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茶史正如我上回看的一样,看起来是说了当地的产茶故事,从有了茶树到家家产茶,茶种优良,品质极佳。但根据连公子的介绍,我从后往前看了连公子画出来的部分。
都是几段简短的话,连在一起看大概可以形成一个故事。
第一部分是最后一页写了一句:“家有茶史,轮转数年,必得新章。”这话看着像一句鼓励后辈要好好珍惜眼前的光景,不忘祖辈遗训的激励教导。但仔细领会却也可以感受出另一个意思。连公子说就是这句话,让他觉得他的想法是正确的。然后向前看的几段故事介绍,全部都是四个字一个逗号,十二字一个句号。这样的形式组成的。
后面的我就不一一举例了。大概内容是一个茶农可能是逃荒或者其他原因来到这个地方,但本地人很排外,根本不搭理他,本来已经绝望。却发现这里遍地茶树,并且本地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拥有一身制茶技术的他立即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认为是冥冥之中给予他的指引。
因为对茶有一份热忱苦于无处施展,于是便边给别人家干最下等的工作,比如到粪桶之类,边利用业余时间潜心研究这里的茶树。不出两年时间,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勤奋,制出了全村人赞叹不已的茶。
书上的形容是“芳香如浸,水浅似魂,人之所嫉。”香气像水一样把周围的人淹没了,仿佛不能呼吸,茶汤的颜色摄人心魄,魂都勾走了,四里八乡凡是对茶有研究的人都嫉妒这个人能做出这么好的茶叶,无人不想尝一口。
茶农的茶叶做的这么好,自然身价地位也节节攀升。凭着威信的提高,和茶叶的销售打开,很快他就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茶树,自己的茶园山,生活过的渐渐好了起来。
政治的变迁总是带来战争,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了。男丁都充军,老人和孩子都被留在家里给军队里的人运送支援。战争里面的一切都是残酷的,而命运最悲惨的还是女人,没有了男人的依靠随时被欺辱、奴役,没有任何人会同情她们,甚至她们之间也互相利用、争夺,时刻都有人毫无尊严的死亡。
征兵的时候,正好是3月中旬。那正是第一批春茶将要下来的时候。也正是茶农一家最忙的时候,家里有劳动力的人都在茶山上面忙碌。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雇佣军没有抓住他们,但家里却还有一个他们最小的女儿还在襁褓里由邻居家的小姑娘帮忙照看。他们在山上眼睁睁看见自家的房子着起了火也不敢回去。
茶农家还有很多去年的存茶,一把大火烧的方圆几公里都弥漫着香味。他们一家人躲在山上的树洞里几天几夜不敢下山,寻摸着,在一个晚上偷偷地回家了。等到下山之后,村里已经变了样,十步一个死人一点都不夸张。回到家里,家里已经烧得连房子都没有了。自己的孩子和邻居小姑娘根本没有了影子。
妻子和大一些的孩子都悲痛欲绝,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都不敢哭出声音。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茶农带着他们连夜逃出了山。
渐渐的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军队无法获得更多的支援。上了战场之后都杀红了眼,连连败仗的军队迁怒于老百姓,将整个村子全部烧光,老人、妇女、孩子没有一个逃过了已经没有人性的屠杀,山里的茶树也全部被烧掉了。之后整个山里再也不产茶叶。
故事完了,我和三明治对看一眼。这个故事太过于悲伤了。但真实性却无从考证。首先没有时间,茶农姓甚名谁也没有交代。虽然连公子发现的地方的确是书里最可疑的地方,可这个故事为何要记录,并且以这样的方式记录都没有依据,也没有答案。
而且这个故事带给我一个疑问,如果故事是在祥哥的村子里面发生过的话,那么就不是原来李浩告诉我的,这个地方不是突然开始产茶叶,而是突然有天茶叶绝迹了。和传说正好相反。
“你为什么觉得这个故事真实?”我像连公子问道。
“你再看这个。”连公子拿出那本账本。
“这个我看不懂销售的茶叶品种。”我看了一眼连公子面前的账本,告诉他。意思是我再看也是徒劳。
“何苗苗,你把我刚才告诉你关于故事那几句话的每句第一个字的偏旁部首都打乱,重新看一遍。”连公子满脸认真的对我说。
我第一次看见连公子的表情可以用认真来形容,他一直都是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真是个巨大的任务,我不善于做这个事情。三明治比较善于做这种逻辑题目,很快我们两就发现了,那些销售的茶叶品种全部是这样组成的。这一下我们更一头雾水了。这家人是打得什么哑谜?这两本书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可他们到底是用来记录什么事情的。
连公子看我两整理完了之后,便对我们说。你们和我的想法是一样,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弄不清楚的地方太多了,仿佛根本就是为了渲染谜题而设置的更加复杂的谜题。我之所以想要来找你们一趟,就是我觉得这两本书既然是何苗苗拿出来的,何苗苗至少可以联系到原来给你书的人,或许他知道一些什么。
“我不知道书是谁的?是我旅游时捡到的。”我内心不太愿意帮助连公子,也不想再让自己陷入这些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事情。
“那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让你也想寻求问题的答案?”连公子把账本最后一页用手轻轻拉起。我看见他慢慢的将书的最后一页从中间分开,里面有张纸条,连公子展开给我看,三明治在一边也看见了。
“我们把书先留下,等到有信息只通知你吧。”我还没有开口,三明治先说话了。
“也好,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你们尽快联系我吧。”说完连公子就出门,他面前的茶一口也没有动。
那张纸上写的是这段话。
禾苗,任何事情没有偶然只有必然。任何人没有朋友只有利益。李浩。
连公子走了之后,我开始出汗,手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三明治看见我这样,用力捏捏我的肩膀,让我不要紧张。
“禾苗,咱们先理一理,别着急。或许是个误会。”
“误会,我宁愿相信我是男的,我也不相信这是误会。”我知道那些人就在我附近,他们一定在借机刺探我。
我感觉我再这样生活下去,一定会得被害妄想症。对于突然出现的纸条,我快爆炸了。
我拨通了李浩的电话。
“您所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一共播发了二十遍,都是一个反应。
“禾苗,我觉得连公子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们不如试试?”三明治坐在一边略有所思。
“什么道理,什么说的?”我情绪很焦躁,没有反应过来三明治说的是什么事情。
“你想办法联系上祥哥,当面问清楚。是敌是友,全部挑到明面上来,咱们也不用怕他了。”三明治义正言辞。
“我联系不上祥哥,我更本不认识他。”虽然我也有几分同意三明治的说话,可是我很无奈。
三明治的方式其实是我一直希望使用的方式,虽然我有典型的鸵鸟性格。可是人家说了兔子急了还会跳墙,这种躲都躲不掉的事情真的降临到我头上的时候我也会豁出去摆出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二劲。思索一阵,事情好像还没有那么的没有回旋余地,我发现了一个办法。
我上网调出我近2个月的呼入通话记录。找到了和李浩去祥哥家的那段时间,仔细研究排查。我找到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是那天我在祥哥家里用祥哥的卧室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的号码。
我试着拨通了电话,那边嘟嘟嘟嘟了很久,在电话快要被自动挂断的时候,我听见了电话咯噔一声,随意我的心也咯噔了一下。迅速将手机音量开成最大,并调成扬声。然后我和三明治的眼都绿了。
“救救我。我...”电话里面传来一句微弱的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接着是一阵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电话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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