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霍靖琛的长指摩挲着林梓恩的后背,林梓恩也不催促,片刻之后,霍靖琛才继续道,“阿琰第二天一早就飞去美国参加登山俱乐部的活动,他至今都不知道荣蓉被他推落六楼的事,荣蓉当时的情况惨烈无比,重症监护室住了仨月才睁眼,醒来后记得所有唯独感情这部分记岔了人,她是荣家仅存血脉,她姑婆荣蔷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即就给我母亲两条路选:一是交出阿琰的一只手,二是成全荣蓉的念想帮她治病,否则就要举楚门之力全世界追杀阿琰。”
“好可怕!”林梓恩假装抹抹冷汗,“然后呢?”
“霍家不怕楚门,也不是保护不了阿琰,可是那种保护需要委屈阿琰配合,依着阿琰的性子他不愿意配合,母亲心疼阿琰,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苦苦求我,让我想办法替阿琰善后,作为大哥,我也不想让弟弟的学生时代有血色记忆,就替阿琰收拾了烂摊子,收拾烂摊子的过程我借助了一个人的势力,也和他达成互助协议,至于那个协议,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完全告诉你,但我和荣蓉真的只在她病重时见过一面……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爱她,我既不会接近也不会接受。”
说完这一切,他收回陷入往事的思绪,嗓音平静依然,“这样的我,你还满意吗?”
“我基本满意,不过,”林梓恩唇边悄然弯出深得异样难解的笑痕,“你自己满意吗?”
“我不满意……”霍靖琛探身拉住她的手,“你昨晚那么早离场,肯定是有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的地方,说说看,是什么?”
林梓恩沉默,她在犹豫,她心头最大的那个疑问,到底要不要直接问出口?
虽然理智上是相信他的,可是昨晚上霍靖琰所说的那件事情,或多或少的也在她心头留了那么一丝阴影,这个阴影要是不及时驱散,那么两人之间就不可能做到毫无隔阂——想到这里,林梓恩不由暗吸了口气,看着霍靖琛温和带笑的目光,缓缓开口,“没受什么委屈,就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她的语气有些郑重,与之前略微有些不同。霍靖琛被她的表情所影响,也不由正了正脸色,“你问。”
“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和一个叫戴维的著名私家侦探在一起打过牌,通过他了解了我的私人情况?”
不然,他怎么知道她的真名叫云沧海?
霍靖琛看着林梓恩犀利但又有些紧张的眼神,立刻就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事情,他定定望住她,一字一句开口,“打牌是有的,但我没有让他去打听你的情况,因为你的情况我从来都是亲自去了解,至于我怎么知道你叫云沧海,等我刚才说的那个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所有,或者,不用我告诉你,你也会明白所有。”
说完见她挑眉,他又补充,“其实我和戴维打牌的起因还是因为你,你那次大清早去酒店见苏崖,而苏崖又穿成那样的搂着你,故意说了那么多令人浮想联翩的鬼话,坦白说,那天我真是气坏了,而你又半句解释都没有,那次是我第一次品尝到挫败,连朋友们都看出我的情绪不正常,周乔和裴湛约我去玩梭哈,戴维是中途去的。”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一下,“看来我以后得和戴维多多见面,让他好好查查你身边的异性,这样就不怕再出现苏崖这样的乌龙。”
她身边的异性一只手上的数都没有,说出来都没人信!林梓恩明显一囧,“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万人迷?”
“我这样的万人迷最想迷住的也只是一个你,不管是叫林梓恩还是云沧海的你!”他的语气温柔得令人难以想象,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抚摸着世上最易碎的东西,“所以,你以后有话不要闷在心里,要及时问我,对你,我不会说谎!”
“我信你。”也不知从几何时,她好像信自己般的信他,依据是什么,连她自己一时半会都说不上来。
这是霍靖琛第二次听到林梓恩亲口说信他的话,心海骤起狂飙,低下头去,以额抵额,两人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对方的影子,连呼吸都似乎交缠在了一起。
“我爱你!”
话音一落,他的唇就落了下来,林梓恩微微闭上眼,感觉他的气息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与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渐渐地,两人的身体越贴越近,林梓恩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原本想就这么环住他,可心里忽然又想起昨晚在化妆间遇到的那个叫吴婷的女人,醋意上涌,忽然反手一把推开了霍靖琛,身体往后贴在沙发靠背上,脱开了他的怀抱。
霍靖琛一叹,似乎上一次也是这样的经历,这人儿每次接吻的时候貌似都会不专心的胡思乱想,唉,看来自己的魅力值还有待提升。
“怎么了?”他虽擅长猜别人的心思,而且十中八九,可是唯独对于她,不想那么去做,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希望听她自己说出来。
明明内心恼怨不已,然而从她唇间流淌出来的声音却因微颤而近似赌气般嘤咛嗔怨,“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在酒会化妆间里碰到一位小姐,人家说是你以前的校友,要我代她向你问好。”
霍靖琛的双臂重新环上她的腰间,难得诙谐地半开玩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家沧海还这么具有雷锋精神?连续两次在情浓时帮别人问候我,你这舍己为人的高风亮节,恐怕雷锋再世都要望尘莫及。”说完又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吧,是哪位小姐这么无聊,姓什么叫什么?”
林梓恩吸吸鼻子,“姓吴,单字叫婷。”
话一出口,林梓恩就看到霍靖琛的眉一挑,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她心里一阵不爽,刚想审问,就听到他慢悠悠的抛出一句,“我认为,那位吴婷吴小姐最想让你帮着问候的,应该是姓北堂名墨的人吧?”
“北堂墨?”林梓恩的兴味顿起。
霍靖琛又弯唇笑了,不尽宠溺纳于眉角纹路,“吴婷是我的校友没错,可她更是北堂墨的室友,室友的意思,你懂么?”
“室友?”林梓恩还真是不懂的摇摇头,“男女有别,他们怎么可能是室友?”
霍靖琛听她这么问,眼底顿生掩不住的笑意,“吴婷是北堂墨在量子基金的战略合作伙伴,曾经同住一套房子过,她对北堂墨一直有意,奈何北堂早已心有所属,她一直想找我帮她撮合,我也一直没答应帮忙,因为他们的性格水火不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梓恩挑眉,露出了一副困惑的样子,“北堂不是已婚了吗?难道吴婷不知道?”
霍靖琛搂住她的双臂紧了紧,唇沿似笑非笑,“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准呢,别理她,她这人心机比较深沉,连北堂昨晚都是为了避开她才没有出席酒会的。”
北堂竟然被爱慕者逼到这份上,那么作为比北堂还抢手的某人……林梓恩抬起头,看着霍靖琛,“那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呢,不妨现在一起说清楚,我这人有时候比较小心眼,你还是提前报备比较好些。”
“哦?”霍靖琛唇角微动,故作沉吟道,“好吧,我想想,看看有多少这样的……”
林梓恩盯着他碍事的脖子,黑美双眸危险顿扬,“看来,某人的脖子又怀念被虐了。”
“嗯,是很怀念……”他忽然以舌尖舔恋她颈后敏感的肌肤,令她无法控制地喘出微声,下一瞬强力骤然袭来令她跌入他怀内,电闪间他将她转身,柔软唇瓣压了下去……正是缱绻缠绵时她外衣的口袋里忽然响起小红莓的歌声。
轻咬厮磨着她耳坠的齿尖并未松开,他帮她掏出电话,在想扔掉前瞥见了上面的号码,而那一眼仿佛使他改变了主意,他改为递给她,柔软唇瓣却不忘继续轻蹭她的耳根,漫不经心道,“是阿琰。”
林梓恩混沌的思维被灌进一丝清明,她连忙坐正了身子,以手背压了压火热的脸颊,点了接通,“霍靖琰?”
“你在家吗?可以出来见个面吃个饭吗?”电话另一边传来霍靖琰的嘶声哑嗓。
“我在家,你,”林梓恩被霍靖琛紧紧的箍住,说话难免一心二用,她一边推开他凑近电话的头,一边稳了稳神说,“……你现在哪里?”
“吃饭地点就在仲夏会所,我现在外面,六点钟的时候我来你家接你,可以吗?”霍靖琰闷闷的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挂了电话,林梓恩对着手机发呆,霍靖琛伸手取过她的手机,丢在一边,他俯视着她一寸之隔的眸光,那隐隐忧色让他翘了翘唇角,“阿琰怎么说?”
“他说晚上一起吃个饭。”霍靖琛的反应听起来很是普通,让林梓恩觉得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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