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梅氏还对他驱赶起来:“你快走吧!一个大男人管女人家生孩子,这算什么事儿啊?”
见她三缄其口,男人更是肯定了自己和她的关系。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产生:“她……是我的女儿,对吗?”
“詹宏良你闭嘴!!”梅氏厉声呵斥。
他一见梅氏暴跳如雷,越发地肯定了这个猜想:“她就是我的女儿!否则她怎么会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五官!”
“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齐家的血脉!!”梅氏眦目欲裂的强调着。
这会儿,姓詹的男人反而显得很冷静:“我听说你的一对孩子,女儿已经嫁到东宫为妃了。是她吧?”
梅氏眼中血丝猩红:“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是太子妃,也是我的女儿,对吧。”詹宏良神色平静地问。
梅氏实在忍无可忍,便也顾不得再隐瞒秘密了,直接劈头盖脸地骂:“她成为太子妃和你有一分钱的关系么!你扪心自问能给她带去什么?要不是她爹是齐复恒,她的命运只会和我一样跌宕坎坷!”
“你现在还有脸想认亲?我呸!詹宏良,你也配做太子妃的父亲?!”
男人张张嘴:“我……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孩子,当初……”
“行了!你闭嘴吧你!”梅氏冷声打断了他的话:“认亲你就休想了,你这样一个父亲只会给她带去污点!不想害了她的话,就赶紧走,并且永远闭上你的嘴!”
詹宏良无话可说。他确实不配做太子妃的父亲,因为他无法给女儿带去任何的帮助。
心灰意冷之下,他只能点头应许:“我这就走。你……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不用你交代!”梅氏冷声呛他。
他们俩原也两小无猜,只是他没钱娶她,她也不曾想过嫁他。
床底之间的关系在她被齐复恒包养前就不时发生的。当年她还被齐复恒养在四方院里时,他不来的时候都是詹宏良在陪伴她、抚慰她。
只是很突然,他欠下了不小的赌债,被人追杀得离开了京城,一走就是好多年。
他离开后不久自己就查出了身孕,后来一诊竟是双生子。那几年里她也扶摇乘风,一跃成为齐家的当家夫人。
锦衣玉食和奴仆拥簇,很快就让她忘了詹宏良。她也理所当然的,排除掉了自己一双儿女是詹宏良骨肉的可能性。
又或者说,这个念头她是想都不敢想,生怕失去当前拥有的一切。
后来两个孩子越长越大,眉眼间多少能让梅氏看出端倪来,但她也是封死了自己的嘴,把事情压在了心底。
和离之后,她买了新宅子。他也回了京城,辗转之下竟然找了来,想要继续从前的关系。
梅氏知道双方都需要在深夜时有个安慰。左右女儿也嫁了,儿子还在外头读书,应该……也无妨吧?
因此两人又走到了一起。
只是詹宏良狗改不了吃屎,依旧嗜酒且好赌。梅氏有些厌烦,只是眼下她还没找到新欢,便先纵着他了。
除夕夜,女儿被贬到别院,随着她的月份越来越大,汐儿也把她叫去了别院住。后来便是太子被废,其他女人都转到别院安顿。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但梅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拥有的东西再逐渐失去。
齐家主母之位,太子妃生母,这些头衔都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今日詹宏良想认回女儿,她必须要将所有可能性摁死在萌芽阶段。好歹如今女儿还是皇子妃,一旦她被人知道不是齐家的血脉,那……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太子可不是温厚良善之辈,他一定会休掉汐儿的!!
如此,她的富贵梦也就转眼变成了黄粱。梅氏脸色灰白的想着这些,就连耳边女儿的凄厉喊叫也似乎淡了一点。
女人生孩子也确实不容易,齐长汐这场罪一遭就是一天一夜。她几度昏迷,又疼得惊醒,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但是她也凭借着自己对荣华未来的无限执着,生生挺了过来。
翌日晨间巳时末,婴儿洪亮的啼哭声终于响彻。门外的梅氏大喜,连忙进屋查看,却陡然察觉了不对劲。
大夫和两个稳婆都十分惊恐,手中捧着孩子却不敢靠近,包好襁褓之后便放在了桌上,无措的看着梅氏。
“怎么了?你们是什么表情?”
床榻上的齐长汐已经脱力昏迷了过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降生的孩儿竟然遭受了这样的冷待。
其中一个稳婆稍微大胆一些,开了口:“夫人自己看吧,令千金生了一对怪胎。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吧。”
怪胎?!
梅氏不信,上前去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稳婆没有胡说。确实是双生子无疑,但是为何两个孩子的身体连在一起了!!
只一眼,梅氏便不敢再看细节了,也不敢查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她脸色青灰地望向大夫:“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老夫……也不知道啊!许是怀孕过程中有什么不妥,诸如受到束缚之类的,才导致孩子在发育期间连到了一块!”
大夫话音落下,梅氏顿时头皮发麻。
怀孕前的头几个月,汐儿确实一直都是束腹的,就是为了隐瞒孩子的具体月份。没想到……这竟然就是害她生怪胎的真实原因么?
梅氏此时也说不清自己是懊悔还是恐惧,只僵着脸一言不发。
“现在……怎么办?”稳婆问她。
她目光凉凉的问:“你们以往遇过这种状况吗?一般都是怎么解决的?”
两个稳婆对视一眼,涩然回答:“这个夫人就别问了,你只需要说你要不要留这个孩子,就行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沉默了。
梅氏怔然,她知道皇室是不可能认这样一个怪胎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在秘密发酵之前,直接扼杀于摇篮之中。
“不要了,你们妥善处置吧。”她沉默半晌后说道。
说完就垂下了手,离开了房间。两个稳婆和大夫收拾这自己的东西,脸上都是唏嘘和悲凉。
原以为是迎接一个小生命,没曾想竟还要送他走。老大夫悬壶济世几十年,心痛不已:“瞧着……还是两个男婴,实在可惜了。”
也只有大胆的稳婆想得开:“罢了,别说了,咱们都已经做了该做的。”
余下的,都是注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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