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合被什么东西打中了,面色疼痛的摔在一边。没有昏过去,但也不挣扎。我看着这个姑娘,死里逃生之后的愤怒感让我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拉着她的衣服就开喊。
“我怎么你了,你要掐死我?”一直和人无冤无仇的我,对于刚才的一幕既不理解又生气。
“哼,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不过你们既然进了这个林子也就不用我动手了。”说完她仰头对着天空长吹一声口哨。
“嘘!”声音特别嘹亮,随之而来的是竹林像是被惊动了,一层一层的口哨声由小而大的嘘起来。声音到了最大的时候,又突然变小。然后周而复始。连公子一听意识到了什么,拉着我也不管鸠合了,就往竹林外跑。
“你们怎么都这么傻。”我刚才被掐住了脖子,现在又跑步,呼吸不顺畅,连公子只埋怨了我一句,就指着前方的路口,让我走前面。等我跑到了之后,三明治正在那里焦急的不停往里面看。看见了我,她便跳起来和我挥手。
“禾苗,刚才你着了她的道了。”三明治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我被她这样一说,也发现了。其实三明治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我们几个人也都是正常的走路。我突然就生气的跑掉,这不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向来三明治才是最容易冲动的一个人。而连公子一直都是一个保持事态正常发展的人。但刚才的情况完全颠覆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性格特点。
我在被鸠合抓住的时候,其实已经差不多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可是鸠合一打岔,我又陷入了其他的恐惧里面,没有时间细想。
鸠合和呜雒两个人总是相辅相成的出现,然后做一些事情起到离间作用,或许只是一个眼神,或许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他们这对姐弟为了某种目的让我们三个人开始互相不信任。连公子会把事情考虑的更加周到,但可能会被绕进死胡同,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三明治小心翼翼的想和我说一些什么,但我误会她藏着捏着,有什么鬼主意。而我的性格缺点被放大,鸵鸟性格加上好奇心,却又不想探寻别人的旧伤疤,就变得更加矛盾,而过度的矛盾和焦虑让我最后暴走了。
“鸠合和呜雒这对姐弟,一直在玩障眼法,他们一个都没死。我觉得他们背后有个大阴谋。”我对他们的看法开始变得清晰,并且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友好不友好。
“禾苗,你没有发现一件事?”三明治自从到了云南,或者说自从醒来之后,她的说话方式就和从前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都是直来直去的,现在曲里拐弯的。三明治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产生变化的事情,等到我们出去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这姑娘这样我不习惯。
“你说?什么问题?”我耐着性子问她。
“阴谋其实已经显现出来了。我们三个人才是他们要得到的东西。”三明治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几个字,看得出来她在思量用什么词汇表达更好一些。
三明治说完,连公子也到了。“你们两个别乱跑了。”听意思,三明治刚才也有冲动的表现。
“刚才是什么声音?这林子我们还过得去么?”我突然想起来鸠合刚才嘘声之后得意的表情,还有竹林里面一层层的声浪。
“鸠合刚才再给她的族人传递信息,我们今晚之前就要过竹林,要不就过不去了。”连公子说的切实,不容我有半点怀疑。三明治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明了,但至少应该也掌握一些信息。
“禾苗,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三明治用意深刻的眼神示意我做好心理准备听她说。“这个寨子不光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鸠合、呜雒出生的地方。在这里出生的孩子都没有什么好童年。”
“啊?”怎么回事。
“走过竹林,你运气不好的话,就能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最好就永远不要知道了。”连公子颇有顾虑的说了一句。
他们俩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只是三明治的话,我还可以打听打听。参入了连公子,我就不好意思了。我们没有往开始鸠合在的地方走,绕了一下,于是我开始没事胡想。
这里的竹子生长的异常茂密,我突然想起了村里各家各户的厨房里面可能都是蝴蝶,这件事也许和这些竹子有些关系。云南天气湿润,本来就很适合蝴蝶生存。而蝴蝶有自己的特定的食物,很可能就是这些竹子,加上这里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它们的天敌存在。于是我特别翻开竹子留意了一下隐蔽的地方。果然在竹子的叶茎下方和竹子的竹节处布满了晶莹透明的蝴蝶卵。
这些蝴蝶应该是依靠竹子上分泌的盐分和水分成长成毛虫,然后结蛹破茧,发生变态。他们为什么要去寨子里面,难道寨子里面的人是因为蝴蝶太多,不堪其扰才集体搬家的么?我对蝴蝶的生长习惯只是略知一二,但我不认为这种生物对人有攻击和危害性。
每次看见蝴蝶两个字,我都尽力不去想他们结蛹之前的事情,他们在我的心里,总是和缠绵悱恻的爱情脱不开关系,估计大部分中国人也都是这个想法。
实际上实物的本尊和理想完全是两码事。翅膀固然很美,可是肢体就无法细品。蝴蝶的生命周期很短、繁殖量大。我在这里看见了各个形态中的蝴蝶。卵、毛虫、结蛹、破茧、振翅。我对生命如此迅速的进行感到很惊奇,也有些崇敬。那俩却完全无感,司空见惯一般。
“三明治,你小时候也穿过那种民族服装么?”竹林里面分外安静,我感到有踏实的安全感,就发挥老本行,开始唠家常。
“嗯。”
“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
“嗯,不记得了。”
三明治对于我的问题情绪并不高涨。我正犹豫要不要问第三个问题的时候,转过头看见连公子的脸色沉重,偷偷的瞄向我这边,见我也看了他,就对我摇摇头,然后指指低着头走路的三明治做了一个苦笑的脸。
看起来三明治在这里的儿童时代真的不怎么快乐。
就在我们三个快被压抑的气氛折磨的苦逼到死的时候,连公子摁住我和三明治的后颈脖子一个使力。我俩脚下没踩稳,嘣咚摔倒了。我们两大姑娘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还没感觉出疼,就听见“咻咻”两道金属插进竹子的声音。
“开始了。”连公子对我和三明治说。
“什么开始了?”声音就是从刚才我们站的位置传过来的,所以我头都不敢抬的问。
“鸠合的族人开始对我们采取措施了。”三明治抢过话头回答。
“等等,你不也是这里人么?你怎么也成了被狙击的内容了。”我问向三明治,如果由她代表我们去做外交,可能比较好说话一点。
“我已经不是了,我们全家是被他们扫地出门的。”三明治说完,眼睛就暗了下去。
“那,那对姐弟呢?不是说他父亲也被搬家了?”我权衡者用什么词汇可以不刺激三明治的心。
“是的,但只有他父亲。因为信仰不同。这里的人很团结,只要一人受欺负,整个寨子都会群起而攻之,而且手段非常阴险。”连公子可能想让我尽快结束话题,所以快速的说完了就让我们都收声。
我们三个开始匍匐前进,每隔一段时间,都感觉有凉凉的风咻的一下从上空飞过去。连公子听了一阵咻的这个声音,然后突然眉头一松的笑了起来。继而竟然站了起来。冲着前面喊了一句。“小二黑,快过来。”然后一阵汪汪汪汪的叫声。我们昨晚看见的那只土狗跑了过来,后面还有一个手上抓了一把飞镖的年轻人。我看见他先是一惊,但看见连公子看她的表情之后,然后马上平静了下来。心里的疙瘩就更大了。
这个人我并不认识,然而我一定见过她。她还没有开口说半个字,我却能确定一定没错。当她对着连公子打招呼般一抬手,袖口像水一样的滑下她的雪肌,洁白的手腕上面带了一串红彤彤的蜜蜡。手指划过额头轻轻的撩了一下头发,一阵似成相识的暖香划过我的前额。秀美的脸庞不施粉黛却有几分媚气。小二黑已经欢愉的跑到了连公子的面前在他脚边又蹭又舔,一个劲的叫个不停。
随着那个美女慢慢的走进,我更加的看的清楚了。粗麻的白衣席地,裙摆边走边在草地里面摩挲。衣着宽大,样式简单,阳光穿过她的衣服,她的身材在衣服里面若隐若现甚是美好。
“我们又见面了。”她走在我的面前,朱唇轻启,悠悠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虽然是很平常的话,可是我听起来耳朵都要酥掉了的感觉。
“你是?啊!你是客生炉里那个姑娘?”那个场景的猛地在我的脑子里面像回放机一样,慢动作缓冲着。“你是人?”
“你摸摸?”说着她就把脸凑近了我。又是一阵柔香,我是个女性也果断有点吃不消,连公子和她的关系让我捏了一把汗?于是走到了一边。
“别闹了,小枝。”连公子在一边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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