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很快就明白啥意思了。
“嗖”的一声,郝瑟的脸色一僵,僵硬地低头看向身体下方。
她的腰带,连同本该长什么的部位那衣服,被一片树叶齐齐斩落。
郝瑟一阵心悸,这如果她真的是男儿身,现在被断子绝孙的就是她自己了。
这美人儿,绝逼不是个君子,报仇都不带隔夜的。
“啊,呸!”郝瑟啐了一口,“恁不要脸啦。”
她看懂了,男子的唇语在说:捏爆你......
臭不要脸!
不过,这不重要,她得赶紧跑路,万一这男子杀心未退要灭了她呢。
再低头瞅瞅衣服,虽然关键处没有暴露,可这样子,已经无法出去见人了。眼光瞥到圆石上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郝瑟微微一笑。
手指往石头上一勾,再次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这次总算没出幺蛾子。
男子看着郝瑟消失的方向,并没有去追,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一丝困惑,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抖落满天星辰。
良久,男子从水中站起。
月光从侧面打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星光朦胧,勾勒出他的侧影,线条流水般精致美妙。
当男子的目光扫向温泉池边的圆石时候,眸光猛地一顿,随后脸色精彩纷呈起来。
神色不定地看了半响,却最终绽出一抹笑意,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我果然是太好看了,连亵裤都如此抢手。”
......
“殿下,我回来了。”
远处掠过来一个瘦高人影,一身黑衣黑裤,常见的护卫打扮。
男子挥了挥手,“夏风,去,赶紧给我再弄一套衣服来。”
护卫夏风一怔:“殿下,你改一日扔两套了?”
男子一脸傲娇:“你主子我长得太好看......亵裤被偷了。”
夏风瞅了瞅圆石,脸皮隐抽,突然爆笑:“哈哈哈......我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吃瘪了,哈哈哈......”
夏风乐得浑身直抖,这事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呢。
话说他刚才,似乎和一人错身而过,难道是那人偷的?
“我说殿下,那亵裤小毛贼该不会是个男人吧?”夏风捂嘴。
男子眉尖微挑:“难道不正说明你主子我魅力无敌,超越了性别界限?”
夏风:“要点脸啊,景翊。”
“我说夏三公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主纲何在?”男子眉一扬,却也不见生气,似早已习惯了这个没上没下的护卫。
夏风忍住笑,准备去拿备用的衣服,顺口说道:“殿下,春风说最近有人天天上门来自荐当狗腿子?”
“谁?”男子微微睁大双眼,好似听到了什么万分讶异的事。
居然有人上门求当狗腿子?
“盛都府少尹郝瑟。”夏风也一脸好奇,眼里满是八卦色,“听说还强行投了自荐书。”
......
奔出半里地的郝瑟,停了下来,这才有空准备换上刚才顺手牵羊的衣服。
从怀里掏出那衣服,抖了抖,郝瑟傻眼了。等等,这雪白的玩意儿是啥?
为什么她牵了条男人的亵裤?她明明记得是勾的上衣啊。
就是,这面料也恁金贵了,估计够她几个月生活费了。
忍着骂老天的冲动,再看了看这亵裤是崭新未穿过的,郝瑟还是认命地脱下外裤,把偷来的亵裤穿在里面,再套上外裤,这样一叠加,倒是把被树叶削掉的洞补上了。
好在颜色一致,在夜色下,不仔细看,看不出异样来。
穿好裤子,郝瑟安慰自己:“好歹比温泉里那老兄裸奔要强是吧。”
蝴蝶眼一斜,她对着空气做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下山去了。
至于秀儿,她相信凭她优秀的演技,自然是安安全全先行下山了。看这动静,刚才那批刺客应该是早撤走了。
于是,郝瑟穿着那顺来遮羞的金贵裤衩,开开心心回她的廉租房去了。
......
次日照样是休沐日,这天辰皇朝也不知是哪个明君规定的,从前前朝开始就实行类似现代的周末工作制了。不过衙门啥的,还是安排有人值班,大臣有啥急事,也可以自行入宫进见皇帝。
收拾好,吃完可怜的贫困户专用早膳后,郝瑟又踏出了家门,往睿王府而去。
她要九顾“狗主子家”。
经过昨日的刺杀,虽然她很是怀疑那刺杀应该不是那些大佬们雇来杀她的。
她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昨日山上有什么人干了啥秘密勾当,自己无意中撞见了啥或者闯入了啥却不自知,被人灭口来着。
但是,她也说不准,所以找靠山的事愈加急迫了。
发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拿到狗腿子的offer.
......
睿王府内,景翊正一边和一白衣人下棋,一边拿着郝瑟的“狗腿子自荐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自荐书风格独特,把自荐人夸得那是人间绝无天上才有。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还有狗腿七十二式,什么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汪汪计划书。
“我说景翊,什么事逗得你这么开心?”白衣公子有些好笑地瞅着景翊。
“容绥,这狗腿子可真取悦到我了,哈哈哈。”景翊把自荐书甩给了白衣公子。
容绥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略有些苍白的面容笑得温雅:“果真挺有意思。”
“殿下,那个狗腿子又来了,正在门外求见。”长得浑圆的护卫春风像个圆球般滚了进来,匆匆报告道。
容绥莞尔,调笑道:“景翊,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怎么样,收了这狗腿子?”
景翊对春风一挥手:“让狗子进来在帘子外候着先,我先和容绥下完这局棋。”
春风领命而去。
“对了,我呆会再给你开一副药,一日三次。”容绥有些担忧看了景翊一眼。
“行,死不了。”景翊不以为意,似早已习惯。
“你这情况究竟怎么来的?”容绥揉了揉眉心。
景翊也一脸无奈:“我记不起来了,你也知道我遗忘了一段记忆......”
......
当郝瑟被春风领进大门时候,还一脸玄幻样。
今天是撞了什么大运,以前每次都被乱棍打出一般的待遇,今日居然被请进门了。
有得搞!
郝瑟心里乐滋滋的,看来这狗腿子有望了。
“郝瑟,你今日一定要当成狗子啊。”
身后传来秀儿的加油声,春风脚步踉跄了一下,郝瑟走得四平八稳。
跟着春风穿过几进几出的院子,一路走过假山水榭,临水轩台,穿过花木葱茏奇花异草的后花园月洞门后,进入一片紫竹林。
“跟紧点啊,别乱走。”春风有些紧张地叮嘱她。
这紫竹林里可到处是机关,阵法还不断变化,主子的院子没人带,压根是进不去的。
郝瑟只顾着东张西望,对春风的话过耳就忘。
还转头回望了下后方雕梁画栋碧瓦朱甍的建筑,心里暗暗惊叹。
土豪就是土豪啊,这府邸大得住得下好几百号人吧,这个规模,就算在王公贵族的府邸里,也算佼佼者了啊。
嗯,看来狗主子挺有钱。
这金大腿,得抱紧点。
紫竹林尽头,一座和前面院子风格迥异的院落出现,院门上三个龙飞凤舞到有些不羁的大字映入眼帘:飞羽苑。
飞羽苑?
郝瑟笑,这狗主子,连给自己的院子取名也要把自己的大名冠上去。景翊的翊,不就是飞羽的意思嘛。看这字体,感觉这货性格应该是外放型的。
“郝公子,殿下和容公子正在下棋,你先在这坐一会。”春风把郝瑟领进花厅,请她入座,给她上了茶水就退下了。
“多谢多谢。”郝瑟很满意。
抬头看去,花厅很宽阔,进门处摆放着一些接待客人的家具,西面是一片珠帘。
珠帘影影绰绰,映出帘后人的身影,两男子似乎在下棋,一人黑衣,一人白衣。
从郝瑟的角度,只能看见黑衣人的轮廓。
隐约可见线条秀逸,长身宽肩窄腰,黑色衣袍逶地,虽然坐着,也可看出身材颀长,身姿挺拔。
身形好得让郝瑟觉得,仅仅看背影,也似乎能推断出男子定然芝兰玉树,颜如舜华,惊为天人。
在郝瑟一走进花厅的时候,景翊身子微不可见地一僵,落错一子。
坐在景翊对面的容绥有些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低眉浅笑,啥也没说。
帘子外的郝瑟自然是看不见这些的,目光在黑衣和白衣之间来回掠过。
话说,这两个男人,究竟哪个才是她未来的狗主子?
黑莲花还是那朵白莲花?
郝瑟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此刻,里面两人棋局已定,黑衣男子伸手,拔开两根珠帘,发出清脆的琳琅叮当声音。
听到声音,郝瑟一抬眸,就看见黑色衣袖下,一双手正伸出帘子。
那手,骨腕精致,手指修长,根根如玉,肤色雪白,在黑袍衬托下,如乌崖上落了雪。
极品!
根据自己现代网络上阅美男无数的纸上经验,郝瑟立马推断出手的主人一定是个极品之色。
帘子拉开,景翊走了出来。
一身面料精致剪裁讲究的黑色锦袍,姿态柔韧有力,却又美而翩然。
郝瑟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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