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钱秃鹫拿起第二张卷子：“这张卷子不是第二名，不过进步倒是挺大，是个女生。”
班里人都好奇起来，钱秃鹫还有夸女生的时候？
钱秃鹫继续道：“沈新雪，96分。”
班里人大惊，之前沈新雪还在班里当众怼过钱秃鹫呢。
沈新雪听到分数，心里一喜——及格了！
以及，跟陆晚秋的约定，她赢了！
如此，沈新雪欢欢喜喜地走上讲台，领了试卷。
钱秃鹫看她笑得这么开心，警告她：“沈新雪，成绩进步是好事，但不能骄傲。”
沈新雪现在心情好，连带着看钱秃鹫都顺眼起来，回复道：“知道知道。”
钱秃鹫继续发卷子。
等卷子全部发完后，钱秃鹫做了最后的交代：“走读的同学请把卷子拿回家，给家长签字。”
……
晚上，沈新雪一回家就跟陆晚秋宣布：“妈，我赢了！”
陆晚秋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赢什么？”
“就是数学卷考九十分那个！我们约好了的！”沈新雪把卷子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他一根笔，“签字。”
陆晚秋接过笔和卷子，低头看去，就见用红色中性笔写着一个硕大的九十六。
她一下就笑了：“你还真考到了？”
上次沈新雪数学及格，好像还是高一的事情。
“妈，你答应我的事呢？”
陆晚秋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你有学习自觉性了，我这就去给你钟姨打电话，求她帮我留意一份工作！但是，工作这种事情也不是天天有的，我也不可能立刻就走，知道吗？”
沈新雪望向别处：“总之……你先打电话呗……”
“行！”陆晚秋也不赖账，当即就打了通电话给钟欣然，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问对方有没有需要自己的工作。
谁知，电话另一头钟欣然听完就说：“你想工作啊？有有有！你要是愿意来，明天就买票来京城吧！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剧组，我后来不是找了个实习生来吗？来了两天实习生就受不了了，基本功跟不上，跑路了，现在每天导演副导忙得不可开交，急切需要一个助手呢！”
陆晚秋：“……这么巧？”
“对！就是这么巧！”钟欣然原先找完实习生以后，还想着陆晚秋要是真的被说动了，那自己得动用全部人脉跟朋友打听相关工作，偏偏那个实习生跑了，这位置就直接空出来。
“太快了……”陆晚秋犹豫起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有什么关系嘛？这不就是缘分吗？”钟欣然劝道。
陆晚秋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都没说话。
这半分钟里，她想了很多，有沈新雪这些天的努力、有钟欣然那些年的劝解、有这些年午夜梦回时的遗憾。
“说的对，可能真的有缘分，那我就来试试吧。”陆晚秋忽然想通了，“明天早上我会买机票来京城。”
钟欣然惊喜万分：“买完票后告诉我降落时间，我来接你！”
“好。”
挂断电话，沈新雪惊喜问道：“妈，你明天去京城？”
陆晚秋：“是啊，你满意了？”
沈新雪扑上去抱她：“你以后会成为华国最厉害的导演。”
“哪有那么容易？很多事，我得从头再来。”陆晚秋回想起这些年，她偶尔也会想到自己心爱的职业，可是“从头再来”这四个字是让人害怕的，她的渴望被害怕掩埋。
但沈新雪给了她一些勇气，只因她说——你要是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会开心。
成功不成功的，突然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有理由了理由去试一次，就算她失败，自己不会遗憾了。
母子二人一起吃了晚饭，饭后，沈新雪回房间写作业。
这两星期，他一门心思扑在数学上，有些作业都没认真写，今天起不能再那样了。
写了许久，临近十点，她听见房门被重重地敲了几下。
沈新雪一听到这敲门方式就知道是谁来了，她阴着连打开门，便见沈一真站在门口。
她也不客气：“大半夜的，有事啊？”
“我看到玄关放了个行李箱，那是谁的？”沈一真张口就是质问。
“我妈的。”
沈一真脸色大变，一把捏住沈新雪的肩膀：“她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
“嘶！”沈新雪后退一步，摆脱掉沈一真的掣制，“我现在就一根胳膊能用，你想把我另一根胳膊也捏骨折？”
沈一真忍住动手脚的冲动。
沈新雪笑了两声，嘲讽起他：“爸，你真是在我眼前表演了一下什么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妈拖箱子不过是要去京城一趟，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
沈一真继续追问：“她为什么要去京城？因为，我钟姨那边有一份导演助理的工作，我妈准备去试试。”
沈一真狐疑地皱起眉：“无缘无故，她不在家好好呆着，去做什么导演助理？”
沈新雪冷笑：“是我劝她出去工作的，你也知道我妈以前是学的戏剧专业，其实她对这方面一直都很有兴趣，因为家庭的缘故没有出去工作，但我觉得她还是出去工作比较有意思，不然等以后离婚后，天天在家里崩溃吗？就算你要离婚，你也不能见不得我妈好吧？”
“你真的没说别的？”
“今晚记得继续睡书房，剩下的明早你自己去问？”
“暂时信你。”沈一真的怒火消了一半，“但是你跟长辈说话能不能礼貌一点？”
沈新雪根本不理他的，只是推了他一把，将人推到外面的过道，随后“轰”地一声将门关上。
沈一真无能狂怒。
沈新雪怼完人，就继续写作业……
次日一早，沈一真在早饭时特地试探了一下陆晚秋，结果陆晚秋告诉他——她决定去京城一趟，想试试做影视行业的工作。
沈一真有些不屑：“你就知道听沈新雪一天到晚胡说，你都奔四的女人来，当了十几年家庭主妇，现在出去工作，工作的明白吗？”
陆晚秋握筷子的手紧了紧。
恰巧，沈新雪背着书包从楼梯下来，眼神危险：“爸？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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