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拘禁，非法持有枪支，私藏枪支弹药，派人跟踪且还对绾绾拍照，强/奸何晓，故意杀人。哟，苏二爷这是打算把牢底坐穿啊。”
贺明麒将何晓的伤情鉴定书砸向眼前的桌子，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强忍着心中怒火才未起身将苏瑾给打死。
对面的苏瑾淡然得很，压根没把贺明麒所说的话听进去。
“贺队长，你有证据吗？”
虽然何晓逃跑，可他笃定那人肯定不会伤害自己。
被他长期P/U/A的人岂会突然醒悟，然后咬她的主人呢？
不可能的！
见他这副拽得二五八万，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认识几个有权利的人就认为自己即便是犯罪也可以逍遥法外，贱兮兮的样子真是极其讨打。
向来正义且公私分明的贺队长重呼口气儿，看不下去了。
他抬眼，带着熊熊怒火的眼眸扫眼苏瑾，随即低头给何猛发短信。
贺队长：把审问室的监控关掉。
几分钟后，他收到何猛所回复的OK手势。
贺明麒收起手机，手搭在椅背，起身同时将椅子拖着往后放。
他活动着手腕，吸吸鼻子。
“苏瑾，等会儿可能有点疼，你得忍一下。”
苏瑾还处在震惊里未明白他所言为何意，贺队长的拳头已经招呼上他脸颊。
那一拳打在苏瑾颧骨位置，他疼了，贺队长骨关节也疼了。
从椅子上跌落的苏瑾手肘处撑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贺明麒你特么有病啊！你这是逼供你知道吗？！”
“逼供？”贺明麒解下腕上的手表，放置在桌面后迈步走向倒地的苏瑾。
他抬头扫眼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苏瑾循着他视线看过去，急吼道：“哪有监控！我要告你暴力逼供！”
“你以为我傻？让监控拍下我打你这人渣？”
贺明麒单手拎着苏瑾，将人死死摁在椅子。
他双手揪住他衣领，眼里的怒火已经消失，可眼神却愈发骇人。
“苏瑾，苏源的死跟你有关系对不对？是你联合外人一起害死你哥哥的对不对？”
原是不理解为何贺明麒会这样对自己的苏瑾一下了然。
他早该猜到的。
聪颖的贺队长去年那么平静地接受苏源死亡原因，不干扰案子结案，肯定是想自己背后偷偷调查。
苏瑾心里松了口气儿，瘫靠在椅背望着贺明麒，笑得极其令人生厌。
“苏源就是死于车祸，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王八蛋！”
贺明麒用了狠劲儿，再次扬手砸过去。
这一拳压根没留力，直接打掉了苏瑾一颗牙。
一口血，一颗牙，落在审问室的地板上。
贺明麒深吸口气儿，恢复平静后坐回椅子，再次面对苏瑾。
“不说话是吧，那只能按照流程走了。”
贺明麒不疾不徐地带上腕表，将旁侧的资料拿出来摔到桌上。
“死者韩晓萌指甲里发现了你的DNA。”贺明麒拿出韩晓萌的照片，右手食指，无名指指尖摁住退到苏瑾面前，“苏二少爷，记得吗？”
见苏瑾反应，他不带感情笑笑，“那我提醒你一下，韩晓萌就是在秦子恒马场发现的那具尸体。现在有印象了吗？”
照片上的韩晓萌穿着留着黑长直，穿着蓝白格JK制服，笑容明媚灿烂。
青春正盛的花季少女，可此时却躺在不远处的解剖台上。
“这还只是韩晓萌，你看看何晓的伤情鉴定书。苏瑾，这牢狱你是逃不掉了。”
贺明麒站起身，双手掌心贴着桌面，上半身俯身靠近苏瑾。
他站在灯光下，脸部神情不明。
“你请律师也好，找人托关系也罢。苏瑾，既然落到我手里，就别想像之前那样犯罪后还能逍遥法外！”
审问室的门砰一声关上。
苏瑾面部僵硬，坐在那一动不动地盯着照片上的韩晓萌。
站在外面的翟斌和何猛对视眼，转身去追贺明麒。
此时都已经深夜，街上行人少，车辆少，唯有亮着灯的路灯。
与外面不同，刑警队里却灯火通明。
孙大军的案子被赵局长接下，将这个任务委派给贺明麒。
韩晓萌案件也未又进展，失踪女孩安全归来，其他女孩还未有消息……
桩桩件件都未有实质性进展，惹得贺明麒一个头两个大。
翟斌出去时，贺明麒正坐在树下的石凳子上抽烟。
“苏瑾承认了吗？”
贺明麒头也没回，吸了口烟，吐出烟雾后才缓缓开口。
“要是承认了我还抽烟做什么。”
“你不是经常抽烟吗？”翟斌在他身侧坐下，对视眼后笑着抽出贺明麒烟盒拿出烟给自己点上，“原来贺队长抽烟就代表着心情烦闷，案子没进展。”
贺明麒没了吭声，咬着烟，侧眸看着翟斌。
被看的人轻笑了声。
“知道了，以后看到你抽烟我就不过来烦你了。”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别开眼纷纷笑起来。
想起小路条拳场找到的毒/品，贺明麒问：“从那些毒品上摸到什么了？”
提及这事，翟斌想起苏绾卿说的话。
沉吟片刻，他问：“苏绾卿到底是怎么知道哪里有毒/品的？”
回来之后，翟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除掉苏绾卿就是那批人的其中一个之外的理由。
只有是他们里面的一个人，所以才会对地点都这样熟悉。
问完后，翟斌便没再往下说，也没催着贺明麒回答。
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等着答案。
一支烟燃尽，贺明麒又点了支烟。
他垂眸看着指间那点猩红，微微叹了声，“或许吧，不太清楚。”
翟斌被惊到。
答案或许是真如自己所想那样，可更加让他震惊的是贺明麒竟然没再反驳他的话。
没有像那次在他家一样，反驳说苏绾卿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所以，苏绾卿还真可能是那些人里的人？
“我和苏源去过几次上安，见过绾绾几次。第一次见她时她手里拿着刀，满身血迹。”贺明麒察觉到翟斌视线，抬眼和他对视，无声笑笑，解释说：“放心吧，没杀人。她只是在家里解剖了五只兔子，十只老鼠。”
贺明麒停顿了几秒，猛吸几口烟，闭上眼平静了会儿才继续。
“比起这些，当时她的眼神更加让我印象深刻。”
翟斌下意识咽下口水，问道：“什么眼神？”
“平静如水。”
处在充斥着血腥味屋子里的10岁女孩眼里不见半分害怕，反而面色容然。
便是手里握着站满鲜血的刀，身侧是被解剖的动物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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