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取江山作酒钱
第一百九十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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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若这一觉睡的死沉死沉的,好像十八年来都没这么轻松过。

一睁开眼,她就觉着身上但真是死沉死沉的,抬手在身上一扒拉,果然摸到了一个小脑袋。她都不用看,一声暴喝:“阿哟……”顺手揪住了小耳朵,“你要把我压死才甘心吗?”

李愧一骨碌爬了起来,先揉眼睛,然后才惊得一蹦三丈,把个小脑袋瓜子在床方上撞了个响,方回过神来,瞪着一双大眼把李言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惊喜地扯着嗓子喊:“阿若醒了!”

他这一嗓子可把李言若吓得够呛,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刚要抬手拧人,却发现胳膊还是死沉死沉的,双腿也是死沉死沉的,浑身都死沉死沉的,不仅沉,还很痛!

可不等她去细细追究,外头已经乌泱泱地来了一群人。打前跑的最快,是年逾半百的秦老院首。老人几步上前拿丝帕把脉一搭,喜的擦了额头的汗,连声说:“好了,好了!”

青瑶与红霜两个领着颌宫宫娥跪倒在地,喜极而泣,又请罪说:“请殿下降罪。”

李言若目光扫了扫,不见剑竹,便问:“她是不是因我受了责罚?”

“托公主的福,把奴婢当成了宝,为了奴婢都敢掌掴皇后。”剑竹托着一个瓮罐进来,顺手将托盘搁在床头高案上,拿翡翠玉碗盛药,“圣上说,若为了此事责罚奴婢,怕殿下这一醒要把整个皇宫都掀了。”说着话,把药碗凑上前去。

李言若把个小脸皱成一团,“我待你这么好,你便如此回报我?”

剑竹示意青瑶红霜上前,把言若公主掺了起来,请了太子下来,自己坐在床边亲自舀了药来吹凉,递到言若公主唇边。

一面淡淡说道:“殿下垂怜,唯有勤谨小心,服侍周到方能以报万一。”

李言若无语。奈何当着颌宫奴才的面,她实在不好丢掉自己堂堂公主的面子。诚然,言若公主的脸面,早已丢到宫外去了,勉宫上下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李愧下了床来,一边穿戴衣物,一边问:“阿若,你要和寒诺成亲吗?”

“啊?”李言若脑袋一偏,眼看着小脸蛋儿就要和那一勺子汤药来个亲密接触,幸好剑竹眼疾手快,拿碗接住了。言若公主犹如遭受了当头棒喝,瞪大了眼骂道:“我才两日没打你,你就皮痒了是不是?”

李愧便往门口挪了一步,躲在秦老太医的身后,又探头说:“可前儿晚上你拉着寒诺的手不放。”

李言若一口药水含在口里,半晌没往下噎,木讷地望着李愧。

太子爷又往门口挪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说:“父皇已经下旨,把你许配给寒诺了,连时间都定下了,就在下个月……”

李言若一口药水喷了出来,幸而剑竹是个身手灵敏的,快速躲开了。

太子已经挪到了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巴巴地盯着床上的人,“阿若,我觉得寒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李言若慢吞吞地伸出一个手指撩干了嘴角的的药水,慢慢收回了视线,慢慢地躺了下去。她盯着床帐愣了一会儿神,吩咐剑竹传轿来。

剑竹把沾染了药水的纱帐收了,一边说:“公主都这幅样子了,还要怎么折腾呢?”她把纱帐交给了青瑶拿去洗了,又从箱笼中取出换上新的,一面又说道:“日子就定在下个月,还不好好养着,难道拜堂的时候也要抬着去吗?”

李愧也说:“剑竹说得对,我们都是这个意思。”

李言若觑着剑竹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了李愧,十分疑惑:“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叛逃敌营了?”

李愧当即指天发誓:“我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只怕我这处才是曹营了。”李言若冷笑着咧了咧嘴角,也不再计较,让人去通知皇帝来。

剑竹把满屋子的宫娥太监发赏钱打发走了,又送了秦大夫出去,把太子送出去了,回来时听见李言若问沐九,便答:“沐九后腿上挨了一刀,所幸太医院的梁大夫竟还懂得一些,包扎好了又兑了药,给世子抱回家养着去了。它倒是忠心耿耿,公主被带回来后,一路拖着瘸腿跟了来。”

李言若心中万千情绪,只苦着脸道:“如今我欠它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今后它要再来同我抢吃的,我必定是要让着它的。”

剑竹笑道:“是命重要呢,还是吃的重要呢?”

李言若想了想,还是觉着自己小命重要一点,又问起何微雪被杀的案子来。

剑竹复回床边坐着,细细盯着她那张脸瞧了一会儿,不及说话,便听到外头沉沉的脚步声传来。剑竹忙起身让开,李言若循声望去,果然瞧见了皇帝。还不等她把个笑脸张开,却见自家皇兄满脸阴沉冷漠,正在火头上。她心里暗暗一惊,本能地往后缩去,随即笑嘻嘻地问:“我不过睡了一觉,皇兄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李环瞧她脸上又笑的没脸没皮的,只是一条黢黑的伤口实在太惹眼了,不忍地别开脸去。冷着脸问她身上可好。

“好着呢。”言若公主本想展现一下自己的生龙活虎,奈何手臂上带着夹板,两脚腕缠着石膏,少不得讪笑两声。又往屋子里瞧了瞧,见当下就剑竹和徐诚伺候着,有两个小丫头守在月牙门上,她便压低了声音问:“阿哟说,你给我定亲了?”

剑竹搬了张太师来给皇帝坐。

文成帝正襟危坐,冷眼瞧着李言若道:“下个月初八是你的生辰,原是个顶吉庆的日子,因你生母也是在那一日去的,倒是不好办了。索性推到了月底二十八,这样时间也充裕。”

李言若听他已经说定,心已经凉了大截,两片唇瓣轻轻地颤动着,又问:“谁?”

文成帝道:“寒诺。”

“为什么是他?”李言若死死地咬了咬下唇,把个没有血色的唇瓣咬出了清晰的牙印。她低头瞧着自己指尖,又重复问了一声:“为什么偏偏是他?”

文成帝觑着她冷笑,“你以为,这偌大的皎城,还有谁敢娶你?”

“可也不能……”言若公主搭在薄被上的五指轻微地颤了颤,满眼疑惑地望着自家皇兄。

剑竹开了窗通风,晨间的风凉悠悠打在文成帝的脸上,令他满眼的冷漠威严在那一瞬间显得清冷冰凉。他看着浑身轻轻发颤的小妹,落在膝上的双手慢慢蜷了起来。修剪的十分匀称的指甲没有留出多余的空间,只能徒劳地在他掌心引起一阵瘙痒。他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紧紧地握住了膝盖。

“朕说过了,你若再闯祸,便把你嫁出去。君无戏言!”李环竭力地维持着自己的生冷的情绪,控制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谁让你下秋山?谁让你半夜去慈庵?谁让你擅自行动,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

他的话太沉太重,语气太过陌生。李言若愣愣地望向她,眼圈红红的,千言万语卡在了喉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个令她感到陌生惶恐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胡作非为,朕也一忍再忍,以为你再大些,便会懂事了。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不听朕的话,连皇后都敢下手。李言若,若非看在父皇的颜面上……”

“你答应过父皇要好好照顾我的!”李言若低低地吼了一句,打断了兄长的话,那样冷冰冰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想再听。眼泪不争气地从红红的眼眶里滚落,她艰难抬袖擦了擦,仰起头想要把那苦涩的液体逼回去。

人在倒霉的时候,连最没用的眼泪都能欺负。她擦了好几次,可泪珠子还是痒痒地挂在脸上。最后,她索性不管了,只是泪眼朦胧地望着面前这个身穿龙袍的男人,扁着嘴倔强地道:“父皇临终遗旨,我不愿意做的事你不能逼我。我还有钧令,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昨日父皇托梦于我,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李环把冷幽幽的目光转向窗外,正看到榕树枝头一只母雀正在哺喂雏鸟。他微微抬了抬头,声音又更加冷了:“眼下朝中形势复杂,朕需要寒门的力量。你身为钧天的公主,任性妄为了十八年,也该为钧天做贡献了。何况,圣旨已经昭告四海,除非朕死,不可挽回。”

“那……”李言若急的拿手直捶自己的腿,捶了一阵又觉得这么做实在对不起这长了十八年的身体,要找个发泄物,却又偏偏四处干净整洁,连床头案几都离她远远地!最后,她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新换的纱帐上,将那绣着桔梗花的青纱给拧了个麻花。

她几次张了张嘴,望着李环那张生冷的面孔,好一会儿,才又软了下来哀求道:“你也知道,我打小惹祸,害得寒诺不浅,还害得他连寒家枪都使不得!他那样厌恶我,就算因为你的圣旨娶我,也是相看两厌。将来他有了喜欢的女子,难道要我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比翼成双吗?”

一说到这里,她眼眶中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鼻涕也一道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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