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木曦放下电话,专心致志画画。
行军打仗有时很无聊,她就喜欢整蛊些感兴趣的事,水彩画跟她之前画的山水画有些许不同。
她喜欢色彩缤纷的水彩画,也喜欢水乳交融、意境非凡的水墨画。
纪骁臣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她。
看见她专心绘画的一幕,安谧祥和,仿佛与天地融为一色。
美得不可方物。
一向沉寂的心湖仿若被人投进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他掏出手机,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定格下来。
女孩察觉到异样,抬眸望去,咔嚓一声,被拍进相机里。
照片中的女孩,呆萌又带着几分清纯的模样,惹人怜爱,纪骁臣当下将其设置为手机屏保。
时木曦微不可察地挑起眉,很快就收回视线,不再理他,安静画画。
纪骁臣也没打扰她,收起手机走到她身后,静默地看她画画。
不得不说,小曦儿的画画水平很高,仅这么一幅画就已经达到大师级别的水平!
总有人在后面盯着自己,目光还格外炙热,时木曦有些没法安下心。
好在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她画完就准备离开,由着画画在那里晾干。
“丫头,你帮哥哥也画一幅吧,就当是你强吻哥哥的补偿。”
他声色泛着笑,还特地把“强吻”二字咬得格外重。
时木曦神色有一瞬不自然,抬眸瞟他一眼,嫌弃地开口,“我不是画师。”
纪骁臣颔首,“是哥哥的专属画家。”
时木曦:“……”
“要不做个交易吧。”男人又一次开口。
“???”
“你帮哥哥画一幅,哥哥再给你亲一下,你想亲多久都行。”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女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
真是个容易害羞的丫头。
时木曦瞪了他一眼,“登徒浪子!”
“这交易对你来说不亏的,毕竟哥哥长得这么好看。”纪骁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眉尾微翘,眸中透着几分玩味。
时木曦:“……”
这男人真是自恋得很!
越看越觉得他跟百里萧尘绝非同一人!
“你留着给别人吧。”她丢下一句话,快步逃离。
……
正在医院照顾乌飞兰的时铂钊,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令他大惊失色。
他声音发颤地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重复说一次!”
一定是他听错了!
“时总,属下打探到消息,祁氏根本不是有意跟时氏合作,他们订了货,明天却不打算来提货!”
时铂钊当即否定属下的话:“不可能!祁总付了2500万的保证金,怎么可能说不要货就不要货!那他不是白白浪费了2500万么!”
属下语气焦急,继续说:“祁氏家大业大,根本没把2500万放在心上,但时家囤积那么多货卖不出去,就会堆积在仓库。
“我们工厂做出来东西却没地方可以放,不能正常运作,其他客户的单子就无法按期完成,从而失信违约,需要赔付大量的违约金。
“以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无法支付那些违约金!”
听着下属这么说,时铂钊脸色苍白,身形趔趄一步,手机差点没拿稳。
他哀嚎着出声,“他们这是要搞垮我们时家啊!”
听着时铂钊悲痛欲绝的声音,下属想了想,说道:“时总,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早点找到新的合作商,把囤积的货物都卖掉,不然我们工厂过两天就得停工了!”
“五千万的钢化玻璃,去哪里找需求量那么大的合作方?”时铂钊愁眉苦脸,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下属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尽量找了,否则时氏集团只能宣布破产……”
“时氏集团绝对不会破产!绝对不会!”时铂钊赫然出声打断他,低吼一句。
说罢,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一定会找到新的合作商。”
挂了电话,他回了病房,刚好三叔来了。
面对奶奶担心质问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说了。
话毕,他扭头看向时清丹,“三叔,您一定要帮帮我,我这次是被人坑了才会提前囤积这么多货。
“您要是不帮我,时家就在劫难逃了!”
时清丹紧紧锁着眉,“你这让我怎么办?秦家是搞五金的,又不需要那么多钢化玻璃。”
乌飞兰眸色一紧,“到底是谁在搞我们时家?”她哭嚎一声,“我们时家到底得罪了谁,竟要遭此劫难啊!”
“噗!”
下一秒,一口积压许久的陈年老血呕吐而出!
“奶奶!!”
“妈!”
时铂钊与时清丹神色慌张地唤了一声,上前扶住乌飞兰。
时清丹急切喊道:“医生!我去叫医生!”
他正要去喊医生,就被乌飞兰紧紧抓住手,移不开半步。
时铂钊连忙安抚:“奶奶,您别着急,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乌飞兰看向时清丹,大喘了几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开口,“丹儿、丹儿,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时家啊!”
她紧紧握着时清丹的手,老眼留下一抹痛苦的泪水。
时铂钊也紧张又期待地望着时清丹。
一时间,时清丹肩上仿若压下两座山,重得他快要窒息。
他紧紧皱着眉,“妈,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先喊医生来给您治疗好不好?”
“有你这句话,妈就安心了……”
乌飞兰说完这句话,彻底昏死过去。
病房内一阵嘈杂,乌飞兰被送进抢救室,唐木晋对她实施紧急抢救,万幸抢回一条命。
出了抢救室,唐木晋对时清丹二人说道:“病人身体状况很不理想,不能再让她受刺激,否则神仙难救。”
时铂钊跟时清丹道了谢,就急急忙忙去看望乌飞兰。
在不远处病房内的计平婉得知乌飞兰病情复发,被送入抢救室抢救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妈咪,您别紧张,有唐医生在,奶奶不会有事的。”时蔓萤安慰着她。
虽是这么说,但她眉眼间也染着担忧之色。
说到底,她们还是血缘至亲。
没有奶奶就没有爸爸,更没有她跟姐姐。
“婉姨,您坐下喝口水吧。”时木曦拉着计平婉坐下。
计平婉如坐针毡,叹了一口气,“我如何能不担心?说到底她还是博远的母亲,我没办法放任她不管。
“而且,我听说你三叔他们昨天在病房闹了一通,说是你三婶不肯照顾你奶奶。
“现在你奶奶身边估计就只有铂钊一个人在照顾。
“铂钊还要医院公司两趟跑,肯定照顾不过来……”
时木曦听懂她的意思,拧了拧眉,“婉姨,您想怎么做?”
计平婉对上她清水般的眸子,欲言又止,惴惴不安地攥着手。
只怕她说出来,曦曦是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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