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种躺在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眼神放空,也不知道是在想自己那么大年纪了,还能被人那样抱起来,还给扔了出去!摔的太疼摔傻了。
再或者依旧震惊于刘露成了小地主的事。
他肯定在做梦!
刘露屁股摔的生疼,见刘芒种还躺在那,话也不说、眼睛也不眨,在周桥的搀扶下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
扑通一声,跪在刘芒种身边,趴在他身上哭。
“二哥啊二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轻轻摔了一下,就摔死了!
你睁着眼是死不瞑目吗二哥?我真不是故意摔你的,都是你说晕就晕,我想抱你去医院的!你变成鬼千万别来找我啊!”
刘露的眼泪说来就来,伸出颤抖的手,给刘秋收把眼睛合上。
把手拿开,立马又睁了开来。
再合、再挣……
周桥拄着双拐走过来,刘露连忙站起身,拉着周桥。
“桥哥怎么办啊,我把二哥摔死了,爹娘肯定要打死我!他眼睛也合不上,二哥肯定要变成鬼了!”
周桥:“……”
他叹了口气,用手指给傻乎乎的媳妇擦眼泪。
咱能不能动点脑子?
“谁说我死了?你二哥还没那么容易死!”
突然出声,把刘露吓一跳。
可是转头一看,人还躺在地上,跟之前一模一样。
“呜呜呜,完了我耳朵也坏了,咋好像听见二哥说话了!”
“……你耳朵没坏,他就是说话了。”
刘露再次回头看,转回来、再回头,如此反复,终于看到了刘芒种微微起伏的肚子。
人刚摔死了有可能身子还是热乎的,但是不可能还会呼吸!
“二哥你骗我!”
刘芒种又不说话了,还是那副放空的样子。
刘露把眼泪一擦,站到刘秋收旁边,往他肚子上一坐!
“嗷!快起来,再不起来二哥真的要被你压进医院了!”刘芒种被坐的两条腿和脑袋都翘了起来,想站站不起来。
刘露气呼呼的,抬起点后又一屁股坐下去,还在他肚子上碾了碾。
“二哥你太坏了,吓死我了!”
“哎呦!二哥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妹儿你突然跟二哥说你要当地主,二哥没反应过来呀!”甚至是有点怀疑人生。
刘冬生比他过得好就算了,刘芒种知道别看小弟不着调,但他比谁都有本事。
但傻乎乎的三妹生活水平都直线上升,拥有了一个大山头,突然怀疑他在钢铁厂累死累活那么多年,还没干出个人样,有点废物。
他不嫉妒他们的日子好,反而很高兴,就是有些落差。
唉,自己这个当二哥的太没用了!
相信刘芒种跟陈梅在这方面有点共同语言。
这还差不多。
刘露总算站起来,看着刘芒种从地上爬起来,他也没站起来,而是坐着,因为怕自己又倒了。
刘芒种用手抹了把脸,“你俩能不能一口气说了,还有啥别的吗,让我一次震惊完!”
上报纸、承包山头、养二百只鸡!
放在过去可不就是个小地主嘛!
最主要的是他们怎么干出来的!
周桥道,“这说起来有点话长,反正明天也是星期日,二哥要回去的吧,要不到时候再说?”
也对,他还上着班,不能出来太久。
哪怕他好奇的百爪挠心。
“话长那就先不说了,你们想买啥?铁丝网?厂子里先前做过一批铁丝网,库房里好像是有些检查不合格的废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们买走,要不我找人问问。”
铁在锻造的过程中会加入其他金属,并不是直接重新投入高炉就能再次熔炼利用。
而他们这里的钢铁厂没有回收钢铁的技术,废了就是废了,只能送往可以回收的厂子。
过了一会儿,刘芒种回来了,还带着个人,是钢铁厂的领导,然后刘芒种就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上班了。
经过洽谈,钢铁厂愿意出售废铁丝网给他们。
刘露和周桥去了废品库房看了铁丝网,很粗的三卷,网眼够细,质量也没问题,一卷是三百米的长度。
砍价后,被他用四十块一卷的价格买到,总共一百二。
这么多这么沉的东西,他们扛也扛不走、运也运不走。
周桥让刘露去找找有没有牛车驴车什么的,他们付钱,让人帮忙拉回红河村,他在这边等着。
见了妹妹和妹夫后,刘芒种干活就有点神思不属,差点把手指头压着后,才回过点神。
总算下班,回了家、在饭桌上也是这幅样子。
钱秀秀晚上炒了鸡蛋,趁着刘芒种出神,赶紧多吃几口才喊他。
“想啥呢,饭都不吃。”
刘芒种幽幽叹气,“唉,吃不下啊!我在想以后咱有多少鸡粪要扫。”
饭桌上说什么鸡粪!
钱秀秀差点呕出来。
低头一看碗里熬的小米粥,黄澄澄的,炒鸡蛋,也黄澄澄的,呕!
到底还是给憋了回去没吐出来,要不鸡蛋白吃了!
“吃饭呢,你说这些干啥!恶不恶心人!”
“唉,成,那就吃完饭再说。”
刘芒种拿起筷子,一筷子就把炒鸡蛋夹走一半。
“干啥呢,你儿子还吃呢!”实际上是她也要吃。
刘芒种看了看,是夹的有点多,“儿子来爹夹给你。”又分了一半给刘文。
接着端起炒鸡蛋的盘子来,又划拉了一部分给刘文,另一部分到自己碗里。
父子两人全都给分了。
费了半天口舌一点都没落到的钱秀秀:“……”
这爷俩是不把她当人了是吧!
见钱秀秀气呼呼盯着他、和他碗里的鸡蛋。
“你刚才不是吃了好多吗,咋还要!”把碗端起来护住,仿佛护食的小狗。
钱秀秀喘着粗气,告诉自己不跟这个大孝子生气!
因为吵不赢!
他不是走神吗,怎么还能注意到她吃了好多鸡蛋!
装的吧!
“我不要!”
“那你盯着干啥,盯也不给你!儿子快吃!”
父子俩几乎同步,端起碗里用筷子划拉着,吸溜吸溜,把碗往桌子上一放,一起打了个嗝,全都吃没了。
接着掰了块馒头,把盘子里的油和碗里挂在碗壁的小米粥擦掉吃了。
吃完,两人站起来,凳子发出有点刺耳的挪动声,全都离了饭桌,只剩下钱秀秀自己,面对着光溜溜的两个碗一个盘子。
就……离谱。
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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