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阳微笑道:“是不是有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之感,没想到吧!许文若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幽冥海组织驻新港的首领。”
“当初他一手策划了摧毁青阳宗的计划,得到了上级组织的高度认可,因此受到器重,后又被派往济宁岛,破格提拔为济宁岛的高层管事之一。”
“无论是职务和级别都比我高得多,其实在新港我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准确的说,知道他真实身份寥寥无几,他一直是暗中的舵手,只负责传达命令,很少现身。”
“我也是在济宁岛与他相遇后,才知晓这些。”
“摧毁济宁岛大阵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他参与了整个计划,是最高决策者之一,亦是我的直接上级。”
“我的所有情报都是直接向他提供的,不经手旁人,所以这个计划顺利完成,他居功至伟。”
“也因此他在幽冥海组织内受到了极高的认可与评价。”
“许文若现在去了哪里?”唐宁皱眉问道,对于许文若,他其实说不上熟悉,两人在青阳宗交手之前,唯一的一次交集实在乾易宗后山的秘境。
彼时的他对其印象是个有些自私,郁郁不得志的青阳宗弟子。
直至青阳宗事件后,他才明白此人的可怕。
以一己之力,摧毁青阳宗,将整个新港玄、魔两派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把所有人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特别是两人在青阳宗传送阵附近交手之时,其说的那一番话,当时还认为是个着魔的疯子,现在回想起来,唐宁只感觉全身毛骨悚然。
这一路走来,他也算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了,遇到的高阶修士数不胜数,但是还没有人像许文若这般给他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乃至于想起其说话时的笑容,都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哪怕是面对苏渊华这个炼虚级别大修士举重若轻的威胁时,唐宁感觉到的只有无力和愤怒。
但许文若给他的感觉却是可怕,比他遇见过得任何人都要可怕。
这个世间在其眼中不过是一场专属于他的游戏。
天下的众生亦只是他捏揉在手中的棋子。
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一个真正的绝世天才。
当这两种品性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一旦他得到舞台施展的机会,后果将不堪设想。
虽然不知道许文若加入幽冥海组织真正目的,但唐宁敢肯定他不会是为了天下大同这种幼稚的东西,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巨大图谋。
“他被调任到幽冥海总部,具体职务我亦不知,只能肯定会受到重用,此次幽冥海本部调查组下来选拔人员,他的名字在清海组织人员名单中位列第一,上级组织的高层对他更是一致的高度评价。”
唐宁听闻此言,心下竟有些复杂。
许文若如此受幽冥海组织重用,按理说和他也没多大关系,然不知为何,他却是异常忧虑,好似预见了一场席卷天下的巨大灾难,虽感觉到它的到来,却无力阻止。
“他在济宁岛时表现怎么样?”
“口碑向来不错,上级对他也是特别器重和信任,你对他似乎格外关切?”
“他让我感觉很可怕。”沉默了一会儿,唐宁面无表情说道。
丁建阳似乎并不以为意,淡淡道:“那是当然,他给你留下的印象应该是很深刻的,当着你们的面一手捣毁了青阳宗,将新港玄门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的人当然可怕。”
他的可怕远不止如此。唐宁心下默默道,然并没有说出口,将这话题揭过:“你在轩堂城的合作伙伴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人?”
“不管你相不相信,只有你一个人。我来此城不久,人生不熟,更何况别人我也信不过,你知道这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有这个想法。”
唐宁半信半疑:“那你为什选择和我合作。”
丁建阳道:“第一,我们之前有合作的基础,我对你比较了解,相信你不会透漏我们的关系。”
“第二,我认为你有足够的人脉和资源,你的灵根资质一般,却能够从茫茫清海修士中入选太玄宗,背后定然有贵人相助,我们两个合作可以互补所需,有百利而无一害。”
“第三嘛!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既然决定和你一起去完成此事,干脆挑明关系,进一步成为长期合作伙伴,对我们来说是双赢。”
“另外,或许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你还记得当初在新港我和你说过,今后我们都将有更大的发挥舞台,当时我已是幽冥海驻新港的核心成员,而牧北联军即将南下,肯定要走出新港。”
“因此一句戏言,没想今日一语成畿,你选拔入太玄宗,我亦从清海来到内路,居然能在此相见,好像冥冥中有天意。”
“而我是一个相信天意的人,既然天意让昔日戏言成真,那我们彼此合作互惠共赢又有何不可?”
“你需要找我完成什么事情?”唐宁心中暗自警惕。
“放心,这件事对你我都有好处,你还记得当年我和你说过,朱明轩为什么受伤吗?”
唐宁脑海中思绪飞转,回到新港之时,想起当年的那段对话,那是他和丁建阳最后一次碰面。
彼时他已是乾易宗的宣德殿殿主,情报科的事务早已放下,是丁建阳主动邀约和他会面,两人订下了百年之约。
如今一百年早已过去,没想到两人意外相逢,丁建阳竟又复谈起此事来。
“这么说,你已经查明了当年朱明轩探宝之事?”
丁建阳点头道:“没错,我需要一个人协助。朱明轩当年其实并非一个人前往,与他同行的还有老港的一名金丹中期散修。”
“两人一同前往彼处,不知为何却落得一死一伤,那名金丹中期散修身死,而朱明轩侥幸逃过一劫,身受重伤而逃,回来之后不久便一命呜呼。”
“朱明轩将这个秘密告知了朱伯崇,而朱伯崇在临终之前将此事告知了朱云柔,辗转又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想彼处一定有守卫力量,若我一个人贸然前往,恐步朱明轩的后尘,是以我需要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一同前往。”
唐宁心下狐疑,开口问道:“你既然知道地方,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去打探过吗?”
“我知晓此事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一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人选,再加上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恐怕得一年光景,因此耽搁未及动身。你知晓从这里到清海,来回一趟至少要数百万灵石,我总得准备好了再去,不然不是白白损失这么多灵石?”
“你在幽冥海组织这么多年,连一个合作探宝的人选都找不到吗?”
丁建阳摇了摇头道:“你不知晓他们内部的规矩,现如今整个清海都在幽冥海组织控制之下,等同于他们的直属辖地。”
“辖地内所有的修行资源都属于组织,需要全部上交,然后重新分配,不允许私自藏有,他们纪律严明,十分重视修行资源这一领域。”
“若是有人私藏组织的公共资源,将会受到严厉的惩处,我虽然很早就加入了幽冥海组织,但身处新港,加之修为低微,根本不认识多少金丹修士。”
“之后又一直处在牧北联军中,作为他们内线存在,平常与之接触的唯有许文若一人,直到济宁岛之战结束,牧北妖魔败退后,我才算正式进入了幽冥海组织。”
“没多少年,我被调到轩堂城,在此人生地不熟,怎么敢将这种事随随便便告诉幽冥海组织的人。”
“万一看走了眼被告发,后果十分严重,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还会受到严厉惩处,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等于全都白费。”
唐宁道:“朱伯崇是怎么死的?是你动的手脚?”
“怎么死的不重要,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没有,人不在多而在精,以我们两人的修为应该足够应付了,毕竟以朱崇伯金丹初期修为,都能逃生,想来秘宝周围守卫力量并不是很强大。多一个人知晓不仅多一分不可预知的风险,还会分走一份战利品。”
“那你将此事告诉了我,岂不是多了不可预知的一份风险和战利品。”
丁建阳笑了笑:“有些风险是一定要冒的,更何况我一个人也没把握能成功,和性命比起来,一份战利品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你不是接受了幽冥海组织的这份任务而发现了我,你准备找什么人一起去?”
丁建阳道:“这你不需要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当接受组织任务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
“因为从本质上说,虽然际遇不同,但我们是属于同一种人,幽冥海组织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跳板,太玄宗也只是你的一个渠道。”
“我虽然为幽冥海组织做事,但不代表我的一切都属于它,我仍然是我,非要定义的话,就像我们的关系一样,我和幽冥海组织也是合作伙伴。”
“如果哪一天幽冥海组织不再能满足我的个人需要,我当然会离开它。”
“更何况我们之间合作将来所带来的收益绝对超过这一次的探宝,我相信你有这个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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