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苗翠香让她劝劝刘露的事,徐晓云也跟苗翠香打好了预防针,说自己只能试试,刘露不听她也没办法。
“三姐,你能跟我说说你跟周山的事吗?”
“你也不想让我跟他搞对象?”
刘露就是那猫皮狗脸,说翻脸就翻脸,警惕的看着徐晓云。
“没,我又不是咱娘,你也不是我孩子,管不到那么宽,就是无聊嘛,想听点有意思的事儿。”
哦,就像村里那些长舌妇听八卦呗,但是她了解徐晓云不是那种喜欢到处乱说的人,正好被苗翠香紧盯着几天,刘露心里头着急,也想找人说说,让别人知道周山是个好人!
“我跟你说,山哥对我可好了。怕我干活累,总让我多歇会儿,看我流汗还拿手绢给我擦汗,夸我长得好看!”
徐晓云:“……”
“那你看上他啥了?”
蛆式娇羞再次出现。
“其实也没看上他啥,他跟我喜欢的那种根本不是一个样的,瘦不拉几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不过等我嫁过去种好地,吃好喝好多干活,肯定也能长成我爹那样!”
真厉害,你这不是找对象,是要当人家的健身教练嘛!
“我看上他喜欢我呗,还有爹娘妹妹那样他都能照顾那么好,肯定也会对我好!”
徐晓云觉得刘露其实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这不就等于看上周山的孝顺了嘛。
但妈宝男也是孝顺。
俩人认识没多久吧,听周山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诚心诚意还是眼睛有问题。
“他让你多歇着,你歇了吗?”
“那哪能!搞对象不就是这样吗?拉小手、亲小嘴、多干活,才能把媳妇,不是,对象搞到手呀!我当然要好好表现!”嘴上还得说不累。
但是真不累吗?
那倒不是,谁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在家里割了一天稻子又去给周家割,当天只觉得有些累,到了第二天就腰酸背痛,整个后背都不像是自己的,关节打个弯就跟村长家的破自行车似的,生锈了,咬着牙干完的第二天。
偏偏第二天苗翠香又给她安排了更多的活。
刘露只想在家里躺着,但为了能拉小手和亲小嘴,就算爬她也愿意爬过去!
徐晓云:“……”
面前这人比刘冬生还大,怎么感觉跟五岁的小虎一样呢?
而且男女定位也搞错了吧?
“小四媳妇,娘最喜欢你,要不你帮我跟她说说好话,让她把我放出去,本来答应山哥帮他割剩下的稻子的,这下好了,连告诉他一声都不行,肯定以为我说话不算数、要生我气了。”
“这……我也没啥用吧,你找我还不如找小四,他才最讨娘喜欢。”
刘露摇头,这一点她倒是看得清。
“明明现在是你,你就是我家的吉祥物,说啥娘都答应!看在我那么大年纪总算有个真心对我好的对象上,就帮帮我吧!”
看她说这话的意思,好像自己说屎好吃、以后顿顿吃屎苗翠香都赞同的样子,她又不会洗脑。
帮忙肯定是不能帮的,苗翠香态度很坚定,徐晓云也觉得那个周山不对劲,咋有点像是PUA刘露。
万一两个人成了,以后又觉得过的不幸福,把她推出来当冤大头吗?
不干不干,还是多卖点菜吧!
有了自行车,徐晓云就不在家成天待着了,反正晾晒稻子、碾稻粒那些活她也干不了。
“就应该多出去玩玩,总在家憋着憋坏咋办?是不是想去县城买东西,娘给你钱!”掏钱掏的多痛快,刘冬生都不能那么痛快的从苗翠香手里讨到钱。
“不是,我这还有点钱零花的,要是没钱用我会跟娘说的!我想带上点菜再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咱的菜。”
这可是正事!
“去吧去吧,赚钱也没那么着急,回来后娘做好吃的!”
其实还是挺着急的。
不把背的债还清,她跟刘冬生也不好意思大手大脚的花钱呀!
尝到给国营饭店供菜的甜头,徐晓云就不想摆摊了,大太阳晒着多热,把她也晒成黑炭头咋办?
她瞄准了那些国营厂子还有学校的食堂,不过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因为这些地方相比员工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国营食堂来说,关系更加复杂。
能给这里供菜的要么菜足够好、要么就是有啥硬关系。
要说关系他们家其实也有啊,刘芒种不就在钢铁厂、钱秀秀在服装厂嘛!
徐晓云还没出村,又折返回去,多摘了点菜,又回家要了一袋子糖瓜。
不过家里糖瓜也不多了,只剩下两斤多,她拿了一半走。
“娘,我去二哥家一趟,给二哥他们送点菜和糖吃。”
“当你回来是干啥呢,也就你还惦记着他们,我都不惦记!”
苗翠香虽然那么说,但她其实还是挺高兴的,不过她可能是真的不惦记,徐晓云都没听见她念叨过他们。
至于念叨的谁最多……呃,好像还真是自己。
希望刘芒种和钱秀秀不要以为她在争宠。
不是星期天,两个人都在上班,徐晓云去的并不凑巧,所以也没直接奔着那边去,而是在县城里逛了逛,还没单独逛过县城呢。
县城挺破旧的,没多少值得逛的地方,徐晓云偏往胡同里头钻,倒是看到零零星星几个不知道是卖菜、还是用菜换东西的,都提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几样这个季节常见的蔬菜,总共根本没多少。
也就是说,卖菜还是有搞头的,只是这大太阳,不干不干,结婚前摆了几次地摊,都要把她晒伤了。
骑自行车也热,不是啥轻省活,转了几圈就问着路去了钢铁厂。
站在门口跟个傻子似的,还没阴凉地方,徐晓云看到了门卫的小屋子,扒着大铁门,把脸挤进去,隐约能看到里头一只大芭蕉扇慢悠悠扇着。
没有电扇,有个扇子也行呀!
“大叔、大叔!”
门卫听见有人喊,推开小窗户探出头来。
稀疏的眉毛、深深的褶子,光亮的大秃头,是个大爷。
“喊我?喊错喽,应该叫我大爷。”
“啥大爷呀,您就是大叔嘛,我瞅着跟我叔叔辈的长得差不多。”
徐晓云脸嫩,又习惯了撒娇,温言软语的跟个高中学生似的。
学生就是孩子嘛,孩子撒娇是正常,已婚妇人撒娇这时候的人根本没咋见过。
结婚了,就不是孩子了!
上面有公婆磋磨,在家做饭做家务,还得伺候男人,那股子娇憨劲儿都被岁月的风霜给击打没了,哪里还撒得出娇来。
所以说呀,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都是被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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