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电梯施暴（3） 她幸福的模样，落入徐宁的眼底，却又是一种风景，他轻声的咳嗽。
惊扰了她的温柔，她抬头，看了一眼徐宁，今天晚上，她明明是大家一起欢快的吃火锅的，热热闹闹的，偏偏总有一些不够完美的表现，比如，夜凤歌的孩子气，徐宁的出神，晏青的眼泪，很奇怪的感觉，心却又是温暖的。
“欢欢，你做的火锅，真好吃。”夜凤歌一脸的满足，对于他来说，吃过的东西，那么多，他真心觉得这顿火锅，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郁清欢得意了笑道，“那是你不知道中国好吃的东西有多少？我在米国这么久，真是讨厌米国的汉堡和牛排太难吃了，还是中国美食才叫一个地道。”
晏青的嘴里，包着一大口的菜，含糊不清的说道。“对呀，那个舌尖上的中国，很好看，我每看一集，都要流口水了……”
“你也在看？”郁清欢也很意外，她倒是无意中发现CCTV的国际频道在播放这个纪录片的，关于美食，关于人文，关于习俗，很好看的一部记录片，她也在网络上搜了一下，各式各样的评论，很不错的，是吃货的终极秘决。
“那是什么？”夜凤歌问，他是个大男人，平时工作又忙，还要应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她们看的是什么东西嘛。
郁清欢笑道，“一部纪录片啦，你看了也白看……”
“为什么？”夜凤歌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郁清欢的碗里，夹走一片涮好的蘑菇，一边纳闷的问道，心想，这是在鄙视我么？
晏青笑了笑，和郁清欢对视一眼，“因为你是米国人啊，米国人怎么能了解中国美食的博大精深！？”
“耶……”郁清欢一高手，手伸过桌子，和晏青击掌而笑。
徐宁只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预料之中，夜凤歌会发火的，可他呢?还是安安静静的吃着美食，神情一如往常，他更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徐宁想不明白，自己的饭吃的那么不爽，估计是要消化不良了，她们为什么，还笑的那么开心?
“准确的说，我是华侨？OK?”夜凤歌淡定的回道，徐宁差一点噎着。
郁清欢和晏青的眼眸，各闪过一丝捉弄的笑，“光说怎么行，下一次，你亲自下厨，得做一个正常的中国菜来吃吃……”
“行。”夜凤歌回答的干脆利落，郁清欢一怔，心很温暖，秋日的夜里，有些凉，她并不觉得冷，相反，觉得自己很温暖，很幸福，来到米国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吃饭吃的这么开心，这么热闹，果真，火锅是可以让人觉得愉快的食物……
吃过火锅之后，郁清欢本来还想留徐宁和晏青喝点绿豆排骨汤再走，徐宁以回家有事要忙为借口开溜。
收拾残局的事情，自然有女佣代劳，她的身上，和他的身上，全是浓浓的火锅味，吃火锅就是这点不好，像她们，今天都在那么开阔的地方吃火锅，衣服上，头发上，还是沾染了火锅的味道。
上了楼，郁清欢问他，“凤歌，你要不要去洗澡？”
“你先去吧！”夜凤歌坐在电脑前，迫不及待的在搜索舌尖上的中国，大概是受刺激了。
郁清欢笑了笑，拿着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脱光身上的衣服，她看着自己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温柔的抚摩着，在这里，有两个小小的生命，是她的后代，她的传承，她很幸福。
那些满满的幸福，就快要溢出来似的，她浅浅的笑，手掌下面，是微弱的小心跳，此起彼伏，生机盎然。
洗好澡，她走了出来，夜凤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我脸上有花的么？”他的笑，让她极度不适应，傻傻的问道。
夜凤歌指了指她滴着水的头发，问，“为什么用吹风？”
“用多吹风了，头发的发质不好。”她微低下头，不去看那双像海一般深遂的双眸，自顾自的用毛巾擦着头发，她其实也知道吹风会吹的干，她不能用，吹风的辐射很高，像她这种隐孕状态，是绝对不用吹风的，为了腹中的天使，再忍耐一下吧。
夜凤歌走了过来，从她的手里抽出毛巾，轻声的说，“我刚看了一点舌尖上的中国，你想回C城了吧？”
郁清欢的身子微僵，呼吸变得有些呆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是如实回答，还是假意相应，C城，她想了，想苏宛心，想璇儿，想哥哥……
唯独那个人，她再也有没有权利去想他了……那么深爱她的他，被她背弃诺言，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在原地等待。
“我现在怎么回去？”她冷声的问道，她怎么回去，难道要以一个情妇的身份，出现在那些至亲爱的人身边么?不能，不能这么做，C城，于她，是遥远的过去，会一直存在，永远存在，她却不能在没有调适好自己的心情之前，踏上那片连呼吸都觉得幸福的土地。
夜凤歌的神情一冷，擦头发的动作，依旧很轻柔，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只有两个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嘶……”郁清欢觉得脖子有些凉，一低头，看见一条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
夜凤歌欣赏着她，锁骨很漂亮，配上这条白色的链子外加一颗大拇指般大小的黑珍珠，其实是不是黑色，是黑到泛紫的珍珠。
“很适合你。”他笑，这是他第一次用心挑选的礼物，花了多少时间多少金钱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那份沉甸甸的心意。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多了一串项链，很漂亮的珍珠，是她喜欢的东西。
她一直不喜欢钻石，太过耀眼，太过高调，反而是这种珍珠啊，碧玺什么的，更讨她的欢心。
“谢谢。”她没有拒绝，只是礼貌的道谢。
夜凤歌微笑，轻声的说道，“欢欢，怎么办，我还想吃你做的菜？”
“呃……”郁清欢有些郁闷，还想吃？那怎么可能，我要离开，会离开的。“凤歌，我有个问题，很想问问你，可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嗯，你说。”夜凤歌说。
郁清欢迟疑的看了一眼他，他真的能不生气么？“报纸上关于你和张清的事情，有几分真假？”
“你吃醋了？”夜凤歌故意的问道，听说，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吃醋，吃男人身边一切女人的醋，她是吃醋了么？才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郁清欢白了一眼夜凤歌，没好气的说道，“是啊，我吃醋了，你准备怎么办？”
“欢欢……我并不想娶张清，事情变到如此复杂的地位，是我始料未及的？！”夜凤歌耐心的说道，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他没有和张清发生关系，那件事情，处理起来，会轻松的多。
现在呢？他不如以前那么雷厉风行，一方面是因为，他和张清发生了关系，那张清是他的女人，以他一贯的原则，无论是什么原因，女人，总归是女人，自己的女人，不能成为受伤的那个人……二来，也是因为，最近老狐狸因为张清的关系，多次传达出善意，弄的他现在有些两难。
“那你会娶吗？”郁清欢问。
夜凤歌想了想，沉默的点点头，他会娶的。
从家世到各方面来说，张清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对象，除了爱……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爱从来都是和利益划上等号的，如果没有利益，母亲也不至于这么撮合她们。
“那，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了？”郁清欢心一下横，颤抖的问道，她的心，好疼，好疼，明明自己那么想离开，想永远永远的离开这个男人，可是，在她听见他说，他还要娶张清的时候，她的心，骤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为什么会这样？
宝宝，你想要爹地，对不对？
宝宝，是妈咪自私，可妈咪真的不能告诉爹地，有了你们，否则，爹地会难办的。
夜凤歌的眸光一冷，看着郁清欢，那是一张清秀到诱惑的俏脸，脸上的每一个位置，他都记在心里，那怕是闭上眼睛，他都能用画笔清楚的描绘出她的模样。
“你还是想走？”欢欢，我对你不够好么？你为什么那么想要离开我？为什么？。
郁清欢点头，“契约上说的很清楚，你要是结婚，就会放我走的。”
“如你所愿。”夜凤歌站了起来，心，泛着空的疼，他一直以为，他做的足够好，好到会永远的把她留到自己的身边，好到，永永远远的都要在一起……
他却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个人，那一个人，一直在，永远在，她忘不了，只要他在她心里的一天，她就会想离开……
那一晚，夜凤歌开着跑车漫无目的在公路上前行，路标一一闪过，他却不能看的清楚，也不想找到出口，他的心，好疼，好疼，疼到只有疾步的飞越，才能压抑这到心里的疼。
郁清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心一片凉意。
她一直在等，他说，你可以走了的这一天，好不容易，她等到了……也等到这一天了，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疼，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似的。
宝宝，不是爹地的错，是妈咪的错，以后宝宝长大了，还是要对爹地好，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闭上眼，缓缓的睡了过去。
她看着自己，站在一片盛开的花海之中，花是法国的薰衣草，紫色的花田，紫色的花浪，缓缓走来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头发披着，系着一条紫色的发带，“姐姐……”
“璇儿……”她笑，这是她的璇儿，她最亲亲的璇儿。
璇儿扑入她的怀里，贪婪的呼吸到她的香气，“姐，你跑到那里去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璇儿……”她的眼睛，酸酸的，涩涩的，声音轻轻的说道，“我也很想你们！”
一转眼，温柔的璇儿，变成另一种模样，此时的她，再也不是穿着白裙的纯洁女孩，而一个身着黑裙的女人，头发束成一条马尾，落出光洁的额头，“姐，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求求你，你走吧，你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郁清欢看着璇儿这个样子，心疼的不已，声音颤巍巍的说道，“璇儿，我不会和你抢阿煊的，他是你的丈夫，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不是……他是你的。”郁清璇失魂落魄的说道，她于他，连替身都不是。
“不，是你的。”郁清欢坚定的强调，是她的，阿煊从她逃婚的那一瞬间开始，就不再属于她了。
墨子煊不知何时，出现在紫色的花田里，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她，那眼神复杂的不能用言语来表达，有愤怒，有心疼，有惊喜，有怨恨，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天地都为之黑暗。对清好他。
“阿煊，好好待璇儿……”她说，她知道，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生活中，她都只能退出的干净。
墨子煊依旧不说话，只用深情的眸光，紧紧的将她锁住，“阿煊，璇儿是个好姑娘，对她好一点……”
“为什么？”良久，才沙沙的开口，三个字，似乎用尽他的力气，他心疼的看着她。
郁清欢的心一惊，为什么？她能说实话么？不能，不能，实话太伤人。
“对不起，阿煊，我已经有了新的爱人。”她的话，实实在在的。
墨子煊的神情，一下幻灭了，只用一种近乎疯狂的质问，“欢欢，说好的海誓山盟呢？说好的一生一世的，欢欢，你都忘了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除了说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对不起阿煊，我违背了我们的诺言，对不起阿煊，我的爱，不会再有了。
“欢欢……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姐……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走了还要回来？”
“欢欢，我爱你，我爱你，我很爱你……”
明明知道那是个梦，郁清欢还是被梦里的自己所感染，从梦中醒来，坐了起来，看了看床头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他没有再回来了……这样也好，负了阿煊，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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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凤歌的跑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时，公寓大楼的管理员，忍不住将头探出来，看了一眼他的车子，满眼的羡慕。
夜里，有些微凉，他又穿着一套家居服，平静的走了出来，进了电梯，熟练的按下张清公寓所在的楼层，看着电梯上面的变幻数字，心，渐渐的平静。
按了门铃，张清连忙开了门，看见门口站的是朝思暮想的他，激动的不能自已。
傻傻的着在门口，呆呆的望着他，以前，她在学中文的时候，听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以为那是文人故意说的，这些天，她才明白，什么是度日如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从发生那件事情开始，她就很怕，会影响到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有些不安。
“怎么，不让我进去么？”夜凤歌笑了笑，问道。
张清连忙侧过身子让夜凤歌进了房间，她的公寓一直有钟点工按时来打扫的。
“凤哥哥，上一次的事情，对不起。”她略带抱歉的说道，虽然事情不是张家做的，却也没有办法脱离关系。
夜凤歌笑了，“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要过问。”
“凤哥哥，喝水。”她递过一只水晶杯，温柔的说道。
夜凤歌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张清，她的眼下，有些乌紫，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女人还是睡好点。”
张清惊了一下，伸出手，侧过脸，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还好啦，并没有什么不对。
夜凤歌发现她在看镜子中的她，笑道，“都有黑眼圈了，清儿，你也不是十**岁，可以肆意乱来的年纪了，睡的不好，就有黑眼圈的。”
“哦。”张清听见他的关心，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甜到心酸，原本，之前在她看来的爱，都不及现在的爱那般深，现在的她，会为了他的一句话，欢喜到飞到天上去，又却会为了他的一个眼神，落入深海……起伏的心情间，是她的爱。
夜凤歌笑了笑，“你想和我结婚吗？”
“想。”张清很干脆，她很想，很想和凤哥哥结婚，一直很想，她想了好多年。
夜凤歌点点头，“那好，我们结婚！”
“真的?”张清有些不确定，太意外，这是求婚么？
以前，在她还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时，也在幻想着自己的求婚现场，是多么的火爆，多么的让人欢喜，可真到了这一天，她才发现，只要他的一句话，我们结婚，简单的四个字，就可以了，她会奋不顾身的点头，奋不顾身的同意。
“真的。我来，就是问你这个，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会让徐宁去操办这件事情。”夜凤歌很平静，平静到看不出来，是一个愿意走入婚姻殿堂的男人，必须承认，他有些急燥了，郁清欢的离意，让他的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张清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她那里想到那么多?
“凤哥哥，你想好了吗？我不希望，你会后悔！”她平静的说道，短暂的喜悦之后，又恢复到理智的冷静，她也知道，自从他和她在一起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有许多的小道消息，都在散布她们结婚的消息，甚至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连婚宴什么的，都八卦出来了。
张清知道，媒体之所以这么嚣张和肆无忌惮，也多数是爹地的功劳，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这种炒作的小事。
也正是因为炒作的太厉害，连夜风信都瞒了过去，所以，他才会心神不宁的制造一起事故。
夜凤歌的心像一团乱麻似的，听见张清这么一问，便说，“如果你不想嫁，就算了……”
“不……”张清一下扑入夜凤歌的怀里，凑上自己性感的唇，吻住他有些冷的唇，“我嫁。”
没关系，凤哥哥，不爱我没有关系，结婚之后，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没关系，张清，只要这个男人在你的身边，总有一天，他会是你的。
“张清，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此时的他，突然想喝醉，想试试喝醉酒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他推开张清，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有些不情愿的张清，笑道，“清儿，好好休息，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会有黑眼圈……”
“是。”张清幸福的笑，再过一阵子，她就叫，夜张清，冠上夜家的姓，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夜凤歌离开公寓之后，张清站在露台上，看着他上了跑车，才蹦蹦跳跳的跑到卧室，找到手机，她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和爹地分享。
“宝贝……”
“爹地……”张清的声音，很欢快，这样的声音，让电话那端的爹地，也受了感染，笑眯眯的道，“宝贝，你有什么好事吗？”
“嗯，爹地，天大的好事哦……”张清的心，欢喜的不行，“凤哥哥愿意娶我了啦……”
“真的！？”这个消息对于电话那端的老狐狸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自己的女儿，非得在这颗歪脖子上吊死，他这个当爹除了成全，也别无他法。“结婚是好事，是该高兴……城堡里的那个女人，怎么办？”
“爹地，凤哥哥是一个专情的人，再说啦，那个女人是不会爱上凤哥哥的，她的心里，已经有爱的人了，而且，前些天，她才刚做了流产手术，爹地，她也很可怜的……”
夜凤歌站在门口，听见卧室里张清的说话声，一张脸，青青的，紫紫的，她有爱人，她一直都知道，可，流产？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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