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心连身子都坐直了几分,“来来来,说说看孟七这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扈珠:“???”
她有些不解,“你不是说,陆行止跟他是朋友?你问陆行止不就行了。”
“哎呀!珠珠姐这就是你不懂风情了吧!哪儿能在自己老公面前表现出对别的男人感兴趣呢?这不利于夫妻生活大和谐啊!”
“……”打扰了!
顾随心说到这里,皱眉道:“不是吧?你在江远辞那都不避讳这些的?”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
扈珠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大对劲,尤其是对上顾随心那副“我已经看穿你了哦”的表情。
她下意识道,“不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顾随心笑眯眯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也不戳穿,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男人总喜欢说咱们女人幼稚,矫情,总要他们哄。但其实男人更幼稚,更矫情,更希望被哄。”
扈珠抿了抿唇,她很想说,她并不是很想听这些。
但……想到江远辞在很多时候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和寒意,到嘴边的拒绝,又收了回去。
顾随心见状,便继续说道:“别说我不把你当姐妹啊!这是在传授你经验!你绝对想象不到,我家那位……会喜欢我叫他宝宝吧?”
扈珠:“……”
那确实是想不到!
但她更想不到的是,顾随心会把他们夫妻的小情趣都告诉她!
干嘛?
虐狗虐到她这儿来了?
顾随心耸耸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奔着跟你当闺蜜的方式来处的!越是像陆行止跟江远辞他们这一类的男人,从小接受的教育,生活的环境,都让他们一直端着,陆行止母亲走得早,江远辞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相信,至少在他成年之后,肯定极少会有人会哄他们。”
扈珠闻言,皱眉道:“像他们这种条件,想要女人哄,多的是女人上赶着。”
“可她们不是你呀!”
“……”
扈珠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她咬了咬牙,原本自然垂在桌边的手,也悄无声息地捏成了拳。
顾随心见她愿意听,便说道:“尤其,你跟江远辞还是御姐跟年下小狗的组合,他肯定更想被你宠着哄着的。”
“我欠他的?”
“嘿!咱就先要把人撩到手,拿捏准了,以后不就等着被宠了嘛!”
“……”
以后?
扈珠的神色黯淡了几分,“我跟他没以后的。”
言罢,她瞬间便恢复了高冷御姐的防御姿态,对顾随心说道:“你还想不想知道孟七的情况了?”
“想!”
开玩笑!
助攻珠珠姐跟小江同志固然重要,可孟七也重要啊!
他可是能卡着原著bug剧情线,提前拉拢过来帮陆行止的大佬!
孟正梵的情况,跟扈珠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都是在原著快大结局的时候,才出现的“重要工具人”。
而且,他们对引导结局的走向,影响也不大。
扈珠依旧可以成为陆傲跟陆执的干妈,孟七将来依旧可以回归孟家,成为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只要他们的人设依旧屹立不倒,她的这些bug卡着,就能替自己跟陆行止的将来,获得助力!
顾随心双眸亮晶晶的,她挽着扈珠的胳膊。
“哎呀,珠珠姐你不要这样嘛!我知道你现在的顾忌,你跟赵申还没离婚,就算心里喜欢小江同学,肯定也不会答应他的追求。赵申这事儿,我给你拍胸脯保证,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她笑嘻嘻地继续撒娇,“到时候,你就可以放心追爱!记得找我传授经验!咱御姐撒娇,嗲疯他!”
扈珠:“……”
所以,她刚刚说的话,顾随心这丫头全当没听见?
她都说了,她跟江远辞不可能!
扈珠叹了口气,干脆自己强行转场,“孟七的身份背景,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嗯,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这人路子特别野,当初还没离开孟家的时候,他行事作风就跟一般的大院孩子不一样,他从小就是孩子王,大院儿那帮刺头们,都以他马首是瞻,偏偏他又是孟家这一辈儿里,最小的,排行老七,他有个亲哥亲姐,两个堂哥一个堂姐,还有个表哥,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循规蹈矩,在政界各省厅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就他……”
扈珠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外界都说他给孟家蒙羞,但我觉得,以孟老爷子的作风,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孙子,真的行差踏错!哪怕,孟七是他最宠的小孙子,也不会例外!”
闻言,顾随心不免有几分意外,“咦?看样子你对孟七的印象挺好?”
“错!我对他印象极差!我只是相信孟老爷子,他跟我爷爷一样,当年都是为了国家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他绝不会允许家族里出现败类!”
“孟七到底是怎么个野法?”
扈珠蹙眉,道:“之前,我们大院儿里出了个混账玩意儿,但有家里的关系做保,愣是逼得受害者家里妥协,后来那女孩儿跳楼自杀了。孟七知道后,直接带着院儿里其他几个刺头,把人腿给废了!”
说到这里,扈珠凑到顾随心耳边,“听说,第三条腿也废了。”
顾随心:“……”
靠!
听得她激动之余,裤裆不禁一凉,幻肢有点疼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她不免又想到了江远辞那厮。
他曾经在小胡同里,也差点被人给废了!
幸好啊!
原主做了件好事。
不然,珠珠姐将来的幸福……
打住打住!
聊孟七呢,想什么小江同学!
顾随心嘿嘿嘿笑道,“那人家不找他麻烦?”
“找啊!但孟老爷子出面了呗,为了他这小孙子,堂堂的孟家家主,愣是给那比他低很多级的晚辈道歉,这事儿对孟七的刺激挺大的吧,过完年后他就离家出走了。”
语毕,扈珠禁不住感叹,“他离家后,我就几乎没他什么消息了,再后来,我爷爷年纪大了退下来了,我们就搬出了京区大院儿,彻底跟那边断了联系。”
“为什么呀?就算不是大院儿子弟了,扈爷爷跟孟老爷子好歹还是战友关系吧?”
“俩老头儿都倔!当年非得把我跟孟七凑成对,导致我跟孟七看对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那时也年轻,老在我爷爷面前说孟七的坏话,俩老头都护着自家娃,倔到后面就算知道是我跟孟七不来电,他们也倔着谁都不跟谁和好。”
“噗——”
顾随心着实没忍住,她怎么都想不到,那天见到的扈老爷子,气场强大威严无比,竟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不过,老顽童老顽童,人越上年纪,心性就会越像小孩儿倒是真的。
既然话赶话都说到这儿了,顾随心忍不住问道:“那孟七有女朋友吗?”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但那几年在大院儿的时候,没听谁提及过这事儿,当初应该是没有的,现在嘛,谁知道呢?”
顾随心忍不住若有所思,“他这么野性难驯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他拿下。”
“我突然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要说,别在自家男人面前好奇别的男人了,你这眼神……我要是陆行止,我都得误会你想驯服孟七。”
“哈哈哈哈!珠珠姐,你进步很快嘛,知道开玩笑了。”
“……”
谁跟你开玩笑了!
你是自己看不到,你那眼神有多如狼似虎是吧!
扈珠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对顾随心说道:“对了,你家那口子要是跟孟七有私交,你最好提醒他,孟七这人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主,他……”
——陆行止自然知道,孟七不是吃亏的主。
他开完会,就接到了孟七的电话,让他把3000万一并带过去。
钱,他早就在准备。
但这么大一笔数额的现金,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他便让林特助分批次,分多个银行,甚至还去相邻的几个市多次取款,这才将3000万备齐。
现在,他还得亲自开车抵达京市比较有名的酒吧《蓝影》,将装满两个行李箱的现金给孟七送过去。
这个点,酒吧并没有营业。
陆行止从酒吧侧门,用孟七给他的密码,打开了车库门,将车子开了进去。
下车时,便看到内门处,站着个高大的男人。
他侧着身,靠在门边抖出一根烟,垂头含住烟蒂,甩手将打火机点燃,下颚微动,深吸了口,烟头亮光闪现,在吐出烟雾那瞬,孟正梵才扭头看过来。
见陆行止下巴紧绷,手臂用力,将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孟正梵微挑眉头,狂肆地带了几许笑意,“慢吞吞的跟乌龟一样,中午没吃饭?”
陆行止开了辆高大的悍马,后备箱够宽,才放得下两个大行李箱。
抬眸,他对上孟正梵戏谑的视线,淡淡地应了句,“你当这是装的两箱棉花?还不自己过来拎?”
车库内没开灯,车头灯照过去,衬得迈步走过来的男人,身形更加野性高大。
孟正梵靠近,陆行止直接把车后盖一关,径自往里走。
“喂!你两个箱子都给我?”
“那不然我带一箱回家?”
“嗤,小气!”
陆行止走到小内门那块,也侧着身子站在那,扭头看孟正梵将拉杆扯出来,一手一只箱子推着朝他靠近。
他扬扬下巴,“走,上楼。”
陆行止转身,在上楼梯时还是转身,从他手里接过一个箱子拎上,迈步上楼。
孟正梵抬头看了他一眼,身姿依旧扳正,步伐平稳,倒也不是真拎不起,不过是想故意刺他一下而已。
他嘴角带着笑意,跟在陆行止后边,上楼。
酒吧里没有别的客人,倒是见到了个眼熟的。
那晚,在郊区仓库里,陆行止见过他。
他记得,孟正梵喊他祥子。
另一个,陆行止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寸头,黑耳钉,连拇指都戴了骷髅老银戒指,还穿了一身黑的皮衣皮裤跟铆钉靴。
酷拽得不行,但……脸上带妆,是个女生。
孟正梵指了指吧台位置,“放里边。”
随后,看向祥子,“过来给陆总调杯酒。”
完了他又看向陆行止,“喝什么?”
“随意。”
祥子起身,半开玩笑地说道:“那必须得给陆总整点烈的。”
陆行止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孟正梵拍了下祥子的肩膀,给了个眼神示意,祥子会意后,进吧台先将两个箱子从吧台另一头的侧门带出去,进了里面的员工工作间。
很快,他就走了出来,重新进吧台调酒。
而孟正梵已经带着陆行止,坐到了祥子刚刚坐的位置,指了指沙发处,道:“介绍下,花惜。”
花惜翘着二郎腿,手里玩儿着扑克,她双手将扑克牌洗了洗,朝陆行止递出手,“陆总,久闻大名。”
陆行止垂眸,看向她伸过来的手,颔首道:“客气。”
他没跟她握手,花惜也不介意,挑眉看向孟正梵。
“七哥,那我先撤了?”
“记得去把赵光华的事儿跟进下。”
“懂!”
花惜比了个拿捏了的ok手势,把口香糖吹出来个泡泡,吹破后吐到垃圾桶,这才起身看了眼陆行止,“陆总,回见。”
陆行止跟她对视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对孟正梵说道:“你是怎么给赵光华设局的?”
他话音落下时,祥子调好酒端过来。
一人一杯放在陆行止跟孟七跟前,朝陆行止伸出手,笑道:“陆总,我叫周祥,你可以跟七哥一样,叫我祥子,上次在仓库的时候,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计较哈!”
陆行止抬手,跟周祥握了下手,“客气。”
他嘴上回答的话,跟刚刚回答花惜时一样,但明显对祥子要热络几分。
孟七不由拿手肘碰了下他的胳膊,戏谑道:“咋了?看不起我身边的女将?连握手都不给面子?你可别小看她,论办事能力,她跟祥子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周祥嘿嘿笑了声,并未插话,之前在仓库时表现得粗莽的男人,此时却显得特别有分寸。
明显,那时是带了震慑意味的。
陆行止淡淡地瞥了眼孟七,“你身边的人,我敢小瞧?”
“那你这么不给面儿?”
“你不懂。”
“什么?”
陆行止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后,眉眼里带着骄傲的劲儿,淡淡应道:“我是有妇之夫。”
周祥:“……”
孟七:“……”
孟正梵被他这话给噎了好几秒,最后飙出句,“艹,你有病吧!?不就是正常的社交,握个手而已,至于?”
“她并非我的合作对象,非必要的社交可以不用保持礼仪。”
陆行止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气势拿捏。
却依旧掩饰不住他眼角飞扬出来的几分嘚瑟,“还是那句话,你不懂,已婚男人在外边,就是得跟所有女性保持距离。”
他叹了口气,“我家那位,醋劲大,回头闹脾气了我还得哄!”
孟七:“……艹”
孟正梵着实被陆行止给骚得打了个寒颤,“你这踏马哪里是已婚男人的自律?你丫是把《男德》背身上了吧!”
陆行止端起酒杯,垂眸时挑了个眼神儿扫向他,淡定道:“你不懂。”
孟正梵:“……”
我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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