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前辈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枭记梦渊,见过西天盟主,剑花先生邵前辈。Www.feiazw.coM
飞速中文网”那是一个无限飘渺的声音,如风中的细语,如空如幻地传过来。br邵一子抬目望去,却见到一个人,徐徐落到身前,所谓徐徐,指的是他好像是完全没有份量,摇动的身形,如同风中的柳絮一般,飘飘荡荡。br“提江过海”邵一子低声报出了梦渊此时所用的轻功,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提江过海之功,说是轻功,其实是内功中极为上乘的一门功夫,又被称为“提呼一气功”,如果不是内功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根本就不能入门,待开始练习后,其中艰难,与日俱增,功力越高,提升越难,据说练到最高境界,能够蹈步虚空,任他高山大泽,如履平地一般。而眼前这个人,在这门功夫上的造诣,也已经到了“万古凌霄一羽毛”的程度,身轻如羽,能够借着一股清风,当空滑翔,一如鹰隼。br“不敢,那些都是老夫年少时的些许薄名,早已是烟尘往事,如今的邵一子,只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朽而已。br“前辈谦虚了,有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壮士迟暮,雄心不已。”梦渊报了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br邵一子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平凡的外表,穿着一身黄色亚麻外衣裤,仅在腰间束了一条黑色皮束腰,脚下蹬着一双黑布软底鞋,若不加注意,简直就是一乡野村夫。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星,能够对得上他刚才所露的一手轻功。br“以岳阳剑客顾锡恭之能,居然会从树上掉下来,老夫正觉奇怪,嘿嘿,阁下是想让顾锡恭与老夫先见个高下,好收渔翁之利吧?”冷哼一声,邵一子道。br“哈哈”梦渊微微仰头,笑了“正是如此,如果前辈是浪得虚名,连小小顾锡恭之流也不能轻松打的话,梦某人又何必现身相见。”br邵一子一怔,拈了拈胸前长须道:“阁下倒不是虚伪之徒,不过请恕老夫孤陋,不知这枭记乃是何门派,能有阁下这般俊彦,此来所为何事?”br梦渊点了点头,道:“这倒不能怪前辈,枭记不是江湖门派,而是一个商团。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此行确是为前辈而来,但较顾锡恭之流,却是不同。”br“哼,有何不同。”邵一子冷声道。br“在下虽然也可算是江湖一份子,但今日前来,却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代表枭记而来。”br“商人?难道你夜半前来,是为做买卖而来,但邵某人身无长物,对买卖也没有兴趣。”br“邵前辈,你是个君子,君子说的,是义。我是个商人,商人说的,是利。但是,义与利,却并不如同水火,利,同样可以为义服务,不知前辈以为如何?”br邵一子只是哼了一声,没有答话。br“不瞒前辈,方才前辈在屋中言行,梦某深感佩服,但却不得不说,前辈你做的,不过是小善,虽然可以让几个像大柱子这样的人过一年或几年的好日子,但不管是此时的中原,或是西域,如大柱子这样的,要有数百万之数,难道凭着前辈给的几两银子,就能让他们都脱离苦海么?”br邵一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不能,但难道你一个商人,就能做到么?”br梦渊叹了口气:“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以我一人,当然不能,但以我枭记数千商人联手,所能做的,应该是比前辈要多不少。我不知前辈身上宝图,所含宝藏,有多少数量,但以这些钱财为基本,在前辈监督下进行运作,所获利润持续用于造福一方,相信会比前辈所能做到的,胜出不少。”br邵一子沉吟了片刻,道:“如真若你所言,老夫倒也同意,但不知阁下,如何取信与我。br梦渊点了点头,算是对邵一子说法的赞同:“嗯,前辈所言,言之有理。以在下之见,要想令前辈信服,不外两个办法。”br邵一子好奇道:“愿闻其详。”br“第一是找个保人,这个人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能为邵前辈所信任。”br邵一子微微一笑:“多谢了,这个天地间的所谓好人,侠客,邵某人算是见得太多了。”br梦渊道:“那可惜了,本来,在下与海无颜,潘幼迪两位侠士,都有点交情,相信他们两位也愿意督成此事。”br邵一子道:“我确实听说过这两个人,如传闻不虚,这两人倒也当得起侠客之名,但老夫老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如今除了老夫自己,是很难相信他人了,你就说第二个办法吧。”br梦渊笑眯眯地道:“第二个方法很简单,我说了,我也是江湖一脉,如果我们表现出足够的实力,先从前辈手中夺得宝图,再与前辈合作,前辈是否能够相信在下了呢。”br邵一子大吃一惊,怒道:“既然你有这个本事,不妨试试,如果你真能在老夫手中夺得宝图,老夫信你又如何。br梦渊的声音冷了下来:“既然如此,一言为定。大师父,你出手吧,他还有用,留他一条命。”br“臭小子,这老小子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还不信。”一条人影,如同飞云过空,在衣襟当风的一片呼噜声中,落身到了两人的面前。br那是一个高瘦的老人,身上的衣服颇为肥大,随着落下的势子,右手一抬,就随手向邵一子迎头兜过来。br那是一种绝对强者的姿态,一现身就是绝强的一股子气劲,以邵一子之能,也不得不退了一步,不敢正撄其锋。br虽然是黑夜中,邵一子也看到,这个老人的模样。br头全白了,却挽了个特别的型,乍看上去,就像是鹦鹉或八哥头上的角毛,十分滑稽。看不清脸,但他的一双眼睛特别亮,像是两盏小灯笼,甚至有点刺眼。br邵一子脑中似乎有这个人的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了。br“呃,阁下身手了得,请教大名?”br“个老子的,姓邵的,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本来你老小子人不赖,我也知道你在西边有点名堂,老子这些年不缺钱,也就懒得找你晦气。偏偏你要来这里,嘿嘿,来得容易,要回去没那么容易。”br“阁下这几句话什么意思?”邵一子觉得有些不对,心中惊骇下,又退了一步。br“看在我宝贝徒弟面子上,我留你条性命,不过这图你还不配享用,拿过来吧。”白老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br邵一子看了看先前那个少年,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br感受着对方这个老人的强势,邵一子气往上撞,沉声道:“不错,那图就在我这里,你要拿,只管划下道来。”br老人不屑道:“这个天底下我姓高的要的东西,还没有到不了的,不要说你身上的东西,就是天上的月亮,老夫要摘,它也跑不了。”br“姓高。”邵一子思索着这个姓氏,看到他的狂态,猛然间想起一个传说中的恐怖名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br“白鹤高立,我早该想起来的,天下之大,但姓高,口气又这么大的,没其他人了。”br高立龇牙一笑:“天快亮了,我们比一场,十招为限,我不下死手,你输了,宝图归我,你接过了,我就不再出手。我徒弟要怎么样,他自己解决去。”br邵一子心中惴惴,但一股不服的劲也上来了。心说你高立虽然厉害,但我练了一辈子,还接不住你十招?br高立却有点不耐烦了,脚下踏出半步,到了邵一子右边,两只手平平伸开。br“白鹤亮翅”br这个最最普通的招式,在高立的手底下,这威力可就是不同寻常了,他平伸而出的双手,以及垂下的衣袖,当真像是一只平空翱翔的白鹤,他这白鹤之名,也就是来源于此。br邵一子一脸沉重,手中的剑扬了起来,指向高立面庞。与高立空手对决,那是自杀的行为,他的一身功夫,泰半在剑上,如今遭遇到平生最大的敌人,当真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br高立的脸上,充斥着冷酷,两只手一挥,整个人像只大鸟般飘起来,飞快地扑了上去。br在梦渊的眼里,高立的这个动作,正是百禽掌中一招极为厉害的家数。br“鹤舞长空”br那是一种极为特别的手法,不是一只手,或者一条腿的动作,而是全身的每一处,都激出力量来,形成一个整体,化作一团狂风。在这股凌厉无匹的力量下,就是一堵墙,也能一击粉碎。br邵一子短剑**两声,散出了两朵拳大的剑花,这是他毕生精研的一种被称为“快剑分花”剑法,在剑花的掩饰下,一道剑光如灵蛇般腾起。br高立的身形,如同风雷之变幻,那股子狂风,就这样当头毫不讲理地罩下。而邵一子的剑,就在这团狂风上,硬是炸开了两个口子。br高立的忽然露出一个残忍的表情br“轰”br气劲爆鸣中,高立的鸟爪般的双手,居然就这么从那个口子里硬插了下来,丝毫不理邵一子凌厉的剑式。br邵一子脸色变了,他感觉剑上似乎挽了千钧重物,以他的内力,这柄剑却再也进不了分毫。br他的身子忽然向后变向着退去,一退就是七步,每退一步,先前的位置就炸开一团碎泥。br总算他经验丰富,算是没有被高立一招秒杀。br高立的身形飞快,他似乎真的化身为一只大鸟,一团狂风,呼啸着跟了上去。br邵一子不住运剑,这位老人,在这紧要关头,当真是使出了全身解数,一朵朵剑花不断化出,炸开,算是顶住了三四个回合。br骤然间,邵一子闷哼了一声,他手中的剑,经不住如此沉重的压力,居然从剑尖位置,噼啪响着断裂开来。br他怒吼一声,半截残剑,当空斗出了五朵剑花,但剑光黯淡,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br他的对手却放不过他,狞笑声中,高立忽然当空幻出了几个影子,盘旋着落下。br那是犹如五雷轰顶的气势,在一声巨响中,邵一子只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高立狰狞的笑脸。br然后,他晕了过去。br“大师父,可以了。”梦渊低声说了一句。br“好,这老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高立一把扯下邵一子背后的包袱,找出一个纸卷道。br“嗯,就是这个,这应该是古藏文。如果我料想不差,这里附近,应该有一个精通古藏文的人。”梦渊道。br“嗯,那我们把他找出来?”高立道。br“嘿嘿,他会帮我们去找。只要我们如此这般。”梦渊指指地上的邵一子,低声说了几句。br“嗯,是个不错的主意,两手准备,总比一手好。”br梦渊走进茅屋,一指点上大柱子晕穴,又走到马厩,在马背上邵一子的行囊中翻动片刻,找出一个铁匣。他小心地打开铁匣,取出一本薄薄的卷册,飞快地看了几遍,口中默默念诵。这本原著中最具神秘色彩的卷册,仅仅只有十二页,以梦渊此时的记忆功夫,一枝香功夫,足够把这本秘笈,囫囵吞枣地背下来了。背完这本秘籍后,他又原样收好,才出去和正翻看着宝图的高立回合。br(“叮,梦渊获得二天门传承秘籍。”br“叮,梦渊失去二天门传承秘籍。”)br“你个小子,狡猾得紧,不过老子喜欢,呵呵。”高立一巴掌按在梦渊头上,笑嘻嘻道。br“嗯,下面大师父休息一下,让我替您准备入藏的用品。译文我弄到了马上传给您老人家。”br一老一少并肩而去,仅留下地上躺着的老人,那个青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一丝怜悯。br在两人经过的树林中,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像是一个读书人,穿着一件沾血的青布长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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