情蛊。”
“……神……”本已绝望的江夫人,在听到她喃喃念出爱子病症时,惊的浑身一软,后回过神来满眼惊喜泪水簌簌而下,“神医!请救救我儿,请救救我儿!”一边哭求一边跪下。她身边的丫鬟,和房里的下人也都纷纷朝素问跪拜下去。
“安静。”素问冷声一呵,收手放掉手中丝线,转身面对跪在地上的妇人道:“我要一个干净的院子,七日内,不许任何人进入。现在去准备热水和两个大木桶,”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需要的药材。
江夫人赶忙起来,吩咐家丁去照做,然后眼巴巴的等着她。
素问写完后,将纸递给她,“这些,半个时辰内备齐。我弟弟在外面,吩咐人好生照料。”
“当然,当然!”江夫人接过纸,吩咐人去照办,然后满眼殷切的看向她,“姑娘有把握医好小儿吗?”
睨她一眼,素问从怀中掏出个瓶子递给丫鬟,“给病人含一粒,把房门、窗户全打开,把冰搬出去。”这才转身看向江夫人问道:“病人可去过苗疆?”
江夫人微愣,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道:“一年前,与友人一同去过。”
“回来后,没向父母提过亲事吧。”素问的声音很是冷淡。
“啊?”江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并非中毒,而是被种下情蛊。”随手拦下端水进来的丫鬟,边洗手边继续说:“情蛊,是苗疆巫族年轻女子特有,只送心爱之人,母蛊种在自己身上,子蛊放在爱郎身上。若男人负心,便启动母蛊,以剧痛折磨逼迫男人回到自己身边,你儿子现在这情况……”冷冷一笑,素问擦干手上的水,“母蛊已经没了。”
“那……”江夫人听的一头雾水,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给他种蛊的女子已经自杀身亡,子蛊,再无药可解,三天后,他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苗疆女子最是烈性,她们的爱情观是,你若负心便与你同归于尽,还要让你受尽折磨才能死透。相当残忍,但是用来对付负心汉,却是大快人心!
“这……那……”江夫人又跌在了丫鬟身上。
“我既然进来了,就会让他起死回生。”虽然,她很不屑,但是她已经进了江家,给这江大少爷把了脉,他就是她的病人。作为医者,绝不会因为病人的身份和自己对病人的私人感情而影响治疗,这点操守,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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