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取江山作酒钱
第一百二十三章: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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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樱担忧地问:“张相与皇上站为一线,那护国公不是处在劣势?”

“所以我们现在不可以硬碰硬,单靠何家根本没有为蒋凤鸣说情的资格。”何蔻珠十指微微一收,沉声道:“炖一盅甲鱼汤,本宫要亲自给皇上送去。”

红樱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应声办去了。

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李盗酒就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翻墙上树、攀楼揭瓦是他的强项,而开锁撬门更是他只以为赖以生存的本领,并且丝毫不以为耻!

因此,他在寒府溜门串户被寒孚逮了个正着时,还能一脸嬉皮笑脸恬不知耻地说:“我迷路了。”

“宅子确实大了些,伺候的人又少。”寒官家堆着满脸诚挚的微笑,竭尽全力地配合着他的表演:“请世子随老奴来。”

半盏茶的功夫后,寒浅黑着一张脸死瞪着李盗酒:“世子能不能有那么一两次,说点靠谱的谎?”

迷路?他就不怕说出来贻笑大方吗?简直是对寒府上下智商的侮辱!

显然,世子爷并没有心思考虑自己的面子,反而一脸轻松无畏地耸了耸肩,“管嘴上说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能说会道又不能保命,还不是要被人打的半死不活。”他说着话,目光还在寒浅身上来回扫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寒浅无语,心中暗骂一声王八蛋!但介于自己这条小命是被这混账捡回来的,忘恩负义不敢表现的十分明显,因此,只能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表示抗议。

李盗酒随手在别人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后,十分坦然地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同糕点奋战的小六子,“还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守着照顾救命恩人。”

这一次,在那把盐外面,又倒了一碗烈酒。寒浅感觉自己九死一生没没有一命呜呼,倒要被着两人给气死了!

他举起还能活动的双手表示求饶,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往外蹦:“是在下技不如人活该短命,世子爷搭救之恩无以为报,待伤好后,一定带上重礼亲自上门拜谢救命之恩!”

李盗酒双手环胸垂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拍脑门,装模作样地问:“你刚才说,说救你了?”

寒浅气到牙痒,若非此时手脚不便,他一定冒着悲伤忘恩负义的骂名,外加被罚写或者逐出寒门的风险,将眼前这人狠狠揍一顿。

而一旁的小六子,在百忙之中抽空搭了一句腔:“你就别刺激他了,伤成这样本来就很没面子了,寒门上下和皇陵护卫队都看过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从今以后在皎城恐怕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寒浅随手捞起床头的帕子朝小六子扔了过去,“小崽子,我都是为了谁呀?”

“谁知道你是为了谁呢?”李盗酒懒懒地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道:“西山县令那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让你带了出来,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追杀你?”

寒浅愣了一下,随后讪讪一笑,“我知道的都和大哥说了。”他将眼中笑意收敛,眸色深沉地回视李盗酒:“而且,要论知道的多,世子爷好像知道的比我们要多一些吧?”

李盗酒嘿嘿一笑:“好说好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比如说,张萩与何家的人都有拉拢二公子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寒浅立刻收敛了玩笑的态度,如临大敌地皱眉盯着李盗酒。他与张萩只有一面之缘,而且当时只有两人在场,李盗酒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觉得寒府和蒋府已经够耳聪目明了,可与世子相比,但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寒浅似笑非笑地牵了牵嘴角,“我应该说世子有备无患,还是多行不义?”

李盗酒抽了口凉气,打了个哈哈:“我不过是随口胡诌,自打寒诺回到皎城,寒门将朝中上下得罪了个遍,哪个人不把你们恨的咬牙切齿?寒门长孙刚正不阿,那些人就只能找你这只有缝的蛋下手了。”

寒浅无语。他恨的浑身的骨头都痒了起来,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应该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凌迟泄愤了!

而李盗酒似乎也很识相,在彻底惹毛伤员与他同归于尽前,乐颠颠地闪人了。

他一路出了西苑,却并不往外走,折道去了南苑。

满院子的桔梗花在风中荡成一片湛蓝的海洋,掀起的层层花浪掩不住那一抹素色的身影。

“人真是可悲的生物,宁愿一个人躲起来发烂发臭,也不愿看一眼当年的真相。”李盗酒闲庭漫步地踏进了南苑,懒懒地靠在木制的院门上,“你宁肯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血亲?”

他的语调很缓很轻,却似千针万刺扎在素衣女子的心上,令她的动作僵在原地。她手上没有带任何护具,原本就有些粗糙的十指被桔梗杆划拉出各式各样的伤口,淡淡的血腥味掺入了桔梗花香中。

她在原地僵了半晌,终于缓缓地起身,转头望向了院门口的人。男人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可他的话,却不似平素相见简单的一句调侃,而是像他此刻的眼神一样,似刀似刃,直逼心脏。

“为什么?”

一阵狂风掀起莲儿素白的衣衫,猎猎作响,将她的声音掩去不少,却掩不住她的哭腔。

她近乎哀求地问:“为什么是我?我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个地方,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

她从一出生便背负上了全家人的怨恨与责怪,差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掐死。这么多年来,她好不容易才从那场噩梦中抽身而出,可现在,他们不仅将她拽回了那场噩梦中,还将另一个深渊置在了他的脚边,令她的人生再不敢往前踏半步!

她所设想的美好、那些小小的期望,都付之东流水!

为什么?

她只想忘记过去,好好地活下去,哪怕平平淡淡的一生,只要三餐温饱,便于愿足矣。

可现在,她连活下去都成了痴心妄想!

“因为你运气不好,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有一个一心想要你命的父亲,还有一个拼了命想让你活下去的母亲。同样因为运气不好,全村那么多人都死了,而立成为了活下来的那一小部分,还被蒋凤鸣遇上,送到了言若的身边。”

李盗酒话说的轻松,神情却格外认真:“世道如此,有人一出生便能含着金汤匙,有人去连睁眼瞧一瞧这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有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有人便要拿命来换取一日三餐温饱;就像你和我,同样是在西山长大,同样来到皎城,你要任劳任怨提心吊胆,而我哪怕是杀人放火都有人给我擦屁股。你看,这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老天爷就是瞎了眼,让我这样的混蛋有了这样好的出身,而你……”

“你别说了!”

莲儿身形健硕,这一声平地吼,在空旷的院子里十分敞亮,还生生地吧李盗酒吓了一跳。

“我不说,它便不存在了吗?事实就是事实,蒋凤鸣杀人放火是事实,骗了你也是事实;西山那场洪水是事实,你父亲想要杀你也是事实、你可以一遍遍地催眠自己不接受,但结果呢?错过了这一次,再没有可能让蒋凤鸣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西山上百条冤魂只能徘徊在孤山野岭,或许会带着怨恨不甘灰飞烟灭,或许化为厉鬼千里迢迢地来索命。”

李盗酒将嘴角一勾,像个哄骗小孩的人贩子,循循善诱,“不过,我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反正像我这种混账,没什么良心道义可讲,要杀一个人多简单?而你们也可以继续做他的棋子,等我斩断了这只执棋的手后,你们也就只有了。到了那个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改名换姓开始重新生活。”

他长篇大论,说的煞有其事,一字一句全扎在了莲儿的心上。

十六岁的女孩,一生颠沛受尽苦楚,自以为苦尽甘来得勉宫栖身,却原来,只是从一个火坑跌进了另一个深渊。

而现在,这个男人就站在深渊边上凝视着她,并没有打算向她伸出援手,反而不断地将那些风霜引导到她的身上。

她有点喘不过气来,想要一头晕过去,可思维此时却无比清晰,令她所有的恐惧与怯弱无所遁形。

李盗酒自己过了一番嘴瘾,几便不管不顾地再自去了。他的身影那样潇洒随性,好似刚才那番话,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李盗酒一路慢条斯理地出了寒府,刚刚步下台阶,一旁的桂花树上横冲出一抹黑影,直朝他的脑袋袭去。他不慌不忙地偏了偏头,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每次都犯蠢,别说你是我养的。”

沐九身体刚刚落地,后腿用力一蹬,快速地攀着李盗酒的身体而上,神气地盘踞在他的肩头,还不忘为自己打抱不平:“是四妹养我。”

要是等到李盗酒投食,别说它只是一只几百年的灵狐,就是千万年的老妖,也得活活被饿死吧。

李盗酒无丝毫愧疚之心,目不斜视地问:“有什么发现?”

玄猫也立即端正了态度,沉声道:“何微雪入了宫,应该是去了善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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