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余乾又想到了时间的问题,出来后他感觉不对劲!
不怪自己!要怪就怪李师师。
她就像黑洞,吸力比寻常女子强了十倍不止!
试问这种情况,哪个男的能撑久?
这是科学,不是狡辩的借口。李师师有大问题!下次一定要好好再验证一下不可!
又过了约莫将近半个时辰,龟丞相还没出来!
余乾有些生气了,气的是为什么对方能这么久!
自己连个老头都不如嘛?
正当余乾想冲进去抓人的时候,龟丞相衣衫不整,哆嗦着双腿就走出来了,双眼呆滞,表情舒爽。
嘴里囔囔着: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
余乾一怔,有些迟疑的打量着龟丞相,这老头,经历了什么?看样子,战况好像有点惨烈?
“龟爷,您没事吧?”余乾走上前,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下次还来,就是姑娘猛了点,还好龟爷我实力雄厚!”龟丞相开始欣慰的看着余乾。
“你小子好样的,会挑地方,放心,龟爷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那就谢过龟爷了。”余乾开心的揽过龟丞相的肩膀,一起抖腿,笑谈风月的往城里走去。
对于龟丞相这种老不正经,这种事是促进彼此关系的最好催化剂。
这位实力强悍的老王八,值得余乾用心交朋友的。
两人回到七里巷住处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余乾刚推开院子门,整个人就突然怔住了。
院中立着一个背影。
是女子的。
娉婷婀娜,一袭白衫。
裙摆坠地,在夜风中轻轻的飘洒着。
听见开门的动静,女子转过身来。
雪月华丽的身姿似仙人,不染凡间烟尘。清冷雅然的脸庞在月色下很是招摇。
眉间点缀的那朵梅花,平添三分高贵。
谪仙人,叶婵怡,就这么突兀的站在月华下,立在自己的院子里。
余乾有些懵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
龟爷绿豆眼都瞪直了,这姑娘姿色竟然不逊色于自家小姐!
如此天人之姿,龟丞相脖子伸的老长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大声道,“小子,这女人看起来很强。
擅闯别院,你且后退,龟爷我保护你!”
见龟爷身先士卒,余乾还是有点感动的,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龟丞相已经朝叶婵怡飞奔过去了。
叶婵怡眉头微蹙,长袖拢着,然后轻轻摆了一下,带起的一股灵风直接将龟丞相吹开。
瘦瘦小小的老头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翻滚着,满脸尘土,看着很是滑稽。
“小子,山水有相逢,龟爷我干不过她,后会有期!”
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龟丞相很明显是此道中人。
还特么很有义气的留下这句话,然后直接钻地而去。
叶婵怡淡淡的看着那个方向,她现身太安,又如何能让一个陌生人见到自己再轻易离去?
一个瞬身过去,一脚踩在地面上,地里传来一阵轰爆声,紧接着就是龟丞相的一声惊呼。
他的遁地术直接被叶婵怡打断,整个人从土里喷了出来。
叶婵怡顺势一道灵决打过去,龟丞相整个人直接化作一个冰雕落在地面上,表情还极为狰狞的扭曲着。
这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龟丞相仗义出手,到毫不犹豫的跑路可以说是丝滑无比,顷刻之间。
余乾大起大落的心情还没走完,他就已经被制止住了。
白眼狼啊,草!
这龟丞相真尼玛的狗。
余乾彻底无语了,这种人才,喂不熟,喂不熟了。
他吗的,简直就是个骚老头子。
最关键的是,余乾以为龟爷很强,现在看来,这特么也太弱了。
不过即便这样,余乾还是赶紧走了上去,“叶姑娘,他没事吧,他是我朋友,这都是误会。”
叶婵怡淡淡的看着余乾,摇了下头,“死不了,暂时封印住罢了,你怎么会和王八做朋友?”
显然,叶婵怡一眼就看出了龟丞相的真身,并且表示很不屑的样子。
余乾尴尬一笑,“这事说来话长,咱不管他,走进屋聊。”
余乾带着叶婵怡就走进主屋,管都不管院子里结成冰雕的龟丞相一眼。
走进屋子,叶婵怡倒负双手,打量着余乾这简朴的住处。
“叶姑娘坐,寒舍简陋,不要嫌弃。”余乾乐呵呵的搬过一条椅子放在叶婵怡面前。
叶婵怡轻轻拢了下裙摆,姿态极为优雅的坐了下来,极为赏心悦目。
余乾那是眼神半点不敢动啊,直勾勾的看着,心情舒畅。
叶婵怡了解余乾,对方的视线从来都是这么大胆,没说什么,依旧一副淡淡的神色。
“叶姑娘,你怎么突然跑太安来了?方便说下你怎么离开鬼市的嘛?”余乾开口问道。
叶婵怡徐徐说道,“前天,鬼市取消封禁,我又在天风楼多待了一天,之后就先出来了。我让徐康之回总舵说明情况,我自己则是先过来太安。”
“原来如此,还好叶姑娘你没出事,你知道嘛,我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这几天都睡不好觉。
幸好圣母娘娘护佑,叶姑娘得以安全,我真是感慨万分啊。”余乾“真情流露”,眼里蕴含着成形但不掉落的泪珠。
就很专业。
见余乾这样,叶婵怡心里长叹一声,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顿了一下,认真的说道,“谢谢,这次还是多谢你。”
“叶姑娘,你这么说不是打我的脸嘛?”余乾痛心的说道,“没救下更多的兄弟,我本就惭愧万分,你别再折煞我了。”
“抱歉。”叶婵怡淡淡的点了下头。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余乾摆手,挤出笑容,“所以,叶姑娘为什么不先回总舵,而是来太安?”
“白莲教损失这么惨重,我不能就这么回去。”叶婵怡站了起来,“而且,章诃他们被活捉的。有可能还能救。
他们之中毕竟可能有内奸存在,要是被dL寺知道这件事,对我们白莲教危害深大。”
(排版有bug,dL寺一直变成dL寺,改了还是这样。大家理解一下,等会再修正一下。)
“所以,叶姑娘你就打算以身犯险?”余乾问了一句。
叶婵怡摇着头,“只是过来看看的,我身为圣女,自然不能做以身犯险的事情。”
余乾凑上前,嘴唇几乎要贴在对方的耳朵上,叶婵怡下意识的耸了耸肩膀,第一时间竟然不觉得反感!
反而....反而...
“叶姑娘,我实话跟你说吧,章诃他们确实活着,dL寺打算用他们钓鱼!”余乾的声音很低很低的透进叶婵怡的耳朵里。
“中元节后,周策打算将章诃他们当众斩,为的就是引你出现
。到时候他会布下天罗地网、
你只要现身,就必被抓!太安不比鬼市,你到时候肯定逃不掉的。所以,我觉得叶姑娘不要做傻事。
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难撼动dL寺,你相信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必要再把叶婵怡搭进去。
否则之前做的事情就白做了,叶婵怡只有好好活着,对自己才有好处。
叶婵怡顿了一下,道,“可是...如果白莲教没人出现,那就意味着,我们白莲教的根基都会受到动摇。届时,世人将如何看待我们?
谁又会愿意再相信我们?我们又如何自处?”
“叶婵怡!糊涂啊!”余乾痛心疾,“在我心里,你的重要性大过于任何人!我不允许你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
我余乾真心拿你当朋友,真心的喜...,总之,你不能这么鲁莽行事!”
叶婵怡有些别捏的退后两步,从小这方面感情缺失的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真诚流露。
叶婵怡三个字从余乾嘴里柔和的说出来,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从余乾嘴里说出来是这样的感觉。
挺...好听的。
“我没说鲁莽,我只是说来看看。”叶婵怡将螓别到另一边,没敢去看余乾那火辣辣的视线。
“那就好。”余乾长舒一口气,“那婵怡,你打算这段时间住哪?”
余乾就很不要脸又从叶姑娘进化到婵怡了。理由很简单,现在的叶婵怡在这就像是飘零的青萍。
这里再无任何白莲教的踪迹,而自己现在是唯一。
女人无论多强,总会有一些这种趋同的天性。
这时候,她肯定是愿意靠近自己的,而自己完全可以趁这个时候,进一步的加深感情。
要知道,在这种特殊时期,孤男寡女的相互扶持,理论上可以达到飞。
趁虚而入这种事,在感情里算卑鄙,也不算卑鄙。你情我愿罢了。
对这个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叶婵怡,余乾还是很喜欢的。
当然,长的精致漂亮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理由。自己都和叶婵怡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再增进一下感情那是丝毫毛病没有。
叶婵怡有些迟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心思玲珑的余乾自然能看穿这些,他知道,叶婵怡来找自己的另一个原因肯定是想在自己这边暂时落脚。
太安城的白莲教的任何一个之前的据点都不能去了,而她独身一人又会引起不必要的注目。
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自己是dL寺的执事,没有人会把视线放在这边,绝对的安全。
当然,这种事,肯定不能让这么骄傲的叶婵怡主动说出来。
余乾直接说道,“婵怡,要不这样,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暂时在我这屈尊。我把主屋让给你,我去偏屋就成。
目前来看,整个太安城,就我这边最安全。最有利于你潜伏下来。你觉得如何?”
叶婵怡犹豫了一会,最后“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
余乾笑道,“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护你周全!不过,你平时最好不要太过于抛头露面。虽然dL寺并不怎么确切知道你的长相。
但是总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叶婵怡点了下头,“那外面那个王八怎么说?”
余乾笑道,“他没事,他是妖族的,在太安城本就不敢乱来,不会多嘴的,我也会嘱咐他的。而且你也看出来了。
他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老龟,不敢对你不敬的。”
叶婵怡点了下头,没有追问余乾为什么会结识妖族的朋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
她自然不会傻傻的去探底,没有任何必要。
只要确认余乾是真的为自己好,有这一点,完全够了。
“对了,你去把那老龟解冻一下吧,他最近也暂时住在这。同个屋檐下,给他点面子,如何呢。”余乾建设性的问了一句。
叶婵怡点了头,走出屋子。
院子里的龟丞相还保持着冰冻的状态,叶婵怡轻扬衣袖,清风拂过,龟丞相身上的冰块瞬间化作星点消散。
冻的只哆嗦的龟丞相颤颤巍巍的翻身不停的朝叶婵怡拱手作揖,嘴里囔囔着仙子饶命。
余乾被彻底打败了,贪生怕死,老不正经,欺软怕硬,好色,长的还特么丑。
这龟爷身上有优点?
吗的,余乾绞尽脑汁现好像没有任何有点的样子?
叶婵怡不屑的看了眼龟丞相,什么都没说,折身回屋。
余乾则是走过去,扶起龟丞相,问着,“龟爷没事吧?”
“还好,还好,龟爷我皮糙肉厚,没事没事。”龟丞相松了口气说着。
“刚才是龟爷我不够义气,你别放在心上,下次我一定帮你。”
余乾懒的说什么,只是道,“龟爷你护佑好自己就成。”
“小子,这仙子什么来头?怎么跑你这来了?”龟丞相很小声的问了一句。
余乾直接说道,“她是仙门中人,我算是她的半个弟子,我师傅来找我,有问题?”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龟爷脑袋摇的飞起,“你也不早说,害我刚才差点唐突仙子了。”
“我看你刚才那么勇,都来不及阻止。”余乾两手一摊。
“嗐,龟爷我平时就是勇猛一点,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龟丞相挺直腰杆,些许骄傲。
余乾不想搭理他了,真想转身回屋的时候,直接被对方拉住了,“小子,你这师父要在这住多久啊?”
“不知道,要些日子吧?怎么了?”
“不是...”龟丞相有些扭捏的说着,“我刚才惹仙子不开心,同个屋檐上,龟爷怕不安全。”
余乾好笑道,“龟爷你当时不是很抗拒住我这嘛,你现在大可以离去,我会跟小婉说明情况的。”
“别啊。”龟丞相赶紧摇头,“我现在才现这太安城太危险了,龟爷怕住外面,被人抓住了,连龟壳都给人扒了。
还是住你这安全,我住的很舒服。”
“哦。”余乾说道,“龟爷怕不是想着我能带你去青楼才是主要原因吧?”
“胡说,龟爷我其实那种沉迷女色之人?”龟丞相正气道。
“行了。”余乾摆手,“龟爷你就安心住下吧,我跟我师父说了,龟爷你是我的朋友,她不会再对你怎样的,就是以后你要有眼力见,不要多嘴,把这件事烂在心里就成。我师父喜欢安静。”
“明白,明白,龟爷我有分寸!”龟丞相开心的点着头。
余乾不再多说,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折身回屋。
走进屋子的时候,余乾现叶婵怡不在,他又赶紧出门四下查看,不见人影。
就在余乾想出门找人的时候,上头传来了叶婵怡的声音,“在这。”
余乾回头望去,叶婵怡正坐在屋顶。
没做多想,余乾直接跳了上去,落在叶婵怡的身侧。
底下的龟丞
相极为有眼力见的跑回自己的屋子躲着,恐惊天人。
“婵怡,跑这来做什么。”余乾一屁股坐下,挨得很近。
叶婵怡眉头微蹙,很快又舒展开了。
因为余乾的亲昵称呼,更因为余乾的蓦然靠近。
从小到大只有圣女这么喊过她,更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性离的她这么近。
本能的抵触却最终败给了心里的自己。
不可否认,叶婵怡丝毫不反感余乾,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对方曾见到最真实的自己吧,于是潜意识的就认可了对方的重要性。
“说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爬上自己的屋顶,没想到风光还这么好。”余乾用平和的语气起了个头。
视线拢在左侧,那边就是七里巷的码头了,依旧繁忙,人声鼎沸,凉爽的秋风裹挟着浓烈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随着适应这个世界,余乾也愈喜欢这个昌盛的古代人间。
但是这一次,余乾另有所指。
借着看风景的名义,看着叶婵怡的侧脸。
远处火光的投射下,叶婵怡的侧脸糅杂着些许黑暗,将轮廓模糊化,从而带来的是一种全新的视觉盛宴。
她抱膝而坐,裙摆铺散开,整个人如白莲绽放,充满了圣洁感。
绝色使人神清。
“你再这么盯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叶婵怡淡淡的说了一句。
其实这时候,余乾很想调情的来一句,怎么个不客气,表演给我看看,我这人耐怼。
但是显然不能,不比以前,这个女人很猛,惹不起,他乖乖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周围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叶婵怡似乎很享受这种宁静,视线空灵的看着远方。
余乾眼球一转,突然亲手轻脚的跳入隔壁邻居家的院子。
这院子的土墙还蛮新的,上次被自己拍倒后,休憩的更坚固了。
余乾的动静很小,并没有引起屋内人的注意。他快的瞅准了一个地方,就开始像土拨鼠一样的飞快的刨地。
很快,就挖到了位置,这里摆着好些酒。
他拿出一坛,然后又将泥土覆盖上,再踩的踏实,这才心满意足的飞跃回自家院子。
都是邻居,刨你一坛酒不算过分,谁让你直接埋酒的时候被自己看到了,见者有份嘛。
余乾将酒坛子洗干净,又顺手拿了两个瓷碗,这才抱着酒再次飞身上屋顶,坐在叶婵怡身侧。
“喝点不。”余乾打开酒塞,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
叶婵怡摇了摇头,“我从不喝这种东西。”
“尝尝。”余乾执着的倒了一碗递给对方,“偶尔喝一点是能陶冶情操的,你要在太安城待着,就不能太过格格不入,接点烟火气会更方便一些。”
叶婵怡迟疑了一下,接过瓷碗,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是米酒,不苦,反而很是甘甜。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余乾直接闷了一碗,笑道。
叶婵怡轻轻的点了下头。
“对了,这是百里传音符,在太安,有什么事可以通过这个找我。”余乾将最后的一块传音符递给叶婵怡,说着,同时解释着怎么操作。
叶婵怡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传音符。
余乾不再多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叶婵怡,偶尔唠叨那么一两句,更多的时候就是单纯的陪着,添添酒。
叶婵怡的情况算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那种。
在这边,她算是仅
存的白莲教的人,孤独感是在所难免的。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对方最孤独的时候陪伴,这就够了,话不要太多,不然就太愚蠢了,掉档次。
陪伴就是最好的良药。
直至夜深,叶婵怡才站了起来,准备下去。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余乾,感谢的话被高傲堵在喉咙,最后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走回主屋。
余乾则是走向偏屋,开始了今晚的修炼。
翌日清晨,余乾心神通透的从床上的静坐起来。
昨晚,他问了一些叶婵怡关于术师修炼的事情,对方丝毫没有隐瞒,将九品到八品给余乾分析了个通透。
让余乾对术师这一路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同时,叶婵怡也帮他确认了一点。
那就是自己在术师一脉上确实天赋异禀,因为自己对灵气的吸纳程度远非常人可比。
从余乾接触太阴卷以来,到现在,已经九品巅峰了,眼看着要突破到八品。
这是什么度?打个比方,放在任何一个仙门那都是最精英的级别。
dL寺捡到自己,血赚。
余乾刚睁开眼睛,一股子饭香就从院子里飘了进来。他有些诧异,大早上的,谁在做饭?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没开过火。
将衣服穿好,余乾步入出去。
院子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满了各色早点,南北风味都有,各种小食更是琳琅满目。
龟丞相正围着桌边精心的摆盘。
叶婵怡背负双手,站在一侧静静的看着。
“仙子,这早饭给您摆好了,你看你喜欢吃什么。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跟小龟我说一声,我这就出去买去。”
龟丞相舔着笑容,将丑脸都皱在一起,点头哈腰的模样比龟公还称职。
余乾满头黑线。
他现在其实有点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龟爷能混到丞相的位置,这他吗的不就是一路舔上去的吧?
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
熟练的让人不知所措,余乾大概可以猜出他在水族那边的日常,也知道为何他皱纹这么多,一看就是当舔狗舔笑出来的。
余乾甚至还怀疑,他在自己这里充老大就是触底反弹。
不得不说,龟丞相的马屁和服务还是非常圆滑的,并不让人觉得突兀或者别扭,可以说是很顺心。
高冷如叶婵怡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坐下小口的吃起早饭、
龟丞相则是候在一边,极为有眼力见的添水递食。
得,自己也算是沾光了,余乾有些乐呵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食物吃了起来。
见余乾这么不客气的样子,龟丞相其实还是很不爽的,但是没办法,人家有后台,自己只能受着。
很快,余乾就风卷残云的吃了一大堆东西,擦嘴的同时对叶婵怡说道。
“我就先去dL寺了,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用传音符找我。”
“嗯。”叶婵怡淡淡的点了下头。
“龟爷,我就先走了,看家护院这种事就交给你了。”余乾乐呵呵的拍了拍龟丞相的肩膀。
龟爷挤着难看的笑容点了下头。
离开院子,余乾直接喊了辆马车往dL寺赶去。
对于叶婵怡和龟丞相两人他倒是不担心,前者强悍的没边,不作死的话基本不会有事。
后者胆小如鼠,极为有眼力见,也不会出岔子。
卡着点来到dL寺,余乾直接往丁部这边走去。
大早上的,寺里都极为冷清,估计大多数人都还在外面查沁园这个案子。
轻车熟路的来到公孙嫣的办公室,现公孙月正坐在那里看书。
后者抬头看见余乾,惊的就要丢下书籍跳窗而走,余乾这时直接出声喊道,“小月,知道沁园案嘛。”
他没提之前尴尬的事情,而是非常暖男的用正经的公事来缓解对方的社死心理。
果然,公孙月没有跑路,而是停下脚步,耳根子有些红的看着余乾点着头,“嗯,听过。”
“好,我现在也在这边帮忙,咱们就一起出队吧。”余乾点了下头,极为随意的说完这句话就把对方晾在一边,往公孙嫣那边走去。
见余乾仿佛根本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公孙月长舒一口气,念头也就直接通达了。
也是,这本来就没什么的,或许余乾当时可能连看都没有看清楚的,自己这几天日思夜想确实笨。
想通这些,性子活泼的公孙月又屁颠屁颠的跑到余乾身后,凑上前听着他和自己姑姑的谈话。
“部长,昨晚有查到什么嘛?”余乾先是问了一句。
“你为何直接散值?我有说你昨天可以到点走了?”公孙嫣淡淡的看着余乾。
余乾一怔,心里头麻。
这一刻,有种来自灵魂的颤抖,就像社畜被美女总裁质问你为何早退一样。
大家都在辛苦工作,你为什么摸鱼?
上过班的都知道,这种感觉很微妙。
别想歪哈,不是avi剧情,更不是什么ebod-869。
“那个,部长,昨晚我有事,所以就先回家处理了。”余乾硬着头皮说道。
“你的有事,就是去媚阁点姑娘?”公孙嫣冷笑一声。
余乾头皮麻,这他吗你也知道?我靠,你个阿姨还玩尾行的?
“部长,天地良心啊,我去那边只是有人约我,不曾僭越的。”余乾赶紧狡辩道。
公孙嫣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算夜宿青楼也不关我的事,但请记住,以后没我的命令再敢早走试试?”
“是,部长,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余乾真诚的应承下来。
公孙嫣摆摆手,并不相信余乾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她心里已经给余乾打上了某种标签,从上次去捉妖殿把他赎回来那次开始。
对于这种狎妓行为,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时代视线限制。
强如公孙嫣,也会觉得这是一种挺正常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一个男人品德。
她气的是余乾明明有这么好的天赋却想当然,早早破身影响的是修为一途,这如何让公孙嫣不痛心?
“部长,昨晚都查到什么了嘛?”余乾问了一句。
公孙嫣将无用的思绪摒除脑外,说道,“暂时没有,梳拢了一夜的人脉网,倒是有一些苗头。
不过,并不算是很有用的线索就是。一切得等找到那个失踪的舞姬再说。”
公孙嫣说话的同时将一份资料递给余乾,余乾接过来看,上面以十名受害者为中心向上拓展的一个极为复杂的人际网络。
包括他们背后的十个家族势力的各种关系。
很复杂,非常多,看的余乾脑壳有些大。
“圣上旨意已经到了,彻查此案,这是死命令。”公孙嫣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部长,那要是我们短时间之内查不清楚呢?”公孙月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那我就不是部长了。”公孙嫣看了眼自己这天真的侄女,说着。
公孙月崛起小嘴,有些不开心。比刚才听到余乾去狎妓这件事还不开心。
“三天后,就是中元节了,圣上是觉得有人想用这个大案子搞事情?”余乾放下手中的资料,问了一句。
“可能吧,不排除这个原因。但只能说可能性很低。只是五年一次的中元节特殊,谨慎一点也是正常的。”公孙嫣站了起来,说道。
“明白了,卑职竭尽全力。”余乾抱拳道。
“你去领辆马车,去西门候着,等顾老找你。”公孙嫣最后说了一句。
“顾老找我干嘛?”余乾愣了一下。
“去一趟6学士的府邸,我去不方便,这些事就由顾老出头。你是他点名的,跟着他。”公孙嫣解释了一句。
“遵命。”余乾抱拳领命,没再多问。
“那我呢,那我呢。”公孙月有些希冀的看着余乾。
余乾对上对方那又大又萌的眼睛,说道,“这个,下次吧,下一一定带你。你今天就先跟着咱部长做别的哈。”
余乾撂下这句话,就直接离开。
公孙月嘴角的弧度撅的更高了,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咬余乾一顿。
对女孩子出尔反尔,承诺不当回事这种事,狗男人余乾做起来那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
很快就将这种小事抛之脑后的余乾领了辆高大威猛的独角驹车驾,然后默默的在西门外等着。
稍顷,顾清远那伟岸的身姿就出现在余乾的视野里。
老人家矫健的跳上马车,一句话都没有说。
余乾默默的当起车夫,朝6中书6学士的府邸行驶而去。
顾清远面子野,路子广,在dL寺工作的几十年,太安城的有权有势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和他有过交集。
所以这种事让他出面是最恰当的。
像这种命案去出事人的府上告慰,也就只有身份显赫的人才有这个资格。
普通人死了,能给你查清楚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行驶的过程,余乾的脑海里就浮现出6中书这个人。
6家是书香门第,他祖父曾官拜东洲牧,算是封疆大吏。父亲更是曾官拜户部尚书。
到了他这一代,入翰林,现在更是当朝宰相的左膀右臂。
这几代的经营下来,这6家称得上名门望族。
其二子6天明天资聪颖,少年时就在京中有神童美誉。诗文书画样样精通,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现在,却死于非命,死于什么蛊毒。
这事可以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余乾没去过朝堂,不知道这其中的机锋,更不了解这种事对朝堂来讲可能是一种别样的信号。
堂堂的6学士的嫡子,死于非命,遭人毒手,怎么看都怎么不简单。
而且又是在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里。
政治这种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尔虞我诈是常态,但是如果是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出人命的话就不好兜住。
从公孙嫣给的资料来看,6中书这个人算是褒贬不一,有敌对,有同营,可谓纷乱繁杂。
这时,车驾里的顾清远突然钻了出来,在架势位的另一侧坐了下来,转头看着余乾问道。“你可知道这6中书的来头?”
“方才看过资料,有个初步的了解。”余乾回了一句。
“很多时候,这种命案,其实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死者本人。”顾清远说了一句。
“顾部长的意
思是有人要针对6学士?”余乾问了一句。
顾清远淡然道,“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朝堂之上党争其实算是蛮厉害的,6学士做为宰相最坚定的拥趸者,其身上所聚集的视线自然比较多。”
余乾压低声音说道,“顾部长,咱们作为dL寺的人呢,在这公然议论朝政是不是不太好?”
“你还知道怕?”顾清远饶有兴趣的看着余乾。
余乾一愣,“我为何不能知道怕呢...”
顾清远轻轻一笑,“周策说过,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在鬼市的所作所为说一句胆大包天都不为过。自立山大王。
先斩不奏,整个小队都以你余大队长的意志为一切,是也不是?”
顾清远越说,余乾越尴尬,他竟然没法反驳,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周策的嘴是真他娘的碎。
“顾部长,我这都是属于随机应变,没周部长说的那么夸张。”余乾轻轻的解释了一句。
顾清远直接道,“老夫又没说这样有什么不对,反而很欣赏这种做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一直是我的办事理念。
我始终认为,一个合格的司长或者部长就要有属于自己的果决判断力。不然你以为老夫为什么喊你?
现在的年轻人,太差,你勉强算合老夫胃口。”
“顾部长谬赞,小子惭愧。”余乾羞涩一笑。
顾清远摆摆手,直接尖锐的继续说道,“老夫观察下来,你不太行。七分为己,这点我不喜欢。”
余乾干干一笑,没有反驳。
他总不能怼一个将一辈子都奉献给dL寺的老人家吧?
自己不能做到这点,但不妨碍对这种人的尊敬。
对于顾清远这样正直了一辈子的老人家,余乾很是尊敬。
人就是这样,总会欣赏自己对立面的属性。
就像余乾,腹黑,自身安全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但面对品德高尚的人,他并不会选择鄙夷,更不会觉得对方愚蠢,只会觉得他牛逼。
顾清远瞥了眼默不出声的余乾,眼神浑浊沧桑,仿佛眸子里涌现的都是他年轻的样子。
那时起,他也意气风,天资聪颖,满腔热血。
转瞬间,垂垂老矣,徒有虚名,而身无半寸功。
顾清远没再继续说什么教条,只是感慨道,
“你天赋绝佳,能力又有。魄力更足,可以说,一个优秀部长的品质你全都有。所以,老夫还是希望你能多站在dL寺的立场。
不敢说让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希望日后,你能从dL寺的要点来出考虑问题。”
余乾怔了一下,这顾老是在跟自己掏心窝子嘛?
他突然想到一点,这顾清远征调自己不会是白行简的意思吧,让他这种品德高尚的老人家来感化自己这个无耻之徒?
好像有这么点味道在里头。
“小子明白了,定会谨记顾部长的教诲。”余乾郑重抱拳允诺。
来这个世界,是dL寺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大丈夫虽趋利,但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余乾而言,站在dL寺这边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呐。
想着自己身上这密密麻麻的事情,余乾还是颇为感慨的。
(有人说我写余乾快是代入了自己,好气....,这是伏笔,伏笔,伏笔(喊破喉咙))
(我这受伤的心灵需要月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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