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珍满意的笑了笑,微微一点头说:“我们都走了,凝凝怎么办?她还在上学?!”
想起这个妹妹,邱博宇总是无奈的摇摇头,带着神秘的笑容说:“月珍,你知道吗,所有人里面,我最羡慕的就是这个妹妹了。她过了年就能提前毕业,到时候要去香港英皇娱乐公司上班,在北京简直就是公主,追她的男生可以排成一个加强团,无论是**丝也好,还是高富帅也罢,你说我们担心她什么呢?!”
“可是,越这样我越害怕,万一凝凝不会自己选路怎么办?!”妻子金月珍带着担心的神色说道。
“什么万一,等到凝凝进了天皇,在香港有了自己发展的空间,我和姐姐去香港一趟,找找王晶,向华强弟兄两个谈谈,把莹莹交给他们,我们还担心什么?!”
邱博宇的话刚说完,加长奔驰车缓缓停下,坐在副驾驶上的男子转过头说道:“邱董,到了,下车吧?!”
邱博宇冷眉紧皱,狐疑的看着车窗外,除了凄厉的天气,凋零的树枝,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人。不由的问道:“余北呢?千霜进去了,余北怎么不出来接?!”
副驾驶上的男子抿了抿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一般,说道:“余先生躲起来了,他以为郎小姐被抓,自己也会受牵连,所以早早的……”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邱博宇冷哼一声,打开车门,转身走了下去。
郎千双的别墅位于二环线上,由于电脑城和电器城都在云阳繁华地带,所以郎千双的势力非常大,虽然不能和左帅比,但也算可以问鼎云阳市的商业鳌头了。以前别墅的周围总是人来人往,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头百姓,都纷纷前来送礼,巴结郎千双。
但只从云阳政府动荡,以及黑道紊乱之后,那些官场仕途之人,不敢在以礼相送。小老板更是人人自危,生怕这次黑道的混乱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下了车,邱博宇打量着凄凉的别墅,心里暗暗滴血,父亲以前打下的云阳,如今竟然土崩瓦解,人人避而远之。
儿子邱嘉泽拉着父亲的手,瘦小的他在寒冬的天气里,显得是那么弱不禁风,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身体还有些大哆嗦。抬着头,茫然的看看父亲和母亲,问道:“爸爸,这里是谁家啊,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明白丈夫心情的金月珍,将儿子拉到自己身边,捧住她的嫩脸,说道:“嘉泽乖啊,这里也是爷爷的家,以前的那个房子爷爷不住了,搬到这里来了?!”
邱嘉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撅着小嘴,点点头,没在说话。
邱博宇眉头紧皱,双手放到外面,说:“门能打得开吗,打开就进去?!”
就在这时,一辆桑塔纳警车从不远处开来,上面贴着“检察”两个大字。
车子缓缓行驶到奔驰车前面,停下,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打开车门,对邱博宇挥了挥手说:“博宇,来的挺快啊?!”
邱博宇淡然一笑,和男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说:“不能不快,千霜怎么也进去了!?”
男子是云阳法院和检察院院长祁华东,同时又是省委政法委主任,权利很大。
祁华东松开邱博宇的手,皱着眉头看着别墅大门内,说:“云阳这次乱的不轻,省委省政府人人都追惴惴不安。左帅死了,铁狼被抓,黑子打了警察跑了,寇晨被郎千双打了一枪!?”
“什么?!”邱博宇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那里知道会有这些消息,整个人完全惊呆了。
祁华东理解邱博宇的心情,苦涩的笑笑,说:“如今的云阳已经不是以前的云阳了,只从邱爷把钟伟之子钟安山杀死之后,一切都开始乱了。钟伟和纪检委的薛江被中央来人带走,省政府的领导班子自首的自首,死扛的死扛,谁都没时间管云阳的治安。左帅和郎千双因为老大的位置争执不休,郎千双杀了左帅,今天举办葬礼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
天色朦朦胧胧,虽然夜空中挂着星辰,但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邱博宇万万没想到一向风平Lang静的云阳市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一手放在车门上,强忍着愤怒的心情,说道:“我父亲这边刚进监狱,他们倒开始分配势力了?!”
祁华东半迷瞪的眼睛闪动了几下,又往邱博宇身边挪了挪脚步说:“千霜想的是赶紧把邱爷捞出来,可是左帅这小子非要争夺势力。千霜没办法,生怕左帅在出什么乱子,所以当晚就杀了左帅。至于黑子,司寇晨,铁狼他们几个没有了主心骨,当然会鱼死网破,铤而走险?!”
“千霜还能出的来吗?!”
邱博宇比较担心,毕竟自己来到云阳,举目无亲,唯一有关系的就是父亲,他却已经在监狱了。
祁华东带着为难的神色,低着头,一副沉思的样子,嘀嘀咕咕的说道:“这个……我们谁都没办法肯定?!毕竟当时千霜拿枪的时候,戴建勇亲自在身边呢?!”
邱博宇阅人无数,祁华东的意思他怎么还能不明白,对身后那名坐在副驾驶上的男子使了个眼神。
男子会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卡,大步走上去,背对着邱博宇和金月珍以及孩子们,将手里的卡塞进祁华东的手里,说道:“祁院长,我是邱董的律师,姓孙,千霜和老爷子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多费心啊?!”
祁华东象征性的推让了两下,但最后还是将银行卡塞进了自己的兜里,一脸坚决的点点头,说:“好的好的,我绝对保证郎千双毫发无伤走出来,至于邱爷,博宇你要去监狱见一次他,将案发经过和案发现场的情况摸清楚,然后花钱买个顶罪的,一切都很简单了?!”
邱博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父亲杀死的可是堂堂副部级官员的儿子,就算钟伟已经被双规,可此时已经捅到中央去了,会这么容易好办吗?!似乎看出来邱博宇的疑虑,祁华东将他拉到旁边,悄声说道:“事情虽然捅到中央去了,但这是两件案子。钟伟受贿和薛江包庇罪是一码事,钟安山的死是另外一码事。你通过这个孙律师,可是用顶罪的名义,将钟安山的死怪到另一个人身上,至于贿赂国家公务人员,这完全可以不承认,钟伟贪污又不单单是贪污你父亲的钱,还有云阳很多家企业的,你怕什么?另外就是有一项罪责你父亲必须抗着,那就是偷税露税,这一条可以用金钱去弥补,用慈善事业来弥补。”
经过祁华东的指点,邱博宇如同醍醐灌顶,但在外打交道这么多年的他如果一点心眼都没有,太不可能了。心里暗暗点头,如果父亲能平安出来,以及顺利移民过去之后,他会立马办了眼前的祁华东,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就在这边商量如何救邱少烨的时候,铁狼的别墅内,孟凡,秦雪和左帅如同老鼠一样,蜗居在二楼的一件极小的房间内。
左帅捂着快憋不住的裤裆,气呼呼的说:“这得憋到什么时候,我他妈快尿裤子了?!”
“和你的命相比,尿裤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孟凡依旧趴在窗户前,淡淡的扫了一眼左帅。
秦雪背对着两人,她也快憋不住了。
从早晨就在房间里面,一直到现在,下面早就有些湿湿的感觉,两腿紧紧的夹在一起,不敢说话,身体更不敢放松一会。
孟凡也是假装淡定,他在等等一个能来救自己的人,只是没说出来罢了?!左帅狰狞的绷着嘴,眼里全是焦灼之色,黑漆漆的夜幕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三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左帅摸索着拿起桌子上的饮料瓶,说道:“那个……小雪,你先躲藏一下啊,我真憋不住了?”
秦雪双腿紧夹住,打着颤转过身看了眼孟凡,说:“左哥,坚持一会吧,我也憋不住,你这么尿了算怎么回事。臭烘烘的?!”
“可是……”
“来了?!”左帅刚要说话,孟凡腾地站起身朝窗外看去。
一辆越野车打着双闪灯缓缓从外面驶来,但在门口也是仅仅的停了一下,又开走了。
孟凡这是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站起身,静静的看着外面。左帅茫然的皱着眉头,问:“什么来了?凡子,你是不是叫人来救我们了?!”
“再不走,明天就会有警察来这里查案,你认为不走可能么?”
刚说完话,别墅门外刚才离开的那辆越野车又飞速开来,冲着别墅的大门,横冲直撞?!
“砰”
一声巨响,铁栏大门被狠狠的撞开了,孟凡一把打开窗户,对秦雪说道:“跳?!”
毕竟是二楼,并不高,这对于秦雪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秦雪却犹豫的说道:“为什么不走楼梯!?”
“跳,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容不得秦雪说话,孟凡一把将她推下去,然后抓着还有伤口的左帅,说:“别怕伤口破裂,快点,来不及了?!”
黑暗中的左帅紧紧的咬着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转身踩到二楼的窗口,迅速一跃而跳。
就在孟凡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外面数不清的警灯闪烁,从不远处驶来,大喝一声:“军哥,开车?!”
说着,孟凡的身子也在同时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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