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锋?雪锋?安雪锋!”
身后的乙零还在叫他,叫全名已经是不太高兴了。但安雪锋哪能起身过去,潜水衣和紧身衣也没什么两样,根本无处遮挡,他这一起身保准得出洋相。于是安雪锋坚决不回头,甚至拎起旁边的防水袋搁在腿上挡了挡,提防乙零过来——他果然过来了!
“听不到吗?”
随着一阵冰凉的水汽,凉软银白的发丝垂落在安雪锋的脸颊旁,乙零正站在他身后,俯下身来,寒玉似的手指碰了碰安雪锋头顶的虎耳。半圆形的虎耳精神抖擞地支棱着,被抚摩时轻轻抖动,摩挲着乙零的手指,这回安雪锋不能再装木头人了,他侧过头来,瞳仁黑沉,没有什么表情。
他的长相是很有威慑力的英俊,哪怕笑的时候都不会显得很和善,现在面无表情时更是压迫感十足,目光如刀锋在乙零脸上刮过,留下一道凉意,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焦灼,尤其当乙零无意识饥饿吞咽,喉结微动时,一道极具存在感的目光落到他的喉咙上,有一瞬间乙零觉得自己像被猛兽咬住咽喉,空气都变得稀薄。
但他此刻绝大多数注意力没在安雪锋身上,也没多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太香了,乙零又咽了下唾液,忍不住紧贴在安雪锋身后,一手搭在他宽阔结实的肩上,沉醉深呼吸着白球弥漫出来的香气。这远比他第一次见到白球时更要命,那次的饥饿没被满足,身体深处已经铭刻下的渴求,在再次嗅闻到近乎相同的白球时,那种渴求被迅速唤醒,如燎原大火燃遍五脏六腑,贪婪的渴望叫嚣着,迫使着他满足身体的需求。
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生理需求是人体最基础的需求,极度饥饿状态下的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乙零现在就处在这种状态,整个人都有些晃神,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压在安雪锋后背上,饿的呼吸急促,瞳孔微颤,整个人状态都有些不对劲。
好在正如乙零所料,靠近安雪锋后他的理智明显回来不少,思维清醒了一些。能清晰感受到火烧火燎的饥饿,却也能思索现状。已知他和安雪锋接触后有祛除污染,纾解精神的作用,而现在他和安雪锋接触对这种饥饿也起到了缓解效果——是白球上的污染导致了他的饥饿?还是说他就是想食用污染?
吃污染……这一猜想让乙零脑海中闪过玉米笋的形象,呼吸一滞。不不不,他绝不可能是蠕虫!乙零艰难把头埋在安雪锋颈间没被潜水衣覆盖发皮肤上,用力呼吸,更坚决地抵抗饥饿,哪怕诱惑力再强,胃饿到抽搐都绝不抬头。
我这意志力强的,真跟戒过毒一样。
乙零不由得感慨道。
意志力强的跟戒过毒一样。
安雪锋混乱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一句话,用在眼下的情况上那可是太应景了!他浑身僵住,一动都不敢动,向左歪头就会碰到乙零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向右侧脸就会蹭上乙零冰冷光滑的发丝,他的鼻尖抵在安雪锋颈侧,紧绷的血管与青筋能清晰感受到那急促的,湿润的呼吸,冰冷柔韧的身体压在他的脊背上,犹如一条刚上岸的人鱼诱惑着人类,无数矛盾的思绪在安雪锋脑海里冲撞,向左向右的选择简直像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乙零是故意的。
忍不了了。
他想做什么,新的恶作剧吗。
真是找死。
这都不动手还是人吗。
乙零也许不是人。
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动负责。
按乙零的种族他成年了吗。
这里是天赐坟周围危险还是荒郊野岭不合适。
帐篷就在旁边很合适。
乙零相信他的自制力。
但就像鹿在吃饱的老虎旁边晃悠,没被老虎吃掉。从而就天真以为老虎不会伤害它,整天在老虎面前徘徊,悠闲吃草一样。这么可怜的小东西活该被老虎吞掉。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管他是什么关系!
“撕拉——!”
安雪锋忍无可忍,他侧头很有技巧性的蹭开堆在乙零脸颊边上的乱发,毫不客气的冲着他的咬了一口。尖锐的虎牙恶劣叼住一小块凉滑苍白的皮肤摩挲,磨出一片红印。但直到这时安雪锋也没有用力,他的手仍紧紧攥着防水袋,克制的没去攥乙零手腕。如果乙零起身想跑,他不会阻拦。
但乙零没有起身,甚至都没有呼痛。他仍紧紧伏在安雪锋背上,似乎没觉察到危险的气息。只是疑惑他为什么这样做,挣动着侧过脸来。
所以安雪锋直接咬住了乙零的唇瓣,舌头强势挤进他嘴里,扫过乙零整齐的牙齿和上牙膛,向深处探去。安雪锋不止长了虎耳,他的舌面上长了细小的肉刺,反复舔舐脆弱的上颚软肉时又麻又痒,胀得人受不了,张大嘴想要躲藏,谁知比人类更长更灵活的舌头却狡猾趁机探向更深处,舔到了喉口。
“呜!”
乙零终于发出一声闷哼,光滑的潜水衣无处可抓,他的手只能无处借力的胡乱抱住安雪锋的头,却不是推开,并没有用多少力气。相反,他仰起头,迟疑的,哆嗦着放松了喉咙,吞咽唾液时喉咙收缩,喉结不断滑动着,像要把安雪锋的舌头吃下去,很贪吃的样子。
真的很会吞,这种假想让安雪锋眸光越发黑沉,额头青筋直跳,忍不住握住乙零的后颈,将乙零从背后搂到身前,搂着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手却还是克制的没有往下,只是牢牢掐着乙零后颈,亲吻也没换别的地方,专注舔吻。明明这场景足够令人面红耳赤,却也莫名的纯情。
直到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是玉米笋‘捕猎’结束,兴冲冲探过来看。安雪锋才重重按了按乙零颈后,将他松开,那仍箍着他后颈的大手占有欲极强的揉捏着泛红的颈后软肉,透出十足的侵略性。白虎还没有吃饱,但乙零脸上却泛起餍足的晕红,眼底有些愉悦的水光,捂住自己的胃部。
“总算不饿了。”
他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是真没想到跟安雪锋亲嘴竟然能压制得住那股饥饿感,让他灵魂战栗愉悦,惬意满足。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让乙零反复回味,甚至惋惜他们浪费了两天时间——他第一天就该跟安雪锋试试看!
“吃饱了?”
安雪锋意味不明道,声音低沉暗哑,乙零是心满意足了,却把安雪锋刺激的够呛。从他的角度来看乙零眼尾晕红,餍足慵懒的抚摸着小腹,毫无防备的靠在他怀里,就像被喂饱了,灌满了一样。就好像他们已经是这种极亲密且独一无二的关系,安雪锋心脏突突直跳,也顾不得玉米笋在不在旁边了。
今晚他们就要入住乌螺山,生死悬于一线再没机会,探天赐坟只用了不到两小时,还有时间——真漂亮啊,想□□他。杂念如心魔环绕,安雪锋探手下去,看乙零的身体忽然僵住,如雪白的蝴蝶般颤抖。
安雪锋这是第一次帮助别的除自己以外的男人,但非常成功。乙零有点快,他们节奏到不了一起,但乙零恢复的很快,更是非常积极,第二次就学会了礼尚往来,第三次就要求边亲边动,而且不再满足隔着潜水服了。他拉开安雪锋连体潜水服前面一直到小腹的拉链,伸手进去。
乙零:?!
“哇!”
他发出一声震惊的感叹,顿时燃起了新的兴致,安雪锋纵容任由他胡乱磨蹭,手慢条斯理从乙零后颈摩挲过他线条优美的脊背,直到乙零终于玩够了想走时,才发现安雪锋的大手已经箍住了他的腰,无法逃离。半晌过去,等安雪锋第一次结束,乙零的腹肌和腿都被蹭红了。
当激情散去,冷风吹来,安雪锋将乙零护在怀里,莫名想点一根烟,思考人生。
他们现在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这对乙零来说算是什么?
“你刚才很饿。”
安雪锋心底翻腾着无数念头,开口却关心起乙零刚才的异常:“是因为它吗。”
他自始至终都只用一只手和乙零互动,因为另一只变成虎爪的手里面还攥着那枚黏糊糊的白色圆球。乙零的状态恢复正常,但安雪锋还能感到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污染……这白球上弥漫出来的污染非常棘手。
但现在这枚白色圆球却安静下来,污染收敛了很多,不再侵蚀他的身体。
“是啊,很奇怪吧。”
爽过的人就很好说话,乙零爽快笑道:“不过现在没事了——而且以后说不定也会没事。”
他非常自然的坐在安雪锋怀里,探身手指一勾,拎起掉在旁边地上的防水袋。极为坚韧的防水袋扭曲变形,全是手指攥紧留下的痕迹,中间甚至已经完全开裂破碎——被安雪锋扯碎了。一个包裹着玉质令牌的破烂袋子滑落出来,它已经烂的不成样子,那枚令牌几乎完全落在外面。
它看起来没太多雕琢的痕迹,就像一根玉条,底下穿着个小洞。这枚白色圆球在玉令旁极为安分,竟然不再释放污染。
“这可能是什么土司王或山神的密令。”
乙零若有所思,他原本是打算故技重施用人皮地图再收容污染白球的,现在却变了主意。他拿着那破烂袋子往安雪锋手里一套,果然,这袋子套上白色圆球刚刚好,旁边还有挂令牌的地方。
“铜棺底下的旋涡,是水流涌现的源头,也是当年天赐坟大河形成的真正原因。”
乙零道,梳理着自己的思路:“它很可能连接着通往乌螺山的地下河。”
这枚白色圆球不知道是从乌螺山那边冲出来的,还是铜棺僵尸原本带在身边掉下去的。单看这枚玉令竟然能压得住白色圆球污染就知道它的层次不一般。
很可能是乌螺山土司王或者干脆就是乌螺山神的东西。
盐神毕竟是神,铜棺僵尸也不是当年的初代廪君,要想把盐神彻底驱逐出去,光靠僵尸肯定是不够的。
这枚玉令很可能就代表着乌螺山山神或土司王‘驱逐盐神’的意志与命令。现在落到了他们的手上。
无论它代表着什么含义,这都是一枚来自土司王或山神的,大概率能庇护他们免遭各种污染侵袭,说不定还能再乌螺山部分地区畅通无阻的重要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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