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林翎自己也很难解释清楚。
顾昶自是不必多说，虽然知道他喜欢自己，他对林翎的了解和关心也让两个人相处时分外轻松愉悦，但是林翎从来都是把他当做朋友。
至于顾瑀……
一个一直活在自己梦里的男人。
也许所有的执念都是虚无，谁会可惜一个丢失了的梦呢。
林翎欣赏顾瑀对温翎的情深义重，也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终究放不下他，但是自尊不允许她成为别人的影子。
她是林翎，永远只能是林翎！
林翎俯下、身来，动作温柔地帮两个小包子擦了擦手，又把衣服整了整。
“顾昶叔叔是妈咪的好朋友。顾叔叔……”
林翎看着草莓和槟榔不解而又期待的眼神，“顾叔叔是妈咪的上司而已。”
小草莓满意地点点头。她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妈咪跟凶凶的顾叔叔在一起，虽然顾叔叔经常跟她玩红包游戏，可是，如果是幽默风趣的威廉叔叔来做自己的爸爸，听起来更靠谱。
槟榔却沉默了。
他能感觉到，妈咪对顾叔叔与众不同。
不同于跟其他人在一起的谈笑风生，只有涉及到顾叔叔，妈咪才会神色凝重、心痛难过。
只是，在他只有五岁的幼小心灵里，不明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么一切都交给妈咪自己来决定，只要她开心。
他是家里的唯一的男子汉，要保护妈咪和小草莓一辈子的。
“妈咪，我们出去吧。顾叔叔和顾昶叔叔该等急了。”
“好。”
林翎一手牵着一个小宝贝，从卫生间走出来。
眼前的一幕让她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原来顾昶和顾瑀都想来卫生间寻找林翎母子，却又不想让对方先一步行动，一个抓着对方的手臂，一个扯着对方的衣领，彼此牵制，谁也动不了。
“顾瑀，你心里既然放不下温翎，为什么要隔三差五地过来骚扰林翎？”
“这是我和翎儿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只是你的秘书！”
“是，她现在是我的秘书！可是以后……”
“以后怎么样？以后难道你会给她一个名分？难道你会忘记温翎，只把她一个人放在心上？”
“我……”
顾瑀哑然。是的，他现在做不到。对温翎的愧疚和怀念，与对林翎的痴迷和恋慕交织在一起，让他痛苦万分。
如果她们是一个人，那该多好……
顾瑀忍不住嘲笑自己，怎么可能！
见到林翎母子三人从卫生间出来，两位顾先生有些尴尬地放开手。
顾昶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林翎拦住，抢先一步开口。
“顾总，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跟朋友、家人吃个饭，还请你不要打扰。有什么工作，明天到了公司再说，好吗？”
虽然她并不喜欢顾昶，但是这么一说，想必顾瑀不会再纠缠。
她知道自己跟顾瑀迟早要有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每天纠缠不清，像什么样子?
就算顾瑀因此大发雷霆把她辞退，她也毫无惧色。
自己这些年在国外攒下来的钱暂且不说，就算是以两个天才小宝贝不可限量的前程，她也一辈子不愁吃喝。
本来林翎去顾氏工作也只是为了顾瑀，现在，最后的一点羁绊也即将断掉，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不过，顾瑀若是能与她和平相处，她倒不介意继续呆下去。毕竟自己的好姐妹林宁宁还在那里，而她在江城的朋友实在少之又少，心里着实有些舍不得。
顾瑀面色一凛，听出她话里的决绝，也不敢过分逼她，心里却止不住难过。
从前温翎拒绝他的时候，总是找顾昶来做挡箭牌。
没想到如今，林翎也这么对他。
现在，他也只能柔声说道：“翎儿，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无关我个人。”
林翎和顾昶疑惑地看向顾瑀。
“最近奶奶身体又不太好，不知道明天下班以后，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她？”
林翎迟疑。
她确实对顾老太太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也是发自内心地对她尊重、敬爱。
可是，即便对她再好，顾家上下包括顾老太太在内，都只是把她当作温翎的替身，不是吗？
她担心自己贪恋这份温暖，更担心自己再也无法从顾瑀编织的情网里脱身。
“我……”
“你先别急着拒绝。”顾瑀恳切地说道，“奶奶一直等着你。什么时候你想要过去，我来接你。”
林翎低头沉吟。
“恐怕不能了。草莓和槟榔最近已经不在幼儿园了，我需要多一点时间陪他们。所以……”
其实她也知道，要让自己直接开口拒绝顾瑀，实在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可是，有两个小宝贝做借口，他应该就不会坚持了吧？
更何况，她说的是实话。
顾昶听出林翎话里的意思，冷笑着对顾瑀说：“听到没有，翎儿没有时间跟你去看奶奶！”
草莓在一旁也跟着帮腔，“是呀顾叔叔，这些天，我们的课程都是妈咪在家的时候亲自教授的，我们不能出去上幼儿园，两个人在家可寂寞了。”
只有槟榔默不作声，只是用心观察着妈咪的表情。
“这么说，只要槟榔和草莓有人照顾，你就愿意跟我回顾家老宅了？”顾瑀仿佛没听出林翎的推辞之意，对顾昶的嘲讽也充耳不闻。
“现在情况特殊，我怕有人对两个小宝贝不利，还是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才好。”
顾瑀蹲下、身来，笑着对草莓和槟榔说：“宝贝们，想不想去老房子玩捉迷藏？”
“老房子？是古老的迷宫吗？”草莓睁大漂亮的圆眼睛，“通关了会不会有宝藏？”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槟榔也跟着起哄：“要去要去！”
顾瑀摸摸两个小包子的头，还好，像从前一样，他们并不抗拒。
“当然会有宝藏，顾叔叔带你们去探险，好不好？”
“好呀！”
“好！”
顾瑀站起身来。
林翎惊讶地看向他。难道……
“翎儿，带着草莓和槟榔，跟我去看奶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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