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安嫔再次上门,带着绣工精美的乳燕投林全套孩儿服饰。
荣妃这回看也不看,笑道:“本宫打算在明泰宫里张贴宫女守则,借姐姐的宫女用用。”
安嫔懒洋洋道:“玉容和素馨,随便荣妃娘娘挑选。”
荣妃笑道:“本宫急着要十份宫女守则,便让玉容帮着三日抄出来吧。”
安嫔抿茶水道:“好。”
“为了警醒宫女们,必须用红色的小篆抄写,若是抄不出来,本宫可是要责罚的。”
“好。”
玉容:一切尽在掌握中。
“姐姐的金刚经果然管用。”荣妃笑笑,“劳烦姐姐再给抄三篇药师经,要大篆写的。”
安嫔来者不拒:“好。”
等主仆两走后,荣妃亲自吩咐麦冬:“你看好她们,不许外头的人帮她们。”
麦冬保证:“奴婢一定死死盯着安嫔,不让任何人进出明泰宫。”
回到偏殿,安嫔笑问玉容:“还是你深谋远虑,早早准备了这些,不过……这花不少银子吧?银子从何而来?”
玉容只能顾左右言它:“是小允子给的。”
安嫔看着玉容的腕上的红玛瑙道:“本宫便知道是他,皇上的奴才就是比别的奴才富裕。”
腕上的红玛瑙光泽盈盈。
三日后,安嫔又完成了任务,大篆,药师经。
玉容也交了十份宫女守则,红色,小篆。
荣妃眼中有震惊。
麦冬轻轻摇头,表示两人不曾出宫,也不曾有人来过,一切都是安嫔亲自完成的。
进度条变成了34.4%。
安嫔得意洋洋道:“妹妹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姐姐别的帮不了,这些小事还是可以搭把手的。”
荣妃气不过,用了午膳后到御花园散心,恰遇顺昭容带宫女也在赏花。
顺昭容行礼道:“嫔妾见过荣妃娘娘。”
“昭容也在。”荣妃兴致不高,打算敷衍两句便离开。
顺昭容笑道:“听闻安嫔在明泰宫住下了,荣妃娘娘赏花,怎不见她陪出来?”
“她能耐着呢,本宫指使不动她。”荣妃气冲冲道,“还有那个宫女顾玉容,也能耐得很,若不是……。”
若不是从前帝后训斥,自己非得打死这个贱婢。
顺昭容抿嘴笑道:“嫔妾见过几次那宫女,别的倒是没印象,只是腕上的红玛瑙非同凡品,寻常宫女一辈子都挣不到。”
“本宫好像也有印象。”荣妃眸光一闪,“她从哪里得的?”
顺昭容淡然笑道:“听说是她的对食小允子给的,或许是偷的也不一定,谁知道呢?毕竟小允子已死,任由她说罢了。”
荣妃折了一支桃花:“是啊,空口无凭。”
“有凭证她也不敢说。”顺昭容也折了一支桃花,含笑道,“宫中对食是大罪呢。”
不是偷的就是对食所得,横竖是罪过。
荣妃点头道:“顺姐姐说得不错。”
四月桃花盛开,风吹过后片片掉落在地,零落成泥香如故。
又过了几日,和煦的春风吹得人暖融融的,宫女们换上了深绿浅绿的薄春装,头上粉色的宫制绢花和春日辉映。
午间伺候安嫔睡下后,玉容在廊下似睡非睡,直到主殿一阵嘈杂声将她吵醒。
玉容问道:“荣妃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正倒水的素馨道:“似乎丢了要紧东西,荣妃娘娘亲自带人找呢。”
玉容哦了一声,没往心里去。
两炷香过后,只听麦冬在外头道:“荣妃娘娘到。”
素馨连忙去请安嫔,安嫔睡眼惺忪出来,只见荣妃杀气腾腾捧着肚子站在殿外。
安嫔不解道:“大中午的,怎么了?”
“本宫省亲时,姨娘给了一串手镯,特特保佑本宫孩儿平安,本宫平日放在主殿花瓶前头供奉,今日突然发现不见了。”
玉容八卦:小丫鬟眼皮子浅,偷拿了呗。
安嫔撇嘴道:“不见了东西便四处找找,指不定是丢在角落里呢?”
荣妃嘴角有淡淡笑意:“这不是过来找吗?”
刚反应过来的安嫔气道:“我岂能要你的东西?”
“四处找找去去疑。”荣妃扶着麦冬的手,走进殿里坐下,气势非凡。
十几个嬷嬷、宫女、太监开始翻找。
安嫔冷笑:“自己不当心丢了东西,反倒怪别人,平日明泰宫里还有嫔妃来往走动,有本事你去她们宫里也搜搜去。”
荣妃慢悠悠道:“本宫自有主意,不劳你费心。”
片刻后,宫女们回禀:“不见东西踪迹。”
玉容心道:幸亏我足智多谋,将抄好的经书啦,绣好的衣裳啦,嗑好的瓜子啦,全都放在了玉粹宫。
安嫔得意道:“我便说了没有。”
放下茶盏,荣妃起身道:“若没有,那别处瞧瞧去。”
安嫔甩帕子:“恭送荣妃娘娘。”
全场没有台词的玉容跟着甩帕子:“恭送荣妃娘娘。”
“是你。”麦冬冲上前抓住玉容的腕子,“你偷了娘娘的手串,还敢堂而皇之地戴着?怪不得搜不到呢?”
玉容:蛤……
我足智多谋个屁。
荣妃目光如炬:“你居然敢偷本宫的手串?这可是本宫保平安的,你可知罪?”
事到如今,玉容哪里不知道,这是荣妃故意栽赃陷害。
玉容跪下口齿利落道:“奴婢的手串,带了足足有大半个月,期间御膳房阮妈妈、玉粹宫青萝、素馨,就连安嫔娘娘也是见到的。”
你丢了几日的东西,就别冤枉我了。
安嫔忙道:“是的,本宫见玉容带了许久。”
荣妃冷笑道:“本宫的手串,放在花瓶旁镇着,丢了应当也有大半个月了。”
玉容:丢了大半个月你才知道,那还保个屁的平安。
麦冬道:“怪不得娘娘近些日子睡不安稳,顾玉容,你可知罪?”
官大一级压死人,玉容只能解释:“这是友人送的,并非娘娘的那串,请娘娘明察。”
荣妃居高临下走到玉容跟前,冷笑道:“你的友人?你能有什么有身份的友人?你可知这红玛瑙价值几何?你的友人从何得来?”
玉容道:“友人已经故去,奴婢并不知底细。”
当时小允子说,似乎是皇帝赐的?
记不真切了。
总之,不能将罪过推给小允子。
玉容三缄其口:“奴婢没有偷娘娘之物,也不知友人从何而来的手串。”
荣妃大怒:“麦冬,先取走她的手串。”
麦冬上前便抢夺,玉容护着不肯放手,这是小允子留下的遗物,岂能让别人拿走?
“你们都是死人吗?”荣妃含怒吩咐小太监,“架住她,取走手串。”
安嫔劝说:“一串手串而已,给她便给她吧。”
“友人留下的最后念想,岂能拱手送人?”
玉容护住手串。
两个小太监制住玉容,荣妃亲自从她腕子上薅下手串,冷冷道:“果然是本宫的那串,还不承认吗?”
玉容俯首道:“请娘娘仔细辨别,若真是姨娘给娘娘保平安的,奴婢万死。可若不是,毕竟是保皇嗣平安的物件,弄错了恐怕对皇嗣不利。”
“还敢嘴硬?”
荣妃大怒:“拖出去狠狠打……”
想了想帝后曾经的告诫,荣妃改口道:“你们几个轮流守着,她若不招供,便让她跪着。什么时候招供什么时候让起来,最后再请皇贵妃娘娘定罪。”
安嫔道:“玉容,你就招了吧。”
玉容直直跪着:“奴婢没有偷盗,宁死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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