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着靠在城墙边上的向线,他显然是已经疯了,手上的小刀乱舞,逼退欲一步步前进的众人。
“白花花的银子,好多好多啊,哈哈,拉到菜市场,咔嚓一刀,死了,死了,全死了,哈哈!”
“什么银子?什么菜市场?向线,你把小公主放下,朕答应,绝不杀你!”
“好多啊,咔嚓咔嚓的,全死了,死了!”向线用手指着晋麒:“那么多银子,你拿了那么多,一箱箱的,全被你运出京城了,买马,好多好多的马!”
晋麒怒吼道:“住口!向线,那是皇上运到各陆军队的军饷,不得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自己贪得无厌,我已经命人前去查抄你的府邸,看到你府中有大量银子,而且那尊佛像全是铂金所镀,可见你平日里贪污了多少银子了!”
“嘻嘻,晋侯爷,那也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做呀!有这么多人呢,大家都看到了,对吧!”
晋麒立即大呵一声打断道:“向线,你死到临头了,还在那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放下小公主!”
“看到了没有,你们看到没有,他们来了,都来了,他们是活活饿死的,饿死的,一个个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还有他们,看,大冬天啊,冰天雪地啊,他们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衣,活活冻死的。还有他们,他们是被齐腰斩断的,好多的血啊!啊!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不是我要扣下你们的钱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啊!”
向线那般活灵活现的表述,把几个闻风赶来的大臣均吓得连连后退,而侍卫们又因向线挟持着小公主,他的背后又是三十多米高的城墙,又不敢贸然往前,于是此时场面便有些僵住。
已快至初冬,高高的城门上寒风呼呼,小公主无端被挟持,早已吓得哇哇大哭,而显然这样的大哭声激怒了癫狂的向线,他步步后退。
向线突然一转身,眼看着他要带着小公主从城墙上跳下,千钧一发之际,章俊铭脚点侍卫肩膀,跃身而起,迅速来到向线身前一把将小公主夺下,待他正想再次去抓住向线时。
却发觉一直原本静静站于一旁的晋冲已是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向线推下了城墙外面,章俊铭想去拉住,但已是为时已晚,他已被晋冲推了下去,自城墙上而下,带着他的恐慌,带着他的“胡言乱语”,在地面开出鲜血的晕花,一圈一圈,滚滚而出。
章俊铭怒盯着晋冲道:“晋冲,你为何要杀向线!”
“胡说!”晋冲反驳道:“我哪里是杀向线,我刚刚明明是要拉住他的,怎知他力气极大,自己跳了下去,要不是我当时没有站在这里,而是在这个缺口处,只怕也被他带着掉了下去了!”
晋麒的目光在纵人面前一一扫过,淡淡道:“好了,向线已经死了,在这里争执也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快看看,小公主受伤没有!晋冲,你立即带人去搜查向府,将他们府上所有人控制住,不要让向氏给转移了!”
晋冲领命后转身离去。
晋麒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陈帝轻笑道:“不知皇上,对老臣刚刚所做之事,可还满意?”
陈帝怀抱着被吓得不轻的小公主道:“晋侯爷不亏是朕的首辅大臣,朕并无异议!”
晋麒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他看眼众人大声道:“好了,这里没什么热闹可看的,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吧!”
众人这才一一散去。
皇后晋氏对向线恨之入骨,立即与自己的父亲晋麒联系,请其父在外面给向线加压了诸多的罪证。
未多久晋冲便从向府搜到了那本帐册,晋麒之惊之下发觉此帐册里果然记录得万分详细。
晋麒根本没有想到,看着胆小怕事的向线竟然真的敢留下这本账册!而且对于银两的去向,每一笔克扣下来的军饷有多少被晋麒秘密送往哪些方地等等均记录的十分详细。
就算皇后不说,晋麒也已对向线恨之入骨,为此他让晋冲找来自己府中极会模仿他笔迹的人,将此帐册按照他的要求及向线的笔迹重新抄录一遍。而在这里面他将大部分的银子去处全部归入向线手中。
抄完之后,他便拿着这本帐册立即进宫。
陈帝又如何不知,真实的那本帐册其实他早就让祁步君抄写了一本,里面的真实情况他比谁都清楚。但是陈帝并没有当面揭穿晋麒,且是依照晋麒的意思下旨,将向府一干除了早已逃亡的其余一百二十余人全部悉数捉拿归案。
而向府的管家刘顺现下仍被关押在京兆府的大牢里。
向府很快便被查抄,那向氏夫人也一并被下狱。
当然,对于这几年,向线的所作所为,没有比向氏再清楚不过的了。
晋麒与皇后等人又如何能让此人再活在世上。
合禧宫里,已近亥时,陈帝此时正与静嫔一起,准备就寝。
陈帝已将肖公公打发了出去在殿外守着,两人合衣躺下。
静嫔是自己所选,不是宫里的那些大臣们的女儿,更不是他晋麒强压给他的。
眼前的这个女子无关政权,只关乎自己心内最真挚的感情。
所以,每每到了合禧宫总是他最放松的时刻,虽然这样的日子并不多。
静嫔躺在陈帝的怀中,一手轻轻地放在陈帝的下巴,摩挲着陈帝嘴边的胡须,尽管陈帝的脸上十分光滑,她细嫩的玉手犹能感觉到从皮肤深入偶尔扎出来的几处须根,轻轻而笑。
小巧那笔挺的鼻梁,滑嫩的娇肤,灵动而有神的大眼,还有那泼闪的长睫毛,尤其是粉嫩的樱桃小嘴,对陈帝无不是一种诱惑。
陈帝哈哈大笑后,一把将静嫔翻身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正想好好宠溺一番之时,肖公公的声音却适时的在这个时候响起。
肖公公压低声音叫了声:“皇上!”
陈帝无奈地看了眼怀中的美人,转身问道:“什么事?”
肖公公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皇上,天牢那边传来消息,皇后和晋冲二人果然去了天牢!”
陈帝坐直身子,静嫔仍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钻入陈帝的怀中。
陈帝轻轻拍了拍怀中的美人,冷冷一笑道:“无需打扰他们,他们想做什么,也由着他们便是!”
肖公公轻声道:“是,皇上!”
陈帝轻拍了拍静嫔的香肩说了句:“睡吧!他们去天牢,无非是想要灭口罢了!向氏夫妇恶事做尽,这是他们应用的报应!”
说罢才发觉静嫔根本听不到,点了点静嫔的鼻子笑道:“还是你最好,无忧无虑的,这世界,许多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说罢拥佳人入睡。
天牢里
皇后一身黑身斗篷,脸更是被盖得严严实实,天牢里的牢头,早有人打过招呼,一见来人,自然不敢多问,默默打开关押着向氏牢门的锁,便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方进到那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向氏立即便认出了皇后晋氏。
那向氏蓬头垢面,脸上污迹斑斑,在这严寒的冬日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绣着大大一个囚字的灰暗色单衣。
向氏猛地站起身,立即冲到皇后眼前,眼中冒出怨毒的火光,恨不得立即将皇后生吞活剥了:“晋楚怀,你们设计杀害向线,你们一家都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与皇后一同进来的晋冲见此情形,立即上前,一脚便踢在了向氏的腹部,那向氏如何能承受得住晋冲这一脚,整个身子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牢内的墙上,一口鲜血立即从嘴里喷了出来。
可向氏却连哼都没哼一起,抬起脏污的头颅,嘴角还流着血,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一对置他们全家于死地的兄妹!
皇后对身后的宫女瑶欣递了一个眼色,瑶欣与另一名宫女立即上前,一人捏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其张开嘴,另一人则将手中满满一碗肉汤朝向氏的嘴里灌入。
那向氏死命挣扎,怎奈刚被晋冲一脚踢中腹部,又是后背撞在坚硬的墙壁之上,如何不有反抗的力气。
未有片刻,一碗肉汤已全部灌进了向氏的嘴里,两位宫女这才放开她,而向氏这时只觉得一股腥臭味从喉咙滑进腹内,甚至直冲大脑而去。
向氏连连咳了数次,边咳边冒火地盯着皇后晋氏道:“恶妇!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皇后哈哈连笑数声,猛地收住笑,逼视着向氏冷冷道:“你竟然叫本宫一声恶妇,本宫又岂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怎么样,你用你夫君的肉熬的肉汤味道如何啊!”
向氏一听刚被灌入嘴里的肉乃是向线的尸肉所熬,哇地一声立即吐了起来,只吐得连肝胆都要吐光!
而这时,晋冲与晋楚怀二人均笑得合不拢嘴!
笑够了之后,皇后晋楚怀冷冷道:“怪只能怪愚蠢的向线,以为手中拿着那本账册就可以摆布得了本宫的父亲了吗!他也不想想清楚,要弄死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一只小小的蝼蚁如何能与一头猛兽抗争,太自不量力了!甚至敢拿本宫的女儿作威胁!本宫女儿如今每日恶梦不断,我就要你们向氏满门赔命!”
向氏这时才止了吐,怒瞪着皇后,嘴里不断地叫着:“恶妇!恶妇!你们早晚会有报应的,那些鬼魂早晚会找到你们的!”
晋冲道:“皇后何必与这种人多废话!”说罢,立即让牢头拿来一根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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