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竹条抓得更紧了,一辆本应该在几里地之外的车停在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地方。是连公子开过来的么?他不像会故弄玄虚的人,如果真是他,那么三明治的莫名其妙出走,和他是否也有一些关系。车里的光线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一个常态,一直在这里一样。我为了解开疑惑深呼吸,提了口气,绷着神经就走了过去。
冥冥之中,我有某种感觉,这辆车停在这里的作用或许是给我一些指引。
一辆车灯全开,却安静的和棺材一样的汽车停在这里太诡异了,我没有直接向车门的方向走过去而是绕到了车的另一侧,点着脚尖往车窗里面看。车厢里面的东西和我们当天离开的样子一模一样。除了乱糟糟的床就是没有倒掉的垃圾。什么人把这辆车开过来的,我往司机的位置方向看了一眼。被挡住了看不见什么。
通过车窗往里面看的视野非常小,只有不到2米的直径一圈。我发现这着办法非常傻,并不能保证我进入车后的安全性,但不进车厢看看,我也会不甘心,而且说不定真是个空车,我先开上离开这鬼地方才是王道。这个偷车的念头让我自己有点惊讶,如果换在原来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与其说是我的道德水平高,不如说是我顾虑太多。也许是最近几天的事情让我的心理状态发生了一些改变吧。
我定了定神,习惯伸手进口袋翻钱包,等我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意义的时候,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都在什么地方了,还记挂着有没有带驾照。于是摆了一个非常像一个小偷的姿势,点着脚尖,耸着肩膀,藏头藏脑的怕自己弄出多大的动静来。我绕回车门处,弯起膝盖,轻轻的踩上车。进入车厢之后,警觉的仔细听了听,没有声响,真的是一辆空车。
这是怎么回事?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句“连公子?三明治?”没有回应。我彻底的被落单了。我一边想着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放下了手上的竹条,一边开始动手把车上每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翻一遍。鼓捣了一个多小时,车上变得更像大逃杀过一样。
没有任何多出来的东西可以给我一些提示,上车之前心里的盼望也好,慌张也好,一扫而光。我带着迷茫的眼神坐上了驾驶席的一瞬间,我发现这辆车的问题了。这辆车竟然是启动的,也就是说开车来的人并没有走远,油表上显示油还多,应该是才加过没多久。我通过油耗的判断,如果没有开错路线,20公里内应该可以找到加油休息站。我思考了一下,没有gps,没有地图,我只能凭着脑子里面的方位感觉距离。
其实在这里我的方向感已经完全丧失了,只是想着朝着山的方向开。明天早上之前应该就可以看见回去的路了。朝山的方向开,一想到这个我又想笑,告诉我这个路线的两个人现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竟然还能完全的相信这句话,在心里如唯一的指路灯塔一般明亮,这份执念从何来,我自己已经给不出答案了。也许是信任,也许是一种对自己付出过的感情的信仰。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的我,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但现在是个好机会,车上的人也许是什么原因离开了不会回来,但如果回来了,我还能独自好好的出去么?现在就是逃亡的最后一步了,一定要坚持住。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离开座位跑到冰箱前面,拉开冷冻室的门,我记得当时三明治有几瓶营养液是放在这里面冻起来的。打开一看还在,我找了一个毛巾,,把那些小药瓶一股脑的从盒子里面拆了出来扔在毛巾里面,绑在自己脑门上。瞬间头顶一阵冰麻。意识迅速的清醒过来。我发现这种近乎虐待的方式起了效果,就连着毛巾把药瓶一同放在冰箱里面,以备等等开车困了,再刺激一下。无形的压力和黑暗从四周一点一点的渗进我的心里,我跟随自己麻木的心做出的做原始的选择开始了自己的逃命之旅,也许这不是最妥当的,但在当时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偷车了,就不要想那些了,心一横,一脚油门,唰的一下就车就出去了。房车的排量大,开起来很带感,来的时候一直是连公子开,我一开这车让我有种回家把小破砸了的冲动,我顺手把窗户打开,一股寒风顺着窗缝就刮在我脸上,吹的我的刘海全部翻了起来,眼睛被风逼得流出了眼泪,但精神更加清楚了。外面呼呼呼的声音,让我的耳朵有点吃不出,心脏砰砰砰的跳。
现在已经夜深了,既然车可以开进来,那么刚才停车的地方,已经就是到了竹林的边缘了。道路越开变得越宽,但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条路,所以我肯定没有走错。两边的竹叶生长的茂密,时不时就被车窗玻璃挂一下,有时候还会有几片叶子飞进来。车灯只能打在前方的路上可能不到10米的位置,光线中尘埃飞扬。泥土略带湿湿的,云南这里的的气候有时很很调皮,用上这个词语,许多没有来过这里的人一定都不理解。常常会出现,前面10米在下雨,而身处的地段全晴天万里的情况。所以这里刚才应该是下了一阵小雨。我可以看见车前已经被压出的一条车轱辘的痕迹。这应该就是来的路线。
看见这个车轱辘痕迹,让我安心了许多,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车开过来,是什么目的,但至少我知道自己没有凭空撞鬼。凡事都会有解释,只是没到时间。随着车越开越远,一路上都很顺利,我烦躁的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秋风送爽,鸵鸟性格的最大好处是,眼前快乐便是真。
我瞟了一眼控制面板,找了一下有没有音乐按钮,平静的夜晚,周围太沉重了,也许有点音乐,我可以感觉不太孤单。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一只手去摸那个音乐键,一打开切换在广播频道上了,林子里面的信号不好,声音都是沙沙沙,时断时续的,而且大半夜的节目本来也就少,我挨着个的轮换了一遍,没有一个能挺清楚,甚至还有两个方言频道,我听着就和听外星人说话一样。我摁了一下另一个按键,可能记忆棒里面没有拷贝歌曲机器直接跳到了cd播放。屏幕开始显示时间,竟然车里已经放了碟片。估计这应该是连公子当时给三明治做采购的时候,顺带买的放进来的。
时间从1走到了15秒,都没有一点声音。怀疑这个碟片是不是坏了,正当我把手放在弹出键上面的时候,突然屏幕整个闪了一下,然后全黑了,接着就是一道火花,整个控制面板烧了起来。“哇嘞!”我喊叫了一句,脸吓得和宣纸一样。猛踩了一下刹车,然后我听见嘣的一声闷响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前面的车灯迅速暗下去了一些。真是东城失火,西城水淹,各种混乱一下全赶到一块了。
我赶紧先看一眼车窗前面,没有血迹什么的溅上来,应该是没有出什么大事。使劲一掰坐垫被我掰了下来,我对着那个控制面板就是一阵猛拍,火势基本控制住了。我怀疑是不是这东西长久不用,我一用就给串线了。我还是不死心,一定要治根治本的控制住,我现在身家性命就靠这车了。我从车座位附近翻到了一个小型灭火器,对着那个控制面板一顿好喷。火势算是控制彻底的稳住了。这个控制面板算是报废了。假如有朝一日这车真还有机会还给连公子,我想我们的友谊可能没有因为这次云南之行给废了也给我现在这个行为给整夭折了。
我边想边拿了一个手电筒下车去看车前有什么,整个保险杠几乎脱落了下来,因为保险杠起到了一些作用,车的前脸基本没事,手电筒的光是呈束状的,照射点是一圈一圈,我只能大概的看出来是从上至下的碰撞,是一个提醒不到,但却力度很大的冲撞,但现场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无形的气压撞出来的东西。看这个保险杠,一开车肯定就得拖地了,那要开久了,还不得像霹雳贝贝一样火光四溅一路。要想接着用这车,我只能想办法把这保险杠给卸了。
好在从小没怎么被娇惯过,力气虽然不大,但还是有一点。我找了几个硬一点的棍子顶住了保险杠,撬了半天,有一些作用,但不是很大。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是一声嘣的闷响,我看见保险杠晃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气流击在了我的肚子上,我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声音我听得很真切,是在车厢里面发出的,就在前车盖里面。这里面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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