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取江山作酒钱
第一百四十七章: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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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十六岁入东宫为太子妃,三十封后。至公主诞生十八年来,秉承两位帝王圣意,待公主不说亲如一家,但也是事事尽心尽力,处处忍受避让;即便有所摩擦,也不过是些枝末小节,不足挂碍。然而公主进来却愈发恣意妄为不成体统,本宫一忍再忍却是养虎为患助纣为虐!今日若本宫不对你严加惩戒,来日你便要祸国殃民,乱我朝纲纪坏我李氏门风!”

盛怒之下,张蓿却仍能保持国母仪态,不骄不躁,只是声色稍加严厉,“内宫护卫何在?”

立即有内宫侍卫统领谭馨领着一众女侍入内,于庭中跪候听审。

“自古以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于公,本宫乃是一国之母,于私,公主自幼失去母亲,先帝驾崩,自当遵循古训,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今日,本宫便替你逝去的母妃,好好教育教育你。”

皇后冷然吩咐道:“言若公主以下犯上,按律庭杖三下,谭馨,你亲自执行。”

“这……”谭馨入宫多年,虽名为内宫侍卫统领,却是直属杜磊管辖的,并无独立决策的权利;更何况,眼下,皇后要她拿的人是言若公主,那可是皇帝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谁敢招惹?

“怎么,本宫令不动你?”张皇后转过身去,将脸上的十指印昭然于众人跟前,毫不避讳,“还是说,要本宫下一道懿旨给你?”

瞧见皇后那张‘与众不同’的脸,再联合张皇后对待言若公主的态度,便是个傻子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谭馨心里直冒冷汗,拿眼角余光撇着李言若,却见这位刁蛮任性小公主正一脸无所畏惧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再看一看一旁的世子爷,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没有拍手称快,已经很给现场凝重气氛的面子了。

她将身子往下一压,压出了毕恭毕敬的姿态,十分委婉地表示:“钧天明文规定,皇室中人犯了错误,当由圣上亲自裁定,内侍只负责内宫安危,并无问罪皇室中人的权力。”

张蓿虽在盛怒之下,但却并不傻,知道谭馨所言确实属实。而她也并不指望一个小小的内侍官能动李言若。“既如此,就请圣上出来做主吧。”

跪伏在一旁的青瑶道:“奴婢早说了,皇上不在里头,皇后娘娘要是真不信,可以问问世子爷。”

张皇后一心把事情闹大,就是想要见到皇帝,可听青瑶这么一说,竟也觉察出其中的不对来!她猛然地转头看向李盗酒,后者则很无辜地朝她耸了耸肩。

皇帝的仪仗就摆在勉宫门口,如此堂而皇之明目张胆,勉宫的丫头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如果,她们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明面上是为了阻止她入勉宫见皇上,实际上是为了掩饰,皇上并不在勉宫?

可这个时候,皇上连自己的仪仗都不带,急急忙忙地去了哪里?勉宫的人又为何拖延?

难道说?

张蓿转头看了一眼静贵妃。这个女人随她一道入的王府,虽然出身低微,但胜在识时务,一向稳重老成;如今只是听说自己兄长入狱,便把自己折腾成一幅大祸临头的模样,可见梁景福的事不低……

而今日太子生辰,身为寒门长孙的寒诺并未入东宫贺寿!能够将皇上从勉宫叫走的,只可能是寒诺!

皇上可能在任意宫殿会见寒诺,一旦关于梁景福的处置圣旨下达,一切就无可挽回了!可宫里实在是太大了,无论何处,距离勉宫的距离都不远,若要一个个地找去,恐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去内书房。”

随着皇后这一声吩咐,乌泱泱又是一大片人头攒动,仪仗有条不紊转了方向,簇拥着一后一妃往内书房移动。

皇后一走,整个勉宫又恢复了落针可闻的静谧。

‘啪’‘啪’‘啪’……李盗酒抚掌而笑,“你这两个巴掌,可算是把皇后给打醒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只见她在你跟前隐忍周全,努力地扮演好嫂嫂和国母,还是头一遭端出了后宫之主的架子。”

“风凉话你先别说了。”李言若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转头去瞧剑竹的脸,“还好,只是留了个红印子,拿冰块敷一下立时三刻也就消了。”

剑竹屈膝一礼,转身吩咐青瑶与红霜,“去将那个填沉香的冰炉拿来。”

李言若又同谭馨说:“让谭统领见笑了。”

谭馨不动声色地回:“殿下言重了,若无旁的事,臣先告退了。”

李言若微微颔首,只等着谭馨离去,方回身去问李盗酒:“说说吧,怎么回事?”

李盗酒满头雾水,一脸无辜:“什么怎么回事?”

“皇兄在不在宫中,皇后进不进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撺掇着我颌宫上下拿命去和皇后作对?”李言若上前一步,揪住了李盗酒的衣襟,“你同皇兄在密谋什么?”

“冤枉!”李盗酒立即指天发誓,脸不红气不喘,“我只知道寒诺入宫来,皇上便急吼吼地去了,还吩咐说若是静贵妃和皇后寻来,必得拦上一拦。”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而寒诺之于李言若,便如同水克火、金克木,能让这头暴躁的倔驴瞬间变成温顺的小白兔,还顺道卖个乖讨个巧。

揪着李盗酒衣襟的那只手不着痕迹地改为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言若公主笑的典雅端庄,堪为贤良淑德的典范:“他入宫来做什么?”

李盗酒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吗?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自个儿去内书房瞧瞧?”

李言若认真地想了想,觉着他言之有理,当即命人摆驾内书房。临走,剑竹将一个冰炉子塞到了她手中,赔着笑脸说:“奴婢好歹是个习武的,这点子红印算得了什么?就怕公主这娇滴滴的手,一时半刻要肿了起来。”

李言若无语。

目送一行人乌泱泱地远去,李盗酒方望向了呆站在廊下的小太监。

小太监入勉宫平地一声惊雷,没吓着旁人,倒是把他自己给吓了个办事,三魂七魄早已飞上霄汉,不知所踪。

世子爷行过去,一巴掌拍在小太监的脑门上,将他的魂魄都拍回了体内,引来一阵吱哇乱叫鬼哭狼嚎。

李盗酒早有先见之明地掩着耳往后退开,只等着他三魂七魄都附体后,才问:“你刚才说太子怎么了?”

“公主一走,太子殿下便命收拾各宫送来的礼,下头的人不小心砸坏了言若公主送来的笔筒,从里头掉出了东西。”小条件口齿伶俐干脆,除了胆子小了点外,是个合格的跑腿传话人,“因为那东西实在太过令人惊讶,殿下请公主去看看呢。”

李盗酒沉默了一阵后,脸上渐渐析出笑意,负着手便出了勉宫,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未至正午,日头已如烈焰,万里闲云被灼烧的无处安歇,纷纷化作无形,留下万里晴空陪着九州人民一起饱受煎熬。

参天古榕拔地而起,将可供十骑并行的宫道扯出两条绿荫,抬撵的太监脚程极好,一路健步如飞,片刻也不敢停歇。

为了同换购说上话,静贵妃命人将步撵抬出了荫蔽外,烈日灼肤,在她油光粉面的玉颜上留下阵阵热汗。

“娘娘,如果皇上没在内书房怎么办?”

“那就最好祈祷梁景福犯得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人神共愤的大罪,否则明旨一旦出了宫门,连神仙都救不了他。”天气炎热,本就难免心烦气躁,更何况为了梁景福的事,张蓿还挨了李言若两巴掌,并且不得不忍气吞声。她话中带火,实属正常。

然而身为六宫之首,位高权重,自然会受人诟病重伤。这些年梁良仗着一副牲畜无害的脸,没少为她做事。如今宫中有熙妃何蔻珠虎视眈眈,她更不能失去静贵妃这条臂膀。

众所周知,静贵妃梁良能入宫,靠的既不是她的身世背景,也不是容颜才华,只因她老爹曾在先帝微服时有援手之义,先帝以报恩的名义将她送入东宫。而梁家二老早在先帝登基前便去世,留下了梁景福这么一根独苗苗,梁良自然视若珍宝,为之周全。

只可惜,梁景福却不是个争气的,早年被人检举行贿受贿,最终却都因查无实证草草收了场。但他的行事作风,为人品德却早已败坏传开,能混到京兆府尹这个位置,还是托着他妹妹的福。

想到这里,她少不得又缓和了语气,说:“你也不必那么担心,皇上并非绝情人,这些年你跟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俗语说的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蒋凤鸣犯下那么多事,皇上不也没追究吗?”

微微一顿,她又说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要斩首杀头,再急也要等到明日午时,父相总能想到办法,不会让你们梁家断了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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