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十年约战
张邋遢携着秦香抄了后山悬崖直飞到山顶之上,二人在一块大石之上坐下,此时正是日出东方,红霞万丈。【www.feiazw.com
飞 @速$ 中 %文 ^网】张邋遢拨开酒葫芦的塞子,痛痛快快的喝了几口,自得的笑道:“人生之大快,莫有过于此者。”
秦香坐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他,小声问道:“爷爷,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捉住表哥,难道他们也是那个恶女人的朋友吗?”
张邋遢怜爱的抚摸着秦香的长发道:“不碍事的,我想要救的人,绝对可以帮你救出来,我们爷儿俩先休息一阵再说。”说完指着东方万丈红霞道:“你看那里美不美?”
秦香点头道:“很好看。”说完,心头想到自己从此孤身一人,不由得面色黯然,不再说话。
张邋遢寿数已过百年,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人,云游四海的生活,而今带着秦香追陈百祥等人半月有余,和一个清丽可爱的小女孩儿朝夕相处,不由得生出几分喜爱来,心想:“这女孩儿资质虽然平庸,难得心地善良,又孤苦无依,等到此间事了,她若愿意,我便收她为徒。”
二人赏了一阵日出晨光,突听得下面神殿广场上人声鼎沸,又有兵器碰撞之声传来,毕竟陈百祥也算是修为了得的一代宗师,张邋遢不敢大意,生怕中途生出许多变故来,到时候反让他跑回了京城,因此才带着秦香赶来查看。
二人陡然从林间飞身出来,众多士兵早已经围了上来,有人大声喝道:“刺客,小心刺客!”
此时徐达李文忠还有陈百祥都站在神殿门口,正要走进内堂。突然又生变故。徐达和李文忠固然大吃一惊。陈百祥更是吃惊,心想:“这疯疯癫癫的臭老儿,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追着自己不放,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吃惊。”
柳丁陈风眼见张邋遢出现,也是大惊失色,连忙缓步退开,想要躲在众多官兵身后。可惜早已经被张邋遢看见。
那些为了保护朱元璋安全的兵将都是久经沙场的铁血男儿,见到张邋遢衣衫破烂,头发凌乱,都以为此人必是江湖豪强,来意不善。于是还没等二人落定,早有五柄长枪刺过来。张邋遢侧身躲过。又见五柄长枪攻他下盘,于是单手一引一推,掌心尽力吞吐,早把枪头尽数震断下来。枪头震断,五指趁势往下一按,顿时如强弩一般射向地面,正好落在攻他下盘的五柄长枪上,顿时那五柄长枪的枪头又被齐刷刷斩断。
这些士兵早已经变成了悍不畏死的勇士,即便见了张邋遢这般强悍,不退反进,顿时数十柄长枪同时刺来,四面八方尽是枪头棍影。
秦香吓得不敢做声,紧紧的抓着张邋遢的衣角。张邋遢不愿出手伤了这些无辜的士兵,使出一招太极环抱拳法来,丹田之中灵气奔腾,聚集于手臂之上,看准其中一柄长枪刺来的位置,出手在枪尖上一指点去,劲力猛然吐出,顿时好一个漩涡一般,众人枪头俱都偏了方向,只感觉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力,力量好似正在旋转,自身身不由己也跟着旋转,脚下既不能跟上,全都仰天摔倒。
陈百祥远远看着这边,陡然见到上百人的包围圈,突然从中间一层层的跌倒,直到蔓延出几十米的距离,心中大吃一惊,转身向徐达道:“你们误以为我是刺客,反而要皇上问我之罪,此人便是刺客,你们能奈他何?”
徐达不急不躁,淡淡的道:“此人出手不伤士兵,身上又无兵刃,定不是刺客。陈国师倒是威风,挺剑硬闯,还出手打伤大将军。”
陈百祥早已经从众人的小声议论之中得知刚刚被他所伤之人便是李文忠,心中也颇为后悔,此时徐达提起,便不再在那个话题上纠缠,只是冷笑道:“他不是刺客,何不走的远远的?”
徐达察言观色,冷笑道:“那得问问国师大人你了。”
陈百祥不在说话,转眼去看那边战况,只见数百士兵俱都倒在地上,此时虽又爬了起来,却是不敢再上前相斗。连个徒弟混在众人之间,脸上全是冷汗。
张邋遢一手抱起秦香,突然纵身飞上广场边一颗挺拔青松枝桠上,把秦香放好,拨开酒葫芦塞子,仰头喝了一口老酒,笑骂道:“龟儿子,有种干坏事,却不敢面对,如今却要做缩头乌龟吗?”
陈百祥怒不可忍,当着这许多文武百官,他昔日的威风岂能扫地,于是踏前一步,“铮”一声抽出长剑,远远指着张邋遢道:“臭乞丐,你图谋行刺皇上,今日老夫就杀了你。”说完脚下一点,挺剑朝对方飞去。
张邋遢仰头喝下一口酒,哈哈笑道:“什么?朱元璋那小子也在此处?”眼见陈百祥挺剑刺来,翻身落下青松,嘱咐秦香道:“好好坐在这里看我打狗。”
秦香乖乖的点点头,双手紧紧的抱着松枝,生怕一不小心从三丈多高的松树上摔下来。
远处王抡见到表妹,早已经高兴得不得了,欢喜的叫道:“表妹,表妹,我在这里啊。”
秦香听得表哥叫,也是欢喜得很,如今他们的父母亲人俱都不见了,二人相依为命,看到对方,心中自然觉得亲切至极。她高声道:“表哥,你快过来,他们抓了你去吗?”
王抡想要过去,陈风却是知道师傅的意思,当即笑道:“王贤侄,我去帮你表妹抱下来与你相会可好,那老头子疯疯癫癫,你的表妹在他手上可不怎么好。”
王抡感激的道:“谢谢道长,那你小心点,那疯乞丐可是厉害得很。”
陈风笑道:“无需担心!”转眼一看,陈百祥和张邋遢已经斗在一处。陈百祥剑走偏门,专攻人身各大穴道,招招致命,又加上他丹田之中的灵气充足,剑芒吞吐,张邋遢赤手空拳倒是还真不好对付。此时二人斗到酣畅处,人影剑影已经混为一体,众人哪里还看得清,只感觉乒乒乓乓一阵响,眼前眼花缭乱,看不见人形。
陈风见了,又朝秦香看去,见二人相斗之处距离秦香已远,于是悄悄向那颗大松树走去。走得近了,张邋遢好似兀自没有发现,心头一喜,提起一口气飞身而起,伸手朝秦香抓去。秦香一见,陈风来抓自己,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心中害怕,惊声叫道:“爷爷救命啊!”
陈风嘿嘿一笑道:“小姑娘莫怕,你家表哥让我来带你去与他相会呢。”说话之时已经来到秦香面前,伸手去拿她的手臂。
就在这时,突听背后传来尖锐的破风声。心头一惊,回身一剑削去。“当”一声,一枚石子打在剑身上,陈风拏捏不住,只感觉虎口巨震,长剑脱手掉落。
经此变故,陈风在空中无所借力,也自落下地来。只听张邋遢冷冷的道:“谁要是再打她的主意,我就要大开杀戒了。”在他看来,陈风柳丁二人是罪不至死了,所以才手下留情。
陈百祥苦苦支撑百余招,心中震惊不已,早就知道今日必败无疑,若是无人相救,定然死无葬身之地。心头想来想去,唯有朱元璋才可能救了自己性命,于是慢慢朝着神殿方向退去。
徐达见此,冷喝道:“众将士护住神殿。”
一声令下,所有士兵涌入神殿之中,把整个神殿的大门都堵得严严实实。
又拆十余招,陈百祥左肩中了一掌,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撞进神殿之中,所过之处,门窗墙壁都如纸糊的一般,纷纷破碎。
张邋遢心中吃惊,心想自己这一拳固然厉害,也不至于把他打得这样重才是。正自不解,突然听得李文忠大喝一声:“保护住上,保护住上!”
张邋遢纵身落在大殿门口,只见里面数百官兵把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围在中间,此人面色如常,淡然站在人群中,一副傲然物外的摸样,正是如今天下之主朱元璋。而陈百祥此时正躺在朱元璋面前,颤颤巍巍立直身子,拜倒在朱元璋脚下,说道:“老臣该死,没有挡住刺客,让皇上受惊了。”
朱元璋摆摆手道:“国师不必自责!起来说话把!”
陈百祥五体投地,拜了一拜道:“皇上,此人意欲加害皇上,请皇上务必小心。”说罢站起身来,横剑在身,挡在朱元璋身前,一副忠心护主,大义凛然的摸样。
张邋遢哈哈大笑,指着陈百祥道:“无耻无耻,小人小人!”随即又拱手向朱元璋行了一礼,笑问道:“朱重八,怎么当了皇帝,就连张邋遢也认不得了吗?”说完,常常吟诵道:“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
朱元璋一听这三句话,脸色大变,连忙推开身前众人,上前拱手为礼,颤声问道:“老神仙,当真是你?”
张邋遢哈哈笑道:“如今是洪武十年,那么便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老道,倒是难得了。”
众人见这老头子见了朱元璋不但不叩头,反而直呼他的小名,此番朱元璋又称呼他为“老神仙”,当真是一个个愣在当场,不知道这老儿是何方高人,与朱元璋又是什么关系。
朱元璋激动的道:“老神仙三句箴言,使得晚辈能赶走元蒙,建立汉人政权,晚辈一直想要回报于您,只是天下之大,老神仙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年寻访居然未曾遇见,今日得逢,真是上天显灵啊。”
张邋遢笑道:“非也,老夫这次来是与这位道兄有事了结,所以才打扰了你拜神烧香。”说着冷冷的看了一眼陈百祥。
陈百祥面色惨白,本以为可以在朱元璋面前得到庇佑,哪里知道朱元璋对这老头子如此恭敬,好像还是多年前受过此人恩惠一般,心中凉了半截,颤声道:“皇上,老臣素未与此人结仇,臣…臣实不知….实不知这位前辈为何苦苦追杀老臣。”
朱元璋看了一眼陈百祥,心中已经猜到几分,只是他素来受陈百祥各种丹药,行房后宫,又因为自来脾气性格极为坚韧,虽然曾受张邋遢恩惠,也不想让后人传出一个外人在他面前灭杀大臣的笑话,于是说道:“老神仙和陈国师有何仇怨,今日在此,寡人或许可以一断公论。”
陈百祥连忙接过话头,诉说缘由,只把自己师徒三人说得如何无辜,如何不明不白就被张邋遢盯上。说道王抡秦香,朱元璋又命人把二人都带到了大厅来。
朱元璋问王轮道:“你说,是他们绑了你吗?”说着指了指柳丁陈百祥陈风三人。
柳丁盯盯的看着他,生怕他说错了话。陈风陈百祥死死的看着他,只叫他不要乱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抡本就对三人的修为颇为敬佩,又知道柳丁对他真好,于是说道:“三个仙长都是好人,这个大乞丐绑了我的表妹,还要来杀害三位仙长!”说着指了指张邋遢,随即缩道柳丁身后,生怕对方发怒,伤害他。
秦香一听,又自不愿意,大声辩解道:“表哥,爷爷没有绑我,他是帮我来找你的,他对我可好了,他不是坏人。”说罢径自走到张邋遢身边,瞪着王抡,眼中颇有责备之意。
王抡道:“表妹,他就是坏人,你快过来!”
秦香咬牙道:“他才不是,我听说这三个道长杀了一个叫张中的仙长,他们无缘无故杀人,才是坏人呢,表哥,你为何要与坏人在一起,你若不过来,我再也不理你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是护着自己的一方。朱元璋看到此处,倒是暗中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样各执一词,那就两不相帮。于是笑道:“老神仙,你看这事如何是好,我作为一国之君,万不可冤枉了臣子,也不愿意得罪你老人家。”
张邋遢自顾拨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道:“你是一国之君,老道又怎能与你为难,只是今日之事总不能没有一个结果,老道听着你公断裁决便是。”
陈百祥一听,有了转机,呵呵笑道:“老神仙修为通天,老夫自然不是对手,但是老夫的年纪也差得老神仙远了,我若修炼你这多年,修为自然也不会弱了你,今日便要与你公公正正决一死战,到时候一切是非对错,便有胜败而论,岂不是好?”
张邋遢笑道:“可惜如你这般说,我与你永远比不成,这么说来,是非对错便要永远也不用论了,是也不是?”
陈百祥冷笑道:“那可不然。”
张邋遢道:“那又如何?”
陈百祥眼见计成,转身向朱元璋道:“皇上,老臣到有一个计议,可了却今日纠缠。”
朱元璋道:“那便说来听听。”
陈百祥又转身向在场诸位拱手为礼,高声道:“既然已武道修为论是非,贫道与老神仙不能公平一战,但是却有两人可以代替我们双方,决一公平之战。”说完只见众人屏息静听,于是笑道:“我建议,我今日收下王抡为徒,老神仙收下秦香为徒,各自传授自己的得意修为,十年之后,泰山之巅,再来一决胜负,众位以为如何?”
朱元璋一听,拍手叫道:“好主意,好主意!”心想:“如此便可避开双方争执了,倒是极好!”
众人见朱元璋都叫好了,众文武官员只好,拍手附和道:“好主意,好主意!”
张邋遢一听,心知今日再也无法改变事实,满口答应道:“那好,就这么办!”说完拉着秦香,转身便超殿外冲去。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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