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了事情的始末,齐安澜如约放了梅氏。
当她拖着软绵无力的双腿走出地牢时,刺目的阳光竟然令她的双眼不适得落下泪来。那种灼热感和刺目感,仿佛自己的眼睛要瞎掉了。
“你可以回自己宅子里去。但若再来招惹我,可就不是关几个月那么简单了。”
梅氏有些瑟缩,她眼下确实十分畏惧齐安澜。特别是方才一番交谈,她已经知道对方已经贵为摄政王妃。而自己的女儿,从太子妃逐步沦为大皇子妃,最后一无所有。
再借梅氏两个胆子,她也确实不敢再来招惹齐安澜了。不过在离去之前,她还可怜巴巴地多问了一句:“窦嬷嬷呢?她一早就不见了,是不是你……”
“说话要有证据。”齐安澜斜睨对方一眼。
梅氏顿时住口,不敢说是她做的,而是改了口问:“我在被你抓来之前,就已经找不到窦嬷嬷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她?”
“特意去找她是不可能的。如果手下有留意到,我会派人告诉你一声。”齐安澜大发慈悲般。
“谢谢!我……走了。”梅氏瑟缩地走着,直到走出了摄政王府的侧门,她还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做梦一样。
她真的放走了自己!!
梅氏反应过来,慌不择路地跑了,生怕对方一个后悔,就要抓她回去。
窦嬷嬷失踪的事确实让齐安澜疑心了一阵。寻人寻物这事儿,靠的是消息灵通,天机阁确实有一手。
特别是八月底的时候,谢子容真的送来了七段绒草,救了陛下冯勋一命。
虽然陛下并没有立即醒来,但从金大夫的话听来,似乎是他身体机能消耗了太多。虽然人还昏迷着,但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悉心照料总有醒来的一天。
找窦嬷嬷这种小事,用不上天机阁这把牛刀,因此齐安澜只是命府中各人留意留意。是顺带的,毕竟窦嬷嬷不值得她上心。
荡尽不平事后,便是平静无波的日子。
冬月初,阿梧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娃儿。凌千策荣升做了舅爷爷,齐安澜嫁给他也是沾了光,辈分变得老高。
孩子出生那天,正巧梁京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阿梧给孩子起名叫瑞白。
“宣和初载元冬尾,瑞白才消尘不起。”诗中的瑞白正是白雪的别称。而白雪,本就是洁白,高寒的代言词。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美好品德。
一晃来到腊月底,已近年关。齐安澜也是这时才从东阳口中得知,王爷的生辰就在除夕那天。
她惊诧万分:“你怎么不早说,我好给王爷准备礼物啊!”
东阳挠了挠头:“王妃见谅,王爷是从来不过生辰的,也不让提。属下跟了王爷十年了,也不曾见过王爷举办寿宴。”
“为何啊?”齐安澜不解。
他小心翼翼查看了四周,才低声告诉齐安澜:“王妃不知道吗,凌夫人当初就是生下王爷才撒手去的。”
齐安澜恍然。
原来他的生日便是母亲的忌日,所以他从来不过生辰,因为这天对他而言,是一个伤心的日子。
去年齐安澜不知情,一个是两人还没成亲,所以她也不太清楚凌千策的寿辰。还有一个是宫里也有年宴,谁也没想到他会是除夕生日的。
眼下知道了,齐安澜便不能装作无事发生了,反而偷偷摸摸准备起了凌千策的生日礼物。
到了除夕这天,夫妻二人联袂出席年宴。他们的坐席就在高台下首座,可见他们身份之贵重,是朝廷的顶梁柱。
而宫里每年的年宴,无非是歌舞表演,看多了难免乏味。
太皇太后喜得曾孙,倒是没有因为表演的陈旧而感到无趣,反而因为逗弄孩子而开心得不得了。
年宴并没有持续到深夜,女皇冯清梧便主动叫停了。一个是小瑞白需要休息,另一个是她产子不久,也需要多休养些日子。
散了年宴,才刚刚过子时呢,不过是十一点出头。
齐安澜兴冲冲地拉着凌千策回府,全程亢奋开心得如同一个孩子般。
“是赶着回府放烟花吗?”凌千策好笑的问。
她点头附和,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还让凌千策去花园放炮竹的地方等候,而她要回房换身方便的衣衫。
凌千策不疑有他,依言去了。
花园亭子内。虽然今夜是新月,连月牙儿都见不着,但白雪洒落一地,莹光也让花园视野不错。
齐安澜掐着时间,子时四刻,也就是十二点整,她捧着自己白日里做好的生日蛋糕,唱着生日快乐歌轻步来到他跟前。
他很意外。但同时也发现了东阳南阳在角落里傻乐,便瞪了一个眼,把他们都赶走了。
“听说你从不过生辰,今岁就大方一点,让你许三个愿望吧。先对着蜡烛许愿,再吹灭,就可以实现愿望了!”齐安澜笑靥如花,在烛光的映衬下十分柔美。
凌千策有些不习惯:“一定……要许愿吗?”
“当然,不然你觉得像过生辰吗?”齐安澜催促他:“快许吧。头两个愿望可以说出来,最后一个要藏在心里。”
他半推半就,主要也是看在齐安澜的面子上。
凌千策双手合十,想了想:“本王希望大梁风调雨顺,千秋万代。本王希望身旁的人都康泰福泽,平安喜乐。第三个……”
许愿到这里,他深深往了跟前的人儿一眼,随后闭上眼眸,许在了心底。
睁开眼,齐安澜便叫他吹蜡烛,接下来就是切蛋糕。她手中动作不停,一边道:“你可知为了整这蛋糕、这奶油,我费了多大的力气?你可得多吃点。”
“什么是蛋糕?”凌千策询问道。
她解释:“就是节庆或是生辰时,专门用来庆祝的糕点。这插了一根蜡烛,就代表你长大了一岁,二十五了对吗?”
一边说着,她喊来了四卫和梨枝杏枝,一起分了蛋糕。软绵的蛋糕和轻盈细腻的奶油,令每个人都赞不绝口。
梨枝嘴碎地说,终于知道齐安澜将蛋糕埋在雪地里干什么了,原来是为了增加口感。
大家伙和和乐乐地分了蛋糕,凌千策才轻声问她:“过生辰吃蛋糕,是你们家乡的风俗吗?”
“嗯?”齐安澜疑惑一声,随即点头:“对啊,让王爷体会一下我们家乡的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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