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拳柔柔弱弱,打在身上并不疼,反倒是酥麻酥麻的,小允子含笑为自己辩护。
“皇上并不糊涂……”
“他不糊涂谁糊涂!”玉容嘟嘴道,“皇宫偷盗怎能密旨处死?皇帝应当严惩汪有德,大张旗鼓奖赏咱们,才能起道惩恶扬善的作用。”
小允子道:“可这毕竟是宫廷丑事。”
家丑不外扬。
玉容道:“皇上早就到了亲政年纪,太后却把持朝政后宫不放手,连带在西山修佛也要快马送奏折给她批阅,可有此事?”
小允子点点头:“太后垂帘听政六年,前朝后宫她都掌握着。”
“对呀,她管的地盘出了事,皇帝替她遮掩做什么?这不是糊涂蛋吗?”
玉容笑道,“这个时候,应当借贵妃的口大肆宣扬,才能显出太后老矣,力不从心,慢慢逼迫太后还政。”
小允子沉默了片刻道:“好像有些道理。”
玉容笑道:“我应当不应当打你?”
“我错了,你今后多提点我。”小允子伸手笑道,“你尽管打吧。”
小允子的手白净修长,到底是伺候茶水的,没有干过多少粗活。
玉容轻轻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打完了。”
酥麻直钻小允子的心底,伴随这股酥麻的还有激荡的情意。
如同石子投入湖心,涟漪漫布了整个湖面。
小允子满眼都是玉容的宜喜宜嗔,她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每句话都那么清脆,她生动鲜活真实。
如果说嫔妃们是绢做的花朵,那么玉容就是俏丽生动的真花。
小允子道:“玉容,其实我不是……”
不是太监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玉容耳边青丝飘荡,尤为动人,“你可千万小心些李总管。”
小允子愣道:“怎么?”
“这老胖子,三次两回冲我使眼色,笑得诡异,我觉得他想和我对食,你可别说出咱们的关系,不然当心这老胖子对你使绊子。”
小允子:啊……
我觉得他不敢的吧。
而且李成也不算胖吧?
“即使没有,你也要小心和他来往,有些太监进宫久了心里变态,连清秀的男子都不放过的。”
玉容看着玉树临风的小允子。
小伙子,危险啊。
小允子啊了一声:我觉得他更不敢的。
小允子笑道:“你多虑了,李公公对我极好,还放出话锋想要收我当干儿子。”
真正的小允子为人机灵,李成动了心思,想收他当干儿子。
玉容瞠目结舌:干爹?
自己和小允子是对食。
这不是等于自己多了个干爹!
郁闷。
暗处的李成接了皇上,觉得今日皇上有些不一样,脸上带着微红,眼睛亮闪闪的,心不在焉。
李成奉上纱巾面罩,小心翼翼道:“顾娘娘今日可受了惊吓?”
小允子带上黑色面罩,笑道:“贵妃和荣妃绑了玉容,要打断她的腿,还要打五十大板后用刑。即使这样,玉容也没有屈服。你说,这样的女子会不会受惊吓?”
李成暗中叹了一口气,老奴就不该问。
“顾娘娘机智聪慧,总能化险为夷。”
“但是!她却被你吓到了!”小允子正色道,“听说,你对玉容挤眉弄眼,想要和玉容对食?”
李成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隔着面罩犹看得出哭丧的面容。
“奴才若有此意,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小允子故意板着脸道:“玉容提醒朕,说你还想和朕对食?”
李成差点晕过去,话都说不囫囵。
“奴才,奴才万……死……”
小允子哈哈大笑道:“起来起来。”
李成颤颤抖抖爬起来,半响不敢说话。
顾娘娘是没有受到惊吓,可老奴受了惊吓啊。
清冷的月光下,满面红润的皇帝和抖抖颤颤的太监走着。
小允子问道:“今夜朕去哪个宫?”
似乎翻了某个宫殿的牌子,但是被异样的感情包裹,小允子有些忘了。
李成结结巴巴:“老奴……记得皇上似乎……说要去昭阳宫。”
被皇帝吓到,平时办事老到的李成也结巴了。
小允子的笑意收了些:“贵妃审案错了,朕还得上门宽慰她。”
李成一语双关道:“贵妃宠冠后宫,权冠后宫。”
小允子听到权冠后宫几个字,嘴角勾了勾,似是讥讽。
“稍后你替朕受些委屈。”
李成忙道:“能替皇上办事,是奴才的福气。”
这阵子,反正委屈也没少受。
小允子大步踏进昭阳宫的时候,朱贵妃正在训斥跪着的画眉。
丹鹊站在朱贵妃背后,为她轻捶肩膀。
朱贵妃恨恨骂画眉道:“本以为你是个能干的,你瞧瞧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出的都是什么主意?”
画眉跪着抽抽搭搭哭:“奴婢本以为汪有德的死,铁板钉钉可以栽赃给安嫔,实在不知是皇上密旨处死的。”
“本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朱贵妃砸了一个盅子道,“说什么都安排妥当了,谁料出了这么大纰漏。”
画眉避让不及,脸上被砸出一个血口子。
丹鹊忙道:“娘娘小心伤到自己。”
朱贵妃越说越气:“皇后让几个太监跪在安宁宫门口,这不是打本宫的脸又是什么!如今本宫都成了后宫的笑话了。”
丹鹊劝道:“娘娘莫要生气,若是气病了,凤仪宫越发看笑话了。”
“这次居然又被安嫔逃过去了,本宫这口气咽不下去。”
朱贵妃想起安嫔对二皇子说的话,心里火烧火燎的。
居然让二皇子今后别忘了她。
还让二皇子去皇上跟前打滚哭闹。
安嫔,这是活腻了。
丹鹊轻声细语道:“安嫔破了相,性格又鲁莽粗俗,实在不值得娘娘担忧,二皇子长大了只有嫌弃这生母的,奴婢还是那句话,娘娘只当安嫔不存在便是。”
焦躁被缓和了些。
朱贵妃点头:“还是你贴心。”
“画眉立功心切,被人抓了把柄。”丹鹊话里有话,“当初进宫夫人特特吩咐过,让奴婢们在娘娘身边服侍,不求立功只求无过,画眉将夫人的吩咐全忘了。”
朱府已是高门贵族,无过便是立功。
朱贵妃越发器重丹鹊,对画眉道:“瞧瞧丹鹊的稳重,再看看你。自己下去领五十手板,罚俸三月,降为二等宫女。”
画眉含泪:“娘娘……”
丹鹊即刻吩咐小宫女:“将画眉带下去,当众打手板五十下,让宫女太监都过来瞧瞧,今后小心服侍。”
当众挨打这耻辱,如何受得。
画眉握紧拳头,全是丹鹊这个贱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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