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连公子一路小跑的跟着脚印走,下过雨的山里人迹罕至,脚印保持的非常完好。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且很深,说明呜雒一个人正背着三明治往大山深处走去。
我现在非常不明白,三明治到底对呜雒这小子来说有什么作用,难道这小子给我们带路就是为了这个植物人姑娘,不能是看上她了吧?按道理来说除了这一次的意外,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非要说他们真有一些什么交集,只能说两人都是云南人。这么说也不准确,三明治除了祖籍可能是哈尼族,户口本上还指不定是其他什么呢?
我们已经跟着脚印走了有20分钟还没有看见三明治的踪影。
“连公子,你说那个呜雒不会除了人格分裂以外还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吧?”我越想越不对劲,女性总是容易把事情往最坏了想。
“禾苗,我觉得三明治有些凶多吉少。”连公子也有些不安了,这总局面,即使男性也觉得是不正常的。
“怎讲?”我希望连公子说出来的事情别太让我意外。
连公子告诉我呜雒愿意当脚夫带路其实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他的父亲,这是来了山里之后才发现的。连公子那天晚上出门只是想找一个当地人带路。走在村子里面看见路边有个人蹲坐着,他感觉这个人的轮廓非常像自己小时候的伙伴呜雒。可他记得呜雒家原来不住在这里,应该离这里还挺远的。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凑近之后发现真的是呜雒。呜雒当然也认出了他。两人都很意外,寒暄了一阵之后,呜雒就带连公子回自己家去了。到了呜雒家之后,发现呜雒家只剩下他和他父亲两个人了。搬迁来这里是好像是因为他父亲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情,被村里人赶了出来。他父亲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好像得了什么重病在床上躺着,除了生活基本可以自理以外,做不了什么重劳力的事情了。
呜雒的得知连公子需要进山,自告奋勇的就要领路,连公子给的价格高的离谱,呜雒的父亲一听就火了,可能觉得连公子是看不起他们。其实连公子是一片好心,觉得呜雒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一定急需用钱,什么也没说,就把钱先预付了。为此呜雒和他父亲还吵了一架。为了怕父亲找人把他带回去,所以才要换汉人的衣服。他并不知道连公子上山的目的也不知道同行的还有两个人,于是看见我之后有一些警戒心。最开始连公子只当呜雒是因为收了钱一定要把事情办好才尽心尽力,后来他发现三明治的病情被呜雒知道了之后,呜雒的眼神有了一些变化,估计那个时候鸠合人格就出现了,他可能萌生了想要救治自己父亲的想法,所以想要单干。
在鸠合的人格说出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的时候,呜雒可能就暴走了。掳走了三明治,现在说不定在哪里泄愤。
这是连公子的推测,但我实际上不是这么想的。呜雒一家人有什么往事我一点也关心,我只关心三明治现在的情况。
我觉得呜雒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摆我们一道,不然他不会花这么大的气力,引我们到这个寺庙里面来,发生了昨晚的那一幕,一定是他早已经预料到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关键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想法。我觉得我好像差几件事就可以把事情连起来。但我有一种感觉三明治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我边想边加快脚力向前走,脚印开始变的忽深忽浅,感觉线索快断了的的时候,我听见了有人呻吟的声音,循着声音在路边的草丛里,三明治被扔在了路边,除了脸脏了一些以外,看不出来有什么外伤。眼睛微张,嘴里在絮絮叨叨的说什么,身上也没什么大碍。但呜雒不见了。我呼喊着连公子快点过来。连公子赶紧把三明治背起起来,我凑近听三明治说话,但意外的是,三明治竟然说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连公子听了一会,告诉我她说的应该是当地的方言。只是当地方言也有些许差异,他只能挺清楚几个单字。
北,白云。
她说的都是我和连公子都不理解什么意思。连公子只是少年时期偶尔在这里呆过,所以对这里的语言知道甚少,这也是他要找当地人的目的。更不要说我了。我们两人暂时不考虑三明治说的什么,只想着赶紧先带她回寺庙里,让她先补充一下营养。然后我们在考虑接下去要怎么办。
三明治一路都在重复同样的话,直到我们把她放在了帐篷里面让她躺下。现在呜雒走了,我们本来以为找到了的信息现在全部丢失了。我坐在三明治旁边,想法变得很乱,感觉自己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思维也跟不上。连公子和我一样一晚上没睡,有些疲惫的样子。我们这副造型。可以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了。
我让连公子先把身上衣服换了,他还穿着那套捕杀怪物的衣服。连公子没说什么抱着衣服就出去了。我在帐篷里面考虑接下去我们怎么办。人少了下来,我的思绪变得冷静而有条理了许多。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三明治,三明治现在人还活着是最重要的。能让三明治好起来的人是连公子认识的人,而那个人在什么地方?连公子并没有准确的位置。连公子失望的原因应该是鸠合说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死去了。
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理清楚了之后我豁然开朗了许多。我和连公子同时陷入了误区。我们都相信了鸠合的话。鸠合明明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所以她不可能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谁?鸠合一直用她的话语来导向我们的意志,她拿出人头告诉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死掉了,我们必然有些怀疑,于是让我们找到棉纸,在我们奋力解开棉纸的秘密时候,她使出调虎离山计,让我们去找三明治。也就是说她的目的是那张棉纸,而这么想来或许那张棉纸并不是我们需要的地图。
我这么一想就明白了,只要等待连公子回来,去找到那颗人头,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我们只是鸠合利用的一个对象而已,现在我们对她已经没有用途了,所以她自己离开了。而呜雒到底在想什么?在三明治没有好起来之前,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了。反正他们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这个寺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一个临时的借宿点。
我在帐篷里将这些事情想明白之后,静静的等待连公子换衣服回来。其实世间万物是简单直接的摆在面前的,之所以复杂完全是人自己的原因。是人的心把所有事情都搅在了一起。只要认清楚自己的目的,并且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其实事情可以变的很通畅。是我们自己想要更多,是好奇心和**让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的谜题,当所有的谜题已经把自己的埋起来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挣脱了。
我这么想着,就决定等到三明治好起来之后,我就让她别工作了。和我一起去卖茶叶。每天喝喝茶、聊聊天、看看鱼的生活,她一定是很向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让他们烟消云散算了。
我正憧憬的美好的将来,就听见唰啦一声,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连公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来。但他进来的同时我却头皮发麻,情不自禁的吓得跳了起来,退到了帐篷的最靠边。心里有事一阵一阵的翻腾,胃里已经没有东西了,疯狂的搅的疼。
“你哪拿来的这个鬼东西。”我一辈子可能不想再见到同样的东西第二回了。
他左手提了一个没有脸的人头,右手一张血糊啦搭的人皮。面无表情的拎了进来。对我说“禾苗,你收拾东西,我背着三明治,我们快走。这地方邪乎。”
虽然我昨晚并没有仔细看那个从佛头里面拿出来的人头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人头绝对是新被砍下来的,并不像昨晚那个已经风干。而这张人皮正是从连公子手上拿着头上削下来的脸,又是一个三角形。
“我刚才在石柱旁边发现了这个。”连公子脸色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这里人怎么这么残忍。他们难道又要制作一个昨晚我们看见的怪物出来。”我对于眼前看见的东西无法理解。
“禾苗,你还记得呜雒说过马上会有人来重新做一个新的鬼符出来吧,而且你可能不理解什么叫鬼符。鬼符就是阴间的领路人。这些人既然可以做鬼符,说明他们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都是不是好惹的人。我现在就走。”连公子和我在说话间已经把我们必需带上的东西都放进了包里。然后把三明治背在了身上。我接过连公子的背包。然后他点了把火把帐篷烧了。他说,这东西我们两人是带不走了,放在这里一定会被人查到我们身份。我们弄死了他们的鬼符,那些人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的。所以不如烧掉。那个新人头还在帐篷里面,可能是心理原因,我感觉自己还听见了人凄厉的从惨叫声。
我和连公子头也不回的快步上了路。但是接下去我们要往哪里走,连公子可能也是一片空白。面对连绵起伏的山川,清新的空气和直射的太阳让山里的一切都显得平静而自然。而我们现在只能往深山里面继续寻找,只要三明治还有一口气,我们就决不放弃。还有多少暗涌在波动,我们一点概念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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