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子选择听真相,那么公子就听老奴说这个真正的故事吧。”
王嬷嬷的表情温和了不少,似乎很满意听到他的选择。
于是故事从承恩侯府开始说起。
承恩侯府的人仗着太后娘娘在京城横行霸道,有些杨家弟子在京城胡作非为,惹得整个京城的人喜欢杨家人。
真正的权贵和世家们都不太愿意跟杨家人结亲。
包括安国公府也一样。
当时他父亲陈诺武属于年少大将军,又是安国公嫡子,在京城来说绝对是一门好亲事。
他不仅相貌出众,身份厚重,别说娶世家贵女,就是娶公主都不是问题。
谁知陈诺武与当时二品大员内阁学士何大人家的小姐何明月订亲,叫无数名门闺秀伤心欲绝,恨不能替何家小姐跟安国公府订亲。
其中就包括喜欢陈诺武的杨家小姐杨怜云。
谁知没过多多,何家突然出事……
随着王嬷嬷叙说故事,陈铭玉也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
从杨怜云夺人夫,抢人正室,再到给平妻何明月下毒,又派人掳走当年的大公子陈铭凯……
至于这次为阻挡陈铭凯回归抢走一切,更记恨陈老国公和陈老夫人偏宠长孙向两老下毒手。
一件又一件叫人难以置信的真相摆在陈铭玉面前。
“公子,这就是真相。”
王嬷嬷的声音不轻不重。
她看着一脸震惊的小主子,由不得叹了叹气,“老奴知道这些真相对于你来说太过于残忍,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陈铭玉呆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望着神色淡然而又坚毅的王嬷嬷,他心中明白对方没有撒谎。
所说的全是真实的真相。
其实这些事情他以前也隐约听说过,只是他打心底不相信,听了也是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就是外人嫉妒自己的母亲,故意给母亲抹黑而已。
父亲有二房夫人他也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那位二娘。
小小年纪的他觉得那位二娘才是跟母亲抢父亲的贱妾,没资格成为国公府的夫人。
至于自己的所为嫡兄长,他认同母亲所言,不过是贱妾之子,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抢国公府。
谁知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只不过是母亲给自己的真相罢了。
事实恰好相反……
想通了这一切,陈铭玉的小脸一片火辣辣。
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羞耻感。
好像明明自己和母亲才是那个小偷,偏偏还诬陷别人是小偷。
自己和母亲仗着太后姑祖母心安理得霸占别人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母亲仍然不知足,不仅想铲除刚回京城的兄长,更向自己的爷爷奶奶下毒,目的就是想要彻底掌控安国公府。
凭母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爷爷奶奶才无法再继续忍下去,直接上奏圣上立案调查。
难怪母亲都死去爷爷奶奶也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也用逐出族谱来警告自己。
越想越多,不知不觉陈铭玉泪水涟涟,再次哭泣起来。
“嬷嬷,我,我该怎么办……”
陈铭玉紧紧抱住王嬷嬷,这一刻,他像是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也没有半点安全感。
“公子,你相信老奴吗?”
王嬷嬷没有禁止他哭泣,轻声而问,“你愿意听从老奴给你的建议吗?”
“嬷嬷,我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
陈铭玉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道:“爷爷奶奶对我很失望,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嬷嬷,我知道你懂得多,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还有我娘的尸体……”
提到自己的母亲,陈铭玉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反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王嬷嬷细声安抚,“公子放心,老奴已经叫人去帮夫人的尸体收敛妥当,送去城外的寺庙请大师们为夫人超度。”
“真的?”
陈铭玉又惊又喜。
接着又露出狐疑之色,“爷爷奶奶怎么愿意……”
“公子,你以为老国公和老夫人真是那么绝情的人吗?”
王嬷嬷哭笑不得,“如果老国公和老夫人真是狠心之人,你恐怕也不会在这个世上,你娘更不会在国公府上当十几年的正室夫人,逼得明月夫人不得不跟着你父亲离开。
其实你娘想要的太多了,你看看京城权贵世家后院,谁家不是有几庶子庶女,再看看你娘的一举一动,为了你得到安国公府上的一切,她是想要灭了陈家满门……”
“嬷嬷~”
陈铭玉听得又羞又愧,深深地垂下了头。
在这一刻。
他身上再也没有身为国公府嫡子的骄傲。
“公子,老奴希望你明白,你是陈家的子孙,你应该是为了陈家上下而着想。”
王嬷嬷忍不住提醒他,“其实你娘想把国公府的一切抢来给你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知不知道?”
陈铭玉愕然,“还有原因?”
王嬷嬷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子,你好好想一想,杨家人身上或者说承恩侯府的东西,有多少是你眼熟的珍品,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意外?”
“嬷嬷,您是说我娘把我们家的东西全都给杨家去了?”
“公子细节好好想一想,老奴记得公子你也进去过国公府的库房几次,对库房里放置的好东西应该有几分印象,然后再想想这些东西去了哪儿……”
“啊~”
经过王嬷嬷的提醒,陈铭玉终于想起了不少熟眼的东西在杨家人身上或者是在杨家人府上。
他五六岁很调皮,喜欢四处找东西玩耍。
家里的库房他曾经溜进去好几回,还打破几只漂亮的花瓶,还被母亲收拾了一顿。
正是挨打后对库房里的东西也留下比较深的印象。
如今想想库房里的东西,确确实实在杨家人身上和被放在杨府。
当时虽然觉得眼熟却以为东西都是一个样,自己从来没想过那些全是自家库房里的东西。
“原,原来是……是这样……”
陈铭玉不傻。
好歹也是十岁小少年。
从小又是在京城这种复杂的圈子里长大。
比起其他地方小少年来说,他的心智明显要成熟一些。
成年人的算计他知道不全面,起码也懂一点。
再次受打击的他一脸呆滞,“娘,娘怎么可以……可以这样做,她,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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