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
第215章 替我交给她
在浏览器中输入 飞速中文.com 中文域名一键直达

珈达反应敏捷,拉开保险栓,瞄准陈翎。

“砰”,放空了。

他讶异,又连开三枪,还是空响。

陈翎猛地一踹,珈达重心不稳,撂倒在地。

他顶住珈达眉心,“你反侦查力的确很高,也算聪明,可你太过谨慎,谨慎到防备手下,邻居,甚至同行,没有试用武器。你怕枪声暴露武器的型号,以及你的行迹。珈达,你成也谨慎,败也谨慎。”

陈翎夺过他的武器,“我掉包了,你没察觉吗?

“什么时候。”

“昨晚。”

神不知鬼不觉在他眼皮底下得逞,珈达绷直,“你果然是陈翎!”

又是接连两声“砰”,“砰”。

第一下,血光四溅,陈翎击中了珈达的膝盖,废了他腿。

第二下,陈翎背部中弹,血水呈柱状喷射,喷在他身后的沙滩。

陈翎愣了一秒,缓缓低头,子弹穿透胸骨,剧烈的灼痛。

当花锰再次扣动扳机,陈翎先他一步,射中他左臂。

珈达咬紧牙关,挣开陈翎的桎梏,“好样的,花锰!只要你今天掩护我出去,我账户的钱和你平分!

不,三七分!你七我三!我养你全家!”

花锰上膛,攻击陈翎。

陈翎撕下一截袖子,勒住胸口,纵身一跃,跃上梧叻的装甲车。

此番目标是珈达,梧叻自然不会蹚浑水与警察为敌,他坐上装甲车,调头要驶离。

从天而降的人影砸在引擎盖,司机本能刹车,“梧叻先生,是陈翎!”

梧叻张望远处,“珈达束手就擒了?”

“珈达受伤了,我猜附近有便衣埋伏,他们会接手,现在陈翎要对付您!”司机一指海面,“游艇!

梧叻眯起眼,省里清空了陈翎的信息,可郑龙简介是公开的。

一共四艘游艇,从东南西北方向逼近海岸,聚集在这片沙滩,领队正是郑龙。

梧叻系好安全带,“想办法突围,驾驶游艇的是长安区局一把手!”

陈翎带出的兵,一旦交火,个顶个是不要命的主儿。

司机慌了神,手忙脚乱往前碾压,陈翎跌跌撞撞滚下车头。

根据上一名卧底的情报,在泰国境内,梧叻是药市的老大,珈达仅仅是芭东区的老大。

但珈达的武装非常优越,而且在警署布置了眼线,梧叻有钱,打点警署,于是眼线叛变,两人也结下梁子。这回做买卖是万不得已,珈达这批货走漏了风声,边境严查,他出不了手,要么,全赔,要么,在梧叻的手上捞回个本。

梧叻老窝在清迈,仓库在缅甸,承包了大半江域的的渔船,往来于两国,他容易销赃。

陈翎的任务是铲除珈达,珈达在中泰边境胃口日益增大,放任他开疆僻壤,后患无穷,必须扼杀在根源。

结果蛰伏期间,梧叻闯入陈翎的视线。

他通过李浩上报,计划连根拔起,将梧叻也一锅端。否则,梧叻早晚会染指中泰边境,陈翎绝不容他。

郭霭旗最初驳回他的上报,搞垮一个珈达,险之又险,再加上一个更胜一筹的梧叻,相当于拿命搏。

可他太倔,太犟,非要肃清不可。

陈翎利落的侧空翻,仰卧在装甲车底,车在沙滩滑行,他脚勾住车壳,脊背的枪伤反复拖磨,血淋淋的衣服磨破也未松开,一手卸掉轮胎,一手将炸药集中捆绑于挨在后备箱的位置。

炸药是他踩点那日提前埋在沙滩正西方一只黄色的遮阳伞下,只等交易的当天,以身殉职。

在降服珈达的过程,打火机遗落,无法燃爆,暴晒的砂砾与轮胎摩擦起火,陈翎以烟盒引火,甩向车尾的炸药。

他逃生的刹那,在混战中已经身中数弹的花锰,自知活不成了,忽然蹿出人群,扑倒陈翎,牢牢抵在身下。

“我要死了,你想活吗?你凭什么活?”

陈翎全身的肌肉凸起,蓄力推开,“花锰!”

花锰骑在他腹部,令他动弹不得,“陈翎,我眼力真不赖,我早就识破你了!江湖混饭的,哪个不是流里流气的瘪三相?你分明是有来头有地位的人,你装得再像,骨子里装不出不入流的东西。”

花锰观察过陈翎,吃相粗犷,打扮也俗气,曾经一起去曼谷出货,赶不回芭东,在旅店睡觉,呼噜,磨牙,嘟囔要女人,姿态像极了刀口舔血的混子。

可那夜花锰宿在庄园,路过陈翎窗下,他凑巧换睡衣,花锰意外发现,他脊梁笔直,正气斐然,尤其背部和两肋有刀伤,还有断骨重接的痕迹。

花锰记得,珈达提过他的背景,老家在南方四线县城,母亲没了,父亲带他偷渡到清迈,摆摊谋生,属于泰国的黑户,珈达是他跟过的首位大哥。

一不是江湖老手,而不是警察,平民百姓会满身伤痕吗。

显然,他没讲实话。

“花锰,你上有老下有小,妻儿本无辜,你身为人夫,人父,不考虑她们的名声和未来吗?你要为作恶多端的珈达搭上一条命吗?”

“我投降你会放过我吗!”花锰面目狰狞,“凡是被你盯上,有生路吗?”

陈翎眼睁睁看着他拆开一包药粉,试图灌进自己口中,使出全力抗拒,“花锰,你可以将功赎罪,至少死于法律的审判,你死得不光彩,你的家眷儿女会受你连累!”

穷途末路,一心拖个垫背的,花锰完全丧失人性,掰开陈翎的下颌,强迫塞,“吃了它,咱们好歹共事八个月,我保你舒舒服服的死法。”

困兽之斗,以同归于尽为代价,所倾注的决绝和力量,恐怖至极。

陈渊屈膝一踢,磕在花锰的腹脐,他四肢一震,药包也洒掉。

零星的一小口,沾在陈翎的唇舌,是普通的面粉,压根不是药。

他愕然,瞬间意识到,中计了。

紧接着,花锰爆发大笑,“珈达这么警惕手下,药哪能落入我手心呢?”

火烧火燎的痛感流窜在耳畔,只顾忌那包药,厮打中,忽略了花锰的刀刃。

刀刃戳进太阳穴下方一寸,陈翎的半张脸被鲜血糊住。

伴随装甲车惊天动地的巨响,破碎的铁皮片掀起无数黄沙,形成一场吞日的沙尘暴,崩裂的余威翻腾海浪,漩涡在海滩汇合,一股滔天啸浪仿佛澎湃的龙吸水,旋转着,自南向北游移。

浓稠的水浪渐渐溃散。

烟花。

潮汐。

山脉。

风雪。

陈翎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幻觉,当幻觉覆灭,他也将化为灰烬。

他不知自己眷念什么。

有何遗憾。

毕生渴望家,却终身没成家。

英雄孤胆梦,亦有铁血柔情。

他错过的那些年,那些时光。

他没有感受到的亲情,没有盛开的爱情。

陈翎凝视着灰蒙蒙的天际,母亲的面容,沈桢的背影,年少的自己,昔年峥嵘岁月。

四十一年的一幕幕,颜色绚丽到极致。

他想要握住,如此无力。

“陈局!”郑龙跳下游艇,眼眶猩红,“李浩,赵斌!抓珈达和梧叻!”

他们前赴后继,一人打一个,一人打两个,发疯似的搏杀,珈达那伙人冒险贪财,本性恋生怕死,郑龙的下属一味匡扶正义,且背负着陈翎生死未卜的仇恨,豁出命在拼,打得对方节节败退。

“郑子——”陈翎嘴角溢出越来越多的血,“北海仓库,3号...”他艰难呼吸着,“清望岛,7A渔船,船员舱是藏赃物的窝点,四十五箱泰铢,六十箱药物。”

“是!”郑龙发着抖,朝对讲机大叫,“二组,四组,兵分两路包抄北海仓库和清望岛,迅速清缴现场货物!”

“样品是假的。”陈翎吐了一滩血,沿着颈部,顺延而下,“珈达要黑吃黑...算、算计梧叻。”

郑龙泣不成声,“您保留体力。”

陈翎右手伸进长裤口袋,摸出一块金锁,血迹染红中间的青玉,模糊了刻痕。

“替我交给她。”他指腹一厘厘擦拭,“陈煜。

煜。

一簇生生不息的火焰,伫立在旭日阳光下。

光明磊落,向阳而生。

郑龙死死地摁住他渗血的伤口,“是,我明白。

陈翎浮起一丝笑,眼前终于陷入无尽的漆黑。

二十一岁警校毕业,二十二岁任重案组队员,二十五岁挂衔刑侦专业副教授,二十六岁出征一线,先后剿灭刘虎,花豹,黑K,老威,山狼五大势力组织,无一不是殊死奋战,破釜沉舟。

一晃,在龙潭虎穴坚持了十四年。

人这一世,有多少十四年。

又有多少从一而终的信仰。

“郑子,我累了。”

“不——”郑龙抽搐着,“是我无用,没来得及拦下花锰。”

陈翎的头一点点沉下,“你记住,护天道苍苍,戍边境太平。”

李浩嘶吼着,一刀插进花锰的胯骨,当场制伏。

“头儿!”他栽了一个趔趄,返回跪倒,郑龙望向半空,一架标注“平”字号的直升机迫降在浅水海域,一队急救人员接连涌出,“止血钳,麻药,氧气瓶!”

“陈局...千万别睡!撑住!”

赵斌指挥便衣,“本地的警员押送歹徒回局里,长安区的便衣通知郭教员和航管局,腾出咱们市西城区的机场跑道,四小时后降落,通知公安医院!”

***陈崇州接到消息,是晚上9点半。

他在书房做临床案例分析,整个人惊住,“什么?”

郑龙哽咽,“您三叔在总医院,专机接来的。”

陈崇州胸腔一窒,像坍塌的泥石流,堵得喘不过气,他强作镇定,“是死是活。”

“在抢救,情况不乐观,下病危书了。”郑龙瞟了一眼“手术中”的灯牌,“郭教员的意思,让家属有个心理准备。”

陈崇州闭上眼,积沉的情绪涌动。

他十七岁那年,陈翎调任长安区局重案1组队长,有一次回家过中秋,看见他颧骨有淤青,问他,“老二,被打了?”

他撇开头,“自己摔的。”

陈翎轻笑,“挺倔,像个爷们样。”

和陈政下完最后一盘棋,陈翎驾车出门,回来后,又去他的房间,“李家那小子打的?”

陈崇州懊恼,“你查我?”

“查你学校了。”陈翎坐下,“你姓什么。”

他攥拳,手背青筋暴起,“我的事不用你管。”

陈翎语气加重,“到底姓什么。”

“姓陈,怎么了?你以为我愿意姓?姓陈是屈辱!陈政和我母亲强加于我的,我没得选择!”

陈翎蓦地笑了一声,“既然姓陈,证明陈家认你。你不愿姓陈,那就学真本事,脱离陈家的光环,靠自己出人头地。”他站起,“没有真本事,放什么屁。”

那会儿,陈崇州读贵族学校,陈渊高四届,他初中部一年级,陈渊高中部二年级,同一个校园不同的校区。

陈渊是赫赫有名的风云学长,省大赛的理科之星,国际象棋,国画,德语,西班牙语,在占尽优质资源的二代子弟中,仍旧拔尖。至今,挂在学校招生简章的专栏,充当优秀生门面。那所学校也有不少私生子女,对外随母姓,只要被曝光生父是谁,欺负,讥诮,孤立接踵而至。

陈家的家族内部很特殊。

嫡系长子出色,外室次子的资质也毫不逊色。

陈崇州精于围棋,书法,日语,法语,相比津德家族,江氏,胡家,只有一个儿子勉强拿得出手,陈家有不分伯仲的双骄,各有手腕的母亲,注定不得安宁。

陈崇州的性子野,也冷,受不得气,常常以一敌三、五、甚至一群,和他们在操场打架。

少年意气轻狂,敏感多疑。

三叔的询问,他当作奚落,并不视作关怀。

陈翎自幼丧母,陈老太爷知晓他的来历,态度比较漠然,他受到江蓉的照拂,看不惯何佩瑜,其实对待陈渊与陈崇州,陈翎心里没有亲疏之分。

他一度与陈政开诚布公,上一辈的恩怨纠葛,这一辈何其无辜,老大也好,老二也罢,随性自在生活,不应该沦为各自母亲斗争的利器,陈家继承人的牺牲太庞大,感情,婚姻,自由,重重枷锁,像锤炼一具无血无肉的机器。

然而陈政心意已决,总是搪塞他,“你不爱财,便觉得所有人不爱财吗?家族接班人的身份,老大和老二稀罕得很。”

陈翎摇头,“大哥,冷血之人的眼中,人人皆冷血。”

不过李家那位公子直到毕业,再没敢欺凌陈崇州。

后来他从巴黎留学回国,郑野告诉他,是李家老爷子得知陈翎向校长讨说法,出面致歉,教训了孙子一通,这茬才作罢。

李家公子是独生子,家族的宝贝疙瘩,在学校也霸道,当年对处置很不服气,“陈家和李家平起平坐,我为何道歉?”

老爷子连踢带打,“陈翎是什么人物?二十五岁已是队长,再有十年,他肯定升到省里,得罪陈二无所谓,得罪陈政也无所谓,你胡作非为得罪了陈翎,我李家的公司要倒霉!他查税呢?你认为李家债务干净吗?没有百分百干净的企业!”

他不屑,“陈翎也瞧不起陈崇州,一向器重陈渊。”

老爷子怒不可遏,“那也是他的侄子!轮不到外人糟践,你糟践他,陈翎会找李家算账。”

陈崇州骤然回过神,鼻腔酸涩难耐,只感觉心口沉甸甸梗住,他当即拨通总医院院长马博平的电话。

“马院,陈翎是我三叔,是一线英雄,您务必倾尽全院之力。”

马博平是心外科的国手专家,心血管、脑科均有建树,退居二线多年,在幕后培养新一批的医生,再未操过手术刀,彼时他在手术室旁的预备室,换无菌服亲自上阵,“陈医生,我们总医院和公安医院共有七名教授联合主刀,一定尽力。”

电话那头有女护士喊,“陈局是AB型血,血库告急,妇产科三楼和四楼有两名AB型的孕妇大出血,都调光了!”

马博平吩咐,“先调取少量的其他血型!联络市人民和一中心,运输1800CC!”

陈崇州匆匆起身,“我是AB型。”

陈政和陈翎遗传母亲,是AB型,陈智云遗传陈老爷子,是B型。

而陈渊遗传江蓉的A型,陈崇州则遗传陈政的AB型。

马博平挂断电话,直奔手术室。

陈崇州心不在焉从书房出来,连少穿了一只鞋也没发觉。

沈桢洗完澡,正躺在沙发吃水果,她坐起,“夜深了,你去哪?”

“去公司加班。”

她莫名其妙,“你不是辞职了吗?”

陈崇州穿上外套,“公司没同意。”

“没同意?”沈桢截住他,“人事部盖章了,老板也签字了。你究竟去哪。”

他肤色本就白皙,此刻,更是慌张得血色全无。

“厉薄深,我嫁给你三年,你都不曾碰过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弃了这段婚姻……

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就当做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情感,行么……”

江阮阮说完这句话后,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爱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这点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

厉薄深咬牙切齿,精致俊美到妖孽面庞上,满是震怒。

他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可体内的躁动,横冲直撞,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给他下套!

“我没什么不敢的……”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泪,吻得越发急促,没任何经验的小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摸索。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拥有他一次而已!

厉薄深怒不可遏。

奈何,眼下情况,已不受他控制。

不一会儿,身体本能反应被激起,随着升高的体温,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随风而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着不适,从床上起来穿衣,再从抽屉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厉薄深,我放你自由。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没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说出这话,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走出厉家时,她内心充满了苦涩和难过。

她爱了厉薄深七年!

从少女时期到大学,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嫁给他!

然而,厉薄深却讨厌她……

具体时间,就在她嫁进门的那天!

当时,薄家老爷子病重,她那视财如命的父亲和继母,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包送来了。

当时,她开心疯了,期待着新婚夜的到来。

可厉薄深出现后,却一脸厌恶地说,“江阮阮,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宁,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厉薄深没义务喜欢自己,爱自己。

可她还是天真地抱着希望,想着,有一天能焐热这个男人的心。

结婚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

每天晚上,亲自下厨,只为他回来,能吃口热饭。

每次无论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应酬喝醉了,她会细心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生病了或者受点小伤,会比谁都担心。

每年入冬,也会为他提前开好暖气,放好热水,大清早提前起来,帮他把衣服弄暖,就希望他不会受冷……

然而,不爱就是不爱。

直到前天,她生日,厉薄深却在医院陪着傅薇宁,她终于明白。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男人的心,是她穷尽一生,都捂不热的。

他属于另一个女人!

江阮阮彻底死心了!

……

厉薄深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从床上起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江阮阮!

他堂堂厉氏集团总裁,向来以精明著称,在商界所向披靡,从来没人能算计到他,让他吃亏。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竟栽在那女人手中!

他怒意滔天,扫视了房内一圈,却没瞧见那个女人的身影,眼角余光,倒是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文件。

“什么东西?”

厉薄深拧眉,拿过来一瞧。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瞬时跃入眼帘。

他瞳孔一缩,表情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先是用那种手段,和他发生关系,现在又提出离婚……把戏真是越来越多了!

厉薄深压根就不信江阮阮会跟自己离婚。

他豁然起身,穿了衣服,带着一身煞气下楼,质问管家,“看到江阮阮了吗?”

管家李叔一愣,立刻回道:“回少爷,少奶奶天没亮就出门了,还拖着行李。”

厉薄深整个怔愣住……

……

六年后。

Y国,VR医学研究所。

江阮阮刚从研究室出来,就听到助理琳达说,“江医生,陆教授有事找您,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江阮阮刚通宵一夜,原本还有些犯困,听到这话,顿时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有说什么事么?不会是……研发成果,又被我家里那两个小魔王给破坏了吧?”

“显然是。”

琳达回应,眼中略有些同情。

自家这上司,办事一向利落,能力也极高,年纪轻轻,就成为医学界天花板——陆青鸿的得意弟子,在医学界颇有名气,从来没在这正事上挨过骂。

唯独每次,都要替家里那两个闯祸的萌娃背锅!

琳达下意识安慰,“这次您又连着三天,没出研究室,朝朝和暮暮担心您的身体,每天在陆教授办公室折腾……我瞧着陆教授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江阮阮听了后,有些头疼,又有些好笑。

六年前,她从厉家离开后,就出国了!

原本打算好好进修学业,没想到,竟然怀孕了。

当时她也纠结过要不要拿掉,可临到医院,却退缩了,也舍不得。

最后选择把孩子留下!

是三胞胎,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生产的时候,女孩儿因为缺氧,夭折了,只留下两个宝贝儿子,小名朝朝、暮暮。

想到那两个智商逆天的小家伙,江阮阮内心是幸福的。

可转念想到,要替他们去挨骂,她瞬间就萎了…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m.feisxs.com

飞速中文唯一官网:feibzw.com 备用域名:feisxs.com

上一章 添加书签 返回书页 下一章
添加书签
字号
A+ A A-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书页 书架 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