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摊贩都是一怔,有的面露惧色,开始整理货物,有的将信将疑,站在一旁观望,有完全当开玩笑的,比如屠夫老板,边给我递排骨边打趣的问:狗五,你爹把你妈吃了!?
这时候黄发小青年已经自己爬了起来,骂了声操,边退走边指着这个卖肉的大汉嚎:孙子王小薰!有本事待会你他妈别跑!
说着望了眼来时的方向,脸上突然露出惧色,什么都不说了,转身撒腿就跑。
顺着黄发小青年的目光望过去,我不觉心里一颤,只见早市的路口,黑压压的,一批人追着另一批人赶了过来,好像是打群架,可是这里面有男有女,面色古怪,麻木的睁着眼眸,并不是要打谁,一旦追上就扑倒,按住,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搞什么,群P,街震,行为艺术?
再仔细一瞧,我登时脊背发凉,整个头皮都麻了。
这哪里是吻!这是啃,一个玩命儿啃另外一个的脸。
啃的血肉分离,红水长流,面目全非。
早市街上接连响起凄厉尖叫,场面惨不忍睹。
我滴个亲爷爷,不跑是孙子,屠夫老板目光中满是惊恐,把刀一扔,临转身瞥了我一眼,撂下句你还在这看热闹啊帅哥,帮我看下摊儿。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追黄发小青年去了。
我去你大爷的,看你妹!这是醒尸大爆发?就没人管吗……我想冲上去制止一下,至少踢开几个啊,难道就看着他们咬,刚跑出去两步,猛然觉得周围情形不对。
怎么这样安静……虽然是早上,可原来的人呢……
早市上人并不是全跑光了,还有一些人在围观,只是模样诡异的很。其中几个行人,看到这一幕,像突然被勾了魂一样,一动不动的站住,注视着自己同类相食。
牙齿,血浆,鲜肉,观众目光闪烁,竟然露出几分向往的神情,有个面色阴沉的过客,已经慢慢靠近了这群疯子,突然一动,扑上去争抢食人脸,这个举动,鼓励了另外几个犹豫不定的家伙,他们目露凶光,紧接着加入了这场血腥可怖的食人派对。
我心惊胆颤,不敢再轻举妄动,借着肉摊,悄悄缩起身子,莫非光天化日之下,在场的却都已不是正常人?
胖子说买包烟都能碰上九个原形毕露的醒尸,看来这话不假,我来趟早市都能碰上……至少两位数啃食人脸的醒尸。
这里面最显眼的,是一对穿着绿色情侣衫的男女,女的半张脸早已血肉模糊,没了鼻子和大部分嘴唇,露出了牙龈,胸口隐约还有起伏,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目光贪婪,脸上沾着情人的血,像猪嚼红薯一样,兀自在啃,咂咂有声。
有没有人报警,我魂飞魄散,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报警。
而就在这时候,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这感情好,我靠着肉摊柜台,哆哆嗦嗦,擦擦额上的冷汗,扭头望了一眼,正想站起来,突然心里一动,还是决定蹲下,静观其变。
过来的至少有六辆救护车,三辆警车,还有一辆黑色越野。自打回恒州那晚被血族追踪,又经历过昨晚白背心小洛父亲被射杀事件,现在一看到黑色越野,我心里就哆嗦。
连忙往里靠了靠,只听见一阵什么东西发射的声音,早市上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场面好像被控制住了。
我悄悄探出头,只见有街道上有穿白制服带口罩的人,在抬被啃食的伤者,有十几个穿警服的人,在检查倒在地上的醒尸,他们手里拿的,竟然是跟血族一样的机械,我眯起眼睛,无意间发现一件更加令人不安的事。
这些刚刚赶来,代表恒州医护和保卫力量的人员,竟然有一半以上,都带着隐日指环。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传说中古老强大的狼族盘口永安,已经彻底陷落,沦为血族的殖民地、猎杀场了吗?
惊疑不定间,早市街道上响起了通过扩音器发出的公告,一个冰冷的男声,有点不耐烦的念道:本地出现不明疫情,多人病变,请尽量不要在公共场合聚留,具体情况以及应对措施,另等通知。
念完这个,又过了片刻,这一拨人和车扬长而去,只剩下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渍,还有含混不清的肉块,不知道是鼻子还是……
望着这样的故乡街道,我既恶心,又感到一阵阵沉重,一阵阵悲伤。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永安。
那辆黑色越野里的人,始终未露面,好像只是在监控,不知道坐着的是谁。
谁知道呢……好吧,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美人。我希望是美人,胜过不希望是他。
那样的话,无论如何,总算是见面了。就算你不知为何,变成了我的敌人。
别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却不认得我的人。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什么都无法确定的诡异局面,当初就不让这小子去藏地了。好后悔,好伤心,重新来,行不行。
不管人民群众有没有相信公告里的话,早市开始复苏,已经有人趁摊主不在,浑水摸鱼,再呆下去可能要发展成打砸抢了。我提了肉,把RMB压到案板下,就去粮油店带了一袋米,一袋面,两桶油,数袋盐,悉数放到后备箱里,便开车回了东山别墅。
这一路眉头紧锁,老实说,心很烦。前面的疑团还没头绪,怪事却一桩接着一桩。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我只能问自己,绝对不可以再轻易说出口了。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东山别墅跟我走时那样,一如既往的安静,不知道长发白幼秀小猫,娜美,半长发白背心洛同学怎样了,这一晚上有没有给洛同学普及完全部信息。我把东西往厨房里搬,全搬完了也没见半个人影,奇怪,都这个时间也没人做饭,难道,还在睡觉?
我上了楼,先看了眼三叔,见长发白幼秀小猫房间门虚掩着,象征性敲了下,便推门进去了。
眼前一幕让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靠!你们干吗呢……火云娜美跟长发白幼秀小猫儿她们俩很正常,只是半长发白背心洛,目光闪躲,表情慌乱,整个人被绑在了一个椅子上,还被堵着嘴巴。
“呜呜呜……”洛坐着晃动身体,“呜呜呜……”
怎么回事?我疑惑不解的问:昨晚进来的时候还亲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现在就绑上了……
大家伙!长发白幼秀小猫儿一下子扑到了我这里,音清体柔,温香软玉,好委屈。小丫头指着面色极不自然的半长发洛,忽闪着大眼睛说:我们好心对她,她……她……耍流氓!
啊?耍流氓……我更不解了,接住长发白幼秀小猫,安抚着这个宝贝纤弱柔美的肩膀,看看娜美。却只见娜美脸上泛起了红潮,过了一会,才尽量不动声色的凑过来,小声说:这妮子……是个小**,咳咳……而且,好像喜欢同**……
喜欢同性……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怪不得……忍俊不禁,小声问了回去:她干吗了啊,对你们……
老娘是没什么啦……火云娜美眨巴着性感撩人的眸子,豪放的说:就是你的小猫儿,睡觉的时候,被她脱了个精光……
额……
不许说悄悄话!长发白幼秀小美人扬起俏脸,瞪大清澈明眸,眉头轻蹙:讨厌你们!
好了好了,这样老绑着她,也不是办法,我哭笑不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绑也绑了,我想她受到教训了,说着,尽量严肃的问,是不是,洛?
半长发白背心洛被堵着嘴巴,呜呜了两声,连连点头,我又望望长发小处子巫和火云娜美,可以了吧……
火云娜美眼睛里带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头,白幼秀小猫委屈着脸,扭过白嫩脖颈,翘起小嘴,哼了一声。
我先把堵着洛嘴巴的白色围巾拿了下来,接着去解绑着她的绳子,洛咳嗽了一下,垂着眼睛,弱弱的说:我不是故意的……跟你们一起睡,控制不住……对不起,娜美,对不起……小猫……
娜美是没问题的,长发白幼秀小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洛刚经历了那样惨痛的事,虽然不明白这孩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个风波很快就过去了。
半长发洛乖乖的跟我们一起吃了早饭,只问自己上学怎么办,还要不要去……看来昨晚已经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讨论了一会,没有结果。我把在街上遇到食脸醒尸的经过简单的说了说,血腥部分一带而过。
果然,越来越严重了,娜美放下筷子,难得一见的皱起蛾眉,爱笑的眼睛里,满是忧虑。
一直忽闪着眼睛,抱着大碗,边吃边看电视的长发白幼秀小猫儿,这时候突然叫了一声,目光扫过我跟娜美,又意味深长的盯着洛说:这下,你不用去上课了。
我们面面相觑,望过去,发现电视画面不知何时切换成了单一色调通告,外面好像有大喇叭在响,连空中,都有嗡嗡嗡的飞行声:
恒州发现不明疫情,已死伤数人,即刻起将进入隔离状态。禁止出入境,停止一切大型公共活动,学校暂时停课,随时突击抽查,请广大市民提前做好准备,主动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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