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饭菜,刘冬生就回家去了,他过来的比较早,到家后家里也正在做饭。
“娘,你看小四,他呀,现在就算瞎了估计都能找着去知青点的道儿。”刘露手里拿着几颗花生剥着吃。
刘冬生直接抢了几颗,“就会抢小狼小虎的花生吃。”
“那你还抢我的呢!”刘露气道。
“知道啥叫以盗治盗吗,我这叫以抢止抢!”
刘露翻了个白眼,“歪理!”
刘冬生晃悠到苗翠香跟前,“娘,晓云说谢谢你给的菜,每回都给那么多,她都不好意思了!瞧晓云多有礼貌,以后肯定是个好儿媳妇!”
“是不是好儿媳妇得嫁进来才知道!”
这气倒不是对着徐晓云,而是陈梅。
从她公公那辈开始,刘家人名声也许不咋地,但绝对讲义气,她怎么就让儿子娶了个这么个爱嚼舌根的媳妇,还是嚼自家人舌根。
哪怕徐晓云还没嫁进来,那也不该乱说。
别人说就算了,连自己人也说,那叫啥?外人还不是说的更难听!
刘冬生也知道是冲着谁。
“哎呀娘别生气,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当。晓云说了笑一笑十年少,多生气呀,白头发长得快。”
“是吗?那我懒的跟她计较了!”苗翠香就怕长白头发,回头问,“小四你看娘白头发是不是多了?”
刘冬生仔细的看了看,“没,我娘还年轻着呢!肯定是你这个年龄段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几句话把苗翠香哄的哈哈笑,“就你贫嘴!”
刘冬生也嬉皮笑脸的,“那娘明天早上能不能多给我煮一个鸡蛋?”
“行,有什么不行的!”猜他估计也是拿去给徐晓云吃,她乐意给!
早上苗翠香果然多给他煮了一个鸡蛋,刘冬生自己那个也没吃,把俩鸡蛋擦洗干净放在兜儿里,戴上草帽就走了。
“这不是晓云嘛,这是去地里干活?”
徐晓云也戴了个草帽,草帽比较破旧,边沿不知道是被老鼠嗑了还是怎么的。
“不是,我们抓田螺去!”
问话那人眼神奇怪的瞅着她,大概又在想懒姑娘什么的。
“你这草帽都破了,咱俩换一个。”
低着头的刘冬生突然说话,把她的草帽拿起来扣在自己脑袋上,自己那个好的给她戴上,只是戴歪了。
“不是都一样嘛。”
徐晓云整理了下位置正好,没注意到刘冬生凶巴巴的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连忙垂眼快步离开。
“什么玩意,别人怎么种地、干不干活用得着她来教,多管闲事。”刘冬生小声嘀咕。
两人来的比较早,徐晓云想着早点来也早点回去,免得某个人“娇娇弱弱”的又被太阳晒的起了疹子。
刘冬生哪怕是夏天也要穿长袖,他把裤腿卷上去、脱了鞋,啪叽啪叽沿着边踩进稻田里。
“什么东西那么硌脚。”摸着浑水捡起来,“那么大田螺!瞧我厉害吧!”
徐晓云也下了水,“厉害厉害,赶紧抓吧,争取多抓点!”
两人摸了会儿,徐老太等人也来了。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懒丫头还有早起干活的时候。”
徐晓云直起腰,“奶奶,您该不会年纪太大眼神不好使了吧,我哪里在干活,只是捡田螺而已。”
看见比较大棵的草,她也顺手拔了甩到田埂上去。
徐老太噎住,大概头一次看到偷懒不干活还那么理直气壮的。
“唉,但是人跟人没法比,这田跟田也没法比。我是好几天没干活,可这边的稻子自从分给我后,自己就悄悄的越长越好。
没法子,这都是命、是运气,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这凡尔赛的语气杀伤力大、范围也广,就连刘冬生都被波及到了。
他家也是那种死命种地,就是种不好的那种。
徐晓云不说还好,毕竟徐老太整天都在这,每天都能看到稻田,也没觉得怎么样。
她说完再比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徐晓云田里的稻子绿的发黑,居然比这边长势还旺。
“徐旺祖,你不是说把长得最不好的地分给徐晓云的吗,你怎么分的!”
“奶,你怎么那么偏心,故意分我不好的地!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可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徐晓云故意说的很大声,周围劳作的人都听到了。
虽然放在他们身上估计也会这样做,可不妨碍他们说闲话。
“徐老太怎么这样呀!之前她还总说晓云的坏话!”
“这地里的稻子咋长得,跟前几天完全不一样。徐家人还说是扫把星,我看挺有福气的。”
……
徐老太被说的脸上挂不住,“那行,你觉得欺负你了就重分好了!”
“奶你做啥白日梦呢!还说不是欺负我,看见我这边的地被我养好了又后悔,又想把坏的分我?不可能!”
分都分完了,甭想后悔!
徐老太还想说什么,刘冬生淌水过来,拉住徐晓云手腕。
“谁的嘴那么臭,五十多年没刷牙了,再把你被熏吐了,咱们去那边。”
明摆着说的徐老太嘛。
对上刘冬生不带啥好气的脸色,徐老太只能转过身骂李娟几人干活怎么那么慢,先把这口气出了再说。
这块地里的田螺确实不少,可能之前稻子长得一般也跟田螺太多有关系。
幼苗期田螺数量太多对稻子的长势没什么好处。
两个人大概抓了不到两个小时,腰间的竹篓子就各自有半篓子了。
徐晓云说够吃了,而且越摸越少,也怕他好不容易好多了的疹子又起来,叫他回去。
手上和脚上都弄了不少泥,并排坐在田埂边用稻田里的水清洗了下脚,等回去再洗一遍。
“哎刘冬生,你把裤腿放下来呀!”
又想长疹子不成?
刘冬生低头一看,“忘了,还是晓云疼我!”
徐晓云白他一眼,“乱讲!我疼你干什么。”
田螺要吐泥后再吃。
徐晓云拿了个盆,只往盆里倒了一半左右。
“这些足够我吃了,剩下的倒在你那里,你拿回家跟家里人吃吧。”
刘冬生提着篓子,刘晓云微微弯腰往里面倒,她的头发稍扫在刘冬生胳膊上,痒的他想抓一抓。
那么想也就那么干了,正好抓住刘晓云发丝。
“哎,扯到我头发了!”
她本想往后退,脚丫子湿乎乎的,滑了下,两个鱼篓撞在一起,呼啦啦掉在地上,滚了几圈,里头的田螺都滚出来了。
便在徐晓云倒下去的刹那,刘冬生抱住他,一起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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