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取江山作酒钱
第一百五十六章: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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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盗酒不得不承认,在揭人伤疤这件事上,寒主司但真是一针见血字字带毒。可他的脸皮是一向出了名的厚,这点程度的打击,实在算不上打击。

世子爷目光一转,调转枪口攻击寒浅:“预备营的日子如何?若是觉得不上道,小爷可以借两人给你使唤。”他说着话,拿眼角余光撇着寒诺,贼兮兮地道:“素闻某人我行我素惯了,还没当家做主呢,就时常以一家之主自居。”

他这两句话,可谓是直戳寒浅心窝,狠命地一点头,若是寒诺不在当前,估计得上前与李世子握手交心顺道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世子有心管别人的家事,倒不如小心自己后院起火。”寒主司品着连猫都不吃的茶,端着看热闹的心态,“寒浅,送往敦亲王府的贺礼挑好了吗?”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而此刻,寒浅就是那遭殃的凡人。他左右看看两个神仙祖宗,十分心领神会地老老实实答道:“送了,一樽红珊瑚,当初夫人从北疆辛苦带回来的,结果看了没两日就放库房发霉了。”

李盗酒无语,目光四下一转,再次发表了对寒门的看法:“真寒酸。”

“寒门养着数十万边关将士,自然比不得拿雨前喂猫的敦亲王府。”寒主司言简意赅,“什么时候,王府的银子要是数不清了,本司不介意帮着数数。”

“这可用不上。”李盗酒抽了抽嘴角,“李欢庭请了个好帮手,别说是算账了,连天下事她都能算到。”

“哦?”寒主司一挑眉,饶有兴趣地问:“不知道她有没有算过,世子爷今后是要居哪个屋子?”

“啧……”李盗酒哭笑不得,“你怎么对别人私事这么感兴趣?莫不是瞧上小爷我了吧!”他一脸嫌弃,“爷可没有龙阳之好。”

“只是觉着像你这样的人,何苦糟蹋人家姑娘。”寒诺摇了摇头,字里行间毫不掩饰对世子爷的嫌弃。

李盗酒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发表感慨:“言若从前说你正经,你是有多会装才会让她有此误解?”

言若公主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能让人在瞬间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她那里,即便此刻她人不在跟前,寒诺也条件反射地板起脸来,沉声问道:“擅闯明堂是重罪,两位殿下不谙世事,又有圣上一力相护才会无事。李盗酒,为了达到目的你但真可以不择手段吗?”

李盗酒想了想,笑道:“看你这幅样子,追封襄嫔的事应该是成了。调查饷银的事,皇上当场肯定会气,但过后一想又会觉着这是个好机会,估计这会儿已经让徐诚拟圣旨了。”

寒诺蹙眉道:“公主一向信你。”

李盗酒道:“她也信你。”

“寒门忠君卫国,从未有过任何对皇室不利的行为,君臣坦然信任,是情理之中。”寒诺满脸冷漠,声若寒冰:“有些感情,玩笑不得。”

“你对她究竟了解多少?”李盗酒笑嘻嘻地问:“是不是觉着她除了闯祸没别的本事?”

寒诺默然无语。

默认,也是承认的一种,只是因为臣不议君非,所以稍显委婉罢了。

这个答案,李盗酒并不意外,别说是李言若,连他在旁人眼中都是个二浪子。

“南村的事她做的那么漂亮,你们有谁出自真心地夸过她一句吗?”

寒诺无语。

“你们怕她闯祸,把她用一种近乎囚禁的方式保护起来,是因为你们怕自己没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她。”在怼人这件事上,李盗酒一向是行家中的翘楚,“说白了,你们承担不起她受到伤害的风险,便将她用金丝笼子给装了起来,把她牢牢地拴在里面,希望她能听你们的命令,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你们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得叫上两声逗你们开心?养个鸟还知道要拎出去遛弯呢,你们把那么一坨惹事精给供着,还能指望她安分守己动静适宜?”

寒诺漠然地望着李盗酒,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些话总结起来的意思就是,言若公主闯下的那些祸,与你没有丝毫干系。”

李盗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居然被你给听出来了!”

一旁的寒浅睇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过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才刚去了城郊回来,这会儿双眼皮正在缠缠绵绵,硬生生地被两人这无厘头的对话给把瞌睡吓跑了。

“你们两个就不能学学陈捕头吗?”忍不可忍的寒二公子扯出了一直安静坐在角落中的陈昭宥,让两人好好学学,什么叫‘沉默是金’。

可李世子一向视金钱如粪土,一张嘴咋呼起来没完没了,瞧了一眼陈昭宥便怼上了:“还在想你那救命恩人呢?依我说你也别惦记着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他福大命大皇帝格外开恩了,要照爷的意思,直接给他一刀剁碎了给我家沐九吃。”

沐九连眼皮儿都懒得动一下。

陈昭宥倒是眨了眨眼,但也仅限于是眨了眨眼。他神色恍惚地捧着一盅凉茶,好似要将青石地板给盯穿一般,只把一双眼盯出了血丝。

寒诺的视线也落在了陈昭宥的身上。从前他倒是没注意,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长相其实十分俊雅,就是被一脸胡须给毁了。

“早知道折腾出这么多的事,当初还不如让那些人把王婆杀了,也省的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受人唾骂。”因为许久没有说话,陈昭宥的嗓音很是沙哑。

李盗酒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说:“当着提刑主司的面你也敢说这样的话?”

陈昭宥抬眼瞧了瞧他。

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人该是仇人。

可李盗酒是无赖了一点,是混账了一点,却还算有点人样。陈年旧事,上一辈的是是非非,实在很难说清谁对谁错。用一句话来总结:都是命。

比起陈昭宥的话,寒诺更在意的,是他在挽桃被杀的这桩案子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香烛铺突然出现,雨夜暗杀的时候也有陈捕头在,南村天花板爆发陈捕头也是头一个赶去的。陈捕头人在京兆府,想要知道案情的发展也很容易,这让本官不得不怀疑你是否也是这桩案子的知情人?”

“我去香烛铺是为了找那本账目,结果刚好碰到有人想杀王婆,原本都已经将账目到手了,结果大人您来了,我想着那本账目在大人手中,应该比在我手中安全;至于那次雨夜刺杀,完全是意外,张宇妻儿入都时误入南村,我见她们孤儿寡母,怕下头的人仗势欺负她们,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护送她们回来,若不然,当夜我还在南村,怎么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陈昭宥的解释就如他的人一般,条分缕析,十分周全:“至于南村的事我那么积极,是因为我知道以梁大人的性格,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对我虽有恩义,但毕竟人命关天。”

他抬头看看李盗酒,再看看寒诺:“寒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也许是和李盗酒这类无赖打的交道久了,碰到如此坦诚的陈捕头,寒主司一时间竟还未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问:“陈捕头来寒府做什么?”

才刚侃侃而谈的陈昭宥在这个问题面前傻了眼。

来做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难道他要说心里太烦又无处可去,来这里躲清闲的?寒门是什么地方,岂容他如此放肆?

“不用问,像他这种无亲无故的,心里一憋点事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李盗酒从来不懂看人脸色这种事,神在在地一句话戳到陈昭宥心头:“纵观皎城,也就寒门还能允他片刻的清闲。”

陈昭宥无语。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货会在这里,若早一刻知晓,他肯定把自己迈进寒府门槛的腿给收回去。

寒浅冷笑道:“世子不也正无处可去吗?”

李盗酒瞥了他一眼,一副‘我能来寒府是你们蓬荜生辉’的气势,“咱们不似寒二公子,红颜知己遍布花街柳巷,今日在这处,明日在那处,怎会没地方去?”

寒浅无语。

就不该让这小王八蛋入府!

“寒官家,”被怼的无话可说的寒二公子咬牙切齿,往外高呼一声:“送客。”

寒孚来的倒是快,他尾音还在厅上回荡,人便入了厅来,气喘吁吁地说:“世子妃来寻世子了。”

李盗酒无语。

幸灾乐祸立时跃上了寒浅的脸来,他决定十分大气地不和李盗酒计较他刚才的失礼,起身恭恭敬敬地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世子爷好走。”

寒诺也起身,面含微笑,留下一句:“不送了。”扬长而去。

李盗酒瘫在张椅里,一脸苦相地小口小口啜着品相极差的茶水,半晌也不肯挪动一下。好一会儿,他想起了一句话: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他慢慢地啜完了一整杯茶水,慢慢地搁下杯子,慢慢地起身踱步出门。夕阳余晖投入了寒门,在寒酸的外表皮渡了一层灿灿金光,十分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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