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碌的郝瑟,终于暂时歇了下来。
想了想,决定带着秀儿去睿王府一趟,这昨日借用了狗主子的飞羽卫,也该去表达表达狗子对狗主子的衷心感谢是不。
再说,虽然景翊是虚挂职,可按照规定,这案件的事,确实需要给上司汇报下情况的。
只不过,当郝瑟回到廉租房小院时候,屁股还没坐下,夏风就跑来了,说他家殿下让他来传话,让他家狗狗去一趟飞羽苑。
秀儿看夏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让郝瑟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人啥时候结过仇吗?
“快点啊,马车都备好了。”夏风催促,瞪了秀儿一眼。
秀儿尖尖的小下巴一扬,对夏风露出小白牙,刚想回瞪回去,就被郝瑟拉着走了。到了盛都府门口,郝瑟先上车,坐好,眼光无意中落在秀儿的身上,有些发怔。
秀儿正抬腿上马车,动作非常自然,可那一瞬间的动作和神情,让郝瑟产生一种恍惚感,似乎此刻上车的人是谁家公主郡主豪门小姐之类,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雍容感,即便是穿着一身寻常百姓的布衣。
那感觉吧,换一身衣服,可以直接进宫面圣了。
郝瑟歪头看着秀儿,眼神疑惑。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来了,她似乎,不止一次发现,秀儿很多时候,动作自带一种高贵和优越感。
夏风也坐上了驾车的座位,在启动马车前,条件反射往后看了看,冲秀儿恶狠狠喊道:“小狗子,坐好了,别摔了又来赖我。”
这秀儿,上次郝瑟自己先回去了,容绥就让他把秀儿送回去。结果两人又是横竖看不顺眼,秀儿气鼓鼓地站马车门口瞪他,结果没站好,差点摔了。
于是,秀儿硬是扭着他,说是他故意的,最后他答应陪她银子才了事。
秀儿一听夏风喊她小狗子就怒了,一把掀开车帘子,单手往腰上一叉,顶着一张两个可爱酒窝的小脸,冲夏风霸气回应:“夏小狗子,你在喊谁?我叫秀儿,优秀的秀,明白吗?”
夏风一口气又梗在胸口,鞭子一甩,破空之声带起的风刀刮到秀儿鼻尖:“秀小狗子,你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秀儿双手叉腰,胸一挺,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来啊,夏小狗子,我怕你我就不是优秀的秀儿!”
“……”
“……”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火花四溅。
秀儿开始发挥她一口气说一长段话不喘气儿的本事,不给夏风插嘴的机会。
夏风把鞭子甩出了江湖卖艺的花把势,瑟瑟风刀让秀儿的长句子被迫切割成小短句。
看得郝瑟又开始精分到怀疑人生,这秀儿,上一秒还是雍容高贵气场,下一秒,秒变混不吝的小混混一枚,和夏风身上那种贵气里又夹杂着匪气的气质相互辉映。
两人性格和气质,简直是绝配。
郝瑟眼光从夏风气鼓鼓的发丝掠过,又从秀儿激动得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扫过,心里微微疑惑,这两人,啥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
到了飞羽苑,景翊让夏风带秀儿单独出去了,只留下郝瑟和容绥。
“狗主子,啊不,”郝瑟改口:“王爷,今天飞羽卫的事,谢了,改天给你做好吃的回报哦。”
她不提还好,一提,景翊和容绥都想起她当初的狗子自荐书上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简直是二十四好居家好狗子。
其中有一条,就是超级美食家。
容绥轻笑,笑容温和清软。
难道这家伙不是吹牛,还真会做美食?
“小狗狗,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反悔,哪天来给本王做好吃的?”景翊目光在郝瑟身上某处掠过。
哟,这高度真的是变化得随心所欲。
女装峰高坡陡,男装一马平川,男装女装切换自如,随时上线。恐怕全世界都只有他才知道这狗子的作弊神器是怎样的。
“等我那边的事忙完就来。”郝瑟挺挺压根不存在的胸部,一副很有信用的样子。
“说定了。”景翊看着郝瑟,满意地笑了,笑得郝瑟又浑身一颤。
他眼光此刻有些灼灼地逼近,配合那长长的眼皮和魅惑却极亮的眼神,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眩晕,满眼满脑流光溢彩。
这皮相,瑰资艳逸得也太超凡脱俗了,郝瑟心里啐了口。
果真是美人灯啊。
景翊敛了调笑,肃了色:“狗狗,来,给本府尹汇报下凶杀案和别院的事。”
郝瑟瞥他一眼,切,这空挂一个盛都府府尹职位的狗上司,居然还关心起案件进展了。
“连环凶杀案已经告破并处理中,至于别院……”郝瑟倒也认认真真给景翊汇报了所有情况。
要说她有没有提防过景翊会不会是幕后人,那自然是有的。任何可能想到的人,她都会加以考虑。
但是结合种种现象,加上她的直觉。这事,景翊不可能是幕后人,更不会参与其中。
哦,别问她直觉靠不靠谱。女人告诉你,直觉还真的是很多时候都是靠谱的。
“所以,你现在只剩下查出别院地下的幕后人?”景翊挑眉。
郝瑟点点头。
溶洞里的资料和现场,论证了失踪案的始末。她甚至可以肯定户部张尚书是直接参与的幕后人。
可是,证据呢?她手里没有。
最大的希望是,从那群溶洞护卫嘴里敲出证据。
因为在溶洞里,她确定,那些护卫是知道下溶洞来看的人是张大人的。但是难点是,护卫如果真的抵死不认,甚至把事情揽在护卫头子身上来掩盖,也是可能的。
“所以,狗主子,啊不,王爷,殿下,府尹,你能不能,再借我一些人手,我想查一查别院背后的乾味阁。”郝瑟立马职业道德上线,秒变狗腿子,主动给景翊捶腿。
既然他挂了盛都府尹职位,那找他要人解决麻烦,就是合情合理的了,她客气啥。
郝瑟捶腿捶得漫不经心。
刚想说话的景翊,身子却突然微僵,脸色有些奇怪起来,眼神有些警惕地看着郝瑟那勤劳的双手。
一看这捶腿动作,他就想起了上一次去给她送女装,被她下黑手揪了大腿,那滋味,记忆犹新啊。当时很想揪回去的,可是因为看到狗子脸色疲惫,就打消了念头。
突然就起了心思要掰回一局。
“嗯,你还可以再上点。本王就考虑考虑。”景翊声音低沉,笑得挑衅,呵呵,这一次,他有防备,狗子不可能再揪成功。
“好呀,殿下。”郝瑟笑嘻嘻,手开始往上。
呵呵,这家伙,是想起了揪大腿的事了吧。切,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同样的套路,她怎么可能再用。
郝瑟笑得甜美,心里却是嘿嘿嘿,她啥都多,套路尤其多。
“再继续啊。”他拖长声音,低沉,尾音却清淡而微微勾起,摄魂得很。
“好呀。”她也拖长声音,微微黏腻,俏音诱人,销魂蚀骨。
两人都在笑,笑得勾勾搭搭。
旁边的容绥看得目瞪口呆,等等,他们在干啥?那手怎么往上了,要命。
“咳咳。”容绥咳嗽了一下,提醒两人,那个,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还有第三人呢。
景翊转头,瞪了容绥一眼,额头写着:少管闲事。
郝瑟也抬头,对容绥眨了眨眼:别打岔,小爷我正要收拾这动不动就故意捉弄人的家伙。
容绥:“……”
那个,不好意思,我啥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郝瑟的手缓缓往上。
景翊呵呵呵,准备在她的手到达某个位置的时候,也出手,掐她大腿,给她毕生难忘的体验。
掐人嘛,也要你来我往彼此不亏欠才好。
然而,景翊掐人的理想没有实现。
郝瑟的手突然直接越过大腿,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往景翊腰上掐去。
死命一掐,比掐大腿还卖力。
“啊~~~”一声惨叫,景翊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掐在自己腰上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
狗子为啥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应该掐大腿吗?他都想好了怎么整狗子了啊。
“痛,好痛!”景翊似乎真痛,身子都低了下来,脸色还有些发白。这死狗子,不知道他昨夜才重伤吗?
容绥捂脸,对眼前发生的事不忍直视。
哎,这郝瑟掐啥不好,要去掐景翊的腰,偏偏那个地方还受了伤。隔着桌子,他都能从景翊的惨叫里体会到浓浓的绝望和极度凄惨的痛感。
“哎呀,殿下,不好意思,手滑。”郝瑟一脸惊诧的样子,眼底却隐带笑意和满足感。
景翊还在嘶嘶嘶。
容绥扫了扫景翊,再瞅了瞅郝瑟,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升起。
他怎么有种错觉,这两人似乎不是第一次这样互整了,郝瑟这动作,似乎挺熟练的。而景翊的反应,也好像不是第一次承受这场面了。
“小狗子!”景翊终于缓了一点,剑眉一挺,怒了,“本王才受了伤,你怎么下得了手,果然是比女人还毒啊。”
郝瑟笑意凝固,呆了呆,美人灯儿受伤了,她怎么不知道。
哎呀,她这样好像太不厚道了。
“我给你吹吹啊,吹吹就不痛了。”郝瑟对着他的腰,呼呼了几次,边呼呼边安慰:“我们那里啊,小孩子摔跤了,受伤了,妈妈都是呼一呼的,呼呼就不痛了,真的。”
景翊突然停止了大呼小叫,有些惊讶地看着郝瑟。
容绥也抬起眼,怪异地看了郝瑟一眼。
“你们那里?”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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