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世子来找你家狗子了。”
“什么?”景翊一下跳了起来,脸色瞬间不愉起来,懊恼地道:“姓李的又来干啥?”
“自然来找你家狗子。”夏风面无表情地重复,眼神有些幸灾落货。
他感觉殿下这段时间疯了,那不,大前天让他给他找什么宫图,前天又让他找好基友相亲相爱图册。
殿下那小表情啊,他形容不出来,纠结、不甘、不可置信、自我怀疑......
总之,就很疯的样子。
“我要你重复!”景翊一巴掌拍在夏风头上,恨恨地:“白无常肯定又想来拐我家狗子。”
景翊立马就要出门去收拾那个想拐他家狗子的,姓李的家伙。
“殿下,没用,应世子早就来了,已经带你家狗子出去了。”夏风赶紧喊住已经迈出几步的某人。
“去哪里了?”景翊驻足,神色看起来有些暴躁。
难道狗子要和白无常私奔了?
夏风一摊手:“我也唔知啊,不过你家狗子说,让你别找他,他呆会就回来。”
景翊漂亮的下巴一绷,一张堆雪砌玉的脸,气鼓鼓的,看着夏风的眼神有些阴沉。
夏风头一缩,转身,毫不犹豫匿了。
话已传到,他还要去给他家秀儿换药呢。
摸了摸秀儿画的眉毛,夏风唇角暗戳戳勾起。
呵呵,其实他的眉毛早就可以长出来了,那天他故意手一滑,又给剃掉了。这样的话,可以让秀儿每天给他画眉。
这种偷偷欺负秀儿的行为,他觉得......爽唧唧的。
掏出小镜子,夏风自恋地看了看,一摸脸蛋:“魔镜魔镜凡尔赛,夏风天下第一帅。殿下只是买家秀,夏风永远卖家秀。”
说完,又叹了口气。
哎,昨日,家里那老头子又传信来了,催他回家“继承家产”去。
哦,也就是让他赶紧去国子监混资历去,趁他老子还是内阁老大,能让他平步青云那种。
他们这种官家子弟,是不需要靠科举就能凭祖荫入仕途的。
可是,他对当什么官一点兴趣都无啊。
不仅家里那老头子来催了,他那老娘也来信了,第N次诱哄他,让他去外祖父家“继承家业”去。
嗯,换句话,去当东禹国的皇太孙。因为外祖父极其宠爱他老娘这个外嫁的公主,东禹国师又算卦说什么只有他的命格可以保东禹平安......加上外祖父家的几个表兄表弟,每一个成器的。
扯淡。
夏风烦躁地捡起地上一朵木棉花,叼在嘴里。
要他碰见东禹国师,看他不大嘴巴子抽得他满地爬。
哎,这是不是就是秀儿说的,不好好当什么保安,就得回家继承家产去?
他都躲到殿下这里几年了,那老头子们还不放弃啊。
好苦恼呢。
殿下也动不动就撵他呢。
......
景翊脸色阴晴不定的折腾了了半天,最后还是转身又跑回来了。
不行,这个时候,只有挨着情感专家段一鸣,才能抚慰心里的焦虑,眸底的委屈。
段一鸣奇怪地瞅了瞅景翊,脸色微微有些古怪,迟疑了下,开口:“殿下,我能冒昧问你一些问题吗?”
景翊往椅子上重重一坐,黑色衣袍迤地,对他摆摆手:“等等,我先问你点问题。”
“殿下请说。”段一鸣斯的眉毛隐隐一抖,殿下肯定又要问那些问题。
景翊拉了下椅子,离段一鸣近一些,蹙着眉头:“你说过,喜欢一个人,会想时时刻刻和她呆一起?”
段一鸣机械地点点头。
“看到她笑的时候,觉得阳光更明媚了,云朵更柔软啊,风里都是香甜味,心情是雀跃的?”
段一鸣一怔,不知想起什么,脸上有着浅浅的笑,点点头。
“还想要靠她近点,再近点?”
段一鸣眨了眨眼,点点头。殿下该不是傻的吧?连这些都不知道,不可能吧。这智商,配不上传说中的神殿下啊。
景翊眼神有些纠结,犹豫了好久,似终于下定决定:“是不是,有时候,心会跳得更快,呼吸也会更快,连浑身血液都似乎要跟着沸腾?”
段一鸣白皙的脸,似乎微微有些发红,眼神怪异地看着景翊,迟疑着问:“殿下是指拉她手的时候,或者,更亲密一点的行为?”
景翊有些茫然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段一鸣脸色更红了些,咳嗽两声,神色有些尴尬,:“殿下,成年男子动情之时,咳咳,这个就是自然反应,人人都这样的。”
看向景翊的眼神,愈加古怪。
他怎么觉得,号称天纵奇才的睿王殿下,跟个傻子似的,别说皇家子弟,就连普通人家的孩子,成年了,自然也会懂这些啊。
“殿下,你该不会不懂男女之情吧?”段一鸣觉得毁了三观。
景翊横他一眼:“你觉得本殿下是傻子吗?”
段一鸣垂眸,心里腹诽:殿下,你傻不傻我不清楚,但是此时此刻的你,看起来真的是傻啊。
景翊叹了口气,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是我不懂男女之情,而是....”
段一鸣诧异抬头,看着他。懂?那为啥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景翊突然颓然地往后一靠,双手捂脸:“段一鸣,如果,我刚才问的那些问题,答案不是用在女子身上,而是男子。那,是什么结论?”
他不是不懂,就算没爱过女子,可身为男子的天性,他也明白什么情况可能代表爱上了。可是,那些都是关于男女之情的。
但是,他问的问题,却是,关于狗子的,这些问题,最近一直反复纠缠着他。
所以,他需要别人帮他解惑。
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段一鸣呆呆地看着景翊,半响没说话。脑袋里轰隆隆地一片,有些乱。
难道,殿下说的是郝大人?
虽然他一直觉得殿下对郝大人似乎太过好,可也没想太多。毕竟,郝大人也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人,他也很喜欢郝大人的。当然,纯粹是欣赏那种喜欢。
“快说啊。”景翊催促。
段一鸣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道:“殿下,我想,大概,也许,可能,你……喜欢上了......男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景翊还是呆愣了半天。
真的吗?
他真的喜欢狗子?
像男人喜欢女人那样喜欢了狗子?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和狗子相处的每一幅画面都在脑子里乱窜。
景翊再次捂脸。
完了完了,他难道真的断袖了。
可是,明明每天还是晨光之中飞鸟展翅啊,而且,他一把狗子替换成其他男子来假设,就觉得好别扭反感,可却唯独对狗子没有恶心感啊。
他究竟是断了?还是没有断啊?
景翊有些失魂落魄。
段一鸣也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段一鸣,完了,我好像断袖了。可是,我抗拒断断啊,我不要当断断啊。我可是晨起鸟朝天的堂堂男儿啊。”
段一鸣身子晃了晃,殿下这话接不住啊。
这几日,他已经见识了殿下彪悍的话语和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了。
“咳咳,”段一鸣咳嗽一下,闷着头皮问,“殿下,你说的,该不会是郝大人吧?”
景翊怂拉着脑袋,没有否认,还有些委屈兮兮的样子。
段一鸣嘴巴微张,半天没合上。
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景翊,又想了想他和郝瑟在一起的画面,突然有些福至心灵:“殿下,你就没想过,郝大人也许是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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