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凤眉微动,她斜睨了一眼上官云手中的卷轴,顿时脸色惨白,她怒拍扶手,“大胆妖女,来人给哀家拿下她!”
苏烟往后退去,杏目圆瞠,“太后这是何意,小女子可是特意来向你祝寿的!”
太后一怒拍案而起,指着她道,“妖女,你在今日状告林家叛国通敌,还敢说是给哀家祝寿的,来人……”
“太后息怒!”上官云却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侍卫。
“皇上!”太后不满地看向他,“这个妖女分明就是来挑拨我们母子间的感情的,皇上千万不可轻信她的谣言,就凭一纸诉状就相信我们林家通敌卖国,这太可笑了!”
“太后放心,朕一向主张公正严明,不会错放一个,也不会漏放一次,不过既然有人告上了殿,那么朕更要公开公正地审理。”上官云的言下之意便是要苏烟和林学历对簿大殿。
林学历立刻站了出来,“皇上,臣问心无愧,愿意与苏姑娘对簿大殿,以还臣清白。”
太后的脸色一沉,“皇上,今日是哀家的生辰,就在这里审理不太好吧……”
“太后说的对,这里的确不适合审理案情,不如这样,我们移至内殿审理如何?”上官云笑着对身旁的刘德海道,“你去准备下,等会儿我们便去内殿审案!”
“皇上!”太后急了,上官云这般做法分明就是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上官云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她,眼底却是只有她才看的懂的嘲讽,“太后,如今苏烟状告的可是当今的国舅,太后您的亲侄女婿,还有……”他顿了下道,“太后您,太后您常教导朕,要公私分明,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朕时刻铭记在心又岂可在这个时候徇私。”
“你!”太后气急败坏地握紧拳头,那金手套都被她折断了一只。
“太后息怒,今日毕竟还是你的寿辰,生气伤了凤体可是朕的不是了!”上官云到是很体贴地为太后让出了一条道。
太后冷哼了一声,甩袖从他面前走过,经过他跟前时,她狠狠地丢下一句,“算你狠!”
上官云嘴角挂着冷笑,随后跟上。
“海图皇子,皇上也请你一起到内殿。”海图刚想起身,却被侍卫拦住,他微微一惊,转眼看向苏烟,却见她抿嘴淡笑。
“好!”海图立刻明白自己被苏烟设计了,无奈一笑,他却显得从容。
上官睿也跟着起身,他走到苏烟身边,“你太乱来了!”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上官云呈上一纸状书。
苏烟却不置可否一笑,“是你常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上官睿抿嘴摇头,“你喜欢兵行险招才是真的!”
乐师舞姬都被撵出了大殿,整个殿门紧紧地闭上。一场庆生宴会就这样变成了一堂审问。
文武百官被请到了内殿,那里早已被刘德海布置成三堂会审的模样。文武百官按照品阶分列两边,大堂之上正坐着上官云,他的左手边正做着一脸阴沉的太后。上官睿则坐在上官云的右手边。
苏烟站在殿中,她的身后分立着林学历和海图。
“苏烟,朕问你,这状书上所写的事可有真凭实据!”上官云目光犀利,言辞威严。
苏烟上前一步,目光正直,“回陛下,自然是有,而且还是人证!”
“哦!”上官云眸光一亮,“那快将她带上殿来!”
苏烟朝上官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大殿的门缓缓地打开,一名女子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那名身着女婢衣服的女子缓缓地走上殿来。
那名女子低着头走到苏烟身边,朝上官云颔首行礼道,“小妇人,吉祥参见陛下。”
“你,你是!”林学历当听到吉祥二字时,脸色一沉,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之前那自信满满的表情立刻崩裂出细纹,“你是……吉祥……”
“你就是吉祥,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上官云大惊,这个吉祥若真是以前的吉祥,那么扳倒林家可就真的师出有名了!
吉祥抬头,眼里一片纯净,她鄙夷地看了一眼林学历,对上官云道,“陛下,小妇人正是吉祥,十八年前小妇人还在御书房与陛下有过一面之缘。”
“对,你就是吉祥,朕记得你!”上官云大喜过望,眼前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先皇御书房见过一面的吉祥,没想到父皇未能完成遗愿,今日老天竟让他来完成。
“回陛下,那年小妇人上京就是为了告御状,状告我身后的这个负心汉林学历,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妻子,如今小妇人更加一条罪状,小妇人要告当今的太后,还有林大学士,谋杀我父之罪!”
“大胆刁妇,皇上,这是污蔑,这是对哀家的污蔑!”太后凤颜大怒,欲起身离去。
上官云出声道,“太后稍安勿躁,且听她说一说,若是无理,朕定然将她治罪。”
“根本就是她这个刁妇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太后生气地甩袖又坐下,看样子上官云是做足了准备,她今日是走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太后更应该听一听。”上官云却笑的高深,他转头对吉祥道,“你且继续。只要是实话实话,朕会为你做主!”
“多谢陛下!”吉祥得到了上官云的全力支持,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抬头挺胸道,“十八年前,我与当时还未改名为林学历的方学历结为夫妇,我们在水月国边境的一个小城安家置业,本来日子过的虽然清贫却很幸福,后来方学历也就是现在的林学历,林大学士却突然提出要到京城去干一番事业,那时我已然怀孕,不能陪同他一起上京,他便收拾了行李只身上了京城谋生。过了几月他的音讯全无,家乡又爆发了战争,生活所迫,无奈之下,我和他的老父一起上京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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