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弘光十年7月2十日,朱由崧与5世达&赖1行,在隶属于林北、燕然、瀚海、金微、松漠、饶余、朔方等7大蒙古都司的上百位蒙古王公的夹道欢迎下抵达了赤峰。
进入御营宿地后,朱由崧大度的安排5世达&赖接受蒙古王公们的礼拜,5世达*赖也不顾旅途艰辛,坐床给参与此次盛会的全体蒙古人摸顶赐福,虔诚的蒙古人为此如痴如狂,这1幕倒是让随行的大学士王铎产生了担心。
“陛下,喇嘛教对蒙古王公们的影响力太大了,要是不做限制的话,日后蒙古各部是听朝廷的,还是听拉萨的?”王铎是标准的中国士大夫,因此即便内心深处是相信怪力乱神的,但也对宗教有着本能的畏惧。“所以,为了蒙疆长治久安,不可让喇嘛教泛滥了。”
朱由崧听完王铎的话,笑了起来:“王老先生担心的极是,但有些事情要分开来看!毕竟朝廷不放纵喇嘛教,喇嘛教就不能在漠南漠北发挥影响力了吗?不,恰恰相反,朝廷阻止不了喇嘛教在草原扩张影响力,那就只能想办法把把喇嘛教捏在手上,为朝廷所用!”
王铎迟疑了1会,同意道:“陛下说的也有道理,但其中分寸当妥善拿捏才好!”
朱由崧点点头:“王老先生说的是,所以朕有意在林北以外的6大蒙古都司分置3名大呼图克图,并在北京设置若干驻京呼图克图,或可分化各地蒙部的信仰,并籍此限制西藏高层对6大蒙古都司的影响力。”
如果说达&赖和班禅直接统领寺庙的话,那么从上到下的信仰就统归于达&赖和班禅了,但若是达&赖、班禅与底层信众之间存在传教的层级,那么无论中间僧众是否有意识的截断信仰,信众们的信仰依旧会分流到他们日常接触的僧众身上,而不是全数归于高高在上、信众们都不特别熟悉的两位最高呼图克图。
王铎听明白了朱由崧的意思:“达&赖和班禅虽然是教主,但很难保证下面法王人人跟他们1心,既然如臂使指的使唤各地法王,则也无从干涉朝廷对蒙疆的控制!”
“没错!”朱由崧确认道。“虽然达&赖和班禅在黄教中地位尊崇,但法王毕竟不是真正的国主,或在关于教派存亡方面有着1呼百应的权威,但其他事项,各地呼图克图也是有别样心思的,他们会做出更符合自己利益、当地利益的选择,从而避免当地过多受到拉萨和日喀则的影响。”说到这,朱由崧手遥指帐篷之外。“这样的盛会,1百年搞1次就可以了,另外,达&赖与班禅这对师(父)弟(子)也是可以分化的,更不要说,眼下朝廷的敌人首先是和硕特人,而不是黄教。”
王铎彻底明白过来:“陛下有完全安排,臣却是误会了!”
朱由崧摆摆手:“用黄教来消磨蒙部意志,这会是朝廷的国策!但这个国策不会落于文字,相关人等心照不宣即可。”
王铎应道:“臣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王铎退下后,赵山走进朱由崧的御帐通报道:“皇爷,林北都司奏报,罗刹派人与林北都司接洽,并试图与林北达成边境划分及通商协议。”
目前林北境内还没有无线电台,因此最快的通报方式是派人快马送信至瀚海都司治所,然后从瀚海那边发报回北京。
“林北都司请示,该如何回复罗刹方面?另外,李成栋还奏报称精奇里江等地距离乌德河太过遥远了,1旦都司治所完成转移,实在是鞭长莫及,所以,希望能分林北东部之地,置1新道或新的都司!”
朱由崧想了想,回复道:“朕以为,林北都司所遇之罗刹谈判使团应该绝非罗刹朝廷所派,或为地方有司之安排,朝廷以之位谈判对象,极不相称,且失去国格,是故,非明确罗刹使团之身份,否则,不可与之进行任何有关领土、裁军之接触,唯通商1事,有利于林北都司筹集资金自持,或可以由祥福瑞派人与罗刹方面详谈;至于林北都司面积广阔而不易管辖之事,在大明与罗刹签署正式边境划分条约之前,还是由林北都司暂时统管为好,免得划分疆域时,牵扯多个都司,内部利益不容易均衡。”
赵山飞快的记录下来,然后把记录下来的文字交给朱由崧确认,朱由崧看过觉得没有问题了,便在记录本上签了名。
从朱由崧手中接回记录本的赵山正要离开,去随扈电台那边发报通知林北都司,朱由崧却叫住了他:“目前濠境那边搞到了几条泰西船?”
“大小1共十7艘!”赵山回复道。“这些夷船主要负责从广东、广西、福建外运移民。”
杨朋在南京跟1众宗室们介绍的运输路线是从太仓出海的,但事实上,相当1部分移民是浙南、福建、乂安、广东等地出海的。
“得告诉那些夷船船主,不要光顾着从港时载人的数量,得切实的把人运到了岱舆!”朱由崧是知道葡萄牙贩奴船的罪恶的,所以,不希望葡萄牙人把国内移民当黑奴1样运输了。“途中死的人越多,扣的钱也越多,超过1定的折损量后,这趟运输就算是白运了。”
赵山应道:“是,奴婢立刻把皇爷的指示发给广州镇守内臣衙门!”
“还有,国内那些腐儒,朕不怎么乐见,东厂想想法子,让他们跟黄宗羲1样,主动滚到海外去。”
赵山应了1声,然后报告道:“皇爷提到黄宗羲,奴婢打探到其前不久得了疟疾,亏得搞到了金鸡纳霜,否则,命就没了!”
“金鸡纳霜?”朱由崧眼眉1挑。“是朱聿锷,还是朱聿鐭啊?”
“是美寿郡公!”
“朱聿锷回去后,唐藩内部有矛盾了?”
“是!美寿郡公以身子不适为由,从西贡城跑回了美寿城修养!黄宗羲也随着美寿郡公去了美寿城。”
朱由崧冷笑道:“这就委屈了?”
赵山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好保持了沉默。
好半天后,朱由崧摆手道:“这件事,朕知道了,就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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