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徐青宋的轻笑声,云厘一僵,脑海飞快转动,在想要不要假装没听到他的声音,在何佳梦面前辩解一下,好让大概率在门外的傅识则听到……
“让你多笑笑。”徐青宋打趣道,他声音不大,然而休息室隔音不好,这句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屋内两人的耳中。
两人面面相觑。
徐青宋直接开了门,他身侧站着傅识则。
“小何,你先下班吧。”徐青宋给何佳梦一个台阶下,她暗自松了口气,拿起包就往外走,想起云厘,转身疯狂朝她使眼色:“闲云老师,你和我一起走吗?”
云厘慢吞吞道:“我和男朋友一起……”
何佳梦想告诉云厘,他们刚说了别人坏话,这人就堵在门口,她要等男朋友可以到外面等,免得傅识则气急败坏做些什么。
她朝云厘挤眉弄眼,见对方不理解,声音清脆地问道:“你要不和我先走?你男朋友到哪啦?”
云厘干巴巴道:“就在你面前……”
“……”
何佳梦的笑容一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徐青宋,他摆摆手,失笑道:“不是我。”
“……”
目送着何佳梦落荒而逃,云厘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
徐青宋今天换了一身着装,云厘还未仔细看,便见傅识则挡在他的面前。像座雕塑一样,似乎在告诉她——
要看只能看他。
云厘缓解气氛道:“佳梦姐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语毕,在傅识则的注视下,她自己露出个尴尬的笑容。
徐青宋提议道:“走吧,去吃饭。”
傅识则没精神地嗯了一声,朝云厘伸出手。
她松了口气,小步跑过去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和徐青宋在花园餐厅吃过西餐后,云厘和傅识则开车回家。
终于有两人独处的机会,云厘小声说道:“刚才佳梦姐那么说,你别生气。”
担心傅识则认为她不袒护他,她忙解释道:“我没找到机会和她说。”
“哦。”傅识则语气淡淡:“还以为是你不敢自己骂。”
云厘一噎,脱口而出道:“我哪不敢了……”
意识到自己的第一反应有些问题,云厘再度解释道:“不对,我哪打算骂你了。”
傅识则瞥她一眼,不再多言。
到家后,傅识则没再提起这件事情,还心情颇好地去打理了那束紫罗兰。
云厘抽空看了眼明天开会的资料。期间,傅识则静静地坐在她旁边看书,偶尔能听见翻页声。
这样的场景,还蛮温馨的。
云厘不禁弯弯唇,也因此觉得,白天生的事情,傅识则已经彻底忘了。
指针走到十一点,打开热水时,云厘困意十足。第二天一大早要开会,她只想赶紧洗干净回去睡觉。
等她洗好澡回到房间,只听到厨房传来倒水的声音,还有淋浴的声音。
云厘刚擦完头,正拿出吹风机,身后贴上他湿漉漉的胸膛,云厘能感觉到水珠顺着他的直接滴到她脖子上,向下滑进衣服里,她抗拒道:“不行……我明天要上班……”
“嗯……”他轻呢道,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云厘瞬间双腿软,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傅识则顺势单手抓住她两只手腕,从后顶了顶她,在她耳边问道:“我中看不中用么?”
她又羞又恼,着急地喊道:“傅识折!”
云厘试
图阻止他的行为,和他强调道:“当我喊你全名的时候,就意味着,我、生、气、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几个字,声音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度都没有。
傅识则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薄唇微启:“傅识则。”
云厘:“……”
云厘:“傅识折。”
“傅识则。”
“……傅识折。”
云厘听不出平翘舌的分别,但她不傻,能看出他眼角的笑意。她用毛巾挡住自己的脸,不理会他。
傅识则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别生气。”
他透过毛巾托着她的后脑,语气自然:“先帮你把舌头捋直了。”
记忆回到那个夜晚,在去买炒粉干的路上,男人把烟摁灭,淡道:“把舌头捋直了说一遍。”
云厘还懵懵地沉浸在回忆中,傅识则的脸和那时候的融在一起,她被他按到床上,探入的舌头直接和她的缠在一起。
他的手掌下滑,云厘还在抵抗,贴在皮肤上的手冰凉,落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傅识则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喑哑道:“再说一遍。”
云厘的声音梗在喉头,看着那双眼睛,心里也彻底放弃了抵抗,顺从地喊道:“……傅识折。”
“还是错的。”傅识则侧头,鼻翼和她的轻触,感受到她双腿逐渐绷紧,他另一只手若无其事地轻抚她的下唇:“放松。”
“只是教你喊对名字。”
……
床上被她的浸湿了一片,云厘蹲在床边,将床单扯下来,想起刚才的画面,摸了摸自己透红的耳尖。
她看了眼手机,也不知道明天起不起来得来。
翌日一大早,云厘在床上痛苦地熬了一会,无可奈何地爬起来洗漱化妆。
身旁的傅识则比她精神好很多。
吃早饭时,云厘从他盘里抢了一小块吐司当做报复。
在会议室坐了好一会,其他人还没到公司,眼看接近开会的点了,有了开了门,两人见到对方时都有些惊讶。
云厘听徐青宋提起过,但见到她却是始料未及。
和两年前相比,林晚音的长相没有太大变化,见到云厘,她的只短暂地怔了怔。随即,气势凌人地走到她面前:“你来这干嘛?”
见云厘不应声,她挖苦道:“哦,我知道了,之前被阿则甩了不甘心,现在听说阿则要留校任教了,又找上门来了?”
“……”
云厘无言地看着她。
林晚音觉得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别白费力气了,之前阿则看上你还情有可原,现在,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两年前,林晚音在云厘这吃了瘪,她没有其他念头,只想要出一口气。
云厘:“你知道他现在女朋友是谁么?”
林晚音无所地耸耸肩:“不知道。”
云厘默了会,说道:“是我。”
听到她的话,林晚音表情一僵,漠漠地嘲讽道:“噢,你还死皮赖脸缠上了阿则。”
这几年,林晚音对于傅识则的请求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她不想被看低,傲气道:“我现在不需要提阿则的事情就可以有很多粉丝,我才不在乎你们谈恋爱的事情呢。”
她心里越想越不舒服,嘴上极不饶人:“你没我年轻,没我漂亮,没我学历高,而且你胆子还那么小,见到变态都不敢去追……阿则肯定是被你缠得没办法了才答应的……”她列数了一系列的事情,像是在安慰自己。
换作以前,云厘会因为林晚音的话极为受伤,可能会因此一蹶不振、回避不已。
可现在,她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她没有因为对方的攻击而动摇对自己的看法,她知道自己并非对方所说的那样,也知道傅识则爱的人,不会是对方所说的那样。
云厘没兴趣和她掰扯,淡淡道:“不管你觉得自己怎么好,你小舅的女朋友是我。”
“另外,我和你小舅大概率不会再见你了。”云厘强调了下,“感觉断绝关系也可以。”
林晚音恼火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这么做的话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云厘原以为两年时间过去,再幼稚的孩子都会稍微成长一点,更何况现在林晚音应该也有二十岁左右了。云厘抬眸问她:“你是e站有账号吗?多少粉丝?”
林晚音轻哼了声,语气带着点骄傲:“一万多。”
云厘歪歪头:“我有一百多万粉丝。”
“……”
“所以,喜欢我的人,应该比喜欢你的多吧。”云厘说完,还不忍似的反问一句:“你说呢?”
开会的人6续来了,林晚音恼怒地从报架上拿了几份传单,摔门而去。
云厘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打开文件夹,再过了一遍今天的资料。
当天ea开完会后,云厘和张妍忻告了别。她定了当晚回西伏的飞机,云厘和傅识则第二天才回去。
上了车,傅识则忽然道:“去北山枫林吧。”
云厘隐约还有点印象,北山枫林是南芜市出了名的富人区。
她一直没主动问过傅识则的家境,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叔叔阿姨当教授很赚钱吗?”
傅识则简要提起:“优圣科技创办的时候他们有出资,有股份。”
优圣科技是ea和云厘公司的总部,徐青宋的父母便是优圣科技的创办人。
云厘又开始计算自己小金库有多少钱,傅识则见她沉默,问:“怎么了?”
“我想和你一起买套房子。”云厘正色道,她像个财务一样在自己的手机上来回翻着,眉目间带点喜悦:“我刚才算了下,我现在存的钱应该够出付了。”
“不用。”
“要的。”云厘语气坚持,她自言自语道:“我可不能拖后腿。”
“……”
……
傅识则将车停到院子里,屋里没人,他开了灯,直接牵着云厘上了楼。
他的房间在三楼。
房间很大,带落地窗和卫生间,窗帘大开。
傅识则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看了眼杵在一旁不动的云厘。
“今晚在这儿过夜吧。”
“……可我没带衣服,化妆包也没带。”
傅识则:“穿我的衣服,卸妆水洗手间里有。”
进门的右手边是书和模型,云厘过去围观了一下,上面放了不少英文原籍和另一种语言的书籍,她拿出一本翻了翻,问傅识则:“这是什么语言?”
傅识则瞥她一眼:“西班牙语,我外婆教西班牙语。”
“那你会说吗?”
傅识则嗯了声:“她不和我说普通话。”
“……”
云厘有听说过,有些家庭会让家里的每个成员和孩子说不同的语言,让孩子从小沉浸在多语言的环境中。
她好奇道:“那你说一句?”
傅识则垂眸看着她,张了张口。
云厘只觉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即便那些音节让她觉得极不熟悉,她也觉得很好听。她笑了笑:“什么意思?”
“爱你。”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暧昧。
云厘把书放回去,又拿出来:“你可以给我读一下这本书不?”
“嗯。”
两人坐到沙上,傅识则躺在沙上,后脊倚着边缘,从后面抱住云厘。云厘坐在他怀里,负责翻书。
他不急不慢地读了第一段,又用中文给云厘解释了一遍。
云厘留意到书上的一个单词——
efe。
她惊奇道:“我有个粉丝的名字就是这个,我在英国的时候经常跟这个粉丝说话……”
回国后事情很多,云厘也一直没太留意自己的私信,她有些内疚道:“这个粉丝还挺好的,还给我寄了很多明信片。我回国后没怎么看私信,ta可能有再找我。”
想起来,她喃喃道:“这人也是西伏的。”
“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云厘有不少死忠粉,她原先以为efe就是粉丝随便起的一个名字。
傅识则看了她一眼,随意道:“字母F。”
“哦……”云厘反应慢半拍,继续看下一行。
几秒后,她回过神,看向傅识则,对方气定神闲,从表情上读不出他的想法。
云厘心底冒出个让她怀疑很久,却始终不敢相信的想法,戳了戳他的手背:“你手机给我。”
昵称是“F”的人,她身边就有一个。
傅识则懒懒地从边上拿给她,云厘解了锁,在桌面找了下,点开e站。
e站会根据用户常浏览的视频进行个性推荐,云厘愣了下,页推荐的几乎都是她以前的事情。
她点到用户界面,是熟悉的头像和名称。
点开播放记录,里面全是她的视频。
即便有其他人的视频,也是云厘和其他up主联动偶尔会露面的那些。
在那些自以为分开的时间里,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
“我居然现在才现……”云厘喃喃道,鼻子一酸,傅识则吻了吻她的,不在意道:“没事儿。”
他继续握着她的手指,对着第二段一个个词念过去,云厘重复着他的音,西班牙语的特点就是看到单词就能念出来。他教了她一个多小时,云厘掌握了里面的规律。
虽然看不懂,但也能读出来。
时间久了,傅识则有些疲倦地将下巴靠在她的右肩,脸和她的贴着。他指了其中的一句,云厘磕磕绊绊地读出来,问他:“什么意思?”
“想和你做。”
“……”
傅识则只是逗一下她,继续指下一句。
云厘却反过去握住他的手指,看着书上的那句话,断断续续地重复了一遍。
再念一次,比第一次更为流畅。
她加重了读音,转过头,盯着他再重复了一遍。
每一个音都带着极为强烈的情意,她将书撇到一旁,整个人转身跨坐在他身上,。
像是努力地补偿那一年半他单向孤独的陪伴,云厘的动作比之前都更为主动和热烈,她吻了吻他的喉结,向上直接含住他的唇,紧靠的躯体越来越火热。
前几次都是傅识则主动,他眸色略沉,却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靠着沙,白皙的皮肤、寡欲的脸,让人觉得不可触犯。
云厘眼里带着迷蒙:“你刚才念书的声音……”她停顿了下,
“有点性.感……”
包括现在,他的眉眼已经染上克制的欲念,被她扯开的领子凌乱,这种无序带来的诱惑让云厘不自觉地捏住他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就像被她彻底拿捏在手里。
见状,傅识则笑,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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