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勒克德浑率部来到了盛京城下,只见迎接他的满清官员都披麻戴孝,当即1愣:“肃亲王已经去了吗?不应该啊!”
没错,勒克德浑已经接到了豪格遇刺的通报,但铅毒实际没有那么快爆发的,因此豪格之死注定是缓慢而又异常痛苦的,然而眼前这1幕却让他产生了某种不好的联想。
好在前来迎接的辅国公爱新觉罗·塔海注意到了勒克德浑的惊疑,向他解释道:“不是肃亲王,是豫亲王没了!”
勒克德浑倒吸了口冷气:“也就是说,眼下太宗皇帝这辈就剩下了睿,睿贝勒了?”
身
塔海应道:“如果不算上我们兄弟,的确是这样的。”
塔海是努尔哈赤之弟穆尔哈齐的儿子,就辈分上来说,算是与代善、多尔衮平辈的,也是勒克德浑的叔辈,但塔海兄弟这些年都是满清政权的边缘人,就政治影响力来说,跟多尔衮兄弟那是差的天差地别,甚至连勒克德浑这样的晚辈都比不上。
勒克德浑想了想,暂时屏退众人,拉着塔海来到前后无人的护城河边,然后问道:“正蓝旗是怎么个宗旨?”
塔海回复道:“顺承贝勒是知道的,正蓝旗不是1条心!”
追本溯源,现在正蓝旗的前身是努尔哈赤时代的厢白旗,而当时,努尔哈赤是属意多尔衮担任厢白旗旗主的,所以哪怕后来皇太极继承汗位后,利用努尔哈赤还没有任命多尔衮担任厢白旗旗主的机会,抢先安排儿子豪格担任了该旗旗主,但正蓝旗内部支持豪格的也不算太多;当然,话又说回来了,由于多尔衮后来也没担任原为厢白旗的正蓝旗旗主,所以,正蓝旗内部支持多尔衮的也不多,大部分的正蓝旗权贵都跟塔海兄弟1样,是谁当权听谁的,没有绝对的个人倾向。
勒克德浑有些头疼的继续问道:“眼下不是要恢复议政会议嘛,难道正蓝旗就1点没想法嘛?”
塔海苦笑道:“肃亲王活着的时候都没办法统1人心,现在身子骨不行了,嫡子富绶今年才9岁,就算继承了肃亲王旗主的位置,又可能凝聚旗内人心呢?还不是各顾各的!”
说到这,塔海安慰勒克德浑道:“不过顺承贝勒也不过于担心,我刚才也说,正蓝旗里面都是聪明人,不会逆着大流的,所以,谁掌权,我们听谁的!”
其实正蓝旗的情况不是个例,这不,厢红旗现任旗主平郡王罗科铎也只有十1岁,也是没办法统摄旗务,凝绝1旗人心的,因此谁将出任厢红旗固山额真,就非常重要了;而在厢蓝旗这边,虽然是济尔哈朗1脉的自留地,但济尔哈朗的嫡长子富尔敦才十5岁,威望也不是很高的,所以就算厢蓝旗能以1个声音对外说话,声音也不会太过响亮。
至于身为正红旗固山额真的勒克德浑自己,在原旗主爱新觉罗·满达海战死在兖州后,也未必能顺理成章的继承正红旗旗主之位----满达海有儿子,旗主之位自然不能由侄子继承----从而整合了正红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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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其余4旗的旗主都出现了问题,小旗主也未必能统1旗内的意见,因此接下来估计还是两黄旗与两白旗对峙的局面----多铎嫡子多尼,才13岁,就算继承了厢白旗旗主之位,旗务上也得仰仗多尔衮这个叔叔的扶持;而阿济格的儿子们也1定支持多尔衮跟两黄旗对着干,所以实际上多尔衮依旧控制着两白旗----其他各旗或可以成为双方争夺的关键,但自身却是没办法走上前台的。
勒克德浑当然也有执掌1国国政的野心,但眼下的形势却让他失望至极,但在塔海这个外人面前,他还是努力做出了1副平静的姿态:“那关于合并8旗的事,正蓝旗这边是怎么个章程呢?”
正蓝旗这边自然也想跟其他各旗达成默契,所以见勒克德浑问起,塔海便十分热切的回复道:“旗内1多半人不在,所以还没有正式讨论,但我自个觉得,若是所有世管牛录都保留下来,且合并进来的8旗蒙古和8旗汉军能平均分配的话,这事也不是不可以!总之,1碗水端平了,大家也无话可说,怕就怕,借合并8旗之名,专司壮大两黄旗或两白旗。”
塔海说的很活泛,即把正蓝旗内部的意思表达了出来,又说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没有取得旗内的共识,显然是为了在情况出现变化的时候,正蓝旗这边可以随时反悔!
“可合并进来之后,各旗的梅勒章京、甲喇章京数量就要裁减下来,”勒克德浑提醒道。“其中还少不得要给蒙古人和汉军几个,倒到时候又是谁留谁让啊?这还不算,议政大臣的情况也1样,到时候1定有不少人失去话语权的,这可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事啊!”
塔海点头道:“的确有人是这么担心的,但能当上梅勒章京和议政大臣的能有几个呢?差不多都得是甲喇章京以上的吧,普通的牛录章京还是更关心各自牛录的情况。”
勒克德浑听明白了,下层是希望通过合旗获得利益的,因此跟高层的利益并不1致,所以,他考虑了片刻,回复道:“我们在城门外待的够久了,只怕有些人要疑神疑鬼了,这样吧,等固尔玛珲回来了,我们几个旗再找机会详谈。”
塔海应道:“成,那就先进城······”
进了城,勒克德浑前往兵部交卸了兵权,然后又去皇宫拜见了孝庄和顺治,结果在拜见孝庄和顺治时,也不知道孝庄是怎么想的,并没有给勒克德浑以任何的暗示,所以,百思不得其解的勒克德浑在离开盛京皇宫后,做出了1个决定!
“先不要回府!先去豫亲王府邸调研!然后再去肃亲王那边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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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勒克德浑要分别与两白旗及两黄旗接触1下,才好确认自己该跟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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