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声音!
浑身一抖,端木雨打个激灵后,肌肉陡然僵硬。
这个声音,她不陌生。
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时,是在七岁前即将接受家族传承时进入秘地内闭关的那一次,在家族开岛老祖宗前修炼时,在莫明之间便听到了不知从何处传出的声间。
在那之后,每年七月初七日的子夜时,无论她身在何处,都会呼到跟这一句一模一样的呼唤声。
那呼唤声,是真真实实的响在耳边,响在脑海里,响在灵魂深处,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寻找,却总是寻不着声音的主人。
那声音,伴随她过了十几年,每当她想跟亲人长辈们诉说时,又总是开不了口,以至于到如今,那还是她心中的一个秘密。
此刻,又再次听到突然而来的声音,端木雨禁不住的惊悚了。
“您,是谁?”想问问,可嘴却像是被人用针缝住般,怎么也启不开,只有意念在活跃。
“端木雨,登临家族祭台,吾会告诉你吾是谁。记得,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吾之存在。”这一次,没有如往常一样只有静默,耳边再次响起飘浮的声音。
登临祭台?
真是老祖宗么?
心一颤,端木雨身子抖了一抖。
“雨儿?”感应到小妹不寻常的反应,端木晴紧了紧手掌,传音询问。
她于四十七岁时突破天阶,因而可以用传音密术,而此时情况不比寻常,也不方便问得太直接。
还好,差点就坏事了。
心头一凛,端木雨暗自庆幸了一把,反手握了亲姐的手,轻轻偏转头,用眼神示意自己无事。
“雨儿,没事的,有姐姐在,不紧张。”读懂小妹的眼神后,端木晴心情略略一松,柔柔的安抚。
有姐姐真好。
一股暖流划过心间,端木雨顿感心安。
轻轻点头后,又望向祠中先祖灵位牌,而这一次,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出现,仿佛之前的一切是个人的梦境。
端木如在督促着紧跟其后的七人敬香茶后,带着侄女移至一边,后面的了进香后,又一列一列的排在后面。
巳时尾时,所有人进香敬茶完毕。
端木如在唱出一声“端木子孙向列祖列宗叩安”中,站成七列的人群,同时低身,大礼叩拜七礼。
起身,端木晴扶着端木雨,在端木吉的引领下,带着众人转身,鱼贯着走向院外,赶去祭台。
穿过重重院落,走出内院后,在门前已备有羚羊马车,其最前一辆是六马接车,后方全部是双马驾辕。
马车皆是有顶四方无蔽的式样,垂着的轻纱挽在四柱上,第一辆马车车厢较少,仅有七座,垂紫纱;后方的则足可容近百余人,全部垂红色轻纱。
端木如、端木晴一右一左的扶着端木雨坐上第一辆马车,后方一群人亦优雅的登车而坐,每辆马车七十七组合。
待人全部入座后,羚羊马扬蹄而起,清脆的车铃声“丁铃丁铃”的奏成一曲欢快的乐章。
马车在家族护卫中向南方飞驰,端坐车内的端木雨,两眼平视着前方,表情很镇定,而心,却随着车队越来越接近祭台而变得越来越凝重。
在清脆的铃声中,在端木雨的纠结中,排成一串的二十几辆马车穿过城,在奔驰近三个时辰后,终于到达祭台。
马车齐齐停稳,梳束长者牵着后辈离座着地,又列成七列。
端木晴、端木如陪着端木雨在前,率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自高大的门内走过,沿着巨石铺成的大道,走向端木家的禁地……祭台。
寻常一律关闭的祭台内,如今已经站满了族人,七重高台静耸中心,台下的左侧,设下一临之台,正前方的主座之上,赫然坐着身着各色衣袍、面罩火纹面具的七位太长老。
其主座的右侧,是当代家主端木意老夫人与端木吉。
端木意,今日难得的换去了青色衣衫,穿上一袭紫色衣裙,虽不装嫩,外表个龄亦极为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风姿绰约,极为美艳。
端木雨、端木晴姐妹的面容大半都遗传至母亲,因而,端木意颇像两人的大姐般,只是比二人更多了一分苍桑感。
端木吉的面型与端木意亦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是男子,线条硬些一些,看起来约有四十来岁,他身着青袍,不笑也不太冷的面相,颇有威严。
至于其另一位端木祥,则不在家族内,不曾到场。
临时之台成一区,设下七列座,刚好与成人礼的成员总数相符,在座的左右两侧之地,侍立着两排各七列手执托盘的男女,一边是侍茶之男女,一边则是托有遮紫缎托盘的男女。
成人大典的主角们在走进祭台场内,距高台近百丈时停止。
而当一群人瞧到七色彩袍的人时,俱是心脏重重一跳,突的呆住。
太长老,那是太长老!
见到传闻中的七位面具者,众人激动的浑身直哆嗦。
那端坐主座上的七人,则什么也不表示。
端木老夫人,端木吉缓缓离座,走至高台之下的铺地毯大道之中,与端木如一起,一步步的登高台,站于第七重台上,一字排开,面向众人。
“吾族子孙,登祭坛,明示祖宗血源。”端木意传下召令。
家族祭台,若无特殊原因,族人一生只有成人礼的那一次可登临其上,其余时间,全部禁闭,谁也不许偷窥,就算修至天阶飞临天上,也看不见祭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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