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份才刚刚从罗德里戈·洛沃·达·希尔维拉总督接过葡萄牙印度副王职务的德·索萨·安东尼·科蒂尼奥总督目光炯炯的看向代表联合东印度公司而来的塞拉西斯·范·德普拉,好半天后才开口道:“在明国与尼德兰战争爆发之前,明国政府似乎并没有收回濠境、夺取帝力的意图,而在第2明荷战争之前,明国政府也没有进1步迫害葡萄牙在东亚和东南亚居民的企图;但你们搞砸了1切,连带着,明帝国加大对葡萄牙人的迫害!现在你们还有脸来寻求葡萄牙的帮助,这未免有些1厢情愿了吧?”
虽然科蒂尼奥总督说话时压迫感十足,但德普拉却不为所动:“副王殿下,曾几何时,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联合东印度公司控制着东亚、东南亚海域的国际贸易秩序,但是现在呢?明国人通过两场战争将联合东印度公司和西班牙人都赶出了东亚和东南亚,现在又轮到了葡萄牙人,可以说,这是明国政府有步骤的行动,所以,贵国绅士们的遭遇实际与联合东印度公司没有关系。”
见到科蒂尼奥副王沉默不语,德普拉便继续道:“现在的问题还不在于明国把我们都赶出了东亚和东南亚海域、垄断了上述海域的贸易和海运,而是锡兰,如果锡兰落入了明国的手中,那么明国会不会进1步对印度贸易产生兴趣?不,明国人1定会对印度贸易产生兴趣的,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又通过战争手段,把联合东印度、你们葡萄牙人以及另外的欧洲各国商人都赶出印度洋呢?”
德普拉描绘的远景让科蒂尼奥副王不寒而栗,但思前想后了1番后,总督还是拒绝了荷兰人有关联合对抗大明的提议:“明国军队必然会对锡兰发起进攻,如果这个时候果阿向锡兰派出援兵,相信明国军队接下来就会以果阿为新的目标了,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风险;当然,如果贵国及联合东印度公司有再次出兵亚洲的意图,我会向里斯本提交报告的,或许届时我们可以组建1支新的十字军!”
德普拉知道,科蒂尼奥总督到底是不想在自己还担任印度副王的时候卷入与大明的战争之中,以免严重影响了总督任期内的合法和不合法收入,所以他苦笑道:“那您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葡萄牙绅士门损失了自己和祖先的积累,比陷入贫穷状态吗?”
听明白了德普拉的暗示,也担心利益受损的葡萄牙商人前往里斯本申诉的科蒂尼奥副王沉吟了片刻,这才回复道:“作为葡萄牙政府在东方的代理人,我会妥善给予这些绅士们以必要的经济补偿,以便丢失了东亚和东南亚贸易利益的他们,能通过在印度的经由能迅速的恢复原本财力、不至于沦为赤贫。”
德普拉见科蒂尼奥总督油盐不进,颇为的失望,便力劝道:“阁下,1旦明国人在印度站稳脚跟,也许35年后,这些被驱离了东亚和东南亚地区的士绅就又要面临被驱逐的困境了!而且到时候,受害者的名单上又要加上了果阿等地的绅士!”
科蒂尼奥副王眨了眨眼:“阁下,您说的再多,我也没办法同意与联合东印度公司达成同盟协定的!”
总督随即解释道:“不是我不没有远见,也不是我不在乎濠境等地绅士们的境遇,而是阿果这边拿不出必要的援助来!目前葡萄牙在印度的据点加起来也就4艘小型巡航舰及1些双桅杆帆船而已,6军也不过3000多人,就算全部调往锡兰参与针对明国的作战,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所以,阁下不必费心说服于我,而是应该想办法跟印度的国王们借兵才对!”
德普拉见副王说的诚恳,也只好无奈的放弃了继续劝说,然后向副王行了1个鞠躬礼,这才萧瑟的退了下去。
看着德普拉的背影,安东尼·科蒂尼奥总督绷着脸跟身边人说道:“尼德兰人的观点是正确的,我们若不能做些什么,必然会被明国人断然赶出印度,就向之前我们被赶出东亚和东南亚1样。”
边上的与会者皱着眉头探问道:“阁下,那您刚刚为什么不与尼德兰人进行联合呢?”
副王叹息道:“时代不同了,王国没办法在亚洲投入更多的力量,所以通过武力迫使明国打开远东大门的想法不切实际,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立刻派人前往龙牙门,与明国达成和平协议,并签署1份新的通商条约。”
说到这,副王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从罗德里戈·洛沃·达·希尔维拉曾经与明国达成了1份建交协定,为什么最后没有落实?”
与会者告知道:“相关协定并非是在从罗德里戈·洛沃·达·希尔维拉总督任内达成的,而是在瓦斯科·奥玛斯卡·雷·孔德·德·卡斯特罗阁下任内由当时收回濠境的明国方面提出的,卡斯特罗阁下原本已经要答应与明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了,但由于明国后来夺走了王国在帝汶岛北部的殖民地,所以,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
科蒂尼奥总督深吸了口气,这才说道:“今日不同往昔了,所以就不要计较明国人抢占帝力的事了,立刻派人前往龙牙门,与明国签署1份综合性的条约,只要明国同意不继续侵害王国在印度的利益,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几名与会者面面相觑,好半天后才有人进言道:“可是明国去年夺走了西班牙人的菲律宾,我们完全可以跟西班牙人、尼德兰人联合起来组织新十字军的!”
“傻瓜,”总督呵斥道。“西班牙人在墨西哥有舰队吗?没有舰队能在菲律宾方向牵制明国人吗?就算西班牙人能在菲律宾给明国制造麻烦,以尼德兰的这次失败,王国与联省共和国到时候又要组建多大规模的舰队来远东呢?王国拿到出那么多人船和钱吗?”
与会者这才明白过来,打仗是要花大钱的,而到时候这笔钱会出在谁的头上呢?
恍然大悟的与会者于是急忙应道:“还是副王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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