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冷笑一声,眸若冷电,衣袖微动,一柄匕首出现在手里,手掌再次反转几下,那匕首,就咔咔咔地变长,成为一柄小短剑。
尚未出手,那锐利煞气已奔腾而出,有种剑气纵横光寒九州的气势。
呵呵,花田里的十绝战士,虽然数量多,但是个体战斗力不强,还压根用不上他的武器。
李汝应神色一冷,清眸冰寒,手一伸,也是一柄匕首出现,同景翊一样,几下就变成短剑。只是样式和景翊的不太一样。
小小短剑,寒光道道,剑气惊人,有着势惊四方,气吞万里的彪悍霸气。
他和景翊,出自同一师门,自然武器也有相似之处。
郝瑟看得叹为观止,啧啧啧,这两个家伙,连使用的剑,都是机关剑。
两人只是亮出武器,还未出手,那气场就碾压了整个地下室。
想起那个总唱少年的“嘎嘎嘎”灵隐,郝瑟实在有点不能理解,就那样的师父,怎么能教出这样徒弟?不过脸皮厚这点,倒确实是他教的。
郝瑟干脆抱臂,准备袖手旁观。
有这两大神在,她似乎都不用出手了。就站一旁欣赏,顺便防止那些护卫偷袭笼子里的人就好。
那两人,一黑一白,飞掠了出去,迎上那些护卫,双方战成一团。
景翊身影若电,捷如游龙。李汝应身形如魅,动如幻影。
郝瑟只能看到两道修长灵活的人影,穿梭在那些护卫中央,压根看不清楚他们如何出招的,只看到道道白光掠过,残影般一道压一道。
这地下室能打斗的空间有限,若是在室外,这两个家伙的气势应该是现在的好几倍吧。郝瑟暗暗心惊,虽然她不会武功,可她看得出两人压根没使上多少力。
残影之中,不断有血雾飘落。
没一会,那群护卫就被碾压式地尽数毙命,跌落在地。铁笼子前,散落了一地的尸体,浓浓的血腥味弥散开来,让郝瑟又有一点点想吐。
景翊手一抖,那短剑又咔咔咔地缩了回去,重新消失在衣袖内。
李汝应一笑,衣袖一卷,再打开时候,手里短剑已不见。
郝瑟又呼啦啦吹了声口哨:“太帅了。”
景翊长眉一挑,对她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欣赏全盘接受,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李汝应宽袖垂落,含笑的双眸也冲她轻轻一眨。
既然零零七已死,高手护卫也全数收拾,景翊便走向飞十二,手掌按在那粗铁链上,内力汇聚于掌心,那铁链就轰然断裂。在铁链断裂的瞬间,飞十二已经扑了出来。而飞十三和飞十四,也早已被他提前拖到门口,被景翊接了出去。
三人一出笼子,景翊立即将笼子关闭并用断成两半的锁链锁上。
里面的人,暂时还不能放出来,得等上两个时辰。因为,飞十二在刚才已经用飞羽卫自己才懂的暗语和他沟通过了。
这些十绝军半成品,需要每天定时吃药。而今日的药丸,还未服用,只要超过十二个时辰不服用。身上的痛苦就会慢慢消退到常人可以咬牙忍受的地步。
远处笼子里的人,并看不清楚这些细节。
而飞十二原来所在那个笼子的其他人,见他们又把笼子锁上,心里一急,就要出声,被景翊一个眼神盯过去,就噤了声。飞十二过去,开始挨个笼子给那些人低低讲述情况。
整个二层的人,倒也没第一层那种混乱。
景翊将十三十四放在地上,打算先给二人进行初步的治疗。他们中毒太深,昏迷太久,怕耽误久了出问题。看得飞羽十二满脸泪水。
在景翊给十三十四输送内力治疗的时候,郝瑟移到靠近台阶那边,主要地牢里空气差,血腥味重,她又有点想反胃的感觉。
李汝应也跟了过去,背对那些尸体,有些担忧地看着郝瑟。
想了想,一把抓起她的手,给他把脉。
郝瑟往后拉了拉,想挣脱,他却握得很紧。郝瑟只迟疑了一下,也就随他了,反正容绥把过她的脉,都没看出她是女的。如果她反应太激烈,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余光瞟到景翊俯在地上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
那手,就悄悄往回缩了缩。
缩了一半,又伸回去。
她为啥要缩,凭啥心虚,真是见鬼了。
李汝应却没注意她的小眼神,而是在专心致志地把脉,眉头微微蹙起。
郝瑟有些无聊地目光乱瞟,这一瞟,瞳孔蓦然一缩。
此刻,李汝应背后,那地上的一个“尸体”,竟然突然动了,一个猛子扎起来,手心里的柳叶刀快准狠地扎向他的背心。
郝瑟出声:“小心。”
她只打算及时提醒,因为那尸体距离李汝应还有一定距离,按照神仙兄的反应速度,是完全可以避开的。
然而,下一瞬,郝瑟做了一个她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动作。
仿若身体突然失去自己的控制,她一下将李汝应猛地一拉,自己却转了个圈,用自己的后背替代了他。
柳叶刀近在咫尺,下一瞬即将扎入她的背心。
而李汝应本来已经觉察到后面的异常,凭他的本事,压根没慌。可被郝瑟这样一拉,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在愣了一瞬后,手臂从她肩上递出,衣袖挥舞。
“叮。”
“铛。”
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那柳叶刀被来自两个方向的暗器同时打飞,在空中旋过一圈,掉落在地上。
又是嗤啦两声,那“诈死”的偷袭护卫,被李汝应和景翊一边一掌拍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血肉四溅,脑浆迸裂,彻底没了气息。
景翊一下掠了过去,一把将郝瑟拉进身边。
“狗子,你疯了吗?”景翊语气微微带颤,眸底的恐慌尚未散去。
他对她刚才的行为,很不理解。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她家狗子,一向善于分析利弊,审视度日,才不会干这种傻事。
想起刚才她奋不顾身的一扑,景翊突然觉得,心里狠狠一痛,痛过后,五味繁杂,酸涩的味道最甚。
狗子为何,对那家伙如此相护?
竟然以身相替,拿命去护那家伙。
眸光复杂地看着郝瑟,景翊突然将她一下抱在怀里,很紧很紧,似乎生怕下一秒就飞走了。
李汝应看着郝瑟,眼神也有些复杂。
刚才,她是在保护自己吗?
如果说她会护他,他觉得也很好理解,毕竟,这一路,也算同患难了。
可刚才那奋不顾身的一救,却让他很是费解。按照她对她的理解,郝瑟,是不会这样做的。
她的判断力一向很精准,刚才的情况,她应该只会出声提醒他,并在假如他应付不了的情况下,会果断出手帮她。
可无论如何,绝不会是以身相替。
目光从景翊抱住她的身上掠过,李汝应突然移开眼。这一幕,有些刺眼,刺得眼眶生疼。那细细密密的刺,似乎从眼角,慢慢传递到全身,微微地疼,淡淡的涩。
而被景翊紧紧抱在怀里的郝瑟,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是被景翊的怀抱吓懵了。
而是,被刚才她救人的行为吓得整个人都呆了。
她可以拿她性命做赌,她刚才,真的是完全没有打算以身相替啊。她就只是提醒他,并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假如李止没反应过来的话。
可是,刚才那一瞬,仿若灵魂出窍,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奋不顾身地扑在李止的身上。
景翊的怀抱很温暖,可郝瑟却浑身发冷。
那刚才,她的动作,似乎是这具身体的本能,或者说,是原主郝瑟的本能。
却不是,她景菲菲的本能。
郝瑟背心一下凉透,鬼故事又自动上脑。
难道,原主“郝瑟”刚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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