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有些怔然。
晏老和她说了一些画联中的弯弯绕绕,最后总结出一句话,“也算了,你现在的人物画得不错,通过复赛之后的决赛,你新画出来的作品可以当做一个杀手锏。”
沉鹿茫然的来,又茫然地走,慢慢消化完了晏老说的话。
路上,她看到了翟止蝶。
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沉鹿。
沉鹿从恍神中反应过来,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没有说一个字,只当没有看到她一样,从她身边经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晏老收你为徒。”翟止蝶阴鸷地看着她,“沈家的名声好用,却也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能用。”
“等着吧,我看着你跌进泥里的那天。”
沉鹿脚步一顿,等翟止蝶说完话,她便抬脚,继续朝前走。
翟止蝶气的发抖。
她说一通话,沉鹿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说,真是气死她了!
沉鹿可没时间和她说话。
收拾完东西,在两天后,一恒画室写生的队伍便乘坐飞机飞回了北城。
“你让我去接沉鹿?”
北城沈氏集团内,沈云盛皱起剑眉,手捏着钢笔,声线冷冽。
“你一个当哥哥得去接她有错?”沈夫人一边掐着腰一边指挥沈云盛。
“鹿鹿第一次坐飞机回来,她坐出租车会晕车,你去接她。”
“我还有工作。”沈云盛冷淡说道,“我不是她哥哥,你让别人去接。”
“秀秀!你去不去!?”
秀秀!?
沈云盛原本还拒不合作的样子,顿时多了几分别扭,暗恼道,“妈!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喊我秀秀!”
“那你去接小鹿回来!”
沈夫人二话不说,“如果不去,我就把秀秀这个名字挂在沈氏集团的大门前,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小名叫秀秀!”
沈云盛气结,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啪嗒一声,沈夫人把电话给挂断了。
沈云盛:……
他恼恨地将手机扔到一旁。
身体往后靠了靠,闭眼不说话。
他压根不想和沉鹿有太多牵扯,更别说去接她了。
自己手底下的人也不认识她。
沈云盛蹙着眉想了半天,最后忽然想到了沈泊行,他索性拿起手机,开始给沈泊行打电话。
这会儿沈泊行刚刚开完会,探讨完最近拿到的证据,走出会议室,便接到了沈云盛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一旁年轻的团队便噤了声。
“小叔,你现在在忙吗?”沈云盛问他。
“有事?”
“我们家那个养女,出去今天回来,我妈让我去接她。”沈云盛口中带着不耐烦,“我手里还有工作去不了,要不你帮我去接吧?”
沉鹿?
回来了?
沈泊行听完沈云盛的话,对他口吻中的不耐烦并没有太过计较,只想着这件事儿。
捂住听筒,沈泊行随口问身边助理,“今天几号?”
“沈总,今天二十七号。”
已经是八月末了,沉鹿是该回来了。
沈泊行敛着眉,将手机拿回来,对沈云盛说道,“我知道了,人我会去接,你忙你的。”
听到这话,沈云盛如释重负,“谢谢小叔了。”
电话挂断,沈泊行将手机放回口袋,对一旁的人说道,“今天晚上的饭局你来主持。”
“好的。”
“车钥匙给我。”
闻声,助理很快就将车钥匙递给了沈泊行。
然后,众人便看着沈泊行大步流星的离开。
“慕容特助……这这?”有人震惊看着沈泊行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助理却一副我心了然的样子,但嘴上却说道,“老板有老板要做的事情,你我不可多说。”
从公司离开,沈泊行便直接去了机场,他手指扣着方向盘,心中只想这姑娘回来竟然没有告诉他。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无意间,他唇角却轻轻翘起,眼底泛着沈泊行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走到一处商业广场,沈泊行的余光一顿。
十分钟后,沈泊行手中拎了纸袋子,重新开车。
机场。
沉鹿晕乎乎地被尤韶搀着下了飞机。
“你没事吧?”尤韶很是担心的问道。
沉鹿摇了摇脑袋,肚子里忽然就翻滚起来,她神情一变,连忙跑到垃圾桶那里,开始吐了起来。
尤韶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等她吐完,递过去一瓶水。
这会儿沉鹿脸颊发白,一副孱弱易碎的样子,看得尤韶极为揪心。
“还说没事呢,从飞机起飞到现在,你都吐了两次了,吃晕机药也不管用。”
尤韶着急死了。
沉鹿漱了口,胃一阵接着一阵的难受着,她说不出来,只能在脸上挂起浅淡的笑,“那怎么办嘛,总不能不回来。”
不过……以后她再也不坐飞机了!
沉鹿坐在那里缓了一会儿,才去拿行李箱。
好在保镖也在,不然她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她还真弄不动。
尤韶先一步离开了,沉鹿则打算去坐地铁去珺庭。
但保镖却带着她左走右走的,来到了机场的停车场。
沉鹿满脑子疑惑,“叔叔,从这儿能坐地铁吗?”
保镖啊了一声,说道,“刚才沈先生给我打了电话,说来亲自接你,现在就在停车场呢。”
闻声,沉鹿眼睛噌亮,“小叔来了!”
正说着,沉鹿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不远处一辆黑色大g旁,站着一个清风霁月的身影,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装,身材颀长,如朗月,如清风。
沉鹿一眼便找到了他,本来沉鹿并不觉得自己对小叔有太多的思念,大概是知道自己从哪里能够找到他,所以就算很长时间不见面,她也不会想。
这中念头在真正看到小叔后,完全不同。
他长得那样好看,只看背影便窥得龙章凤姿,令她再也挪不开眼了。
沉鹿压制住内心如野草一样疯狂生长的情绪,快速朝那人跑去。
沈泊行还没注意到她,沉鹿便小心翼翼凑过去,拍他肩膀。
后者凌厉转身过来,吓了沉鹿一跳,她连往后退。
看到是谁,沈泊行警惕的神情微变,把她给拉了回来。
手臂揽住她的后背,沈泊行拧着眉教训她,“你是吓我还是吓你自己?”
熟悉冷香萦绕,沉鹿仰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给小叔一个惊喜。”
精致眉眼就在眼前,沈泊行目光幽深,原本回到北城后恢复平静的情绪,这会儿便开始沸腾起来。
他不着痕迹将沉鹿松开,一副没好气的说道,“上车。”
沉鹿哦了一声,然后上了这辆霸气的大g。
保镖将沉鹿的行李放在上面,然后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沈泊行上了车,没有着急立刻走,而是将储物盒中的纸袋拿出来给她。
沉鹿接过来,好奇地问,“小叔,这是什么?”
沈泊行已经把车窗打开了,随口说道,“蛋糕,吃完在走。”
把纸袋子打开,里面精致的慕斯蛋糕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沉鹿吐了好几次,这会儿原本是不敢吃东西的。
可她又知道自己不吃东西坐车肯定又要晕车。
更何况这可是小叔给她买的。
沉鹿脸上露出嫣然笑意,酒窝清甜,“谢谢小叔!”
视线从她脸上划过,沈泊行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忽地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目光如鹰隼。
“脸怎么这么白?你生病了?”
干燥温热的指腹存在感极强,他皱着眉头,语气泛冷。
沉鹿被吓了一跳,杏眸倒映着沈泊行不高兴的俊颜,心尖也不知为何有些颤。
她讷讷又不好意思,“我晕机……然后就在飞机上吐了几次,并没有生病。”
沈泊行的脸色更难看了。
手指滑到她的脸颊上,无意识地摩擦了两下。
八月底很热,但她的脸倒是很凉,沈泊行似乎很不满,似要把她的脸颊给暖热一样。
沉鹿在感觉到沈泊行的手落在侧脸上时,心脏失衡般的快速跳动起来,她仿佛是被人点了穴,整个人僵愣在那里。
反观沈泊行,一副平平淡淡没有丝毫变化的样子,直到感觉她的脸热了一些这才松开,说道,“还不赶紧吃蛋糕?”
沉鹿面红耳赤,往后缩了缩,默默把纸袋中的蛋糕给拿了出来。
吃了两口,沉鹿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小心翼翼咽下香甜的冰淇淋蛋糕,小声对沈泊行说道,“小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沈泊行抬眼看她,目光中似乎还带了几分疑惑。
沉鹿鼓着勇气,“你……你不能摸我的脸。”
沈泊行一愣,继而笑了。
原以为这丫头什么也不懂,看来还是懂得的。
他靠在驾驶座的靠背上,懒洋洋开口,“现在和我计较起来男女有别了?”
沉鹿眼眸瞪得大大的。
沈泊行已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了,“当初你被吓得魂不守舍往小叔怀里钻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男女有别?嗯?”
男人的声音泛着不可名状的笑,很浅,又带了玩味,低沉浅淡,似一个富家纨绔公子哥儿,遇着了有趣的姑娘,非要调戏两下,欺负她,看她面颊绯红,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才罢休。
沉鹿已经完全傻眼了,紧接着,那红色烟霞便从脖颈一点一点攀升,看上去有趣极了。
沈泊行视线已经愈发危险起来,仿佛猎手一样紧盯着自己的猎物,看着她变得愈发可口起来。
回味起当初那甜香之感,沈泊行的神情变得可怕又极具攻击性。
沉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上他极可怕的样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声音发颤,“小,小叔……。”
对上那双受惊的眼眸,沈泊行心口一滞,下一刻将目光收回,眼眸微闭,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她握着手中的蛋糕,讷讷不知道说什么,还有些害怕刚才沈泊行所表露出来的神色,便默默不再说话。
她不知道沈泊行的忍耐。
越是呼吸,越能嗅到身边人身上的那股幽香,似一双双无形的手,勾着他往她身边靠近。
越近越好,把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纷杂的情绪在他脑海不得安宁,亦是在摧毁着他最后的理智。
好半天,沈泊行才冷淡地开口,“吃完了?”
“啊?嗯……。”
沈泊行没再说话,直接启动了车子,从机场离开,开往珺庭。
沉鹿小心翼翼窥着沈泊行的脸色。
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话惹着他了?
沉鹿心思万千,想起自己在害怕时每每都是沈泊行及时赶来把她护在怀里,温柔轻哄。
在想想自己刚才因为沈泊行摸了摸她的脸,她就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叔对她这么好,二人之间也是亲昵的,只是因为她自己起了异样的心思,却怨怪小叔。
沉鹿心中不由得自责起来。
想给沈泊行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一路无言地回到珺庭。
沈泊行将她的行李箱拿了出来。
沉鹿连忙拿过一个,跟上沈泊行的背影,上电梯回到家里。
这会儿家中没人,沈泊行把她的行李箱放下之后,便回了卧室。
这一路没和她说一句话。
沉鹿想道歉都没法。
她又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来到客厅,沉鹿的目光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厨房里放了卜厨师做的晚餐。
要不请小叔出来吃饭,然后在饭桌上再求求小叔不要生气了?
可是……
沉鹿站在那犹豫半天,又觉这样做目的有些太过明显了。
等了一会儿,沉鹿看了看时间,发现该吃饭的时间到了,这样去喊他吃饭就不会显得极其刻意了。
沉鹿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将厨房里的饭菜端到饭桌上,然后走到了沈泊行的门口,敲了敲门。
“小叔,该吃饭了。”
没多会儿,沈泊行的房门打开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浅色的,显得他的身姿越发的挺拔。
沉鹿往后退了退,看沈泊行从房中出来。
没走两步,沈泊行脚步一停,看向身后的沉鹿,“傻愣着干什么?”
沉鹿连忙跟了上去。
沈泊行情绪不对,胃口也不好,就算眼前放着的是美味佳肴他也吃不进去多少,只吃了两口便一直在喝红酒。
刚才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的沉鹿,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对沈泊行说了,她只好闷头吃饭。
又小心翼翼抬眼看他。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泊行懒洋洋扫过去。
“怎么?你也想喝酒?”
沉鹿连忙摇头,“不,不想。”
正说着话,沈泊行已经将酒喝完了,刚准备离开,目光却看到眼前吃饭的小姑娘面上带着无措,一双杏眸落在他身上,如害怕被抛弃的小猫。
沈泊行的动作一顿,不禁捏了捏眉心。
罕见的,他多了几分生疏。
“赶紧吃饭。”沈泊行对她说了一句。
沉鹿将盛的米饭吃了个精光,可她仍旧是在看沈泊行,似乎是担心他可能随时随地就会离开一样。
但这次沈泊行并没有离开,只没什么情绪地坐到了沙发上,敛着眉,也不看手机,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极难解决的问题似的。
沉鹿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磨磨蹭蹭来到客厅。
好半天,她才鼓足了气势,坐在沈泊行身边,“小叔。”
“嗯?”低沉嗓音夹杂着沙哑。
沉鹿又是一个深呼吸,才飞快说道,“小叔你是不是生气了!”
语速快得仿佛是身后有什么猛虎追着她一样。
话落后,沉鹿便紧紧看着沈泊行,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出现。
只见沈泊行微愣半刻,然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生你什么气?你能气到我?”
沉鹿从中听出了几分反义。
之前许白白说过,男人这种生物,一般说不生气就是生气!
小叔肯定是生气了,她能气到小叔。
沉鹿满脸愧疚,低下头,“对不起小叔,是我错了!”
她那副样子,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
沈泊行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这并不妨碍沈泊行不动声色的装下去,“那你现在说说,错哪了?”
沉鹿潜心忏悔,“小叔对我好,我不仅没有感激还疏远小叔,是我错了。”
沈泊行:……
这都哪跟哪。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她强调女大男防所以才生气的?
沈泊行一时间想敲开她脑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沉鹿都来道歉了,自己原本就没有生气,他又不能将心中所想告诉沉鹿,只能被她当做生气处理。
沈泊行思来想去,竟然觉得这个托词最好。
他便顺着沉鹿的台阶往下,说道,“你觉得怎么做,才能让我消气?”
沉鹿听闻这话,一时间有些傻眼了。
怎么让小叔消气?
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半天,她话没说出来,倒是满脸爬上红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就把视线放在了沈泊行身上。
她轻轻咬唇,一副做了什么极其坚决决定的模样。
沈泊行看着便想要不放点水,眼前之人便扑他怀里来了!
小姑娘身体柔软,藕臂似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脑袋也砸在他的怀中,带着馨香,撞得他一瞬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可下一秒,他心中便腾起了不可名状的愉悦。
这家伙,开窍了?
沈泊行垂眼看她,眼底腾起笑意,浑身上下都瞬间写满了轻松。
还没说话,怀里的小姑娘先一步抬起头,红扑扑的小脸美艳精致。
“小叔,这样做你高兴了吗?”
沈泊行浑身一滞。
他落在一旁无所动作的手,未经大脑,便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将她压近。
沉鹿微惊,但反应过来后,便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和小叔抱抱已经有太多次了。
她对沈泊行有着极浓烈的信任,完全没有想过抱着自己的人是否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沈泊行只是微微一用力,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温香软玉轻而易举唤醒了他之前的记忆,沈泊行莫名觉得喉咙发紧。
“有你这么哄人的?”沈泊行摸着她柔细的头发,声音哑的厉害。
沉鹿有些不好意思,“那要不小叔再摸摸我的脸?”
她说得毫无芥蒂,也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认为沈泊行摸摸她的脸,他就不会生气了。
看着她信任干净的眸子,沈泊行真要能摸她的脸,那才是畜生所为。
拙劣心思只要沉鹿深究,便能窥出其中不堪,可惜她并没有去探查,她老实胆小的就像是寄居蟹,窝在壳中不敢露头。
沈泊行只觉得自己纵横商业与首都沈家的聪明对她没有半点用处,他叹了一声,把她看自己的脑袋按在怀中。
“不能这么对其他男人,知道吗?”
沈泊行叮嘱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又添了一句,“你的哥哥们也不行。”
沉鹿抬起头,“哥哥他们也不会抱我啊。”
沈青山至多只会摸摸她的脑袋,或者敲她额头,以示鼓励和惩罚,再多也不会做什么,而沈云深和她凑在一起,不把天翻了已经够不错了,沈云深可不会碰她。
沈泊行一噎,一股心虚莫名其妙浮上心头,便加重说道,“其他男人不行!”
“哦。”沉鹿只觉小叔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他好不容易被哄好,沉鹿也不想再去深究,生怕再惹沈泊行生气了就不好了。
沈泊行抱了一会儿,便松开了她,沉鹿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她略带着惺忪的睡眼问沈泊行,“小叔,你还生气吗?”
沈泊行捏了一下她柔滑的侧脸,声音轻柔,“不生气了,去睡吧。”
沉鹿这才点点头,去睡觉了。
睡得香甜的沉鹿并不知道沈泊行的难熬,得不到纾解的沈泊行在公司显得办事效率更加高了,要求底下的工作人员也高效率起来。
办工到了一半,沈泊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昨天刺激太多,沈泊行完全忘了做了。
他叫来助理,低声吩咐了两句。
助理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而沈泊行,他看着手中的文件,手不觉握紧了些。
这些事情势必要做好,顾萝对沉鹿百般刁难,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他在查到结果之后,必定要给她找两个靠山的。
沉鹿可不知道这些。
她要参加统考,所以在没有考试之前,她都得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画画上面。
她去了一恒画室。
荆季林已经将在林城,与荷城最后学生交上来的作业给摆在了墙上。
等学生们过来之后一起参观。
沉鹿这才发现画室的同学们已经成长了这么多。
所谓考试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统考也不相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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