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信任,激狂的情 汤氏公司。
对于汤烙圣投资在蒋家公司的十亿资金,别说赚钱,最后连成本都收不回来,他在董事会里受到各种质疑,要换执行总裁的呼声越来越强烈。汤家老爷子也为此大为恼火,而汤烙轩又丢下汤氏集团不管,反而是进入了电台去工作。
汤家老爷子发令了:“烙轩,马上给我辞去电台的工作,你就算是进入公司,从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开始做,对你的人生规划都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
汤烙轩撒着脚丫子,讨欢的道:“爸,汤家的公司有哥就绝对没有问题,您也知道,我从小到大就不喜欢朝九晚五的格子空间工作……”
“你哥?他这次捅的搂子还小?”汤家老爷子更是怒了,“就为了一个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汤烙圣只是静静的坐着听训,就算汤家老爷子认为他是因为许安然才投资进蒋家公司十亿,他也没有打算反驳。
“爸,难道您不喜欢安然吗……”汤烙轩话还没有说完,汤家老爷子的拐扙就掷了过去,当然汤烙轩早有准备,他飞快的躲了开去,然后一手拉着汤烙圣的手往外跑。
汤家老爷子的话还在后边回响:“明天就回公司上班!”
两兄弟逃出了汤家,来到了酒吧里,汤烙轩笑嘻嘻的勾着兄长的肩膀:“爸更年期,哥你别放在心上,做生意嘛,哪有只赚不赔的,他们是没有看到你赚钱的时候,只盯着你赔钱的时候。”
汤烙圣的脸上依然是看不出具体的神色来,他只是端起了酒杯:“烙轩,别在电台里了,回来公司帮我手吧!你是我的兄弟,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
“哥,我不喜欢在公司上班,我就喜欢在电台里玩……”汤烙轩难得认真的说道,“我回来公司,更是乱成一团糟,你不仅要做完自己的那一份,还要负责帮我善后呢!”
“听哥的话,许安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根本不适合你,而你,也驾驭不了她。”汤烙圣比蒋双超多了一份冷静,也比汤烙轩多了一份历练,在看待许安然的事情上,自然是多了一份防范。
汤烙轩呵呵一笑:“知道了,哥,她是夜二哥的女人嘛,我不会不懂事的,知道什么该碰,知道什么不该碰,我不会连累你的,也不会与夜二哥为敌的。”
“那你……”汤烙圣发现自己对弟弟都不了解了。
“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去追求她的。”汤烙轩眨了眨他乌黑的圆眼睛。
汤烙圣无奈,只得举杯来喝酒,汤烙轩和他碰杯,然后跟随着音乐在座位上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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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牢狱。
蒋双超的情绪越来越暴躁,他整个人与之前的俊朗相差十万八千里,想想也是,一个青年才俊虽然在生意上做了一些手脚,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波助澜,将他送进了狱中,事业和爱情是同等重要,事业沦陷,而爱情飞走,他怎么能不暴躁?
但是,他暴躁的结果,就只有找汤烙圣,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但汤烙圣自己都是火烧眉毛,却又不得不来见汤烙圣。
“夜卓凡回来了没有?”蒋双超像是一头狂怒的不受控制的狮子。
“没有,他回来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汤烙圣蹙着眉。
蒋双超红着眼睛:“我要上诉。”
“什么?”
“我要上诉!我说我要上诉!我不能坐八年那么久,我不能坐牢!”蒋双超拍打着桌子,“为什么你们两个人都不用坐牢,而是我一个人在坐,汤烙圣,你有没有做事?你是故意将我摆放在这里,对不对?”
汤烙圣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蒋双超,你给我闭嘴!我为了你,公司的董事现在正要撤我的职,而你还要求上诉,你能不能省心一些。”
蒋双超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卫棋玄死于香城那件事情,我们仨人人有份,为什么只是我……”
“砰——”汤烙圣一拳击在了阻隔着两人的玻璃上,这玻璃本就是防弹玻璃,此刻汤烙圣击上去之后,玻璃未破,但手已经流血,这鲜红的血,一下子将蒋双超的视线吸引,他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汤烙圣则用一对能够穿越防弹玻璃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蒋双超,他没有办法制止蒋双超讲出去,蒋双超现在人在狱中,他当然是期望将汤烙圣和夜卓凡也拉进来,可是夜卓凡并未回国,汤烙圣就成了唯一帮他的人。
“汤烙圣,你帮我上诉!否则我就说出来。”蒋双超威胁道。
“给我三天时间。”汤烙圣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来探望完蒋双超之后,汤烙圣坐在车里,没有即时离开,他打了一个电话,约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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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
“临近七夕佳节了,一年一度的佳节即将到来,这是属于我们中国的传统节日,也是中国情人节,一对对一双双的情侣们享受二人世界的美好时刻,但对于那些没有谈恋爱,还有就是谈了恋爱却分了手,另外就是曾经爱着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时,我们这些单身的未婚男女,是不是要积极的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呢?很多人说爱就要忠于一个人,即使那个人已经不在,但我想说的是爱他,就要背负着他的爱,更加积极努力的去寻找适合自己生命的伴侣,这样才不负此生。还有那些当年因为误会而分了手,或再见时,她未嫁,他未娶,那么,可否再给对方一个机会?当然,没有谈恋爱的朋友们,可以趁七夕佳节时勇敢的走出去,牵着他(她)的手,在这个盛夏,谈一场可和骄阳媲美的恋爱。下面,将《牵手》奉献给大家听……”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
许安然在做这一期的节目,她本来是准备了剩男剩女的节目,可是上次因为参加聚会后,没有写出好的段子而暂时放弃。
听着苏芮那略低沉却又带着幸福的声音,希望每一个听到这首歌的人都有一种牵手的幸福感觉。
那么,属于许安然的幸福呢?会在哪里?
七夕佳节。
夜傲擎订了饭店和许安然一起吃饭,今天晚上出来吃饭的大多是情侣,还有就是一家人,都是庆祝七夕佳节。
夜傲擎亲自开着车来电台接许安然,他微微的笑着,在人群众多里最为英俊和高大,许安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不知道最后他和桑茵怎么样了,其实不知道也罢,和她的关系并不大,何况她也不会吃醋。
夜傲擎往常都是倚在车旁等她,而今天,他却上前了两步,牵起了她的手。
许安然微微一怔,两人自从那一晚亲密欢爱之后,就没有再这么温馨过了,欢爱时是激情所至,有多亲密是在所难免,但现在他牵她的手,会不会是听了她的这一期《牵手》节目呢?
或者,是因为今天的佳节,没有爱的人在身边,才会倍感寂寞,一寂寞了就会想找一个依靠,所以,许安然任他牵着手,虽然这种亲密的行为是不适合他们两个人的。
饭店订在了最顶层,今天的晚饭,这家酒店已经爆满,因为坐在酒店靠窗的位置,就能看见这个城市今晚点燃的烟花,市政会点燃各色烟花来庆祝,不少市民都想要一睹为快。
岂不知,烟花易冷,人事易分,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许安然鲜少与夜傲擎出外一起用饭,尽管她觉得,这个佳节应该是属于别人,而她的生活里没有节日。
她看着他点的菜色琳琅满目,都是些上好的佳肴,唯一缺少的就是少了酒来祝兴。
“酒呢?”她不由问道。
夜傲擎凝视着她:“我要开车。”
哦……
许安然的小嘴张成了O形,没有想到夜傲擎会这么乖乖的遵守交通规则,她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勉强接受这样的答案。
“我要喝!”她小声道。
夜傲擎却只是点了一杯白开水给她,见她眨着闪亮的眸子亮晶晶的注视着自己,他也觉得没有酒确实是不能尽兴,但是,许安然一沾酒就会醉,他怎么可能再让她醉在他怀?
“还痛不痛?”他问。
许安然杏眸猛睁,然后咬着菱形小唇,既不答他痛或不痛,也不说其它的话。这是她一向擅长的掩饰手法,她借红酒买醉,然后晚上和他一起欢爱的心思被他看穿,所以他才问这一句,她还痛不痛?
当然,夜傲擎也明白自己的尺寸,对于初次的许安然来说,确实是很难以接受,况且,以许安然的性格来说,她一向是不服输,定然不会表现出来痛了。
她不说话,他亦没有开口,只是他的黑眸虽然深沉,但却带着难得的温柔,和她的圆滚滚的杏眸相交接在一起,可最终,她还是先转开了视线。
他的双眸冰冷而嗜骨时,她不及他的气场强大而避开,当他的墨眸沉静而温柔时,她不愿意深陷在这种气氛里而逃开,她一向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可是,现在却有了一种想要逃的冲动。
可是,许安然就是许安然,即使心思被他看穿,她仍然能面对自如,而且还俏皮的说:“你给我酒喝了,我就不痛了……”
夜傲擎的双眸瞬间就布上了笑意,许安然在他的笑容里红了脸,但还是凝视着他不肯罢休,她也像一个执著的小孩,找大人要糖果时的倔劲。
过她许夜。“好,上酒。”夜傲擎终是同意了。
许安然小小的欢呼雀跃一下子,侍者在一旁开了1945年的木桐酒,这款酒俨然成了许安然的御用之酒了,侍者为两人杯里倒上了红酒退下去之后,许安然举杯:“夜傲擎,干杯!”
夜傲擎却没有干杯,他凝视着她:“今儿个是七夕佳节,你在主持节目时能说会道,难道就这两个字吗?”
“主持节目是工作,工作当然是要做到最好,而且不应该有私人感情进去。”许安然笑着弯了弯唇角。
夜傲擎虽然是眉角含笑,但却有些深邃,她在电台里说得再深情,也就只是工作罢了。
许安然发现有些冷场,她马上道:“夜傲擎,我祝你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夜傲擎缓缓的举起了杯,和许安然碰了碰杯,许安然笑着饮下这杯酒,而夜傲擎见她如此开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吃过饭,许安然有些醉意朦胧的看着他:“夜傲擎,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看看。”他显然是要斟酌一番,能不能马上答应。
许安然却借着酒劲撒起娇来了:“你先答应我!”
夜傲擎望向了窗外,窗外正在燃放着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尽情的绽放,点燃这个七夕的夜空,无数的情侣还有孩子们都在欢呼着。
当他转过头回来时,却发现许安然已经趴在了桌上,眼睛微微的闭着,而脸上染满了红晕,一向秀气的小唇轻轻的弯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许安然……”
他一连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应他。
夜傲擎站起身,将她抱入了怀里,然后走出了酒店,许安然依偎在他的怀中,眼睛没有睁开但嘴巴却说话了:“夜傲擎,你要答应我今晚不能开车回去……”
他一怔,凝视着怀中的小女人,原来就是答应这个么?还非要搞得那么玄乎?他哑然失笑。
“夜先生,您的车钥匙。”代为泊车的侍者将车开到了夜傲擎的面前,也递上了车钥匙。
夜傲擎接过了车钥匙,又看了看怀中的许安然,她的唇还翘着,仿佛还在对他说,今晚他不能开车回家。
他将醉了的许安然放在后车座上时,她却柔弱无骨般的倒在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衣摆,像是一个孤单的孩子,担心大人的离去一样。
夜傲擎本想拿开她的手,然后在看到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时,于是也坐进了后车座,将车钥匙递给了泊车的小弟,并说道:“送我们走。”
在这家酒店,不仅是有泊车的侍者,还有代送客人回家的服务,有的客人喝了酒不能亲自驾车,于是这项服务非常受欢迎。
“是!夜先生。”泊车小弟马上开车送夜傲擎和许安然离开。
到达了墨溪园后,夜傲擎抱着许安然回房间,一路走,他的手机一路响了起来,他大步进屋,将许安然放在了大床,他则接起了电话。
“是夜傲擎先生吗?”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夜傲擎站直了身体。
女人又说道:“蒋双超先生说,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请你去狱中见他。”
“秘密?”夜傲擎浮上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是的,关于一个秘密,和夜家的人有关。”女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夜傲擎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公共用电话打来的,那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不想他知道她是谁了。
他将手机放在掌中把玩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醉了的许安然,随即走了出去。
夜傲擎来到了狱中,蒋双超不肯隔着墙和他在电话里说话,于是申请了两人在房间里单独见面。蒋双超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而夜傲擎则一派休闲的看着他。
两个男人平时里没有什么交集,而现在却是因为一个许安然将他们联系了起来,很显然,夜傲擎是以绝对胜利者的身份来到这里,蒋双超的愤怒和落魄更是衬得夜傲擎更为傲气凛然。
“说吧,什么事!”夜傲擎显然以为是蒋双超为了引诱他来这里,故意编了一个借口罢了。
蒋双超见只有他一个人来,却没有见到许安然的身影,他不由恨声道:“为什么不让安然来见我?”
他的用意,夜傲擎也看出来,蒋双超无非是想见许安然罢了,他浮出了一抹讥诮的笑容,“我是不会让安然来见你,不过,安然她更不想见你。”
“胡说!夜傲擎你胡说,安然是不会这样做。”蒋双超完全爆发了出来,做势要往夜傲擎身上扑去。
夜傲擎只是云淡风轻的道:“一个连身体都不肯交给你的女人,是不会记得你的。”
“夜傲擎——”蒋双超怒气冲天,他和许安然谈恋爱四年,却一直尊重着许安然,而现在许安然成为了夜傲擎的女人,夜傲擎还这么嚣张的嘲笑着他。
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出去!
蒋双超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呼声,而汤烙圣的三日之期已经快到了,汤烙圣并没有行动,蒋双超只能依靠自己,那么他还能利用夜家的人了。
“夜傲擎,我们做个交易。”蒋双超终于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怒气。
一提到了“交易”二字,夜傲擎的脸上讥诮之笑就更加的明显了,因为许安然就是交易的结果,“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要跟我做交易?”
蒋双超不理会夜傲擎的讥讽,“有关夜家的声誉。”
夜傲擎讥诮之色不变:“你要什么?”
“自由。”蒋双超忍气吞声。
用夜家的声誉来换取蒋双超的自由,可是,夜傲擎又岂是轻易愿意合作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意夜家的声誉,又凭什么会觉得我同意和你合作?”夜傲擎眯了眯眼。
蒋双超道:“你是夜老爷子最钟爱的小儿子,如果夜老爷子的名声受损,你总不能不顾吧!你如果不和我合作,那么就是怕我出来之后抢走安然,而不敢跟我合作!”
夜傲擎明知道蒋双超用的是激将之法,他也没有当即表示,“只是我比较好奇的是,老爷子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你知道夜卓凡为什么突然之间出国吗?”蒋双超给了一个提示,然后就不再往下说。
夜傲擎虽然不知道蒋双超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夜卓凡突然之间出国,而且跟老爷子大吵了一架,他是知道的,这些年夜卓凡连香城都不回,亦不回来看老爷子,确实有些蹊跷。
“如果我说,我对夜卓凡的事情也没有兴趣呢?”夜傲擎挑了挑眉。
蒋双超却笃定的道:“你会有的。”
夜傲擎望着蒋双超,却没有马上答应他,“我得想想。”
“你得快点,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蒋双超虽然心慌,但还是故做镇定。
夜傲擎开着车从狱中出来,刚刚回到了墨溪园,就有警察找上了门。
这是香城的警长君岫飞:“夜先生,蒋双超今晚差点死于狱中,你是最后一个外界和他有接触的人,我们想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夜傲擎神色一凝,他从牢狱处开车回到了墨溪园,也就是一个钟头的样子,在这一个钟头里,蒋双超就出了生命状况?虽然他也很疑惑,但还是非常配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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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溪园。
许安然在闹钟声中醒了过来,自从上次她上班迟到了之后,就每天用手机调制了闹钟,今天早上她醒过来,还有点晕晕的,她的酒量怎么一点也不见增长?
梳洗完毕之后,许安然下了楼,见穆亚刚好开车来接她,她就坐了上去,然后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穆亚将车开得飞快,而本来就六月飞雪的脸更是雪上加霜,许安然还没有坐稳时,他就猛一踩刹车,许安然猝不及防,“砰”一声,撞在了右窗侧。
这一撞,许安然的头部被撞伤了,她在疼痛之中望向了穆亚:“夜傲擎出了什么事?”
虽然是被伤到头部,但许安然的智慧还是在的,如果不是夜傲擎出了事情,穆亚不会无缘无故的想要“杀”了她。
“你还知道问二少爷?”穆亚手握着方向盘青筋暴突。
许安然抚了抚疼痛的头,连手指尖有鲜血渗出也没有留意,她只是着急的道:“穆亚,夜傲擎出了什么事?”
穆亚吼道:“我早就说过你是千年妖精红颜祸水,这一次害得二少爷惹上了官司,谋杀罪可是重罪,就算是谋杀未遂也是非常重的,你这样害二少爷,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说什么?”许安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昨晚喝了红酒,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穆亚,你将话说清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夜傲擎。”
“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穆亚只是转过了头不再看她。
许安然伸手去打开车门,穆亚瞪着她:“你要去哪里?畏罪潜逃!”
她需要逃吗?她如果真的是要逃,还会等到现在!许安然招来了一部出租车:“去警局。”
出租车司机看着她的头,有鲜血在渗出,“小姐,你应该是去医院吧!”
“去警局。”许安然声音清晰的传达过去,她再用纸巾捂住头上的伤。“在路过报亭时买一份最新的都市报给我。”
在路过报亭,出租车司机买了当天的报纸,许安然大体浏览一番,然后没有看到有关夜傲擎的消息,她也明白,这种事情一向是会压下去。当许安然来到了警局之后,米寿和律师也在,穆亚已经先她一步来到了警局。
“夜傲擎呢?”许安然连忙问米寿。
米寿道:“律师正在办手续,一会儿就好了。许小姐,你头上的伤……”
“不碍事!”许安然摇了摇头,“米寿,发生了什么事?”
米寿将目光转向了穆亚,穆亚去接许安然没有告诉她吗?穆亚则气愤的转过了头。
“许小姐,蒋双超差点死于狱中,而总裁是最后一个和他有接触的外面人,总裁只是例行来问话而已。”米寿说得尽量轻松一些,毕竟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现在的男人,哪一个出事,对于许安然来说,都不是好事。
许安然顿时就呆立在原地,也就是说夜傲擎被警方怀疑为谋杀蒋双超的人,可是,蒋双超怎么会差点死于狱中,夜傲擎为什么又会去狱里?
米寿虽然是尽量说得客观些,但关系到了夜傲擎的声誉,他难免还是有责怪许安然的意思。
许安然只觉得头一晕,然后就要摔倒在地,事情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她只觉得网拉得越大,她控制起来就越吃力了。
“许小姐……”警长君岫飞一手扶住了许安然,在看到她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时,一手将她抱起来,往对面的医院跑去。
米寿看着他们的背影,对穆亚说道:“你有没有过份了一点?”
“那是她应得的,你看看现在在警局,又勾上警长了,她天生就是个狐狸精……”穆亚还很气愤。
许安然的头缝了三针,从医院出来后,君岫飞道:“许小姐,你头上的伤可以告人蓄意伤害……”
“不用了,我想去看夜傲擎。”许安然拒绝了他的好意。
君岫飞和许安然一起回到了警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有关于蒋双超的情况。
这时,警察局长亲自送夜傲擎出来:“夜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按章办事。现在你可以走了,虽然蒋双超的生命已经救回,但还处在深度昏迷之中,他若醒来,还麻烦夜先生跟警方配合。”
“没问题。”夜傲擎虽然这一晚都是在警局,但精神面貌都很不错,相信警局待他应该是星级待遇了。
“总裁……”
“二少爷……”
米寿、律师和穆亚一起走上前,站在了夜傲擎的面前,只有许安然还站在远处,她似乎没有从刚才回过神来,直到夜傲擎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才凝望着他。
警察局里,许安然见到了夜傲擎,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小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手,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说,她站在他这一边。
当一切手续办妥之后,一行人回到了墨溪园。
夜傲擎沉默着,许安然凝视着他:“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但是没有证据证明。”夜傲擎微锁眉头。
许安然伸手环住他的腰:“警察才要证据,而我对你的相信,是不需要证据。”
夜傲擎的心中一震,他一手将她扯入怀中,锐利的双眸凝视着她的眼睛,她只是安静的回望着他,清澈的杏眸写着“信任”二字。
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他吻得很用力,也很激狂,当他的手滑入她的衣摆之中,她娇声道:“夜傲擎,这是在厅里……”
“我们回房间。”夜傲擎的大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回到房中。
许安然本来就有些晕眩,而夜傲擎这一大力,她更是觉得无所依靠一般,伸出双手紧紧地、紧紧地握住他的腰,而下一刻,夜傲擎带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他头猛地一低。
而他落在她唇上的那个吻,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像是不存在似的,但她的全身,却不由自主地缓缓发热了。
夜傲擎凝视着她的俏脸,她的脸色本来是有些苍白,经过他的亲吻后,是含羞带怯的绝美小脸,而她的双手依旧是紧紧的掐着他的腰肢处,而指节已经发白,自己尚且不知。
“夜傲擎……”许安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在害怕?”夜傲擎低声问她。
许安然没有说话,但整个身体的状况,已经说明了这一切,她怕,她确实是怕。
“你怕什么?”夜傲擎的双眸深如大海,测不可量。
许安然对着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她紧咬着唇不肯说话,难道要她说出一切吗?还是要她承认她怕他会受伤害?
不,任何一种她都不能说。
所以,她只是赌气般的沉默。她也不是赌他的气,而是赌自己的气。
夜傲擎看着她孩子气般的表情,他一寸一寸的侵入她,是那样深入,是那样霸道,却又那样的温柔……
“告诉我,安然,你怕什么?”他的动作那样激狂,语声却又那么温柔。
许安然不理会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那如梦似幻的撩人吟哦,在此刻掩饰一切……
当激烈的、狂野的、不顾一切的欢爱,正在进行之中,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暂时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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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蒋双超被抢救过来之后,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他能否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一是要看他的意志力如何,二是要看他有没有求生的信念。
当汤烙圣听着医生这样说时,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无论怎么样,蒋双超这个人暂时是不会再威胁到他了。而他,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将汤氏公司经营好,堵住那一帮董事们的嘴巴。
医生看着他:“你是病人的亲属吗?”
“不是,只是朋友,我来看他,一会儿就走。”汤烙圣道。
医生走出去之后,汤烙圣坐在了蒋双超的身边,看着他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了病床,他的脸上先是浮现出冷笑,继而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然后,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蒋双超,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逼我太甚,你可知道我从来就不欠你的,你凭什么如此逼我?所以,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将来你还有机会醒来的话,在你重新做人的时候,切记切记……”
过了一会儿,汤烙圣又道:“你不是一直恨着夜傲擎吗?现在他成为要谋杀你的嫌疑犯了,你也算是有一点点的安慰了……只是,你的许安然,恐怕很难再回你的怀抱……”
汤烙圣说到了这里,眼前浮现出许安然俏生生的模样,但从来对他都是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淡,他扬了扬唇角,一定会有朝一日,他令她乖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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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溪园。
凌乱的大床,仍可见男人和女人的身影。这场情爱欢宴,似乎没有结束的时刻,甜美和欢愉,绵长又激狂。
这一次,夜傲擎不再像第一次那般控制力道,许安然只能不住的喘息、娇喃,感觉着那份最迷人却又最痛苦的煎熬。
“安然,告诉我,我是谁?”他无论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她在怕什么,他于是改口问她。
“夜傲擎……”许安然的嗓音几乎破碎开来。
夜傲擎看着她的小脸,不知道是细密的汗水湿透,还是她曾哭过的泪水,她在坚强之中又显现出一份无助,他在她的耳边道:“安然,无论你在怕什么,我想告诉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夜傲擎……”许安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能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如同他一遍又一遍的深入她,再深入……
当许安然累得睡着了之后,夜傲擎从床起身,点燃了一支烟。此时天色已晚,他走出了房间,穆亚和米寿都在书房里等他。
米寿道:“总裁,汤烙圣去过医院,呆的时间大约是一个钟左右,这一次蒋双超出事,必定跟他有关,别看他表面上一直在帮着蒋家,但实际上肯定不是这样。”
穆亚道:“好在二少爷这次没事,只是老爷子那边是雷霆怒火难以熄灭,二少爷,您要有思想准备。”
夜家在香城是名门望族,则夜傲擎涉嫌谋杀蒋双超的事情虽然是被压了下来,但是夜老爷子知道后,当然是怒不可揭,究其原因,夜蒋二人的恩怨缘自于一个女人。
许安然在醒来之后,已经是华灯初上。
她抓过一旁的手机来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傍晚的七点钟,今天的节目也没有去播,许安然马上坐起身,才发现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在痛。
她半倚在床头,然后拨打了电话给尔灵,虽然是过后才道歉,但许安然也觉得是她的错,她哪里会知道,夜傲擎从警局回来之后,会发了狂的一般要着她。
“总监,不好意思,我今天下午……”
“安然,夜傲擎已经打过电话跟我说了,你身体不舒服不能来上班,你现在好些了没有?”尔灵问道。
许安然看着房间里,已经不见夜傲擎的身影,她确实是不舒服,也是被夜傲擎给弄得没有力气不舒服,“我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和尔灵通完电话之后,许安然用薄丝被盖住自己的身体,她慢慢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有一个少年,俊美而温雅,他会揉揉她的头:“安然,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许安然狡黠的一笑:“长大了做什么?”
“当然是做我的新娘。”少年霸道的说。
“做你新娘有什么好处?”许安然抬头望他。
少年霸道中又有些温柔:“好处可多了,你逛街累了我背你,你口渴了我喂水给你喝,你若苦了我给糖你吃,你若烦了我唱歌给你解乏,你若购物我来买单……”
“那我要做什么?”许安然乐了。
“你呀!”少年将抱起来转了个圈,“就负责给我生孩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那一年,她八岁,他十五岁,年少的誓言犹在耳边,但人已逝话还在。
许安然闭上了眼睛,右手轻轻的摸着左手上的手链,手链是一串银质的旧旧的手链,安静的躺在她洁白如玉的手腕上。
他说:“安然,来戴上这个手链,你就是我的新娘……”
她是他的八岁小新娘!许安然不由笑了起来。
只是笑过之后,是无声的泪水滑落,许安然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哭过了,现在的哭,是为什么而哭?缅怀那个疼爱她的少年,还是因为如今沦落到夜傲擎的女人?还是因为蒋双超的重度昏迷?还是因为未完成的事情,还有那不可预知的前方?
在短暂的哭泣之后,许安然抹干了眼泪,她凝视着左手腕上的手链,告诉自己,她能坚持,一定能坚持的,事情已经按照她预定的轨迹在运行,那么,结局到来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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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傲擎停好车,来到了一家射击俱乐部里。
这里是供那些射击爱好者们来玩的地方,夜傲擎是这里的常客,他戴上了耳塞,端着枪,“砰砰砰……”
旁边的射击间里,是职业军人风御骋,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充满了英姿勃发,而夜傲擎更多的是痞子气多些。
射击完毕之后,两人都拿下了耳塞,去楼下的咖啡间里坐下。
“这次是谁敢算计你夜傲擎?”风御骋面露笑意,“需不需要我动用军方的力量,给你查出他们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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