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送上来的点心和奶茶放在桌上,许白白这才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寒冠玉一块儿离开之后就没回来,还冻昏过去,要不是小叔及时找到你,说不定你就被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给带走了!”
许白白越说越有一种着急的感觉,“大家都去找你了。”
“都去找我了?”沉鹿有些震惊。
许白白立刻点头,“还是小叔看到你不在了,来问我你去哪了,我们在聚会厅都看不到你,最后又出去找了。”
“你不拿手机,也没穿外套,我们都以为你被什么人贩子给拐走了呢,你不知道,小叔那时候的脸色有多可怕。”
沉鹿听到她的话,一时间有些自责,掩着嘴咳嗽了好几声,愧疚道,“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许白白听到她的话,又认真说道,“你觉得不舒服,或者难过,当然可以耍脾气不理人的,每个人都有情绪不好的时候。”
沉鹿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怔愣。
许白白让她喝奶茶,自己又喝了一大口,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喜欢喝一种酸奶,我和我哥都喜欢,可他装模作样的不愿意拉下脸去要,就把我的给喝光了,我那时候都快气死了。”
许白白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许和泽欠打,“然后我就偷偷藏起来了一天,我家里人都找不到我,我哥也找不到,后来还是我自己主动出来他们才找到我的。”
“我爸爸妈妈就想教训我,说我要把他们急疯了。”
沉鹿听着她说话,没有开口,只是偶尔会低声咳嗽。
“我那时候也害怕了,就使劲儿哭,一边哭一边说是哥哥把我的奶给抢走了,一瓶都没留给我,所以我才躲起来的。”
“我哥听了当即就傻眼了。”许白白笑嘻嘻的。
“虽然我爸妈吓了一跳,可他们也知道我的东西被全部拿走的话我就会很生气,我也知道了我躲起来那么久,我的家人也会着急。
后面的日子在无形中我们都对彼此妥协了,所以现在我在家里再也没有发生过那种情况了。”
许白白说了一大串话,口渴得不行,立刻又喝了一大口奶茶。
沉鹿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听完她的话,自然也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她在告诉她,她不告而别不是她的错,她一定有理由的。
沉鹿是什么样的性子许白白不说了解得十分透彻,但也是知道她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
那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感觉到不开心和生气了。
既然矛盾发生了,那就要把沉鹿的不开心说出来,让关心她的其他人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这样才是好的。
沉鹿从来不知道许白白的心思竟然这么透彻。
她抿着唇,咳咳几声,又掩饰般地低头看着奶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白白等了半天,发现她眼底偶尔露出了些许化不开的悲伤,脱口而出,“因为你喜欢小叔的事?”
沉鹿眼皮一跳,手也紧接着抖了起来,控制不住的抠搜,奶茶都因为剧烈波动而洒了出来。
她连忙把杯子放下来,接过许白白给的纸巾,擦掉袖口的奶茶渍。
许白白拍着她的背,忧心忡忡,“从你进门就开始咳嗽,你的病还没好吧?”
“好了。”沉鹿说了一句,抬起头刚想否认自己喜欢沈泊行的事情,就看到许白白眼底的笃定。
否认的话就立刻说不出口了,这些事情埋在她心底太久,无法向沈泊行言说。
情绪久久得不到宣泄,沉鹿觉得痛苦又疲倦。
现在被许白白一语中的,沉鹿渐渐沉默下来,眼尾发红。
“你怎么知道的?”她声音里带了些微轻颤。
她似乎要哭,带着极其清晰的易碎,似是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玉,千防万防,它还是险些破碎。
许白白朝她坐近了几分,道,“你和小叔待在一起的模样和别人都不一样啊。”
又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青山哥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可你看他们的时候不会发光。”
“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就像是太阳和地球一样,你围着他转的正面,永远都带着光。”
沉鹿怔愣住了。
“这是我瞎说的,说不定小叔……也没我说的那么重要。”许白白有些心虚的说道。
沉鹿反应过来,苦涩地摇摇头。
她说得一点都不错。
小叔在她心里的重要程度,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替代。
她没有了顾虑,只笑得极为勉强,“小白,或许你比我还要早发现我喜欢小叔这件事。”
“所以昨天晚上是寒冠玉对你说了关于小叔的事情,所以你才走的?”许白白猜测道。
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沉鹿想起昨天晚上沈泊行身边围着的那个巧言笑兮的女孩儿,和他漫不经心说的那句话,她便心如刀绞。
猝不及防的,沉鹿抹了一把眼睛,说道,“他是我小叔。”
“我就算喜欢他也不可能说出口的。”沉鹿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所以我在昨天晚上已经想通啦。”
她睁着眼睛,杏眸不受控制地聚起水雾,语气哽咽,“我已经决定不喜欢小叔了。”
沉鹿所表现出来的轻松许白白轻而易举地就看破了。
她想起沉鹿偏偏被沈家领养,喜欢小叔却不能在一起,以后还要看着小叔和其他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就觉得沉鹿实在是太可怜了。
许白白两眼泪巴巴的,比沉鹿哭得都凶。
“呜呜呜呜,鹿鹿,你也太惨了!”她抱住沉鹿就哭了起来,“你别做沈家的女儿了,我让我妈妈收养你,你去和小叔告白!”
沉鹿被她这么打岔,哭也哭不出来了,破涕为笑,“你不要胡说八道……”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还没发出,沉鹿的身体却是一僵。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茫然地看着许白白。
许白白还在哭,听不到沉鹿说话,呜呜呜地抬头看沉鹿。
只瞧见她正在看自己。
“鹿鹿,你又怎么了?”她一边哼哼,一边问她。
沉鹿抿了抿唇,说道,“前段时间,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许白白眼里还带着眼泪,傻傻地看着沉鹿,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了,“你……你说什么?”
“我的父母找到了。”
“那肯定要回去啊!”许白白一拍大腿,想也没想地说道,“回去之后你就可以和小叔在一起了!”
沉鹿连忙摇头,“不行!”
“为什么?”许白白有些不解,“是担心沈家人会对你不满?”
沉鹿微顿,这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
沈瑶谨就是前车之鉴,虽然沉鹿没有见过她,但沈瑶谨之前在沈家做的那些事她听得却不少。
她不能成为像沈瑶谨那样的人。
更何况……
沈泊行并不喜欢她,他只是把她当侄女而已。
没有坚定的信念,沉鹿也不会冲动做出败坏沈家名声的事情。
沉鹿眼底光芒暗淡,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你的亲生父母已经找到了,那你父母应该也不会再让你待在沈家吧?”许白白分析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肯定不知道……”
沉鹿默了默,幽幽道,“是顾家。”
许白白瞪大了眼睛。
沉鹿把换孩子的事情给许白白说了一遍。
许白白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了,“顾萝她还看不起别人是私生子呢,她自己就是一个冒牌货!”
“顾家那两个夫妻早就名存实亡了,你回去也没人能保护你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沉鹿眉头微皱,她不愿回顾家,可又不能继续留在沈家。
或许只有她哪家也不去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沉鹿在心里盘算着。
她现在不用交学费,可以不吃学校那么昂贵的饭菜,住学校里面,也能找到一个住所。
就是有要过得穷一些,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她很习惯过苦日子。
许白白要是知道沉鹿所想,一定会骂她傻。
可惜她并不知道。
二人聊了许久,直到传来敲门的声音,许白白这才站起来开门。
“哥?你怎么回来了?”
“沉鹿呢?沈哥过来接她。”许和泽直截了当地说。
许白白瞪大了眼睛,立刻跑出去看了看,果然看到不远处的楼梯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作为第一个知道沉鹿心思的人,许白白不由得盘算起来沈泊行喜欢沉鹿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她想了半天却发现沈泊行身边几乎连个雌性都没有,之前唯一一个还被沈泊行给无情拒绝了。
她默默的又在心中为沉鹿鞠了一把辛酸泪。
沈泊行喜欢上沉鹿的概率太低了!
她都怀疑沈泊行是不是一个同!
成天和她哥他们厮混在一起,都没见交一个女朋友!
“还看,赶紧把沉鹿叫出来。”
许和泽幽幽站在她的身后,敲许白白的脑袋。
许白白哎呀一声,最后不情不愿地往房间走,“我还想让鹿鹿和我在这儿住一晚呢,哥,你能不能和他商量商量,别让他把鹿鹿带走。”
许和泽呵呵一笑,冷酷道,“不能。”
他要是真敢这么说,估摸着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许白白眼珠子转了转,一本正经,“我问鹿鹿的意愿,说不定鹿鹿愿意和我住呢,小叔他又不能阻止鹿鹿!”
说着,许白白立刻进屋把沈泊行过来的事情告诉了沉鹿。
沉鹿正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泊行呢,怎么可能见他?
她当即说道,“我晚上要回沈宅,不去珺庭!”
“一会儿我打车过去就行!”
许白白尽职尽责的把话说给许和泽。
沈泊行听到许和泽的转达,冷峻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嗯了一声就走了?”沉鹿再三确认。
许白白点头,“对啊,我哥说他已经离开了。”
沉鹿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全身又布满了失落。
许白白拍拍她的肩膀,“鹿鹿,你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
“沈家人很重要,但是你也有追求自己喜欢的权利,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沉鹿有些感动,紧紧抱了抱许白白,“小白,谢谢你。”
沉鹿在许白白家里待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许家吃饭,便提出了告辞。
许白白也没有再留她,让许母给她准备了一辆车,送她回沈宅。
走出许家时,沉鹿的心情好了很多。
直到她上车时,看到里面坐着的另外一个人后,身体就如拉紧的弓弦,立刻紧绷起来。
整个人活像是受惊的鸟儿一样。
是小叔。
沉鹿头皮发麻。
许和泽不是说他已经走了吗?
怎么还在这儿?
沈泊行没什么表情,淡淡地抬着眼睛看她紧张到呼吸都停止的模样。
想起一个小时前他看到的监控视频,沈泊行现在已经差不多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了。
他也没有对沉鹿说什么,只是开口对司机说道,“回沈宅。”
沉鹿发现沈泊行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身子渐渐放软了一些,大气不敢出一声地紧紧闭上嘴,生怕沈泊行会再问上什么话。
好在沈泊行并没有和她说话,只是在看手机。
沉鹿想保持安静,可她终究是没能压抑住咳嗽,总是止不住的咳嗽。
却听沈泊行哼笑一声。
沉鹿立刻缩得更狠,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沈泊行淡淡扫她,只给她递了一瓶温水。
看着那水,沉鹿微怔,默默地接过来,极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沈泊行没搭腔。
一路相安无事地回到了沈宅,沉鹿立刻一溜烟的去了客厅,头都不敢往回看。
沈泊行望着她的背影,实在是气笑了。
合着他现在变成了洪水猛兽,让她避之不及了?
笑完,沈泊行眼底爬出沉沉暗芒。
沉鹿有时候不逼她一把,她绝不可能迈动一步。
……
沉鹿回来让沈夫人很高兴,不过家里没几个人,都去忙该忙的事情了,显得有些清静。
沉鹿才和沈夫人说了几句话,就看到门外走进了一个人。
她的目光飞快掠过进来的人,又默默把目光收了回去,老老实实待在沈夫人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沈夫人让沈泊行晚上别走,沈之明晚上回来要和他喝酒之类的话。
沈泊行随意应了一声,说完自己今晚不走后,就直接去了楼上。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沈之明也回来了,沈泊行就像他说的那样,压根没走。
沈之明和他一直都在说商业上的事情,沉鹿也听不懂,默默吃完饭之后,就回了房间。
她洗完澡,悄摸摸地吃了药。
回来之后她实在忍不住咳嗽,沈夫人追着问了好几句,沉鹿不敢把昨天的事情告诉她,只能谎称自己没事。
沉鹿躺在床上,想起沈泊行的冷淡,心里不是滋味,又狠狠唾弃自己的软弱,什么都不敢做,畏首畏尾的样子难看极了。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不想开灯,只能披着毛毯坐起来窗户旁看外面的夜色。
这里的风景很好,静悄悄的,远处的灯火一览无余。
沉鹿看着看着才有了一些困意,正想去睡觉,就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心脏忽地一跳,短促又猛烈。
她小声问,“谁?”
“没睡?”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出来,聊聊。”
一听是小叔的声音,沉鹿怎么都不敢出去,鼓着勇气说道,“我已经睡着了!”
后者沉默片刻,沉鹿不由得往门口走近了一些,听外面的动静。
只听见一阵轻笑。
低沉沙哑,好听极了。
沉鹿的心不停打鼓,想着小叔这会儿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沉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忽地,沈泊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快点,我知道你没睡。”
沉鹿:……
没睡也不能开门。
沉鹿郁闷的想。
“再不开我直接闯进去了。”
沉鹿:……
她磨磨蹭蹭地开出了一条缝儿,露出一双杏眼,慢吞吞问:“有……有事吗?”
沉鹿闻到了一股酒味,又看他站姿随意闲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喝酒后的小叔其实更好看,这时候的沈泊行没了清醒时那么理智,更显得他清越如画,芝兰玉树。
沈泊行垂着眼看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情绪,沉默又包含力量。
“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沉鹿看他不像是喝醉的模样,感觉像是兴师问罪。
她想起了之前许白白对自己说的话。或许产生一些矛盾,这件事就更好解决?
于是沉鹿做好了被沈泊行骂一顿的准备,把门打开了。
沈泊行便走了进去。
二人坐在沙发上,房间的灯是亮着的,沉鹿更清晰的感觉到沈泊行身上的压力,她咽了咽口水。
“小叔,你想和我说什么?”
沈泊行看向她。
沉鹿穿的是她一贯在家会穿的睡衣,圆领,露出白皙的脖颈,以及一小节清晰的锁骨。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显得她的脸更小了。
沈泊行忍耐了许久,从昨天发现她失踪的着急,找到她的庆幸,到发觉她疏离后的真相时的啼笑皆非,这些他都在忍耐。
自己下了那么大一盘棋,谆谆善诱的引着她脱离和沈家的关系,可她却听到了自己随口一句应付人的话。
沈泊行不知该说自己这是一招之差满盘皆输,还是该说算计来算计去,竟然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他现在不怎么想忍耐了。
沉鹿正等着沈泊行对自己进行宣判,忽地身体一悬空,腰间多了一道极有力的力量,把她直接给挪了过去。
沉鹿愣神之间,臀下的触感已经发生了改变。
那是温热的,结实有力的一双大腿。
沉鹿怔然抬头,只瞧见沈泊行忽然放大的脸。
她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像脱缰的野马,不管不顾地狂奔。
“小……小叔?”沉鹿磕磕巴巴地喊他,只觉自己快忘记怎么说话了。
沈泊行闭了闭眼,收紧抱着她的力道,微微低头,鼻翼擦过她的脖颈,带起一股似有若无的温热。
沉鹿感到一股弱电般的触感,在脖颈处划过,传遍全身。
她的呼吸陡然变了一变。
“好端端的,怎么见小叔像避雷一样?”他低哑着声音,克制着把她揉进骨血的冲动。
沉鹿万万没有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她有一瞬的呆滞,回过神后,又张嘴说不出话来。
小叔关心的竟然是这个吗?
他怎么还把自己抱怀里……
这个距离太近了,完全不是普通的叔侄该有的距离。
沉鹿的大脑乱极了。
曾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忽然重新出现。
很快,她又否定了。
昨天晚上她可是清清楚楚听见了沈泊行说的话,和她想的可不一样!
沉鹿大脑如风暴一样的在旋转,沈泊行却不满她的一言不发,箍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一些。
一阵压感传来,打乱沉鹿的思绪,她只好看向沈泊行。
“问你呢。”他视线低沉,“为什么和我生疏?”
沉鹿被逼急了,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急急说道,“听见了一些不好的言论。”
“小叔,不能靠得这么近。”
沈泊行哼笑,把她搂得更紧了,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沉鹿耳边响起,“小叔还想和你更近一步呢,你怎么不敢?”
沉鹿如遭雷劈,她的目光落在紧紧抱着自己的沈泊行身上,视线中带着不可置信与震惊。
他刚才说什么?
更近一步?
沉鹿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
沈泊行捏住了她的后脖颈,迫使她看着自己,又问她,“你敢吗?”
好半天,沉鹿嗡嗡作响的脑袋总算是恢复了工作。
抵着胸膛的手握紧了他的衣服,沉鹿心跳如雷,一双漂亮明亮的杏眸里渐渐泛起道道小心翼翼的期待。
是真的?
她不敢相信。
她以为自己那一片是虚妄,是永远都不可能成真的念头,竟然成真了?
沉鹿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沈泊行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目光温柔,带着鼓励。
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要验证什么一样,沉鹿极小幅度地抬起自己的手,颤巍巍的,带着试探与局促,触摸向他。
流利的下颌线条,被她用这只手画过无数遍,却是她从未触摸过的紧致与真实。
悬在刀刃上的心,在看到小叔没有任何抗拒时,刀消失了,她的心稳稳落下。
沉鹿像是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重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抱住。
清浅如泉水的笑了出来。
她终于……抱住了自己的月光。
肆无忌惮的,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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