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人总要往前看……”苏烟倒是头一次见到上官睿这般难过的表情,这位战场上的铁血王爷竟然有着这般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
“后来我去大昌三年,回到大楚后才知道……母妃死了……”上官睿说道这里,他的拳头已经握成了一团。
“啊……”苏烟感到意外,她以为上官睿回国后可以与母妃重逢,没想到他回国后竟然是与母妃天人永隔。
上官睿握紧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开口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母妃是被林氏诬陷含冤而死。”
“林氏?”苏烟皱眉,“不就是当今的太后?”
上官睿点了下头,“我母妃生性胆小,恭顺温良,她从不会与人结怨,你知晓为何她会惹上林氏?”
苏烟摇头,难道这其中的隐情有什么特别!
上官睿已经走到了正中的寝室,苏烟环视一周发现这里布置很简约,很多笔墨纸砚和画像,没有任何的奢侈品,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主人过的生活很清淡贫苦,可她却乐在其中。
上官睿摸了摸案几上的笔墨,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母妃知道自己出身微寒,而父皇又很喜欢书画,故而她便在这里苦练书法绘画,她一心只想着能用这一点换回父皇的关注,但很可惜,皇宫那么大,美丽又有才华的女人那么多,母妃的这点微薄的希望如同幻海泡影,永远也不能实现。”
苏烟同样叹息,这就是身在后宫的女人的悲哀,后宫三千佳丽,皇帝能顾得上的又有几个,所谓的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故事只是个传说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母妃遇到了同样失意的柔妃,她只是和柔妃说了三句话!”上官睿显得有些激动,他转身看向苏烟,“她就是仅仅和柔妃说了三句话而已,便被林氏记恨上了,之后柔妃被害死的当晚,有人指证我母妃说是她杀死了柔妃,指证的人正是林氏宫里的人。”
苏烟不再开口,只是安静地听着。
上官睿深深地吸了口气,长长地吐出心中的郁结之气,“后来无论母妃如何辩解,父皇都不信,他只听信了林氏的一面之词便将母妃赐死。”
上官睿愤怒地一捶案几,“他连母妃的一句恳求的话都不听,就那么扔给她一杯毒酒……”
“上官睿……”苏烟想伸手安慰他,上官睿却突然抱住她,语气激动。
“苏烟,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上官睿紧紧地抱住苏烟,浑身冰凉,他似乎想从苏烟的身上汲取热量来驱赶那冰冷的感觉。
苏烟本想一巴掌拍飞他,不过当她抬手时,突然听到了上官睿痛苦的喊声,那种喊声中带着的痛苦的悲鸣让苏烟很是触动,这一刻上官睿是真的很难过很痛苦,她一下子又于心不忍。
“今日是我母妃的死祭,我想来这里拜祭她,可我却不敢一个人来,多谢你能陪我来这里。”上官睿的语气稍稍缓和,他放开苏烟,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苏烟讪讪一笑,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笑了笑道,“没事,反正我也闲着……”
“恩?”上官睿一怔,有些不明白她的话的意思。
“对了那么只之后呢,你回到大楚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苏烟记得紫绯衣说过之后上官睿便和他们母子一起在皇宫中生活,在那之后紫绯衣就没再说下去,她觉得紫绯衣还有些没和她说,苏烟感觉到这些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些事让他感到困惑,困惑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烟觉得也许能从上官睿这里了解些情况。
上官睿目光一滞,神情有些不自然,他避开苏烟的目光,开始整理房间,“之后的事,他都告诉你了吧。”他的语气微微泛着酸气。
苏烟看着他,心中明了,看来这段往事紫绯衣和上官睿都不愿提及,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很大的隐情,以至于两个人都不愿提起。
“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我转交给静雨?”既然他不愿开口,苏烟索性就开口转移话题。
上官睿抬头看了苏烟一眼,低头走到案台那边,取了一张画交给苏烟。苏烟刚想接过画卷,却被上官睿按住,她不解地抬头看向上官睿。
“这样东西我是要送人,不过……我是想送给你。”上官睿看着苏烟,眼底露出笑意,那双深邃的眸底流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深沉内敛却真挚诚恳。
那种眼神让苏烟有一瞬的动容,但她很快便回过神,“送我的?”这家伙怎么突然送她东西。
上官睿此刻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腼腆,似乎有些难为情,“这样东西其实我很早就想送给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就当做是你生辰迟来的祝福。”
“生辰祝福?”
“这礼物我本想昨日送给你……”上官睿突然间有些尴尬,他目光闪躲,“我想今日送你礼物应该不会太迟吧。”
苏烟从不知道素鄢的生日,因为她没问过香茗。所以她不敢马上接过话茬而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自从那次伤了头之后,就忘了很多事,你瞧我连自己昨天是自己的生辰都忘记了。”
上官睿眸光一闪,微微一怔,手一抖差点没能握住那卷画轴。
苏烟抬头看向他,“王爷?”
上官睿这才收回手,“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烟哦了一声,带着疑惑转身离开,当她转身的那一刻,上官睿却突然转身,看着她的目光倏地一下子变得犀利,带着审视。
苏烟拿着那幅画心中带着很多疑惑,独自在林中走了很久,突然林间闪过一抹身影。苏烟立刻警惕起来。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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