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大监吗?”墨母取下披风的兜帽,随着赵太监一起走进了安康宫里。
入目,一位神色憔悴的老妇人靠坐在床上,止不住的咳嗽着。旁边一位年龄在二十五些许的美貌宫人在一旁候着,“咳咳咳~你来啦,妙华。我这身子不中用啊,要不然还想再跟你摸几把马吊。”太后气息孱弱地开了口。
墨母连忙上前,还不忘拉着沈夭桃。“您别急,等您这身子好了起来,别说是摸几把,就是打一天的马吊,我也陪着您。”
“我这身子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好的起来,这马吊啊,也怕是打不起来咯。这位又是?”太后眯着眼睛努力想辨认出眼前的这位年轻姑娘,却又认不出来这是谁。
“这个呀,是我儿媳妇,寒琛的娘子。今儿个呀,带来给您看看,您看看我这个眼光怎么样?”墨母故意找点别的话题聊聊,想岔开太后的注意力。
太后眯起了眼睛,说:“你把孩子带近一点,我瞧瞧。”
“好好好。”墨母走上前去拉着沈夭桃的手递给了太后,沈夭桃顺势摸住了太后的脉搏,太后只当沈夭桃亲近她呢!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注意到这些呀,太后招来身边伺候的女官,“去,把皇帝前儿个送来的红宝石头面拿过来,给墨王妃,这红宝石颜色称你。”太后笑着对着沈夭桃说。
沈夭桃反手直接握住太后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起来,太后被捏的很是舒服,等头面拿过来之后,沈夭桃先是谢过了太后,后又对着墨母和威武侯夫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得以脱身。沈夭桃走到偏间里头,面前的桌子上摆上了一副笔墨纸砚,沈夭桃先是沉思了一会儿,后一鼓作气地写完了药方,当然,光喝药是不行的,还要辅佐金针加以治疗,必要的时候,只能用小彩了。
待沈夭桃写完了之后,外面的太医院院首将沈夭桃写的药方拿了过去,细细看着,表示药方可用,就有医女要去抓药了,沈夭桃并没有反对,只是让医女药不用熬太久,熬到颜色为深棕色就好了,熬得太久了就会失去药性,然后就带着太医院院首刘院首进了太后睡得寝殿里面。太后面色看着极为不好,看到沈夭桃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刘院首,不明所以的看着俩人,这是要干什么,刘院首进来干什么她知道但是妙华的儿媳妇怎么也跟着,章妙华也就是墨母开口笑着对太后说:“您这个病啊,我儿媳妇可以试试看,您看您要不要试试,我之前中了毒也是她给我治好的,所以啊,我今儿个就把她带进宫里来了。”
太后抿了抿唇,她虽然也到了一定的年纪了,但是她也不想死啊!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她好不容易熬死了先皇,等到了自己的儿子登基,这自己还没过够这些好日子呢,就要死了?不不不,她不愿意。
于是太后对墨母说:“行吧,那就让你儿媳妇试试。”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再是不行也没有比死亡更坏的结果了,不过后面两句话太后并没有说出口,她现在年纪大了,最是忌讳那些‘死不死’的词了。
墨母看沈夭桃走了上来,就主动离开了太后的床榻边,站在一旁,与太后的贴身大宫女站在了一处,旁边的张思思见墨母一脸紧张,主动伸出手去捏紧了墨母的手,墨母愣了愣,回握住张思思的手,两人都很紧张,手心里出了汗。
而沈夭桃这边,她让碧玉拿出了金针,先是笑眯眯地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再让医女伺候着太后把药喝完了。沈夭桃静等了一会儿等药性大概发作了之后,太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沈夭桃就开始施针了,沈夭桃每下一针,医女就捧着个本子在一旁记录着。刘院首就在一旁给她打着下手,至于碧玉?早就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碧玉一脸幽怨的看着刘院首,这两兄弟怎么都一个样儿啊,都爱抢走她在小姐身边的位置。没错,刘院首是回春堂刘老大夫的亲哥哥。两人对医术一道皆是如痴如醉,醉心于医术无法自拔。刘院首对碧玉幽怨的目光就假装没看见一样,这墨王妃又不经常进宫,他也不能像自己那个厚脸皮的弟弟一样经常出宫去找沈夭桃,况且自己老是去墨王府找一个成了亲的王妃娘娘,这对自己、对墨王妃的名声都不好,他当然是要珍惜这种情况了,毕竟这种机会可不是能常有的,要是能让这位王妃娘娘也去太医院任职就好了,这样自己也能多多学习学习,墨王妃这一手金针的使用简直是妙极了。他都恨不得拜在墨王妃名下当她的徒弟,请求她当自己的师傅。
刘院首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而无法自拔,而医女已经叫了刘院首好几声了,刘院首都没有反应,医女只好动手戳了戳刘院首,刘院首的美梦被戳破,看着沈夭桃几人一直盯着自己,老脸一红,看着不好意思极了。连忙把手中的布袋上前递过去,哪知沈夭桃挥了挥手,她要的不是这个,碧玉见状,连忙把桌子上的医药匣子拿了过来,还不忘得意的看一眼刘院首,刘院首讪讪的,沈夭桃微微摇头,看了一眼碧玉,示意她不要太过分。碧玉嘟了嘟嘴,递过医药匣子之后,就把位置空出来留给了刘院首。刘院首感激的看了一眼沈夭桃,沈夭桃冲他微微点头。
沈夭桃转头向墨母也点了点头,墨母见状不知道对太后的贴身大宫女胡静说了什么,胡静就把太后的安康宫中不必要的人都赶出去了,只留下自己和赵大监在。沈夭桃见到这一幕极为满意的点点头,现在终于要见真章了,刚刚那些都是唬人的幌子罢了。
只见沈夭桃从医药匣子里头拿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直直地刺入太后的人中穴上,一直到见了血珠子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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