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只要你肯求求唐医生,让他给奶奶做手术,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时铂钊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激动得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看起来很渗人。
计平婉被他说得懵了,“铂钊,你在说什么?什么唐医生?我不认识什么医生啊。”
她常年待在时家,极少出来应酬,怎么会认识什么医生?
要真认识医生,当初她也不会任由萤萤眼睛感染而无计可施。
时蔓萤似乎想起什么,望着时铂钊问道:“你说的唐医生是唐木晋医生?”
“是他!”时铂钊点头,“你还说不认识?不认识时蔓萤能一口就说出对方的名字吗?”
他眼角收了收,眸底划过一丝阴鸷,脸色沉了下来。
“大伯母,大伯父虽然不在了,可奶奶是大伯父的母亲,也是你们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明明认识唯一可以为奶奶做手术的医生,却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怨恨不愿出手相帮!”
他声音拔高,厉斥她的所作所为。
好似真有那么回事!
被他大嗓门一呵斥,本就心里畏惧乌飞兰的计平婉跟时蔓萤,心都开始打起鼓。
吓得好几次想后退。
计平婉努力平复心情,咽了口唾沫,安抚道:“铂钊,你别激动,我们不是不想救老夫人,只是……”
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铂钊打断,“只是什么?只是你们不肯出手帮忙罢了!”
“我知道奶奶当初是对你们严厉了些,但她只是想教你们好,并不是真的要害你们,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小肚鸡肠?”
时蔓萤性子软,轻易不敢与人为敌,但听到这话,很想出声辩解。
教她们好,会大冬天让她们在院子外吹着冷风洗衣服吗?
那冰冷的水,刺入骨髓的冷,她至今都还记得!
教她们好,会一个不高兴就把她们关起来不给饭吃吗?
是她们小肚鸡肠?
她们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小肚鸡肠了!
计平婉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时蔓萤气得胸口大起大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才压下那怒火。
时铂钊丝毫没觉得自己说得哪里不对,控诉完她们就打算来点软的。
“大伯母,大伯父是不在了,但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现在奶奶需要你,时家需要你们,你们真的狠心袖手旁观吗?”
时木曦闻声,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爸走得早是因为什么?”
她缓缓抬眸瞟向时铂钊,云淡风轻地抛出一个事实。
“如果不是你父亲,我爸的亲生二弟下的狠手,我爸怎么会早早离开我们?”
时铂钊被她的话说得一噎,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
时木曦不管他的难堪,继续道:“你声声说婉姨、萤萤跟你们是一家人,你们那时又是怎么对她们的?
“婉姨常年在家里被当成佣人使唤,萤萤更是累得赔上一只眼睛,这就是一家人的对待?”
“我、我……”
时铂钊额上落下冷汗,抬眸胡乱擦了一把。
“我”了许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错开视线,想到自己的目的,转而看向计平婉。
“我爸是做了错事,他已经接受到惩罚。
“但大伯母,你真的想成为一个刽子手,亲自断送奶奶的活路吗?”
听着时铂钊的话,计平婉哑口无言。
她是来送老夫人最后一程的,怎么变成她是刽子手,断送老夫人的活路?
时木曦脸上浮现一丝阴冷之色,凝着寒凉气息的视线落在时铂钊身上。
时铂钊只感觉背脊一阵阵寒气刺入,从头到脚冷遍全身,心脏突突直跳。
低着脑袋始终不敢望向时木曦所在的方向。
时木曦将计平婉跟时蔓萤护在身后。
声音薄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造孽太多的人总会接受到该有的惩罚,时老夫人的病就是最好的验证,关婉姨什么事?
“怎么到了你嘴里,坏人得到惩罚是好人施害?”视线瞟向时铂钊。
“呵呵——”
讥讽无情的嘲笑声让时铂钊面上臊红难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奶奶做的事,他都知道,只是并不是针对他,他选择性忽视罢了。
躺在床上装死的乌飞兰听到时木曦嘲讽的话,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似乎有血腥味翻涌上来。
“以前把她们当做奴隶使唤,现在出事了就说是一家人,想让她们帮忙?
“怎么?时家落魄后,连脸都不要了?”
时木曦视线若有似无地从时铂钊身上转移到乌飞兰身上。
冲着床上的人缓缓说道:“不说我们认不认识唐医生,就是认识也不会帮!”
语调轻飘飘的,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含着不容忽视的压力。
乌飞兰攥着床单的老手紧了紧,气得额上青筋暴跳,一时却不敢发作。
她的一丝一毫变化都没能躲过时木曦的眼睛。
得到满意的结果,女孩没再多说,回身冲计平婉跟时蔓萤看了眼。
“婉姨、蔓蔓,既然老夫人没死,那我们回去吧。”
计平婉点了点头,朝病床上的人看了眼,话却是对时铂钊说的。
“既然老夫人没事,我们就不打扰她休息了。”
三人准备出门,身后就传来一道听起来就含着不怀好意的声音。
“计平婉,你就打算这么离开了?”乌飞兰话音里带着埋怨的意味。
浓浓的压力朝计平婉袭击而去。
计平婉背脊一僵,有点不敢回头去看说话的人。
每次一惹得乌飞兰不高兴,她就会用这种语气跟她们说话。
接下去等待她们的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惩罚!
久而久之,一听这个声音,她就忍不住心惊胆战,恐惧万分。
“你是博远的妻子,他英年早逝,没能尽到的孝,你身为他妻子,不该替他尽孝么?”
见她不说话,乌飞兰又一次开口。
此时的她已经被时铂钊扶着坐起来。
身体不舒服,坐得很艰难,却还在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威严。
时木曦拳头紧了几分,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的狠意。
计平婉转过身,看向乌飞兰,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老、老夫人。”
乌飞兰宛若带着针的视线在计平婉身上打量好几眼。
才几天不见,那股妖艳劲更浓了几分!
察觉到乌飞兰投递而来的眼神满是恶意与威压,计平婉心里慌得额上渗出层层汗水。
“现在跟着人搬到外面住,倒是不认我这个婆婆了是吗?”乌飞兰阴阳怪气地责问她。
倒没敢骂时木曦是小贱人。
计平婉忙摇头,低着脑袋认错,“老夫人,我、我没有。”
“没有?”乌飞兰冷笑一声,“铂钊上次还在唐医生的办公室看见你们。
“现在想让你们请他来给我治病,你们就是不肯。
“怎么?是觉得我该死?
“还是觉得我早点死,你们就可以早点摆脱我?啊?!”
她一声怒吼出来的“啊”,差点吓得计平婉给她跪下。
这就是多年累积的恐惧!
“老夫人,我没这么想,只是、只是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唐医生。”
计平婉极力为自己辩解,身体不停打颤,唇瓣哆嗦得话都说不顺畅。
“老夫人,我要是有能力能救你,我一定会救的,请您相信我。”
唐医生是曦曦的二哥,不是她的好友亲人,她如何能求得了他给老夫人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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